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讨债不成反被将
唐限太强了，也太神秘莫测了。如果是任何一位加卢亚人察觉了他的难以掌控，都不会让他继续活下去。
只有他可以，只有他能够忍受对方的强大和挑衅。
他知道唐限现在公布出来的能力根本不是他的所有实力，也知道自己超越对方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但这些都没有什么，诚如所有人劝慰他的，他还年轻，他可以去追逐、可以去争取。
他唯一担心的，是唐限隐瞒了什么，在谋划什么。
他根本不信唐限的目的仅仅是帕维努星舰。
“唐限……”他再次低喃出声，接着涌出无穷的战意和渴望。
就算再苦再难，他也要拼力争取。他想要他，他想占有他、侵1犯他，而这一切，都需要无匹的力量来做前提。
“请问主人是否再次启动程序。”门口的智能机器人很明显被人设定了固定的程序，每日都会在特定时刻放出那段虚拟投影来刺激自己的主人。
“否。”就算再启动一千次一万次又如何？假的就是假的，他要的，是真正的唐限！
文锵鸣出来的时候，那名退化者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
他身上穿着副官带来的新衬衫和休闲裤，手里握着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
文锵鸣把那张纸抽出来，扫了一眼。
“你想去军队医疗处？”
军队医疗处别说是一名改造失败者，哪怕是体质稍弱一些的加卢亚人想要进去都要经过一层又一层筛选、审查。更何况对方想要进的还是文锵鸣的军队。
“给我个理由。”文锵鸣没说对方异想天开或者胆大妄为，只是把申请表扔回对方怀里，转身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
小哑巴被手上的异动惊醒，又被文上将冷厉的态度吓得一阵瑟缩。
文锵鸣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随后手指连动在通讯器上给副官发消息。
片刻后，门口传来敲门声，副官走进来先是行了一礼，再过来把一个通讯器交给小哑巴。
“这是你的通讯器，军部专用的。鉴于你不能开口说话，上面安置了脑波传感器，你要说什么的时候直接把它贴在额头，它就能显示你要说的话。”副官微微弯腰，一边指点着通讯器上的按钮，一边说明其使用方法。
小哑巴感激地点点头，然后试着把通讯器贴在额头。
果然，在小哑巴前方的半米处，一道虚拟屏幕出现，上面显示了他要说的话。
“谢谢您，先生。谢谢您，上将。”
副官看到小哑巴把对自己的感谢排在上将的前面，又是惊讶又是好笑，憋了好半天没敢再说话。
文锵鸣取下脖子上的毛巾，身上的冰冷气息并没有因为他的剧烈运动而有所减少。他瞥了副官一眼，副官立刻识情识趣地行礼出去。
室内再次剩下他们两人。
小哑巴独自面对冰山一样的上将，心中更加害怕，一双手紧张地捏着衣角，看起来十分可怜。
文锵鸣垂眼看着他。
如果唐限再年轻一些，大概也是这样的眉眼、这样的小脸儿，可怜又可爱。
不过应该会比眼前这名少年的眼睛更亮一些，嘴巴再翘一些，脸蛋婴儿肥再多上那么一点儿，笑起来酒窝醉人……
随着脑海中勾勒出的形象愈加清晰具体，文锵鸣心脏处涌出一股难言的情绪。
不甘吗？
当然不甘，他从来没见过唐限年轻时候的模样。
“你的理由。”文锵鸣重复问话，神色冰冷。
小哑巴抖了一抖，抿着嘴，把通讯器抵在额头。
“我是医护班的学生，专业知识很足。”小哑巴哪怕只是传递出几个字来，也自带一股楚楚可怜的味道。
文锵鸣脸色阴沉。他想到唐限如果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态跟他说话，那该是怎样的风情。这样的臆想一旦爆发出来，止都止不住，文锵鸣只好身子微微前倾，稍稍遮掩自己起了反应的身子。
“你知道军队里的人有多强悍吗？他们的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就算受了伤，他们的能量波动也足够撕碎你的皮肉、骨骼，甚至内脏。”文锵鸣沉声开口，常年训练出来的自制力让他很快压抑住了心中的旖念，“别以为我在危言耸听。受伤的军人一般很难控制自己体内的能量，一旦他们的力量逸散出来，那对你就是致命的伤害。”
小哑巴大睁着眼睛，许久都无法再做出回应。他看起来像是被上将的话吓坏了。
文锵鸣终于耗光了自己的耐心。他从沙发上站起身，绕过茶几，走到小哑巴的背后，隔着沙发和对方耳语。
“除非你是唐限，否则……绝无可能进入我的军队。”
小哑巴身子抖了一抖，抱着肩膀缩成一团儿。
“说话。”
小哑巴闻言想要举起拿着通讯器的手，但文锵鸣一手压住了他的手腕，并用食指狠狠抵住他的掌心。
“我让你用嘴说话。”文锵鸣声音冷得仿佛结了冰。
小哑巴眼中的惊惧终于溢出眼眶，大颗大颗的眼珠儿落了下来。他嗫喏着，嘴巴张张合合，却始终发不出丝毫声音。
