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煮阳春面
但很快,她便调整了过来,“很难吗?又不是什么手艺活!”
“说得轻巧!你对自己倒是真狠!你腿上那伤是怎么弄的?”
饶是装的再像,抑或是早就知晓他们看到自己腿上的伤了,眼下被他赤、裸、裸指出来,她的心尖还是免不了颤了颤。
“胆大包天,但心思缜密,我都不知道该是夸你,还是骂你?”
见卢南琛又把话题绕回去了,她低下头没反驳。
她也是后来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上沾着血迹,许是在胡同里与那人纠缠时碰上的。那个时候巡警正满大街来来回回,她知道他们应该是在找那个人。
“他到底是不是你的人?”
“不是!你昨晚为何会出现在烟雨胡同?”
“我是去看花灯啊,跟傅小蔓走散了,约在燕归来门前碰面!大街上人多拥挤,我才想着走小胡同的!”
“从烟雨胡同到燕归来饭店,不过十分钟的距离,就算是人多拥挤,也用不着两个小时吧!”
“嗯,我中途去了一趟其他地方。”
“哪里?”
“您既然这么清楚我从烟雨胡同到燕归来饭店用了两个小时,您会不知道我中途去了哪?”
宋慈音现在有点想不明白,既然昨晚那人不是卢南琛的人,她斗胆猜测那人定是与他是敌对关系,那么自己救了那人,是不是无形中也与卢南琛成了对手。
“跟我耍心眼呢?傻丫头,别掺合进这些事,否则他日躺在这床上的不是你,便是你们的顾教授!昨夜你也只是运气好罢了!”
“那个人到底是谁?”
“你们中间的,叛徒!”
你们中间的,叛徒!
你们,叛徒!
叛徒!
到最后留在宋慈音脑海里的只剩叛徒二字,她自然知晓这两个字代表了什么。
难怪,难怪昨夜她去百花胡同找顾教授,跟他说了发生的事,顾教授当场立马让她赶紧回去,任谁问都不能开口说那个人的事。
她一开始以为是那人身份重要,顾教授紧张。这也是她为什么在发现身上带有血迹后,用石块砸伤了自己的腿,因为她也要确保万一自己被拦住,不会因为这块血迹而漏出那人的踪迹。
如今看来,倒是她想的太简单了,那人身份确实重要,如若不慎,他们全都得玩完。
“害怕了?他只是个饵,专门钓你这样的冤大头!你以为那些巡警是维护治安抓坏人的?就是专门等着抓你这样的人!”
宋慈音后怕不已,一个叛徒在其他人还未知晓真相前被放出来,是何等危险的存在。
“音音,听五哥一句劝,别搅和进来,这都是双方上层人马在较劲,你一个学生,安心读书才是正事!”
说完似是倦了,合上眼,多半天才叹气,“你都不饿的吗?我还没吃早饭呢!”
“想吃些什么?”
她还没从刚刚那番话里抽出来,只愣愣地开口,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
“你会做小馄饨吗?”
“嗯?小馄饨?不不会”瞧着卢南琛微微皱了眉,她脑子一热,忙追了一句,“阳春面可以吗?”
哎,无法,阳春面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简单的吃食了。
说来好笑,她这许多年长在章台巷,成天看于妈做饭,除了会帮着烧火,其他的竟什么也没学会。
当下,她也没纠结什么,只套上他的大衣,清冷的香直钻入鼻尖,这让她怀念起待月楼前的那棵梅树了。
她慢吞吞挪出门外。
刚出屋门,便见那陈飞儒百无聊赖地蹲在西厢房檐下晒太阳,瞅他时不时吸着鼻子的样儿,跟城西门口等着拉驴干活的老大爷似的。
陈飞儒见她套着五哥的大衣出来,有点想笑,看那衣摆都已经快到她脚踝了。
“你出来干嘛?”
“煮面!”她也没藏着掖着,干脆地给了回答并且一瘸一拐地站到檐下。
瞧着院子里陌生的风景和布局,她有点心疼自个儿。这几个月来,除了受伤,还是受伤。
先是脸和肋骨,后是手腕和腿,似乎自打她遇见房里那位卢五爷之后,她就跟撞了邪似地接二连三的倒霉。
“面?是五哥要用饭吗?厨房里给他备着呢,小何,小何!”
陈飞儒叫了两声,小何飞速从前院跑过来,“你去把厨房里温着的粥给五哥送进去!”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宋慈音没有出声阻止,只旁观着小何提了食盒进去,不过片刻又捧着食盒出来,脸色愁苦。
“你怎么出来了?五哥不吃?”
