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霸总心诶
不说出来还好，这么一说隐隐开始痛了。
付语林表示附和：“我也来了。”
平常沈柚情绪并不会过于大起大落，生气都让轻描淡写的玩笑盖过去，她观察了下自己的体制，姨妈确实会让她在情绪掌握方面格外被动。
仔细一算，也有两三个月没来了，差不多了。
小学六年级暑假初潮，一直到现在，中间最长隔了半年没经历过生理期，三年长跑都没跑规律。最短两次中间仅隔了两三天，那次来了一整个月，又是夏天，难受到她不忍回顾。
比起六月份拖到九月初真真是大巫见小巫。
她没放心上，只说，“我没带姨妈巾，在寝室。”
付语林：“我也是。”
“那怎么办？算了，等下找人借。我只是有这个预感。”
沈柚重洗了个话题挑：“这个分班分的你怎么想？”
付语林言简意赅：“想死。真的烦死沈怡，跟他妈有病。”
“赌不赌，班长绝对在沈怡和吴玥里诞生。”
“毕竟当年她以一已之力把大家举报出去，老师信任着她嘞。”
当年距今时间并不久远，就在初二上期期未段，沈怡卧底其中，把她所知道的所有早恋人士上告班主任，情侣炸出水面炸了个十成十，恨着沈怡的人多着。
付语林倒不是因为这个对她怨念有加，因为她母胎单身，恨她是因为环境卫生问题。
她扫楼梯间，沈怡作为班长，尽职尽责地招呼她认真扫一次两次，付语林自然认真扫，后来沈怡招呼次数多了，跟鸡蛋里挑骨头的法一样。后来付语林就黑化了。
毕意她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
广播器沙哑的声音作响，尖锐的几声试音传荡整个校园角落。
全校大扫除开始。
……
上午才来的学校，下午不知谁带头传要开学考，远离课本2个月的沈柚慌了几秒便冷静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接着挥舞扫帚。
付语林比她更冷静，从来没有慌过。
一系列繁琐的劳动任务布置下去，一天也就结束了。
晚饭沈柚看了眼菜马不停蹄逃离了食堂。
冬瓜水泡毛没剔净的肥肉，紫菜蛋水，茄子汤。
没一样正常的。
刚开学大家钱多，一拥而去小卖部泡面吃。喻威好养活，没那么挑，快上晚自习的时候他逮住了抱着西柚啃的沈柚一起去检查卫生。
临走前，沈柚瞟了眼谁的晚自习——班主任的——化学一宋开的。
"宋开上学期不是教我们数学吗？怎么转战化学了。”
今天还没上课，喻成目前感觉还行，但架不住对整体水平的自知之明：“教数学教绝望了。”
"也对，”沈柚连嘴两大口，作为一个资深数学一百二常在六十浮动的不及格人士不好多嘲宋开，她换着问："你们学生会初三不是都会自动退出吗？
喻威边走边翻手里上学期没用完的扣分详情表，把最顶上的“1701-1703”前缀“17”改成“20”。
他答道："这学期新人还没提上来，我们这些老东西顶一下用。”
沈柚从兜里摸出下一个西柚剥皮，恍然大悟般“噢”了一声。
她从兜里又摸出一个，“柚子你吃吗？我那挺多。”
“还有什么青柠啥的。”
沈柚挺迷柚子这类东西，各种柚子的品种认得一清二楚，家里囤都是一箱箱囤的，她也不小气，存货的三分之二都往学校带，周围一圈人也跟着迷上了吃这些酸酸甜甜的柚子。
她改名的时候脑子里只剩下“柚子”，索性就取了这个“柚”字。
喻威把校服口袋往外一勾，扁平的口袋一下张开深渊巨口，他毫不客气地说：“都行，给我拿甜一点的。”
沈柚：“……”
作为一个在水果摊前盯着看半个钟头都看不出水果成熟度的人来说，沈柚摸到酸甜口味全凭运气。
她随着喻威从四楼绕去德育室又往下走，一路遇上熟人一路打招呼。
直到吃完带的西柚打个清脆的饱腹嗝，她这才终于问出了自己憋了一路的疑惑："你不是检查女厕所的吗？”
问出"女厕所”三个字她忍不住扯出一抹无恶意的笑。
喻感情绪无波澜地瞥她一眼：“卸任了不行？”
沈柚见他这幅忍着不发作的样儿，深觉好笑地绷不住“哈哈哈”了起来。
她原先只知道喻威是学生会的，负责卫生检查中的一员，但并不知道具体。
一次中午快上课了，她陪栖迟迟上厕所，一去就见着喻威站在离女厕所至少二十米开外，跟一个女生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女生才出来又跟他说了什么。
她好奇地问他干嘛。
那时候喻威脸上的抗拒情绪激烈多了，举起手里扣分情况表，没好气地冲她反问：“你说呢？？”
这事她记得印象深，本只是无心一提，这下子实在憋不住，边笑边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笑你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的让他一个男的去检查女厕。她当时也问了，结果喻威气极反笑：“我自己抽签抽到的，我手贱。”
她越想越深，越笑越欢，喻威没捱住，被感染着笑着推了一把她的手。
