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巨魔

他知道，如果他能用他自己的魔法感官看到戈耳工，那么她也能看到它们，所以他和莱昂放弃了隐身，回到了生物不会跟随的森林深处。

        一天的时间所剩无几，但也足够多去一个地方了。

        最近的是一片大林间空地，一片被巨石包围的森林，几乎将森林的一部分封闭起来。

        这片林间空地里长着许多心材树，树皮深褐色，叶子明亮金黄。

        森林里总有一些生物想把这片林间空地称为家，但心材树并不那么受欢迎。

        远远望去，美得分外美丽，即便是走在其中，但逗留的时间太长，都会散发出强大的魔气，强大到连森林中最恐怖的凶兽都不敢靠近。

        但仍有一些生物被聚集在树木周围的巨大魔力所吸引，阿尔托里亚斯认为他们可能能够在林间空地周围捕捉到足够力量的生物。

        但实际上，去那里也只是一种避免夜间露宿的方法。

        当他们完成了平静的跋涉时，太阳已经落山了，他们可以感觉到树林中较暗的东西开始升起。

        他们很快进入了林间空地，免于设置防御魔法阵。

        “这个地方总是很引人注目，”莱昂低声说，阿尔托里亚斯只是点头表示同意，两人都不再说话，他们变得严肃起来。

        有关于树木的古老传说，它们是由堕落的神带到位面的，并且几乎没有神性的迹象，他们并不真的相信这些故事，但他们仍然保持着林间空地的平静。

        夜晚平静地过去了，但他们仍然可以听到女妖的尖叫声和远处黑暗中垂死动物的尖叫声。

        他们与心材树保持距离，睡在林间空地中央的空地上。

        那天晚上，阿尔托里亚斯很难入睡，一天的谈话让他想起了一些难以忘怀的事情。

        离开京城已经十五年多了，他身上只有剑，背着衣服，怀里抱着儿子。

        他记得必须找到一个熟练的治疗师来治疗他的烧伤，因为他的急救技能不足，不过，他至少能够自己缝合风魔法造成的伤口和裂伤。

        他考虑过在他家的宫殿停留一下，尽管上次见面时他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好。

        高贵的父亲不希望阿尔托里亚斯娶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女孩，但阿尔托里亚斯还是娶了她。

        幸好阿尔托里亚斯没有就此止步，他在十二岁的时候就把莱昂带到了南方，认为从藏身处出来是安全的。

        他发现自己的家已成废墟，当地人告诉他，他的父亲和兄弟已经死了将近十年。

        阿尔托里亚斯立即将莱昂带回了北方，直到几年后才想到要回南方。

        莱昂相信阿尔托利亚斯一直在为他在南方王国的生活做准备，这在他年轻的时候可能是真的，但现在阿尔托利亚斯教给他不同的东西。

        曾经，莱昂的日子是学习阅读和写作，学习战略和王国的历史，现在阿尔托里亚斯让他磨练了他的杀意和战斗技巧。

        他加倍努力将他所知道的关于魔法工程、结界和符文艺术的一切都教给了莱昂。

        但阿尔托利亚斯现在所希望的，是莱昂能够成功唤醒自己的血脉，然后他能够变得强大到不再需要阿尔托利亚斯在森林里照看自己。

        阿尔托里亚斯一直很遗憾没有与父亲和解，在首都的家遭到袭击时没有回到他身边，但他最大的遗憾是失去了妻子。

        他全心全意地爱着她，希望她能看到莱昂的成长，他想再次将她拥入怀中，聆听她的声音，感受她的存在。

        想到这些，他就心急如焚，他一紧张，就坐不住了，莱昂在不远处睡着了，阿尔托利亚斯悄悄起身，去林间空地散步。

        他呼吸着凉爽的夜风，释放出一点点魔法，风呼啸而过，头顶的云层裂开，露出夜空，满是遥远位面的星辰，宛如小小的银币。

        每隔一段时间，其中一个位面就会消失在黑暗中，另一个位面会出现在天空的其他地方。

        他释放出更多的魔法，风吹得更大了，树叶沙沙作响，淹没了远处女妖的声音。

        如果现在莱昂能看到他的话，阿尔托利亚斯使用如此强大的魔法的轻松程度会让他哑口无言。

        就这样走了半个多小时，当他注意到面前的泥土里有什么东西时，他陷入了回忆。

        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对心材种子，每颗大约有指甲那么大，一个是淡淡的金光，另一个是黑夜。

