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名儿，茂茂
翌日
林朝雨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眼也不抬就随意挂掉。
又是一阵，她烦躁地起身。
“操妈的谁啊，有什么事不能一会再说吗？”
“……”没应声。
林朝雨拧着眉看了眼备注名称——唐益生
……
“妈的唐益生你有病吧，大早上扰民啊？”
“……”依旧没声儿。
她急起来，咒天怨地。
突然唐益生发出一声轻笑，：“十点了，要是困就再睡会，起来发个信息，我过去接你。”
声线顷刻间变得霍然温柔，林朝雨木讷地顿了许久，“啊知道了。”
电话挂断，她挠了挠眉尾，在床上发了会呆，客厅发出声响她才起身下床去洗漱。
换了身衣服才去客厅。
“姐，那个早饭我做好了，去吃点吧。”陆禾停下手中做题的笔，笑着说道。
“不用，宋锦祺呢？”她习惯性地泡了杯咖啡。
“锦祺姐她一大早就出门了。”
“嗯。”回答的同时她发了条信息给宋锦祺：
【去哪了】
【我妈说撑着国庆回老家见见爷爷奶奶】【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好】
退出聊天框，林朝雨给唐益生发了条信息：【好了】
【北门等我】
林朝雨和陆禾招呼一声就带着猫和猫食出了门。
北门
林朝雨站在喷泉旁边，四处张望，突然想起北门是在21栋附近的。
于是观察的方向上移，左上方刚好是21栋，她催了催唐益生，结果回应是：“你再等会，前面发生事故了，堵了。”
操。操操操操操操操。
等着无聊，手机就想起提示音。
是训练班的徐嘉卉，【朝雨，起了吗？】
【什么事？】
【就是之前那个男生】
【谁？】
【那个高高瘦瘦的，第一次训练班在楼下等你的那个男生】
【怎么了？】
消息发出，很久没得到回应，像是犹豫不决，聊天框多次出现“对方正在输入中……”
【到了】唐益生发来的信息
她抬头，目光向四周来回移动，最后落在那两黑色轿车。
“脾气怎么那么暴躁？”
上车，唐益生的第一句就是吐槽她。
“……”
“我好心叫你起来，你还骂我？”
“……”林朝雨把箱子里的猫安排在后座，面无表情地往副驾驶坐。
“听见没？”
“好，下次争取。”
须臾
徐嘉卉才回了消息
【他有没有女朋友啊？】【能不能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林朝雨轻挑眉梢，抿了抿唇，挠了会眉梢。
她想，刘仰这种烂到狗都不理的性格能有什么女的喜欢上他。
但这个问题，他好像从没有提起过。
【不知道】林朝雨敲了几下键盘，把刘仰的电话给徐嘉卉发过去后就熄了屏幕。
“买杯八宝粥呗？”林朝雨侧过头看唐益生他今天穿着见白色卫衣和一件灰色卫裤，在林朝雨眼里，他就是老男人装嫩，“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额小？”
唐益生笑出声，笑到肩膀一颤一颤地动。
林朝雨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得有些怪：“你思想怎么那么龌龊？我没那个意思。”
唐益生想是没听到她的话，仍然笑个不停，眉眼弯弯。
到了上次的早餐店，唐益生才止笑下车买了八宝粥。
林朝雨将吸管插了下去，一口一口慢慢喝，上次是因早餐店还没来得及准备杯装的粥，在车上舀着喝会颠，这次是吸管就随意多了。
“让你注意饮食，胃疼就后悔。”
“嗯。”林朝雨敷衍地应了句话。
刘仰发了条语音，像是刚起，声音有些沙哑，也可能是因为感冒。
“这谁？你认识？”
后又发过来张照片——
徐嘉卉发给他的朋友申请：我是朝雨的朋友
看照片，刘仰还没同意。
“谁啊？男朋友？”貌似被男声吸引了，唐益生头侧过来一点，挑着眉问道。
“要不你关心关心自己？”林朝雨吸完塑料杯里最后一口粥，眼也不抬地回复。
【嗯，之前训练班那个，你见过】林朝雨
刘仰意味深长的“啊”了一声，特意拉长尾音，“那她加我干什么？”语气有点疑惑，又像玩味。
林朝雨：“我怎么知道？你的交友圈和我有什么关系？”
在之后就没听他的语音了。
唐家
“茂茂。”唐哲延放下手中的报纸，笑脸相迎。
唐哲延是一中的语文老师，文质彬彬，饱腹经文。
“叔，你上次怎么没回来吃呢？上次阿姨做的饭老香了。”林朝雨边把拖鞋拿出来边说。
“上次学校刚好有个教师会，这次叔给你补上。”唐哲延走向厨房，将袖子挽起，“老婆，我来给你打下手啊！”
