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发现
白苒苒看了看周边环境,太守府外围总体比较僻静,再者现在大夏天的也不会冻着。
她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男子,确定他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后,随即顺着太守府的外墙向北跑去。
今天白天在桃杌家闲逛的一会儿,她留心记住了几个关键的方位,书房应该就在东北处,约莫跑到了大致位置,她停了下来。
不同于民宅的矮墙,这高高的院墙,墙外光秃秃的连棵树的影子也没有,饶她是个身手敏捷的健身小能手也翻不进去啊。
“系统,助个力?”白苒苒尝试性地呼唤了一下。
“助力次数有限,现在用的多,后续你可没法飘半空装神弄鬼了。”虚空中传来声音。
行,算你狠。白苒苒默默翻了个白眼,无奈之下只得将目光投向不远处躺在地上的男子。
她快步跑了回去,对着昏迷在地的齐煜双手合十鞠了一躬,嘴里默念,大哥对不住了,别怪我恩将仇报,实在是性命危在旦夕,不得不出此下策。
齐煜做了个梦,他梦到自己在梦中被人像拖破麻袋一样在地上拖行,然后又被掀翻在地脸朝下趴着,似乎还有人踩在自己身上??
太过怪异的梦,他脑子一昏又沉睡了过去。
白苒苒小心翼翼避开地上趴着那人的脊椎,踩着他的臀部往上一跃,双手抓住了墙的边缘,脚尖踩到细小的墙缝里,核心发力一鼓作气翻坐到了墙上。
她对着下面那人又诚恳地道了歉,事急从权,等我脱困之后一定好好报答你,给你修个牌坊也行。
悄悄翻身进院,正好落在草丛里,并无太大动静,她沿着墙边向东北方向亮着烛光的屋子溜去。
果然是书房,白苒苒捅破了点窗户纸,眯着眼往里悄悄看,桃杌正在里面翻找什么东西,这个距离足够她看清桃杌脑子里的想法了。
他已经把箱子从花园挖出来了,现在想要找钥匙打开箱子,因为他觉得这个箱子已经不安全了,想要把里面的东西转移到别的地方。
中午那会儿,她跑花园里脚踩花圃对桃杌一番刺激,当时就看到桃杌脑子里浮现了晚上转移箱子的想法,这会儿时间赶的正巧。
白苒苒正想继续偷看,没曾想身后居然传来脚步声,她连忙躲到了书房侧面。
借着屋里透出的烛光,她看到了来人的脸,尖嘴猴腮满脸精明相,绝非善类。
“大人”那人敲了敲门。
只听得门内传来物品落地的声音,随即桃杌略显慌张地从书房里走出来,随后紧紧关上房门。
“师爷,你怎么现在才来,我有事与你去正厅一叙。”说罢,二人转身离去。
原来是楚州府的师爷,二人狼狈为奸的可能性不小。
不及多想,白苒苒赶紧推门而入。
只见那箱子开着锁掉在地上,里面的纸张散落一地,估计是桃杌没想到这师爷会突然而至,情急之下将箱子打翻在地。
她蹲在地上拿起一张纸,密密麻麻、竖排分布的繁体字看的她头晕,而且不少字根本不认识。
谁能想到一个当代大学生穿回古代竟成文盲,自嘲一笑,她继续翻看了几页,彻底确定了自己在这里就是半个文盲。
看着散落一地的纸,她随手抄起几张往怀里一塞,推门溜了出去,找了一处有树的墙边重新翻回了墙外。
还不忘将不远处四仰八叉趴在地上的男子翻过来脸朝上,并好心地给他擦了擦脸上的土。
做完这些后,白苒苒奔回自己住的那间屋的外墙,扒着窗檐翻回了屋里,可怜门外的守卫全程都对白苒苒的行踪没有一丝察觉。
真是劳累的一天,虽然没看清这几张纸具体写的什么,但冲桃杌这么宝贝它们的模样,绝对值得仔细研究,说不定是破局之关键。
白苒苒长舒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杯子灌了口凉茶,然后整理了衣衫和头发打开了屋门,“去给本尊打一桶热水,本尊要沐浴。”
朝霞初升,躺在邦硬地上的齐煜被人晃醒了。
“大人醒醒!大人!”秋白满脸担忧地看着灰头土脸、昏睡不醒的齐煜,大人像是遭人打劫了一般的落魄狼狈。
齐煜缓缓睁开了眼,满眼都是秋白贴的极近的震惊的脸,他费力推开了秋白,自己用手撑住身子坐了起来。嗯?他手下居然摸到了土?
“大人!我半天不在的功夫,您这是怎么了,谁这么大胆子敢偷袭您!”
