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漂亮男人都不渣
赵云河哂笑：“这么快就护上人姐姐了？依你这认亲的速度，看来你喜欢周蓝言实锤了。”
周蓝言：“……”
周蓝桉：“……”
赵云河故作失落，叹息一声：“嗐，我一直以为你喜欢我呢……差点吓死我。”
“我考虑过你。”何释怀修长的手指搂了一下柔顺的凌发，用带笑的颤音、拖着调子，“可是我不喜欢头发比我卷的……”
“我tm是自来卷！”赵云河拍了一下床沿，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以表达他的不满，“咋地？是要为了你做个离子烫吗？”
“也不是不行。”何释怀笑着，“或者剃个光头。”
赵云河彻底被他说得没有了脾气：“……你真是老……”，他一时想不起那个词叫什么了。
周蓝言顺接着他的话：“老渣男了。”
赵云河一字一字地强调：“对，老！渣！男！”
说着，他望向一直没有讲话的周蓝桉：“学妹，你们女生是不是这么讲的？”
周蓝桉虽然是周蓝言的姐姐，但赵云河见她年龄小，便一口一个学妹叫着。
而且当时也是因为围棋社招新，他才认识周蓝桉的，没有怀疑其他的事情。
周蓝桉听过他话，认真地想了一下，低笑着：“没有，我觉得何释怀挺漂亮的，漂亮的男人都不渣。”
何释怀皱着眉头：“……”
赵云河急了：“学妹啊！你别被他那张脸迷惑了。”
周蓝桉想起何释怀也参加了研招考试，提醒一下他：“我不是学妹，我应该和你同级的。”
赵云河傻了眼：“大四？”
周蓝桉嗯了下。
“怎么看着和大一的周蓝言差不多？”赵云河目光移到周蓝言的身上，问道，“还是说你这个大一学弟太老了？！”
周蓝言无语：“……”
周蓝桉尴尬：“我和他是龙凤胎，我小时候跳级了，所以比年级比他高一些。”
赵云河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姐弟，惊讶地看着姐弟俩：“叔叔阿姨的基因好强，姐姐聪慧美丽，弟弟……”
周蓝言不爽地问：“我怎么了？”
赵云河想到他是体育系的，于是摇头：“弟弟四肢发达！”
他们说的这事，何释怀在初中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他不是很诧异。
何释怀换了个位置，靠在桌子旁边，离周蓝桉很近。
他右手手掌伏在漫画书上，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他半仰着头，不知在看什么，瞳孔深处飘散着疏离。
他不说话、不笑的时候，清冷的模样好像让任何人都无法亲近。
他刚才的话确实安抚了周蓝桉的情绪，起码她知道了那本书不是其他女生送的。
但何释怀为何要特意和她解释这些呢？
“……”周蓝桉不安的心思消散了，抱着矿泉水又喝了几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刺得发痒，不禁地咳嗽了两声。
“赵云河，你家里的事处理好了？”何释怀顺手抽了两张纸递给周蓝桉，一面和赵云河说着话。
赵云河也只是比周蓝桉早一个小时回到宿舍，何释怀还是从周蓝言那里得知他家里出了点事。
“也不算我家的事，不过现在应该处理完了。”赵云河叹了口气，无奈道，“他老婆最后是回来了，可儿子在棺材入土时没有回来。说是因为我那个叔叔遗产分配问题，搞得老婆儿子心里有怨，不想给他送终。”
何释怀听到“遗产”两个字，觉得胸口发闷，抿直唇，声音低沉：“我去收一下衣服。”
他喝了口水，缓步去了阳台，静静地站了会儿。
周蓝桉隔着窗户看着何释怀的背影，他的身子弓着，胳膊支在栏杆上，带着一丝的孤独。
她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这样悲伤，好像是突然间的。
等他拿着衣服、再回来时，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赵云河问道：“这么久才回来？”
何释怀又恢复了平静，眉眼弯弯，笑着说：“屋里有点热，我在外面透透气。”
周蓝桉这半个小时也没怎么讲话，她时不时地看着阳台上的男人，心思都在外面。
她耳朵挂了挂，听赵云河和周蓝言闲扯，好像是在说游戏吧！
周蓝桉指着何释怀桌上的荔枝，清甜的声音传来：“我把荔枝放这了，你们分吃了吧，我该回去了。”
她站起身子，犹豫片刻，还是走到桌前把那本破旧的漫画书拿上了，温吞道：“这个……我带走了。”
何释怀点了下头，拉开门，和她一起走了出去：“我送你下去。”
周蓝桉没有拒绝，和他一前一后地往楼梯方向走。
半晌，两人都没有讲话，只能听见哒哒的脚步声。
走到拐角处，何释怀突然说了句，似发癔症一般，语气轻佻：“漂亮的男人都不渣。”
听到他的声音，周蓝桉揣进口袋里的手死死地攥紧，两片薄薄的唇瓣抿起，脸颊两侧爬上轻微的红晕。
她的心海掀起的波澜，浪花撞击岩石，久久不能平复。
周蓝桉停了下来，站直身子，转身、抬头看着身后的男人，装作淡定：“我不过是维护一下我的——弟！媳！而已。”
