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再生波折
“大人,属下办事不力,赛卢医死了。”秋白垂头跪在地上请罪。
齐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我和其他人按您的吩咐连夜出发前往涿州,一番探访终于寻得赛卢医的下落,可是我们到的时候他已死在家中。”秋白愧疚地回答,他当时就感觉此事蹊跷,怎么他们刚要寻赛卢医,他就死在家中。
齐煜也明白此事可能另有内幕,“查到死因了吗?”
秋白头垂的更低了,“据当地仵作称,死因排除了凶杀,但具体原因不明,或许是自身疾病,他们也不确定,尸身我们运了回来。”
齐煜上前扶起了秋白,“此事你并没有失职之处,运回来就好,我们再详细验一验死因,若有蹊跷,那定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查出窦氏一案的真相。”
他随即坐到书桌前,写了张字条,命秋白给那人送去。
秋白走后,齐煜陷入沉思,一个简单的案件,偏偏生出如此多的事端。
楚州的事比他想象的复杂,桃杌可能也不像他们以为的那么简单。
白苒苒在等齐煜消息的这几日,一直在桃杌府中好吃好喝地被伺候着。
桃杌再三向她保证,只要齐煜一走,就立刻为窦娥翻案,让她稍安勿躁。
她索性开始研究偷出来的几张纸上的内容,结果沮丧的发现,一张写满字的纸上,她能猜出来的字也就几个简单的,内容很难串联起来。
罢了,反正马上就能为窦娥平冤、完成任务回到现代了,她干脆不再费心思研究这几张纸。
傍晚时分,一个纸团从窗户外面扔了进来,白苒苒打开一看,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纸条上寥寥数字都是她能认出来的,可传递的信息却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
赛卢医竟然死了!他是窦娥一案最关键的证人,他一死,如果张驴儿抵死不认,那如何才能为窦娥平冤?
白苒苒失魂落魄地坐到凳子上,原著中赛卢医可是一直活着的,而且在窦娥死后的第三年,窦天章为窦娥平反,也是依据赛卢医的证人证言。
这可真是原以为柳暗花明又一村,实际上却山穷水尽又无路,难道第二次自救又要以失败而告终?
不过她白苒苒可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又仔细看了看纸条上的短短数字,她决心主动出击再谋出路。
是夜,白苒苒熄灭了屋中蜡烛,假装就寝。
听了听外面无声音后,她悄悄翻身坐起,踩着桌子熟练地翻了出去。
齐煜正准备解衣入睡,没曾想门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他打开门一看,居然是窦娥。
“窦氏,你怎的半夜来此,成何体统!”齐煜低声呵斥道,伸头出去看看左右无人,还是让她了屋。
因着夜色,白苒苒并没有看到齐煜微红的脸。“齐大人,你就别窦氏窦氏的叫了,我真的只是附身窦氏身上的…”
“附身的仙女,你说是就是吧。我明明约你明日相见,你怎的深更半夜来男子的居所,成何体统。”齐煜依旧低声说道,生怕被人察觉。
这人竟是个如此的老古板,连说几个成何体统,要不是此刻命悬一线,齐煜求她来,她也不来。
“爱信不信,总之不要再叫窦氏了,我叫白苒苒。”既然两人要建立暂时合作关系,白苒苒认为还是坦诚点告知姓名的好。
“今天收到你的纸条,我还能睡的着?时刻有把刀悬在头顶的可是我啊,大人。你就体谅一下我的求生欲,而且我真的有要事相商。”白苒苒双手合十做拜托状。
齐煜实在受不了女子如此不端装的姿态,索性移开视线不再看这女子,“白姑娘,你说的是何要事。”
白苒苒从怀中取出几页纸递给齐煜,“喏,从桃杌那里偷的,他宝贝这个东西宝贝的紧,你且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这所谓的白姑娘居然不识字,齐煜掩下心里惊讶,拿到窗边借着月色扫了两眼,心下大震。
随即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人发现了白苒苒来到了此处,当即回到桌边点亮了蜡烛,他的神情越来越严肃,盯着那几张纸反反复复几乎要看出个洞来。
“你说这是从桃杌家中偷来的?还有其他内容吗?”齐煜心事重重地问道。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能让桃杌那么宝贝的同时,也让与桃杌八杆子打不着的齐煜也如此凝重?
“桃杌家有整整一箱,我怕被他发现,只偷偷拿了几张。这里面究竟写的是什么啊?”白苒苒问道。
整整一箱!齐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手中几张薄薄的纸仿佛有千钧重,“你知道剩下的东西在桃杌家哪里吗?”