她理亏，也没反抗，状态维持了两秒，觉得这样不太好，只好在笑得颠乱的神经里重新组织话题：“还有，还有碧花姐姐……你再、再推我，我把你跟甩，用他的儿一样从这里甩下去！！”
喻威白她一眼：“已经到楼下了。”
沈油初一时，一百二的数学卷子数学老师给她定目标一百以上，后来初二上半年换了老师，叫碧花，一个只剩下半年就退休的女老师。
然后她的数学一蹶不振到现在。
那个老教师上课黑板那么长一截不站，独喜欢往黑极边上靠，是真的那种靠，个子又生得高挑，上半身佝倚着板沿，两条腿你靠我来找靠你，手里夹着粉笔时不时弹两下黑板，留下的粉笔印擦都擦不掉。
上课第一天定规矩让上课听她讲，不准说话，自此班上一到数学课鸦雀无声。没多久又嫌太安静了，说这是她带过的最不懂配合的一届。
老来得子对她儿子宝见得很，时常讲题讲着讲着就讲到她崽去了，人之常情何况作为母亲再正带不过了，但她又爱开玩笑，说不听话的都像扔她儿子一样从三楼投下去。
开就开吧，还不让大家笑，端的是幅严师的样，用手比划的频率高于粉笔。经姜汪这个梗王一拍脑门，大家就喊起了“碧花姐姐”。
说不上是嘲讽还是恭维。
“你什么小眼神？”沈柚想拿出点威压来吓吓他，但表情僵了一秒又开始笑。
喻威心里惦记卫生情况，胡侃了这么久挺耽误时间，他加快步子往环境区走。
沈柚的“哈哈哈”忽然卡在了嗓子眼里。
因为她听到了声“过来。”
声音又熟悉又小，小到她以为是错觉。
只这一瞬间的错觉猜测，她就笑不出来了，只想赶紧离开。
清晰的“沈柚”俩字往她耳朵里钻，她假装听不见，脚底抹油直飚地就跑走了。
晚间自治铃打响，整栋教学楼脚步声有如鼓点捶地之势地“震动”起来。
喻威勤勤恳恳地察视卫生，沈柚一蹦一跳围着叽叽喳喳的指手画脚。
“这是几班？看见没，白色垃圾这么多。”
"以前的1903班。”
“啊，老扣我们眼保健操那个？扣，给我扣死他们。”
“你看这个烟头，这儿也有，卧槽，草丛里面还有藏，还藏得这么敷衍？哇噻，可真够认真的耶，世卫组织没他们班人我都嫌拉。"
……
被忽视的宋开没看两眼收了视线去上课。
还没进教室就听见1801班里吵不隆冬的，像是要闹翻了天。
他抱了臂站在后门口观望。
转过头讲话的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把“宋开来了”的消息用口型传了出去，转眼间，整个班都成了一群乖鹌鹑幼崽。
他也不恼，坐上了讲台说：“自习。”
沈柚陪喻威绕完大半个学校并没用多久。只塞下不到五百个人的学校能有多大？
此时离暮色四合还差点火候。
她屁股坐上椅子欣赏落日没两秒，隔了一条过道的同桌戳她，“宋老师找你，在办公室。”
“什么？”沈柚没听清。
她们的对话声引起了周围同学的注意，女生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拖长调子：“宋开找你——办公室。”
沈抽听清了，然后点了点头，然后往桌上一倒。
隔了一条过道的同桌：“？”
就在第三遍要重复时，沈柚忽然心有灵犀般坐了起来，态度诚恳：“谢谢你的传达，我现在要睡啦。”
说完冲她眨眨眼，又倒了。
同桌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胆子挺大，明天要上天了？”
宋开不知何时倚在门口，让人背后凉飕飕的。
沈柚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英勇反抗斗争精神逗到了，现在知道她那声笑意味了什么。
传纸条的讲小话的都被宋开的神出鬼没吓住了，只有沈柚还淡定地趴着不动。
“真要上天的话，《出师表》抄个五十遍，当飞升税了。”
宋开微笑着说完便走了。
教室里传出低低笑声，沈柚骂了一声当即苦着脸跟了出去。
每层楼三个教室，两两教室间嵌间办公室。沈油转个角的工夫宋开已经安稳如山地坐着了。
办公室里不知什么原因只有宋开一个老师，所以他目光毫不遮掩地盯着沈柚从门口走至他桌前。
他不作声，沈柚也不作声。
“没什么对我说的？”好半晌，他才开金口。
沈抽表情牵强，心想自己上晚自习前一会儿听见宋开的声音人都跑没影了，不该他有话对自己说吗？
沈柚的牵强一点不含糊，宋开也不合糊，“你没话说，那我有话说。”
沈油看见宋开从外套口袋中摸出一个钥匙扣放在了她面前。
钥匙扣系着条蓝胖子咧着爱心笑的大头，下面把了个银白钥匙，看起来不大，躺在手心都显得迷你的大小。
不合时宜的，那一瞬间她居然想到霸总小说里，男主跟女主为期三年契约婚礼，男主的金卡女主随便刷，男主的房女主随便住……
虽说事情有所出入，但不免让沈柚往歪了想。这，宋开难道有一颗霸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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