“总不能失了我周家的面子。”她一本正经地说着。
“真的不是其他原因？”何释怀垂着眸子，细细地看着她的脸，狐疑地说，“我和你弟在一起，你爸妈不会同意吧？你的思想怎么这么开放？！”
周蓝桉抬眼恰巧与他的目光交接，她的眼神有些躲闪，嘴上却严肃地说：“未雨绸缪，家和万事兴。”
“……”何释怀发现了她小表情，轻笑着，腰身随笑意轻轻晃动，“那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
周蓝桉慌忙否决：“……我没有。”
她刚刚只是在宿舍多看了他几眼，难道他背后长眼睛了、不成？！
何释怀仿佛没有听到她讲话，自顾自地说：“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我不喜欢你！”周蓝桉的心思被他戳穿，一时语急，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话。
她也是被他刺激到了，或者是真的心虚，急于掩饰吧？！倒是没有想太多。
“哦。”何释怀手指挠着耳后的皮肤，低头笑着，“还挺令人失望的。”
周蓝桉还真没看出他哪点失望了。
刚刚在宿舍，碍于周蓝言和赵云河的面，她没有问清楚，现在只有自己和他两个人，也不必考虑这么多了。
她仰头，盯着他的脸，提高音调，喊出了声：“何释怀！”
何释怀被她这一嗓子给晃到了，笑意更浓了些，兴致大发：“嗯？”他想看她要干什么。
“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送我音乐盒，说是社团纪念品？为什么说我要参赛，害我研究了那么多天的围棋？！”周蓝桉鼓足勇气，一股脑地把困扰自己的心事全都问了出来。
直接一点，最好。
起码，从他嘴里得到答案、总好得过自己的胡思乱想。
她话说完，整个人就像个泄气的气球，脑袋缓缓地低了下去，紧紧地咬着嘴唇，眼睛盯着他的鞋子，在等待着什么。
何释怀插在裤兜里的双手拿出来，垂眸看着周蓝桉。
小姑娘的额头白皙，碎发覆在上面，稍稍遮住水灵的眼睛，粉嫩的嘴唇因不安而微微颤动着。
这一刻，看到她这样的神情，他心上似被柳絮挠过，痒痒的，还带着温暖的气息。
好像之前经历得糟糕事情、在这一刻都消失了。
他以为小姑娘是个榆木疙瘩、不解风情，看不出自己的心思。
可何释怀不知道的是——他的事情在周蓝桉那里，一桩桩、一件件都会被无限放大。
他们就这样站在楼梯拐角，彼此打量着对方，时间过去了半晌，楼道里没有窗户，昏暗的灯光映着在二人的脸上。
何释怀眉毛轻扬，膝盖弯曲，身子一点点地下去，与周蓝桉平视。
他的上身在下俯时，靠她越来越近，眼眸中都是温柔和宠溺。
他呼吸的气息打在周蓝桉的鼻尖上，酥痒，有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
周蓝桉抬头，鼻头掠过他的鼻梁骨，触感真实，与他对视。
突然的亲密动作，让她有点不知所以，僵硬的身子向后倾斜，侧着身子从何释怀的左边溜了出去。
何释怀还没留意，小姑娘已经跑下了几个楼梯。
“周蓝桉，你知不知道。”他站直身子，眯着眼睛，轻笑着：“我对你做这些都是要收利息的。”
“……”周蓝桉一边走，一边平复心情，嘟囔着，“我第一次听人说，骗人还要收利息。”
何释怀几个步子就追上了她，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尾音带笑，轻轻的，哼着浅浅的鼻音：“我说我喜欢你，你还跑吗？”
他这话几乎是随口而出的，让人觉得他似乎是在哄哭闹的小孩子，没有什么浪漫的氛围。
周蓝桉步子缓下来，瞪大了眼睛，似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个……你这是开玩笑吗？”
“怎么？我连你弟都敢收，还担心你？”何释怀掀起唇角，懒懒的调调。
在周蓝桉听来，他这哪是什么表白，分明就是在和她开玩笑。
她看着何释怀，沉默两秒，又快步下楼梯。
何释怀以为自己说得不是很明白，于是低笑着解说：“爱屋及乌。”
周蓝桉皱着眉头，他刚刚说得这些、就像个醉汉说着不可信的话，就是拿她寻乐子。
所以，他是因为和周蓝言关系好，才故意开玩笑的吗？
她压住自己的情绪，手在口袋里捏住衣服，眼里竟起了水雾，委屈道：“何释怀，好玩吗？”然后，她怒气冲冲地跑开了。
何释怀看到她眼眶里的泪，用力地抓着耳朵。
自己把她弄哭了吗？
告诉她，自己喜欢她，她怎么还哭了？
这是不接受自己？
爱屋及乌，有错吗？
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会和周蓝言那小子攀友？
爱屋及乌，没错……吧！？
何释怀愣在原地，仔细反省，还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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