陈飞儒长腿一跨,过来台阶下,欲接过小何手里的食盒,却见小何对着他摇摇头,悄悄指了指宋慈音。
“爷问道,宋小姐是不是不愿意给他煮阳春面?”
陈飞儒立时瞪大眼睛,颇为惊讶,“阳,阳春面?”
随后又用怀疑的目光瞅了一眼宋慈音,“她煮?能,能吃吗?”
能不能吃她不知道,但是这面她怕是必须煮了。
于是跛着腿进了厨房,陈飞儒跟着过去,倚在厨房的门边,看她将长发拢在脑后,净手后取了小葱和白菜,葱切末,白菜切段,手法到目前为止看起来非常娴熟。
“看不出来,你会做饭。”
“我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十指不沾阳春水!况且这是最简单的了,能保证一个人时不会被饿死!”
她起身在小何的指引下,从橱柜里取了一小支挂面,放入滚烫的热水里,待面条翻腾时,取一瓷白的碗,挖一勺猪油,放入葱段,倒入少许的酱油和盐,随后将一勺滚烫的面汤水冲入碗里,香味便出来了,等面条熟透,盛入碗里,又将白菜段放入汤中烫熟,捞出,盖在面上,一碗阳春面便做好了。
小何将面小心翼翼地放入食盒,又见她另起油锅,煎了一颗鸡蛋,两面金黄,很是好看。
“小何,麻烦你去伺候五爷用饭,我伤的是右手,怕端不稳给洒了!”事情都弄完之后,她舀了一瓢凉水,“刺啦”一声放入锅里,一缕子白烟倏地飘了起来。
小何有点犹豫不定,却见陈飞儒对他点头。
“他是怎么受伤的?”小何前脚刚走,她后脚便坐在矮凳上转身,盯着陈飞儒,眼都不眨。
“你说五哥?”陈飞儒回头望了眼正屋,神态慵懒,“五哥没告诉你?”
见宋慈音摇头,他的语调立马染了笑,“那你自己去问他!你们两个可真是有趣!你是个受虐狂,他像个施暴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那你们到最后怎么就放过我了?我记得那位齐先生恨不能要杀了我!”
宋慈音故意忽略他话里的揶揄,起身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与他齐平。
“五哥也没告诉你?”
见她还是摇头,陈飞儒飞快地抬眼飘向外边。
“你们抓住那个人了?”
“别套我话,五哥没跟你说的,我可也不敢跟你说!你还是去问他吧!”
他朝屋里努努嘴示意。
宋慈音晓陈飞儒说的是真话,便也放弃了继续问,只在心里暗自梳理这次事,总觉得有些地方说不通,也有可能是自己忽略了的。
譬如,她信卢南琛说的,这是上层双方人马在较量,那个人是放出来的饵,来钓像她这样的人,那么像她这样的人又是哪些人呢?
又比如,卢南琛这群人在这场较量里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呢?仅仅是跟自己一样,路过吗?还是说,他们原本就是局中人?
还有,这位卢五爷又是怎么受伤的?自己去顾教授家的事他们又是如何得知的?是被人跟踪的吗?那跟踪自己的人又是谁呢?
此外,送去白先生那里的人又是什么身份?他说他认识顾教授,可在顾教授家里她从未见过这个人?
问题又多又杂,一时间脑子都打不过转。锅里的水又沸了,她弯腰又添了一瓢水。
“你跟五哥是旧识啊?”
见她半天没说话,似在思考些什么,陈飞儒总觉得要说点什么,让她不要继续深挖。
却见她闻言转头,对着他笑的刻意。
“你去问你五哥呀!他没告诉你的,我也不敢随便说呀!”
“记仇!”
瞧着她要出来,陈飞儒赶忙往旁边让了让,“你打算在这待多久?”
“取决于你们什么时候放我走?”
“没人拦你!”
“那我现在就想走!”
想回去袜子胡同,找白先生问问那人的情况。
“啧啧,真替五哥不值啊!”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喽!这五哥受伤了,你这,作为,作为旧相识,你不得照顾一二?”
“你们手脚断了?眼睛还瞎,我这手和脚也伤着呢!”
听陈飞儒这样说,她停了脚步,回头白了他一眼。
“你是真傻还是装的?这都看不出来?”
陈飞儒几步蹭到她跟前,大眼睛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满脸恨铁不成钢。
“你才是傻子!我应该看出来什么?”
她将身子的大衣裹了裹,满面警惕。
“五哥他”
https://www.biqivge.com/book/89598572/24909145.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biqivge.com。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iv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