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少有休闲
他低头拉上门，静静守在门外。清辞的目光穿透墙壁，又查探了一圈，用蔓延出去的根茎铺满整个房间，她才看了眼已经站起来，踮着脚的谭瑞国，用根茎组成一张椅子，“坐上去。”
“这…”谭瑞国皱了下眉头，“唉，您这个椅子一般人还真不敢坐，您看看，这玩意儿还跟蛇一样动给不停。”
“滚，蠢货。”清辞看着拿张椅子，确实有点吓人，就给谭瑞国弄出一块空地，“里面坐着吧，地上挺适合你的。”
“唉。”谭瑞国见她动了怒，赶紧麻溜钻进了那片缝隙，蹲坐在地上，“不是我说您，是您自个办事情不地道，您和我说的可没有云氏还有半腐怪物这件事情，现在害的我损失惨重，还多兄弟都把命搭在了这里。”
“说完了吗。”清辞抬眸，血红的瞳孔看着谭瑞国，“老实呆着这里，和我商量后面的计划，你死的那些人我会原封不动的活着还给你，你还能成为新司令的备选人。”
见谭瑞国不说话，清辞又补上，“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在我还对你有耐心之前。反正我来孟川，原本就留了几天的时间用来见你。”
“唉，倒不是这个，是您不觉得太草率了吗？”
“谭瑞国，你什么说话这么磨磨唧唧的了，要是还是决定不了，那就准备和你带进来的那只东西葬在一起吧。”清辞倚着根茎组成的扶手，身后的根茎正在慢慢形成靠背。
谭瑞国立马跪在地上求她，“您别动气，我答应，只要您能保住我两个孩子的命，把我送上那个位置，您要我做什么事情，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那就先把你身上的蛊全都交出来。”清辞伏身看他，“谭瑞国，你绝非善类，我和你打交道，我着心里也慌啊。”
“是。”谭瑞国挤下一滴眼泪，双手伸出，他的手臂被从里面裂开两道口子，无数的虫子密密麻麻的爬出来，汇聚在谭瑞国的脚边。
看着这些根本就不敢碰到根茎的虫子，谭瑞国揉了揉眼睛，差点趴到地上，“怎么会这样？”
他声音很低的呢喃一声。
“你说什么！”清辞训斥的话立马传进他的耳朵里，“现在说吧，你和老太太到底是怎么勾搭上的，我就不信真的有你说的那样简单。”
“这…唉，说了也罢。”谭瑞国挺直了腰杆，“我的父母都是云氏的家仆，要是放在以前我这种知根知底的家生子一出生就是要放到某个院子里去伺候的，我小时候云氏的这种规矩还在，我就被送到了大小姐的院子里，就是老太太。”
谭瑞国抬头看了一眼她，继续说道：“可是我去她院子里的时候，她已经嫁出去十几年了，就偶尔会回来一次，我是在您嫁入云氏的前一个月，她回来时突然要把我带走的。”
“她当时说了什么，什么叫突然把你带走！”
“唉，就是走到门口时，问我是什么时候去的云氏，她身边的人提了一句我是家生子，她就把我带走了。”
谭瑞国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清辞都恨不得趴到他嘴边去听了，但起码对谭瑞国在老太太心里的地位也有了一个了解。
清辞坐在那里，无声的舒了口气，褪去一身灰尘，让谭瑞国仿佛又看到了那只高高在上的九尾狐，他不自觉的看呆了，居然敢和清辞对视。
“谭瑞国，我要的人可不是傻子模样。”
冷冰冰的语气，疏离高傲的姿态，和谭瑞国记忆里的更像了。谭瑞国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她，是在云氏的祠堂里，云深恭恭敬敬的祭祖，她一身青色的落地罗裙，半抱着胳膊，一只手拿着帕子稍微遮掩着蜡烛燃烧的气味。
不经意的撇了他一眼，平静疏远。他激动的握紧了扫帚，回去后一个挨一个的问她是谁。还是管家说他以下犯上打了他之后，他才知道那是惊鸿镜的主人，大家都要尊称一声清辞大人。
“谭瑞国。”
现在这人正坐在自己眼前，看着自己忍不住皱着眉头，谭瑞国连忙咳嗽一声，“唉，您再怎么说，也要让我知道你要我去做什么吧。”
