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光环
程可可感觉自己像是白日见鬼。
她连忙站起身来：“肖老大，你怎么来了？”
肖煜平淡回答：“附近开会，正好过来。”
程可可又惊又喜：“这么巧啊！”
这时，温诚拎着一大袋零食从外面进来，兴奋不已地对程可可说：“咱俩真是太幸运了，肖老大正好在邻市开会，会议结束后打个车，直接跨城过来了。”
程可可：……
这个“附近”，好近啊……
没想到云盛对下属最狠的一级总，居然可以这么给力。
她不由糯糯道：“肖老大辛苦了。”
肖煜淡淡地点头：“你们也是。”
温诚把袋子打开：“程可可，你想吃什么自己拿。”
然后对肖煜说：“程可可也太敬业了，为了完成工作，连饭都不肯去吃。”
程可可顿时羞红了脸，连忙解释：“不是的，我不饿。”
肖煜的目光在程可可的身上停留片刻，没有说话。
温诚如释重负地伸了伸懒腰：“这回放心了，天塌了也有肖老大顶着。”
程可可也松了一口气：
只要肖老大出面说服那个难缠的小领导，推迟这个临时需求的交付时间，棘手的局面便可迎刃而解。
结果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听到肖煜说：
“我刚才已经跟客户沟通过了，今晚加个班改出来，保证明天他们的上级视察工作。”
程可可：……
这时，甲方对接人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单子：
“肖总，我们园区晚上十一点统一闭园，你们今天晚上不是要通宵加班嘛，麻烦签个字，我去报备一下。”
肖煜连眼皮都没有抬，淡声道：“不用了，十一点就行。”
程可可：！！！
什么意思？
没给争取延长时间就算了，怎么还给缩短了？
程可可懵懵地看向温诚。
温诚也是一脸牙疼的模样，低声跟肖煜商量：“肖老大，这活儿不通宵做不完啊！”
肖煜语气冷淡：“你可以自己通宵。”
程可可：……
感觉自己的语文理解能力有些跟不上。
温诚立刻谄媚道：“那可不行啊，肖老大，您不能把我独自留在这儿。”
肖煜“嗯”了一声，脸上表情无波无澜：“那就抓紧时间。”
温诚立刻颠颠地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忙起来。
程可可：？
温诚这么快就被ko了？
甲方对接人也立刻看清了形势：“哈哈就是，有肖总在这儿，还通什么宵啊！哈哈哈。”
程可可：……
您彩虹吹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
最终干活的是我们这底层的小喽啰啊！！
肖煜下完指令，又转头问程可可：“写到哪里了？”
程可可连忙回答：“就差逻辑实现部分了。”
肖煜看她：“你自己有思路吗？”
程可可点头，拿起笔和纸，认认真真地跟肖煜说了一遍自己的想法。
肖煜非常仔细地听着，给程可可做了修改和补充。
程可可这才发现，肖煜不仅对项目本身，而且对前端的技术原理都理解得非常深刻。
自己不过是听他讲了这么一个逻辑功能的实现思路，顿感受益匪浅。
肖煜讲完后，程可可拿着那张纸盯了半天，打算消化消化肖煜讲的内容就上手写代码。
肖煜略等了她一会儿：“知道该怎么写了吗？”
程可可使劲儿点了点头。
又难为情地补充：“可是我写得太慢，十一点前不一定能完成……”
肖煜语调平静：“我没有说让你十一点前写完。”
？
程可可不明所以。
又听对方继续命令：“去吃东西吧。”
……
话题转换得有些快。
程可可虽然有些愣怔，但还是听话地拿起一个面包，准备边啃面包边写代码。
她刚撕开包装袋，就见肖煜把工作笔记本拿到了他自己面前。
诶诶？
肖老大这是要干什么？
她刚要询问，就被对方的操作惊得瞠目结舌。
记得自己刚开始接触计算机时，老师曾提起过，很多顶级it大佬都是只用键盘不用鼠标。
这么多年，程可可一直记得这句话，但在现实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大佬。
没想到，此时此刻，却被自己遇到了！
只见肖煜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键盘上灵活敲击，利用快捷键在屏幕上快速调出不同的界面，或者迅速定位到某段代码。
动作娴熟，直看得程可可眼花缭乱。
肖煜快速浏览着前端工程代码，似乎是在理解程序结构。
速度极快，宛若走马观花。
程可可都怀疑他到底看进去多少。
直到肖煜停顿下来问了几个问题，程可可才确认：
他真的、
真的、
真的是，
看了进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目下十行的功力吗？！
肖煜大致过了一遍，开始创建自定义对象。
程可可：？
这个一级总，是要亲自动手写代码吗？？
这时甲方对接人也走了过来：“肖总真是个好领导，我记得上回也是，有个员工通宵了一整夜，肖总过来后，直接让对方回去休息，自己亲自改的代码。”
程可可恍然地点了点头。
这才是部门员工尊敬他的真实原因吧。
程可可把椅子搬得离肖煜近了一些，想看看肖老大如何编码刚才那个逻辑模块。
然后，程可可就自闭了……
这能叫写代码吗？？？
能吗？
根本就不能！！！
这是自动打印代码好不好！！！
没有修改，没有停顿。
符号一行行在屏幕上流畅展现。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就彷佛它们事先已经在肖煜的脑海中完整生成，现在的任务只是在将它们在屏幕上呈现出来而已。
编码风格简洁而具有可读性，甚至连格式都一丝不苟，像用vscode自动排版过一样……
程可可被震撼到怀疑人生。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温诚说的“我们当时都笼罩在肖煜学长的超级光环之下”，到底是什么概念。
肖煜敲完了最后一行代码，站起身来：“帮我测一下，有问题改改，我去看下温诚。”
程可可喏喏地应了一声，感觉大脑有些缺氧。
她重新把笔记本拿到自己面前，运行代码。
意料之中的，一次性完美通过。
程可可咽了咽口水，开始进行本地测试。
测试过程中，她偷偷抬眼去看前方。
温诚已经毕恭毕敬地让出了自己的座位，坐在一个小凳子上认真观摩肖老大编写后端代码。
与自己备受打击的状态不同，温诚似乎很习惯这种方式，不断地向肖老大请教着什么问题。
甲方对接人也兴致勃勃地站在一旁，偶尔插几句话。
画面和谐而明快，一改先前低沉压抑的气氛。
肖煜，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带所有人走出了原本难以逾越的困境。
程可可的目光逐渐落在肖煜的侧脸上。
男人侧颜清俊冷冽
五官如雕刻般深邃分明，
下颌线清晰流畅。
平日，他总是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冰冷感，但在写代码的时候，却多了一丝生动的活气。
他专注地，凝神地，创作着自己的作品。
不言不语，却是最耀眼的存在。
程可可就这么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画面逐渐与脑海中另一副画面重合：那是她无数次关于icarus的设想。icarus学长，在现实中，应该也是如此光芒四射吧。
他和肖煜都是d大的校友，又同在云盛工作……
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程可可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打开codertalkapp，点开和icarus的聊天框：
【学长，你跟肖煜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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