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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和好


“娘娘,不可啊,本朝官职从未有副相一说!”有人出来阻拦。

        看了看,是旧派的李维真,不过,根本不用她开口,清流这边已经开始和旧派辩论,你来我往,唾沫横飞。现在宋伯宁是清流党的领袖,若是宋伯宁当了副相,他们这些清流党的地位就水涨船高,在朝廷大展宏图的机会大大增加了,他们自然不会允许这个机会溜走。

        “哼,别忘了,这件事可是大事,没有皇上的玉玺盖章,名不正言不顺,下州县都不会认的!”旧党抛出了一个致命的关键,终于让他们住口了。

        眼看旧党越来越得意,清流一个个目露不忿,却又无法反驳,只能干瞪眼。

        “本宫既然说了,自然会做到,宋伯宁,安心做副相,回家等着中午的圣旨吧。”

        谁都不知道玉玺在她手里,傅思华也故意不说,且让他们以为是皇帝的旨意。

        下了朝,尚珍局的人早早候在了昭阳宫走廊,一见皇后来了,忙迎了上去,将图纸举过“娘娘,这是他们画的样式,请娘娘挑选。”

        “进去再说。”

        总共有十来副,她仔细对比,终于选定“无论花费什么贵重珠宝,缺了的,直接从库房取,三天内务必做好,办得到吗?”

        掌事姑姑看了眼图纸,答道“办得到,请娘娘放心。”

        遣散屋里的人后,她走到床前,缓缓趴下,在床板下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一块凸起的地方,往右转了三圈,轰隆隆一阵后,没了生息,她爬上床,扒开靠墙的帘子,墙上赫然出现两个巴掌大小的凹陷,里面放着用明黄色绸子包着的盒子。

        拿过打开,正是所有人心心念念的玉玺。自从上次沈思安交给她后,她一直惶恐不安睡不着觉,怕掉了或者被偷了,几日下来,人都憔悴了。沈思安见状,便把昭阳宫改造了一番,这里成了她藏玉玺的好地方。

        铺开圣旨,提笔绘就,将沾了红泥的玉印重重一按,万事落幕。

        她从未真正用过这个东西,第一次看它由自己的手,按在了圣旨上,倏然升起一种难言的兴奋。外面传来说话声,她忙将东西装好,重新放回原处,将周围的事物全恢复成原样,才放下心来,坐回桌案边“谁来了?”

        “娘娘,是瑛美人身边的婢女来了,说是瑛美人亲手绣了荷包送给您。”

        她记起昨日,美人眼中的错愕,不得不说,若是不仔细看,瑛美人倒真和自己有五六分相似,只是越这样想着,心里的不适感更强,瑛美人的存在,就像无时不刻再提醒她,沈思安和自己之间,是不对的。

        “阿阮,你先收着吧。”

        圣旨送去了宋府,不出半日,各官员家也通知到了,京城都知道,宋家不仅娶了漂亮的公主,还出了一个年轻的副相,可谓是羡煞旁人。

        “皇上来过吗?”

        不过是下午时分,冬天的天色总暗沉的特别早,门窗被厚厚的毡子覆盖着,屋里光线昏暗,倒真像到了晚上。

        阿阮将屋里的烛台一一点燃,火折子扔进盆里“没有。”

        “……”以前只要和自己分开两个时辰不到,沈思安必定会主动寻她,这次没有。

        风吹乱了道旁的杂草矮木,水珠子混着冷气,从人身上滚过,手微微往外一伸,只觉湿气阵阵,冷得如刀子割过。

        檐下,傅思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厦子低声道“皇上许是在里面睡觉。”

        抬眼望了望,里面昏昏暗暗的,没有半丝火光,这个时候,他已经歇下了么?

        推门,借着外面的光亮,勉强能看个大概“你们不要进来。”

        关门,点燃几盏蜡烛,巡视了几圈,也没瞧见人影,她动作愈加轻了,慢慢到了内间,床上帐子束着,被褥更是整整齐齐,哪有人影?走近些,里面一切都没有半分异常只有桌上茶盏中的半杯水冒着丝丝热气。

        “我知道你在,为什么不肯见我?”