文锵鸣凝视着他，不放过对方一丝一毫的神态变化以及心跳变动。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混进这里，变成这个模样，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捏着小哑巴细嫩的手腕，指尖将对方掌心压得生疼，“我知道是你，唐限。”
“……”小哑巴默默哭泣，根本不理睬对方。
文锵鸣目光依然死死锁住他，一动不动。
“你不承认？”
小哑巴只是不会说话，但智商可没掉线。他摇着头，颤巍巍地把通讯器递到另一只手上，贴在额头。
“我不知道上将在说什么。”
文锵鸣沉了眼眸。
地乙星军事学院外，不足十里处的一家酒馆。
二等星球最不乏的，除了改造人，还有随处可见的夜店酒馆。改造人的生活压抑而沉闷，大部分人都在浑浑噩噩、庸庸碌碌的讨生活、求生存，他们的压力只有在夜店酒馆这样的地方才能真正释放出来。
此时此刻，昏暗的酒馆中，进去左拐最角落的一个半包间里，唐限仰靠在沙发上，一张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遇到什么好事了？笑成这样。”酒馆老板拎着两瓶烈酒过来，把其中一瓶递给唐限，“好久没见你这么笑了。”
倒不是唐限不常笑，而是他太常笑了，所以酒馆老板反而许久没见过他真正的笑脸了。
“不管你信不信，文家那小子确实有点儿意思。”
酒馆老板散漫的表情闻言一收，立刻问他：“发生什么事儿了？”
唐限取过酒瓶，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双眼享受地眯起。
“他认出我了。”
“？”酒馆老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唐限话中的含义，立刻爆了一句粗口追问，“卧槽真的假的？神了啊。”
唐限的傀儡术到底有多可怕，没有人比他的队员更清楚。要知道那可是连朝夕相处了百余年的齐枫都无法找出破绽、无法辨认的诡谲之术。如果不是唐限事先告知他们的话，他们穷尽一生也无法得知这个星系到底有多少“人”是唐限的傀儡。
“他怎么做到的？”酒馆老板感觉有点惊悚了。敌人阵营中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天才，那他们的「返巢计划」岂不岌岌可危？
“我也不清楚。”唐限舔掉唇角儿的酒液，表情玩味。
酒馆老板仰头抹了把脸，暗道这位大佬怎么这么不靠谱，说了多少次别这么随便放电……妈的，感觉自己要弯了，晚上赶紧找个辣妞儿压压惊。
“接下来的计划还能进行吗？”抚慰了下自己受到冲击的小心灵，酒馆老板一脸生无可恋地在对面坐下，“识破一个傀儡没关系，怕就怕这货揪出其他人……嘶。”想想就惊悚。
唐限瞥了他一眼，闷笑出声：“能怎么办？死不承认呗。他又没有直接的证据。”
他的傀儡在这个星系根本无人能够识破，文锵鸣凭的不过是直觉。
在这种情况下，死不承认，文锵鸣最多把这只傀儡处理了，或者将怀疑压在心底。怎么说对唐限损失都不大。
但一旦承认，那就是颠覆性的后果。
先不说傀儡术这样逆天的法术会引起加卢亚人怎样的忌惮和抹杀，就说文锵鸣一旦知晓傀儡术的存在，第一反应必定是上报给帝国和三大家族。到时候唐限恐怕只有逃亡一途。
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呀。
“这只傀儡重要吗？”酒馆老板对于唐限的计划只知道大概，不了解详情。所以并不清楚唐限说的被识破的傀儡是哪只。
当然，就算唐限说了，他也不一定认识。唐限告诉他们的只有五个比较重要的傀儡，至于暗处那些不为人知的傀儡……鬼知道有多少。
“只是闲来无事做的试验品。”
言下之意就是不重要？酒馆老板琢磨了下，忽然背后一凉：“你在做实验？”
唐限点点头，一瓶烈酒此时已被他喝了个精光。他把酒瓶往桌上一放，起身道：“下次再聊。”言罢没有片刻停留，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酒馆老板起身站在半包间出口，看着唐限穿着迷彩佣兵服更显修长挺拔的身姿，哼笑一声。
在酒馆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也只有他们改造人的无冕之王敢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去——谁让人家精神力高，可以屏蔽大部分人的五感呢？
整个银盘星系里，唐限想让谁看到他，谁就能看到他；他不想让谁看到他，谁就别想看到他。这是一种几近于神的力量。
当然，如果对方精神力比他高或者有磁场感应器，那就不一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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