林朝雨倚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随便按了部叫不上名的剧，心思却不在电视上。
“林朝雨，你还看这种？”唐益生盯着荧幕前男女主的超人类动作，离谱得不能再离谱……
林朝雨扫视着他，又看了眼电视上的情节，“为你量身定做的剧。”
唐益生抬手捏她的耳垂，力道不重，“有没有礼貌？”
林朝雨不慌不忙，打掉他的手：“您为老不尊。”
唐益生听到这话笑出了声，把她的头发揉乱，“我也没比你大多少吧？”
“不是你说的吗？你上幼儿园的时候我还是个小不点。”
……
林朝雨把箱子放回到房间，接着一条一条听着刘仰半小时前发的语音：
“我电话号码不是你给她的？”
“林朝雨，你怎么随便就把我往别的女生那送啊？
“嗯？回信息。”
“猫你给那个…八哥送过去了吗？”
“他怎么说的？如果他不接受可能放到我这养，把它关在房间里应该不会让我过敏吧？”
“你每天过来问问它就行了？”
“怎么样？说话啊？”
【人呢？】【你搞失踪啊？】【再不出现我就要去报失踪人口了？】【？？？？？？？？？】
“……”【等会】林朝雨两个字就当回应他了。
她给唐益生发了条信息：【猫的事怎么说？】
【？在家还发什么信息？】【我妈可能不喜欢养动物，你先别暴露它，吃完饭再说。】
林朝雨在房间里看了部恐怖电影，看到一半就被唐益生拉出去吃饭。
这一餐和以往一样，李念心和唐哲延疯狂给林朝雨夹菜，“够了够了阿姨，再吃就胖死了。”
“你哪胖了？唐益生说了你饮食不好，你得多吃点补回来！来来来吃点鱼。”李念心又往林朝雨碗里夹了块鱼肉。
林朝雨用膝盖撞了撞唐益生，示意他“救救我”，唐益生笑了声，把她碗里的鱼肉夹出来自己吃了。
“哎你干嘛？”李念心这下不满了。
“妈，是说要补一补，但这样暴食，也不行的，到时候她犯病，又拉着我要死要活的，你负责啊？”
林朝雨肯定地点点头，用着“崇拜”的眼光望着他。
“这样啊，那那那，那茂茂你吃饱就行，别撑着了。”李念心停住往林朝雨碗中夹菜的动作，慌乱地说道。
饭后，唐益生拉着林朝雨一块刷碗。
“哎，你大学毕业也打算在齐兴当校医啊？那工资也没多少吧？”林朝雨一边接过唐益生递过来的碗一边说。
“你以为我想在哪？还不是外面那两位逼我去的，说什么在那和你有个照应，有什么事我也能护着你。”
唐益生看了林朝雨一眼，“说不定，你上大学之后我还得在你大学里当校医。等一下，眼睛下面有点痒，帮我挠一下。”
林朝雨擦了擦手，给他蹭了蹭眼底后继续擦碗：“我也没见着你怎么护我。”
“高一你把那流氓打进医院谁帮你善后的？胃疼就屁颠屁颠儿跑到医务室找谁？”
“本来就是那男的酒后调戏女学生，我正义的化身前去去拯救，还有明明就是他酗酒过度自己晕过去的，我也没打得那么严重。”
“是是是，遇到那种情况第一时间应该通知警察，你自个上去逞强，到时候他再把你给……”唐益生顿了一下，又继续念叨：“女超人，在拯救世界的同时能不能保护好自己？以后不许这样，没准拯救任务失败，还把自己赔了。”
林朝雨看这阵势，对自己非常非常不利，开始转移话题：“那一会猫的事你来说？”
“又不是我带来的。”
“不是你说要护着我的吗？”
“前提是我也自身难保，在养动物这件事上我没有发言权。”
“那你昨天还让我带过来？”
“你不是正义的化身吗？我这是给你机会，让你拯救拯救这只可怜的猫。”唐益生将最后一个盘子交给林朝雨后就走出厨房。
“……”
林朝雨往李念心旁边坐下。
“阿姨。”
“怎么了？”李念心还盯着电视上的剧情。
“您想不想养只猫？”林朝雨边说还边向唐益生那边瞪，这个背信弃义的狗东西……
“啊？这个不行，我觉得这个…它太麻烦了。”
“不会啊，我觉得养猫很好啊，多可爱啊！”林朝雨抿了抿唇，“您要闲麻烦，就让唐益生处理这些事。”
李念心皱了皱眉：“茂茂，这事吧阿姨真的做不了，唐益生这做一忘二的性格他能照顾猫才怪嘞。”
林朝雨知道劝不动，也没在问，慢慢做到唐益生旁边的座位，低声说：“你个叛军，不得好死。”
“我从始至终就没说过要进你的军营，你那么喜欢，为什么不干脆自己养？”
“我昨天问锦祺了，她说养猫太费钱，而且她住宿我上学，哪有时间照顾？”
“那你求求我，我帮你劝劝我妈？”唐益生眉稍一挑。
林朝雨自然清楚，她都劝不动，唐益生更是无济于事……
“算了不用。”她抬步往房间走，刘仰发来信息。
【我等了这么久，该回信息了吧？】
【你能养猫？】林朝雨想了半天才回他。
