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红裙
晚十点半，需求顺利完成，基于客户环境验证通过。
甲方小领导见到肖煜后客气了很多，一再强调不是故意找麻烦。
肖煜的语气一如既往得冷淡，但每句话都说得十分得体，举重若轻地化解了先前的龃龉。
最终，甲方欢喜，事情完美解决。
回酒店的路上，温诚试探着问:“肖老大，咱们明天就要回宜平吗？”
肖煜眼皮微抬：“想回家？”
温诚倒也没有感到尴尬：“嗯，就在家门口了，想回去一趟。”
肖煜转头询问程可可：“你着急回宜平吗？”
程可可摆手：“不着急，我回学校也没什么事。”
“行，那就明天自由安排，订后天的机票。”
相比其它宣扬996精神的互联网公司，云盛的企业文化轻松而人性化，员工福利待遇也非常好。
这次出差，预定的酒店是锦水的地标，全市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
程可可沐浴后，便窝在落地窗旁的懒人沙发里发呆，感觉自己还没有从肖煜带来的震撼中走出来。
手机提示音突然响起，正是icarus的回复：
【还行。】
中规中矩的答案，回复的是那个【学长，你跟肖煜熟吗】的问题。
程可可急于得到别人的共鸣，于是立刻发了一条信息：【听说他专业技术很牛！能力特别强！】
这回，icarus给出了有明显倾向的答复：
【徒有虚表罢了。】
程可可：？
怎么感觉icarus对肖煜略有微词的亚子？
第二天自由安排。
程可可独自一人前往锦水的网红景点——锦水古城。
她身穿一条质地轻薄的雪纺长裙，气质干净淡雅，黑色的发丝披散下来，款款洒落在肩，衬托得鹅蛋脸小巧精致，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都说女人是天生的购物狂，程可可也不例外。
看见漂亮有趣的小物件，买。
尝到味道不错的当地特产，买。
甚至经过手鼓店时，她止不住手痒，跟老板学了学打鼓的技巧，便果断买下一只手鼓。
老板本来说可以邮寄回去，程可可拎了拎觉得不算太沉，便随身带走了。
程可可走出手鼓店不远，从后面追上一个男人。
男人眼神乱瞟，语调油腻：“小美女，你刚才手鼓打得真好，能不能教教我啊？”
程可可客气地拒绝：“我不太会，您想学的话还是去找店老板吧。”
但男人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继续套近乎：“小美女，是第一次来锦水吧，哥哥对这里很熟，要不要免费给你当导游？“
程可可这回果断拒绝：“不需要，我跟同学一起来的。”
说完，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路上行人不少，那油腻男倒也没怎么纠缠。
程可可见对方没有继续跟着，便放下心来。
这个小小插曲并没有降低程可可的购买欲，她又继续买了些伴手礼，东西越来越沉，再加上那只手鼓，整个人显得有些笨重。
她正举目四望，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一个略微有些耳熟的男人声音响起：
“小美女，你同学怎么还没来啊？要不还是哥哥帮你拎吧。”
程可可悚然一惊。
抬起头来，只见之前跟他搭讪的那个油腻男又出现了！
程可可不知道他跟了自己多久，但很明显，自己编的谎话已经被戳穿了。
程可可不禁后悔，刚才不该放松警惕，直接回酒店就好了。
她抬头看看四周，这段路店铺很少，游人更是寥寥，怪不得他会选择这个时机露面。
油腻男说完，就伸手过来帮程可可拎东西。
程可可不想让对方碰到自己的物品，连忙躲闪，但手里拿的东西实在太多，与对方争抢之时，程可可不小心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那油腻男眼睛都直了，连忙扑过来打算“好心”搀扶程可可起来。
程可可感到一阵反胃，抬脚就向对方踹去，然而脚还没碰到，那油腻男“妈呀”一声整个身子向后倒去。
程可可：？？
自己什么时候拥有了隔山打牛的高超能力？
仔细看去，原来有个人把那油腻男给放倒了。
而那人，竟然是，肖老大？！……
油腻男爬了半天才从地上起来，刚想开口谩骂几句，正对上肖煜冰冷的眼神，于是立刻住嘴，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程可可：……
大佬不愧是大佬，单单用眼神就能克敌制胜。
程可可连忙站起来：“肖老大，你怎么在这儿？”
肖煜看向她：“恰好路过，你没什么事吧？”
“我没事。”程可可还要继续说什么，突然感觉腰部一阵凉意，低头看去，只见这条修身雪纺长裙，在刚才的争执中，腰线处的布料竟被扯开了！
程可可：！！
倒吸一口冷气，连忙用手掌紧紧盖住。
肖煜一眼就看到她的举动，于是沉声问：“受伤了？”
程可可摇头。
肖煜紧紧皱眉：“是不是磕破了？”
程可可还是摇头。
肖煜耐着性子问：“那怎么回事？”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但从这位大佬嘴里说出来竟带了几分震慑，程可可只好老实交代：“那个，裙子破了。”
肖煜：……
程可可用小包挡着裙子破口的位置，扭扭捏捏地移到了附近一家服装小店。
肖煜则留在店外，一边打电话一边照看程可可剁手来的战利品。
程可可本想随便买条裙子将就一下，但目光被一条美到惊艳的红裙牢牢地吸引住了：
丝绸红裙柔软如水，肩处垂落几串彩珠，极具当地民族特色，棕色的牛皮腰带，彰显出粗犷的原生美。
眼尖的老板娘立刻把那条裙子拿下来，递到程可可手里：“美女喜欢就试试吧。”
程可可从来没有穿过这种风格的裙子，还真有些跃跃欲试。她看了一眼门口，肖煜还在外面打电话，于是走进了试衣间。
等程可可从试衣间走出来时，老板娘的眼睛瞬间亮了。
但她挑剔的目光从上到下迅速打量后，建议：“美女，你还是把鞋子脱了吧。”
程可可低头去看，因为出差方便，自己脚上还穿着板鞋，跟这身裙子确实不搭。
她看了看干净的木地板，于是把鞋子和船袜都脱掉，赤足走到店内的穿衣镜前。
等程可可看到镜中的自己时，脸瞬间就烫了起来：我以为自己是在尝试民族风，谁知道，穿起来后发现竟是性感妖娆风！
她只看了镜子一眼就匆匆别开眼，急急地要去试衣间换下来。
老板娘连忙拦住她：“小美女，你穿这件真的很漂亮。你之前打扮太学生气了，应该尝试换个风格。”
程可可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觉得不行。”
老板娘耐心劝说：“小美女，别以为我在忽悠你，这样，你去街上随便找几个人问问，只要有一个人说不漂亮，我立马就把这裙子送给你。”
老板娘说完，回头看向门口：“帅哥，你凭良心说，这个小美女穿这条裙子漂亮吗？”
程可可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去。
肖煜不知何时已经打完了电话，正站在门口淡淡地看向这边：
干净清纯的女孩，此时因为这一身热烈的红色，多了几分张扬的妖冶。
裙领低垂，一览无余地显出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一道棕色的牛皮宽腰带，紧紧揽住柔软的腰肢，低垂宽大的裙摆轻柔晃动，白嫩的脚踝若隐若现。
仿若一朵肆意散发着危险诱惑的彼岸花。
肖煜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嗯，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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