秋白要气昏过去了,大人可是他心目中完美无暇的翩翩君子。
今早他回到客栈发现找不到大人,疯了似的在太守府附近寻找,结果竟然让他在太守府后墙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满身尘土、衣衫凌乱的大人,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齐煜想要抬手揉揉太阳穴,结果看到本该修长白皙的手上全是脏污的土,甚至还有擦痕…
电石火光之间他回过神来,回想起罪魁祸首就是昨晚那个神秘女子,“是个女人。”
秋白吃惊地张大了嘴,一脸懵地连拉带扶地把齐煜从地上拽了起来,“您是说您被一个女人袭击了?”
齐煜活动了活动僵硬的四肢,“是的,一个陌生的女人暗算了我。”他咬牙切齿地说。
秋白可劲给他拍打身上的土,结果拍到背面的时候,嘴张的已经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大…大人,您屁股上有两个脚印,看大小像是女子踩的…”
原来他昨晚根本不是做梦,而是真的被那女子拖行一路,还被踩在脚下…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处处拔尖的天之骄子齐煜,这辈子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
他的脸色简直阴沉的能滴下水来,而且隐约间还泛着一丝可疑的红色。
“那个女子是从楚州太守府出来的,这个楚州太守到底有何秘密,我们去会一会他。”齐煜沉着脸正要走,想起一事又顿住脚步,“我这事先不急,让你去查的赛卢医的事如何?”
大人真是一心为公,秋白对齐煜的崇拜又多了一层,“大人,昨天我探访一番,打听到消息说那赛卢医前往涿州去了,涿州与此地相去甚远,所以我想先回来告知您再做打算。”
齐煜略一思索,说道:“你做的对,据说那窦氏今日午时就要问斩,我们先去阻拦,再派人前往涿州寻赛卢医。”
二人回到客栈,齐煜梳洗一番,略带嫌弃地丢掉破烂的衣袍。
他极度厌恶脏乱之物,偏偏自己昨日被那女子…算了,先办正事要紧,横竖自己也没受伤。
“大人!”衙役一路狂奔到端坐在楚州府正厅到桃杌面前。
“何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桃杌斥责道。
“大人,圣上派来巡查的钦差到访!”衙役气喘吁吁地汇报。
桃杌一听,瞬间站了起来,“还不带路!”
他一路走一路抹汗,这钦差来的真不是时候,正巧窦娥这一档子事悬而未决,若是被发现了可就坏了。
一路疾行至衙门门口,看到立在门匾下的二人,为首那人端的是芝兰玉树,想必一定就是钦差本人了。
桃杌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来人做了一揖,“下官楚州太守桃杌,恭迎大人。”
齐煜回了桃杌一礼,“桃大人不必拘礼,吾乃刑部侍郎齐煜,奉上命巡查各地,还望桃大人助吾了解楚州刑狱诸事宜。”
桃杌心里一惊,年纪轻轻就官至正四品,此人前途不可限量,闻言更是谦恭地请他入衙门正厅,“齐大人少年英才,里面请。”
齐煜坐下后与桃杌寒暄了几句。
这着实是他最不喜的环节,作为断案高手,他只想探究事实真相,而非与同僚虚与委蛇。
眼见气氛尴尬地沉默下去,桃杌心道,这齐大人虽年少有为,但不善言辞,说不定还比较好糊弄。
没想到还没等他心放回肚子里,只听得齐煜不经意开口问道:“今日来的路上,听闻有一女子因毒死公公,要在今日午时问斩?”
桃杌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这齐大人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咳咳”他咳嗽了两声掩饰失态,“回禀齐大人,是有此事,不过…”
听到桃杌口中的犹豫,齐煜转头看向他,“不过如何?”
“不过…下官决定今日先不斩此女,为了…为了体谅她的婆母!对,那老妇人已经年逾六十,听闻儿媳因杀人被斩,内心悲痛,本官看她可怜,决定给她留些时间与儿媳诉一诉衷肠,过些时日再行问斩。”桃杌为自己临时找的好理由颇感得意。
这变故倒是让齐煜没想到,他原想先找个理由阻拦窦氏被斩,但不知是何原因,桃杌倒是自己推迟了时间,这不由得让他对楚州之事愈发感兴趣。
他一脸不解地看向桃杌,“桃大人真是体恤百姓。不过,据说此女是毒死公公才被判斩刑,那老妇人为何要怜惜毒死自己夫君的儿媳?”
怎的一个二个都如此难缠,想到还在家中蹦跶的附身窦娥的仙子,和这个揪着窦娥案子不放的钦差,桃杌内心崩溃。
“这下官如何知晓,许是那老妇人与儿媳感情深厚?”桃杌自己说完也觉得这话荒唐。
“言之有理。”齐煜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这倒让本官好生好奇,不如桃大人带本官去会一会这毒死公公的妇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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