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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少年往事


明元征捂着自己的胸口跪倒在地,膝盖触地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打破了空旷的偏殿里的静默。

        明元策蹲下去扶住明元征,看到他苍白冒冷汗的脸,担心地问:“皇兄,你怎么了?”

        明元征着站起来踉跄着走了几步,蹲在楚君燃的轮椅前,看到他手腕上的疤痕时,压抑了几天的情绪终于忍不住了,哽咽着说:“君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不用道歉。”楚君燃才知道就算没有明元征,只要他是昶国的将军,他就肯定会有此一劫,他低头看着手心里还带着温度的泪水,这是帝王的泪,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明元征,我原谅你了。”

        在这一刻明元征恨死了自己的无能,如果他能早一点把皇权握在手里,就不用为了平衡军权与政权让楚君燃上战场,“只要一想到你是因为为了帮我才去的边境,才当的这个将军,一想到你受折磨的这三年,是因我而起,而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我就无法原谅我自己。”

        “没有你我也会去的,这三年你也是被人蒙蔽了,你只要帮我楚家平冤就好了,其他的就别再提了。”楚君燃伸手抬起明元征的胳膊,“陛下,您是九五之尊,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应该站着。”

        “那我们呢?”明元征顺着楚君燃的力道站了起来,急切的握住他的手问:“我们呢?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楚君燃看着已经醒了,但呈痴傻状还处于中年期的左泉,突然觉得一切都那么讽刺,这个活了一百五十年,拥有比普通人多出一倍寿命的人,不受凡尘拘束的人却还是不知足,还想要权势,甚至为了所谓的权势不顾一整个州的气运,这样的人居然也配拥有灵根。

        “回不去了。”楚君燃收回目光,影像里四人围着净闲真身剥皮抽骨的一幕,让身为旁观者他的感受到了切身的痛,他伸手拉了拉净闲的衣角问:“你还好吗?”

        “我当初是和老观主合得来,留下那张蛇蜕是想让他给自己炼制法器,没想到他居然珍藏着一直不舍得用。”净闲的目光还停留在影像消失的地方,他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还好自己的意识抽离得够早,没让他感受到剥皮抽骨的痛。

        楚君燃看着那只属于楚君扬的手,说:“好在你信任的人没有背叛你。”

        “我也没背叛你。”明元征看着两人的互动,那种楚君燃已经离开了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让他很不安。

        “陛下,我们之间隔着整个楚家的血债。”楚君燃拉过净闲的手,情绪激动地说:“这只手是小扬的,半年前他偷偷进宫,在冷宫看到奄奄一息的我,用了献祭阵与净闲签订了契约,让他来救我,我的命是小扬拿自己的命换来的,他和我甚至都没有血缘关系,我能说出原谅你,已经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了,你能懂吗?”

        明元征何尝不知道,可他以为他们至少还能当朋友,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认清事实的这一瞬间,他全身的精气神仿佛消散了一半,垂着头低声说:“我我懂了。”

        “净闲,我们走吧!”楚君燃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在净闲把他连带着轮椅抱出殿门时,他拉了下净闲的手,对方会意的停了下来。

        年少时他和最喜欢和明元征待在一起,那时的他觉得明元征身上有种很矛盾的气质,一边想要突破想要改变,一边又能稳住自己的本心,让他明白了这世上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十五年的时间真的很长,长到受了三年的折磨后,他还对明元征抱有一丝希望,现在希望被证实了,可今后他们要怎样去面对彼此?

        他看着远处的宫墙,说:“陛下,我这一身病骨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这昌宁城我已经不想再呆了,楚家的事就麻烦您了。”

        明元征可以接受他和楚君燃形同陌路,但他无法接受这个人消失,想到楚君燃的身体,他不敢去想在未来的某一天得知对方的死讯时,自己会不会疯。

        他快步走出殿门拦在楚君燃身前,颤声说:“君燃,你身体不好,我让御医帮你调理好不好,你要是不喜欢昌宁城,可以去别的地方,我不会再去找你,但是你不能不让我知道你的消息。”

        楚君燃抬头看到明元征眼底的悲痛问:“有意义吗?”

        “有,只要一想到多年后,你会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我就心如刀绞。等真到了那一天,我可能会疯。”

        楚君燃抬头第一次认真的去看明元征,把他和七年前那个刚刚登基,还稍显稚嫩的新帝相比较,浓浓的倦色代替了他原本的傲气,细细地看去,甚至能看到乌发里藏着的根根银丝,他今年才三十二岁啊!