        屋里半晌没有动静,好像是她自言自语,走至桌边,端起那杯剩下的茶水捧在手心,吹了吹,送入口中。

        紧邻门的画柱旁黄色帘子动了动,走出一个人来,夺了她手中的杯子“我喝过的,太脏了。”

        “思安……”

        长长的头发披落,掩去他的神色,大冷的天,屋里也不生火,就穿着黑色金边单衣,赤脚行走,她想要握住那冻得发紫的手,沈思安有所察觉,向后慌忙退了好几步,刚抬起头又迅速低了下去“你走吧,看到我,你会厌恶的。”

        她突然想起,她和衡琰分开后,一直都是沈思安坚定浓烈地选择她,不厌其烦说喜欢她,沈思安知她的脆弱惶恐,二话不说为她违反祖制,凤仪宫空下来,养心殿也不住了,日日呆在昭阳宫。

        他知傅思华想要在朝堂上有所作为,玉玺给她后,从不过问,鼓励她建言献策,拉拢人心。唯一害怕的就是傅思华会离开他,每每于此,她只觉得沈思安荒唐。

        就如同现在,他始终觉得傅思华内心是讨厌他的。

        “我怎么会厌恶你。”

        她步步上前,沈思安步步后退,终于退到了墙面,退无可退,他头越来越低了,发丝乱颤“你不用哄我,别过来,我不想伤害你。”

        一双手穿过发间,覆上他冰凉的脸,他慢慢抬起猩红的泪眼,看着傅思华身子一倾,唇传来间柔软温柔的触感,浑身的冰雪瞬间融化。

        杯子无声滚落到旁边的地毯,两人缓缓沿着墙坐了下来。

        沈思安伸手,将她往前一带,锢在怀里热烈而浓烈侵略性的回应。

        往常傅思华肯定会推开他的,这次并没有,感受到唇珠的痛意和嘴里的腥甜味,只微微蹙眉,抬起胳膊勾住他的脖颈,闭眼,任由湿热的东西穿过她的唇齿间,不做抵抗。

        许久后,怀里的人重重挂在他身上,面色通红,沈思安才不舍放开。

        新鲜空气得以源源传入,她总算缓了过来,将他脸庞的头发别到耳后去“消气了吗?”

        沈思安怔怔看着,看着她那张明艳的脸,添了些许温柔,眸色纯净悲悯,与那天完全不一样。

        她缓缓站起,向他伸出手,声音柔和“和我回去吧,好不好?”

        沈思安迟疑半晌,几次去打量她的神色,傅思华没有半分不耐烦,笑意浅浅,始终手心向上对着他,终于,他还是搭上了那只洁白的柔夷,跟着起身。

        小厦子听到声音,捧着准备好了衣服鞋子,听到皇后传唤后,推门进去伺候。抬头悄悄望了一眼,只见皇上虽无笑意,眼睛却不错落地盯着皇后看,不管是梳头还是穿衣,只要皇后离得稍微远些,他都几次差点要追过去,见皇后直只是在养心殿的古玩架子徘徊才放下心。

        她随手拿了上面的画卷展开,是一幅仕女游春图,画得生动有趣,生意盎然,只可惜寻遍了各处也没看见寻到落款,掐着时间算,沈思安大抵快穿好了,归置原处,转身差点撞进来人的怀里。

        “你……”

        不知沈思安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静悄悄的,一双眸子盯着她,看似平静的面容下,无助,惶恐,夹杂着委屈在他眼底翻卷,却迟迟不肯开口,说半个字。

        “夫君,我们回去吧。”她伸出玉臂挽住沈思安的胳膊,另一只手紧紧与他十指相握,亲密无间,半温柔哄着。

        等到了昭阳宫,他终于放下了戒备,乖乖伸出左手,等待傅思华检查伤口。

        “再怎么闹情绪,也要按时上药,不然手废了怎么办?”那道伤口依旧触目惊心,傅思华颤抖着替他处理伤口,语气不自觉流露出心疼来。

        沈思安不忍她落泪,忙露出笑容,乖巧应声“我知道了,思华,以后不要赶我走,我听了真的很难过。”

        “嗯,不会了,对不起。”她对他的感情实在太复杂了,可现在,她已经来不及分辨其它感觉,只想处理好沈思安,熙昭仪和朝政的关系。

        夜色过了小半,双双安寝,软烟罗帐中,身上的人贪婪地亲吻她每一寸肌肤,留下独属于自己的痕迹,半夜才安歇。

        沈思安许是忧心乏累,第二日天色将白也未醒,这也正如她所愿,穿戴整齐后,唤来小厦子从旁伺候,自己上朝去了。

        自宋伯宁成功晋为副相,朝臣再不敢有半分异议,尤其是那些以前得罪过她的,争先恐后建言献策,想博得皇后好感。不为别的,因为皇后又要在宣德门前设立密信箱,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头百姓,只要发现官员有违法行为,可以写成密信,放进密信箱里,这里有专人守护,任凭是谁也不可能销毁证据。

        宋伯宁力排众议,并建言新增密史,接到密信后,用来审查里面的案件是否属实,傅思华批准了。

        百姓自然是高兴了,平时有冤无处诉的,或者被欺压的,纷纷写了信投过来,三个大箱子一下就被塞满了,当然还有些不安好心的,或者党派纷争造谣的,也不少,这就需要密史具有良好的专业素养,暂时就先从大理寺选了一批人处理。

        尚珍局的东西做好了,送来给皇后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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