过了一会刘仰打电话过来。接通。
“怎么？他不同意？”声音还是哑的。
“你管那么多？就说可以吗？”
“我姐经常不在家，每天都有阿姨来打扫，可以拜托她喂喂猫粮。”
“那我一会给你送——”
“但是，”刘仰插断她的话，“你有空得来着看看它，要不然我一个人照顾不好。”
林朝雨犹豫了会，仔细想想好像有利无弊，“成交，猫的一些事情费用？”
“我来解决。”
“好，那我下午给你送过去？”
“不用，你在哪？我接你过来。”
/
和世城
21栋3梯0702
刘仰家的风格偏清冷简洁，没什么杂物，显得干净舒服。
鞋柜里只有两双拖鞋——一黑一灰
刘仰自己穿了双黑，拿了双灰给林朝雨，尺码没差多少，应该是他姐的。
“你不是对猫过敏吗？确定让它来这？”林朝雨看着箱子里巴掌小的猫，抬手就要摸，刘仰骤然抓住她的手腕：“别动，身上有细菌的。”
刘仰松了手，盘腿在林朝雨旁边坐下，“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么小的猫对我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力，而且我是精神过敏，不是生理过敏。”
“……”
“一会去给它洗个澡？”刘仰用注射器给小猫喂奶。
林朝雨见他这动作倒是挺熟：“别说你会养猫？”
“刚刚查了资料，学了点。”刘仰弯着唇看她，“你要给它洗吗？”
林朝雨挠了挠眉尾：“你洗，我帮你开水龙头。”
“你倒是挺会占便宜。”刘仰哼笑一声，他感冒还没好，声音低沉却有磁性，像是魅惑人心。
一顿折腾，猫倒是洗干净了，两人的衣服是一片狼藉。
刘仰从衣柜里翻出件没穿过的白色卫衣，让林朝雨换一下。
男性的衣服女生穿定是大一尺码，卫衣刚好在大腿中间，幸好裤子没湿，要不然她可穿不出去。
等林朝雨从房间出去，刘仰已经换好衣服了，小猫在他腿上走来走去也不见他害怕，依旧平淡如水地看手机。
她真怀疑昨天晚上五官皱成一团的模样是不是装的。
走近
她在一张单人沙发坐下，离刘仰不远，拿起手机鼓捣，其实一直关注小猫的动向。
电话铃声响起
——宋锦祺
林朝雨下意识看了一眼刘仰，这人眼都不抬。
接通
客厅安静，宋锦祺的声音贯彻整个房子
“茂茂！我跟你说，我在老家见到我男神——”林朝雨立马忙乱地调小音量。
又瞥了眼刘仰，这次不同。
刘仰两腿放的开，单手操控手机，另一只手搭在沙发枕上，和那天在石椅上一样。
他挑着眉，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摩挲，微微勾着唇。
林朝雨把手机藏在怀里，走到刘仰听不见的地方才接听。
“喂茂茂你在听吗？”
“在，刚刚信号不好，你再说一遍吧。”
“哦，我给你说，我们那学校的校草，是我老家邻居的侄子的儿子！我的天啊！这太有缘分！但是我刚刚见他的时候没洗头！呜呜呜……”
“那你是挺惨的。”
“但是他对着我笑！救命！太帅了！”
……
电话挂断
林朝雨回到单人沙发，全程没看一眼刘仰。
“茂茂？”
林朝雨一顿，故作镇定：“嗯？怎么了？”
他裂开嘴，笑了一声：“小名儿？”
林朝雨抬了抬眼皮，“怎么了？不行？”
这话像是打开了他笑容的开关，“可以可以。”林朝雨见他笑得肩膀一颤一抖，不明所以，皱着眉头。
……
在客厅呆了会，刘仰突然起身拿了包药，冲了水。
斜瞥了眼盯着自己的林朝雨，“看什么？吃个药你都能被我帅到？”
林朝雨立马反击：“没什么，就是感叹，你这种生物都聪明到会自己吃药了。”
刘仰垂头低笑：“你小名儿是哪个字？”
“嗯？”“茂盛的茂。怎么了？”
刘仰将玻璃杯里苦涩的药水一饮而尽：“知道了，林茂茂。”话完就起身去厨房洗杯子。
陆禾发来信息：
【姐，你在哪？】
差点忘了家里还有个家伙。
甚至忘了什么时候加的陆禾。
【现在在一个朋友……】她现在和刘仰算朋友吗？想来想去，应该也许可能还不算吧。
【现在在一个同学家里，我马上回去】信息发出，她和在厨房的刘仰说了声就往1栋走。
到家门口才反应过来，自己换下的衣服还没拿回来……
都在门口了，也懒得在走一趟，她给刘仰发了条信息：
【我换下来的衣服在你姐姐的房间，你随便拿个袋子套起来，过几天我去拿。】
“那你快点来拿，别到时候我姐回来误会了什么。”
戏谑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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