        这一幕让他的脸上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材种子不是那么容易获得，但是关于树木的传说和神话曾经说种子只会为神灵而落，用于他们的葬礼。

        亲眼目睹树木，阿尔托里亚斯很难说他不相信这些故事，树木散发出一种气息，一种从树皮中散发出来的威严。

        在南方，大多数心材树都生长在灌木丛中，被砍伐并制成武器和船只。

        但在这里，它们依然繁盛，阿尔托里亚斯能感受到它们的天性气息。

        他决定把种子塞进口袋，然后开始返回营地。

        他清醒了头脑，冷静了下来。该睡觉了，因为第二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第二天一早，莱昂就被面包和培根的香味吵醒了，阿尔托里亚斯刚刚起床，整理了一些早餐。

        两人简短的寒暄了几句，便立刻钻了进去。

        完成后，他们迅速收拾行装，开始走出林间空地，尽管它是和平与安详的，但它也不是一个停留很长时间的地方。

        “你知道现在要去哪里吗？”莱昂问。

        “东方。”

        “东边哪里？”

        阿尔托利亚斯虽然有些不确定，但还是没有停顿地回答：“我们需要过河，但实际上我们应该向南走一点，以避开若虫。”

        “为什么要避开他们？我只需要杀一个，我们就完成了，不是吗？”

        “不，我们昨天看到的那个蛇发女妖没有离开。或者，至少，我怀疑她有。那些仙女崇拜她，只要她不回山上，我们就不碰她的族人。”

        “那么，那你有什么想法？”

        “如果我们能找到树精灵，那就太好了，幽灵巢穴可能更好，但更危险。如果一切都失败了，我们可以向南前往女妖湖，但我敢肯定我们不必这样做，森林里还有其他东西可以打猎，所以我们会进一步检查。但首先，要过河，我们必须向南走到巨魔桥才能过河，否则，我们将满身是河仙女。”

        莱昂皱起眉头。“我宁愿不必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打交道，尤其是巨魔，但如果我们必须，那么我们就必须。”

        阿尔托里亚斯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我们必须，否则，我们将不得不绕着女妖湖一路走下去，这需要几天时间，最好咬紧牙关去处理它。”

        安顿好之后，他们向南走了一段路，然后转身向东，朝着河边走去。

        阿尔托里亚斯甚至在途中找到了他需要的最后一种药草，没过多久，当他们来到桥的视线范围内时，太阳已经很高了。

        这是一个古老的东西，但仍然很坚固，完全是由一块石头制成的，它跨越了河流的整个宽度，三百五十英尺。

        这座桥是由土系法师将花岗岩石挖掘并设置而成的，而火系法师则将其全部熔化成一块巨大的石头。

        然后用更多的大地魔法对其进行切割和平滑处理，并雕刻出复杂的图案。

        但那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了，现在，这座桥已经裂开，长满了苔藓和藤蔓，雕刻的装饰几乎已经褪色，成为了一个巨魔寮屋的家。

        不过，第一次见到阿尔托里亚斯时，他还是很惊讶。

        这座桥本身并没有让他吃惊，因为南方也有类似的建造技术，但他认识到石栏杆上只剩下很少的雕刻来自一个早已从最古老的历史书籍中消失的王国，即使在那时，对它的提及也令人沮丧地模糊。

        这座桥本身可能并不引人注目，但它证明了这个王国已经从永恒的中心延伸到几乎与北方一样远的北方。

        但是那个王国已经消失了太久，甚至没有人知道它的名字，如果它们还存在的话，它的作品就会被毁灭。

        阿尔托里亚斯和莱昂过桥的时候，就看到对岸，一个十英尺高的大生物，身上覆盖着厚厚的油性棕白色毛皮，一个巨大的鼻子，占据了该生物一半以上的脸。

        当他们靠近时，他们可以看到小而珠子般的黑眼睛和一个驼背的背，它的手臂垂到膝盖，腿粗得像树干。

        这是巨魔，它迅速移动到了桥的对面，随着两人的靠近，它开始用拳头敲击地面，让桥摇晃起来，用刺耳的喉音尖叫着。

        两人都不会说这种语言，但他们明白了它在说什么：

        “这是我的桥！离开！”

        但他们继续前进，当他们接近这个生物几十英尺时，阿尔托里亚斯拔出他的剑，开始通过它引导他的魔法。

        剑上闪烁着电火花，电弧在护卫的末端和刀尖之间穿行。

        巨魔停止了尖叫，并克制住了自己的视线，阿尔托里亚斯慢慢地把手伸进外套里，取出一枚大银币扔给巨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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