        “御医就不必了,离开后我会传信给你的。”楚君燃抛下了他的挚友、他的忠义、他的家族,迫切的想要远离,可他无法无视自己空缺的心脏。

        他自由了,可他把明元征留下了。

        曾经年少的他不止一次的说过,要带明元征出去看看,现在他食言了,以后往后他都做不到了。

        八岁的他把课本一摔,不耐烦地说:“殿下,今天的课文好晦涩,我读不懂。”

        十岁的明元征已经习惯了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你不是读不懂,你只是没用心坐不住而已。”

        九岁的他和明元征更熟了,夏天的午后,他趁着那些宫人都在休息,拉着明元征跑到莲花池的角落里,坐在石头上把鞋袜脱了,说:“殿下,你也来泡泡,可舒服了。”

        “你这样没礼数。”

        他不想听唠叨,趁明元征不注意,拉了明元征一把,差点害得明元征跌进池子里,最后挨训的时候,还是明元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他才免了一顿罚。

        十岁的他迷上了骑马,人还没马高的他被明元征拉上马,两个半大孩子同骑一匹马,跑起来时他觉得这就是最开心自在的事。

        十一岁的他上课打瞌睡,被老师罚抄二十遍课文,他抄了十遍就开始摔笔了,最后是明元征帮他把剩下的抄完了。

        十二岁的他又一次目睹了先帝训斥明元征,他几次想出声都被明元征用眼神制止了,后来罚明元征抄兵书的时候,他第一次破天荒的安静坐了一个多时辰,帮明元征抄了十遍。

        十三岁的他厌恶了皇宫里的枯燥乏味,偷偷带着明元征溜出宫玩了几次,他说:“殿下,等我长大了,我一定带你去看冰川,看沙漠,看瀚海,看所有昌宁城没有的风景。”

        “好。”明元征没有质疑他,答应得很干脆。

        十四岁时他第一次知道明元征在算计别人,失望过后只剩下心疼。

        十五岁时他开始有计划的帮着明元征笼络一些官员。

        十六岁那年的围猎,他凭借箭法拔得了头筹,先帝问他想要什么时,他想到了皇宫里孤独的人,一时嘴快求皇帝给大皇子赐婚。

        那是他们俩第一次闹矛盾,冷战了足足三个月,他一直不知道为什么。

        十七岁,十八岁,十九岁

        十五年的时间太长了,长得就算他只是随意的在记忆扒拉着,扒拉出来的往事都与明元征有关。

        这重重宫墙困住的人今后将只剩明元征一人了,想到这他就觉得自己背叛了明元征,悲伤后知后觉的反噬着他,他捏紧拳头忍者割裂前半生的疼痛,催促道:“嫣儿,推快点。”

        看着楚君燃兄妹和净闲离开的背影,明元征再也撑不住了,吐出一口鲜血后整个人晕了过去。

        明元策适时地接住了他,低头看到他鬓边的白发时叹了口气:“短短的几天,两口心血耗去了他一半的精气神。”

        “唉,人的贪欲啊!”祝晦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左泉一个人的贪欲毁的何止这四个人的一生。

        发生了这些事后,祝晦也没有闲逛的心思了,皇帝那边也暂时离不开人,他们师徒二人就在颐华宫住下了。

        第二天,祝晦给泊润传了信息说了左泉的事后,独自一人去了一趟飞羽观,飞羽观离昶国不远,是整个渝州香火较旺的道观。

        他踏进道观时却没看到多少香客,叫住了其中一个小道士想问问情况,对方却根本不搭理他。

        他怕吓着人收敛了气息,没想到对方却狗眼看人低,他直接将人定在原地,沉声问:“你们观主呢?”

        小道士被吓了一跳,说:“我们观主出门游历。”

        “为什么观内的香客这么少?”

        那小道士不屑地说:“一群凡人,整天只知道不切实际的去祈求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把希望放在神明身上,谁有空管他们啊!”

        看来这整个飞羽观都被左泉毒害得不轻,他也懒得废话,直接进了道观的深处,来到藏书阁前,破开禁制闯了进去,然后蛇了一道结界挡住外面的人。

        飞羽观的藏书不多,大多都是与道法相关,他根据书籍上的气息找到了指引左泉去找魔王祭坛的书,书被施了秘法,被他破掉后变成了一根黑色的羽毛,随后化成烟消散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左泉生了心魔才能看见那本书,还是因为那本书才激发了他的心魔,但不管怎样都是他自己没守住本心,才被人乘虚而入的。

        他听着门外的吵闹声,不想出去面对,就在这阁楼里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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