“原本在他花园中埋着的箱子里,但现在不知他转移到何处了。所以齐大人,这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白苒苒看齐煜默不作声,可以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不知会不会对她自救有用,她自然十分焦虑。
“与你无关,不要打听。”齐煜小声呵斥。
白苒苒简直一头问号,就算与她无关,但是她好心拿来,却被齐煜训斥一番,她感到一阵委屈,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她伸手去夺齐煜还握在手中的纸,“既然齐大人不告诉我,那就请还给我,这是我拿来的。”
齐煜抬手躲开了白苒苒的手,看着她震惊的表情,齐煜说道,“这个东西留在你身上并无益处,甚至会招致危险,我且收着。今天你先回去,明早我验过赛卢医的尸体后再告知你结果。”
行吧,白苒苒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眼看着费劲偷来的纸也被齐煜拿走了。
“明早我与你同去。”权衡了一番利弊后,她不打算拿回这几张纸了。
首先她抢不过齐煜,再者他说这纸拿着有危险,她暂且相信,若是真牵涉进什么隐秘里,保不齐这边还没自救出来呢,那边小命又丢了。
齐煜震惊抬头看向白苒苒,这女子真是惊世骇俗,竟要与他一同去验尸。
也罢,这事与她性命相关,倒也可以理解。“明日寅时,此处见。”
两人约定了时间后,白苒苒悄无声息地离去。
齐煜独自一人又坐在灯下,盯着手中的纸不止多久。
白苒苒这一晚上都没睡好,没有了现代的闹钟,还要想着寅时和齐煜汇合,她不敢睡的太沉,一直半梦半醒的。
模模糊糊间听到街上打更的声音,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轻车熟路地翻出去,外面的天还是一片灰暗,毕竟谁会在凌晨三点起床呢…
齐煜和秋白刚刚走出门来,就看到从远处奔来的白苒苒,三人坐上马车直奔义庄而去。
刚刚坐上车,白苒苒就感觉一阵困意袭来,一晚上没睡好,今天又凌晨起床,她实在是撑不住了,忍不住沉沉睡去。
“醒醒,到地方了。”白苒苒朦胧之中感觉被人推了推,睁眼一看,她竟然枕在齐煜的肩膀上,而齐煜的肩头湿了一块…
尴尬地擦了擦嘴,她很想说自己平时真的不流口水,但是看到齐煜略显嫌弃的表情,她索性闭上了嘴。
三人静悄悄地进去,白苒苒虽然一拍脑袋说要来,但实际上她的胆子并不大,这会儿在还擦黑的天色里进义庄,简直是在挑战她的心理极限。
齐煜还没走两步就感觉有人扯住了自己的衣袖,回头一看,白苒苒略带恐慌表情地跟在他身后,心里不由好笑,这女子平日里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原来害怕这里。
低头撇了眼紧紧攥住自己衣袖的手,他道了声“跟紧”,随即向内走去。
白苒苒亦步亦趋地跟着二人进了赛卢医所在的停尸房,她看了一眼白布蒙着的尸体,转头对着墙壁说道,“你们验,我在旁边看着。”
看着墙可还行,秋白笑出了声,接到了齐煜严厉的目光后,吐了吐舌头,赶紧掀开了白布。
白苒苒只听得身后窸窸窣窣的,她感觉有点毛骨悚然。半晌无人出声,她忍不住问道,“怎么样了。”
“检查了各处,并无异样。”齐煜皱着眉头拿布擦了擦手中的银针,“只是口唇部呈现樱红色。”
樱红色?白苒苒忍不住转过了头,忍着害怕走了过去。
这赛卢医肤色较白,更衬的口唇部颜色红的鲜艳,“你把他嘴掰开”,白苒苒忍着内心不适吩咐秋白。
秋白一脸懵地看向齐煜,齐煜示意他照做。
“再翻开他眼睛让我看一下。”就着秋白的手,白苒苒心里的恐惧少了些,仔细观察了一番。
随后她掀开赛卢医身上的白布,□□的胸膛露出。“你这女子,怎的毫不避嫌…”齐煜忍不住开口。
“女子如何?现在赛卢医已经是一具尸体,我们要从他身上找到证据来证明他的死因,这时还用介意男女的问题?迂腐。”白苒苒这会儿已经基本不怕了,反驳了齐煜的迂腐发言。
齐煜张了张嘴想反驳,可心里又觉得白苒苒说的对。“那你倒是发现了什么?”
“赛卢医乃是一氧化碳中毒而亡。他口唇部黏膜呈樱红色、双眼脸结膜出血、身上有鲜红色尸斑,这是常见的一氧化碳窒息而亡的尸体特征。”
白苒苒庆幸自己大二的时候选修了法医课,而且考了高分,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是基本的理论知识还是有的。
“一氧化碳?是什么?”,秋白露出了和齐煜一样困惑的表情。
白苒苒倒是忘了古人并不知道一氧化碳这茬,“简单来说,一氧化碳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到达一定的浓度时对人具有致命危害。比如冬天在屋内烧炭烧柴,如果没有注意室内通风的话,人可能就会窒息而死,这也正是赛卢医的死因。”
“但是,怪就怪在,现在可是夏季,谁会睡觉之时在屋内烧炭呢?”白苒苒看向二人。
一时之间,室内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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