“男人城去过吗？”清辞说，“云氏的事情结束之后，我还要去找你的老太太好好聊聊，在这期间你给我看好刻，刻要是丢了或者死了，我就送你一家去地下团圆。”
“是，只怕这样您会惹恼了恪司，恪司可不是好对付的。”谭瑞国站起来看着她。
清辞转着手指，“恪司好不好对付是我的事情，你把人给我看好，等我把人都凑齐了，到时候我再要你做的那件事情，就是你当上司令的敲门砖。”
“是。”谭瑞国疑惑的看她一眼，“您还有别的事情吩咐吗？或者您已经抓到刻了吗？”
“或者，你可以好好想想你要怎么培养我的儿子，让他完全又能力随时接替你的位置。”清辞大言不惭的说着随意换主的话。
谭瑞国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立马把目光收回，清辞起身，根茎快速回笼，踏出这扇门时，莫湫正坐在地上泪汪汪的看着她。
一把抱住她的腿，“姐姐，你还把缝隙全都封的死死的，这谭瑞国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护着他。”
“你以为我护的是他吗！”
清辞带着他去到南离那里，南离见刚才这个把人气个半死的人又拐了回来，忍不住给她一个白眼，“阿辞，你是没事儿了，还是如何，动不动往我这里跑，我都被你害成这个样子了，还喜欢出现在我面前折磨我！”
“折磨你，我开心，我就是要看着你过的不舒服。”清辞坐在她旁边，头枕在她的肩膀。
莫湫站在圆台下面，好奇的看着两人。
“莫湫，把那只半腐怪物宰了。”
“是，您喜欢吃那里的肉？”莫湫手举着屠刀，在二人身后比划着那只怪物的大小，比着比着就开始瞄起她们两人的身材。
清辞察觉到不对，回头笑问道：“你在做什么？”
“莫湫觉得这把刀有些钝了。”
“那就麻烦你把怪物拖出地宫，在外面想办法把这只怪物解决了。”清辞只当作没看见莫湫眼底的杀意，吩咐完后，继续陪南离看着新出的宫斗剧。
电视里正演到姐妹两个反目成仇，互相屠杀，南离看着姐姐扇了妹妹一巴掌，解恨的虚空比了一个手刀，“这姐姐多霸气！”
“自己打不过妹妹就在电视剧里寻安慰，你脑子绝对有点问题。”清辞等莫湫拖着怪物出去，就用怨种把门封死。
南离也懒得装恶毒姐姐，见她已经出手，就关掉电视，重重的仰躺在床上，“阿辞，这个莫湫不只是一个被哥哥看中的蓝颜那么简单。”
“纹身都纹上了，肯定不简单。”
“我说的不是这个，莫湫刚才看咱们的眼神，那就是看食物的眼神，你该不会没给孩子吃饭吧？”南离紧张的看了她一眼。
“你才没给人吃饭。”清辞重新摆弄着电视，“地宫里安电视，信号就是不好。”
“那他跟要吃了咱们一样？”
“你就没怀疑过他不是普通人吗？”清辞放下电视，看着南离的肚子，“云算是神族，你被我弄成祭品，那就代表你最差也要是个hpl前三代，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呐？”
“你的意思是说，他想吃的是这个！”南离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比起我肚子里的，我倒宁愿他吃我。”
“那你想好怎么办了吗？我要留到你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拿走他们的血脉续命，这期间他也会在这里。”
“你怎么不把他派走呢？”
“我在伯塞城的时候，派他来云氏打探消息了两次，你见过吗？”清辞啃着苹果，只有在南离面前她才活的像个普通人的样子。
“没有。”南离强过她的苹果，毫不嫌弃的咬下去，“那你要这么个人在身边有何意义？”
“装，莫湫是华族排名前三的高手，我把他变成我的人，其他各方势力会想尽各种方法解决他，只是上次铁线虫都把他钻透了，他都没死成。”清辞说着，展开一张照片。
指着上面的小乞丐，“这个人你还记得吗？要不是刚好是他治的莫湫，我还真没处解释去。”
南离接过照片，这是一张在鬼域花海拍的照片，里面的一男一女，一个是小时候的清辞，一个小乞丐就是现在的林溪。
“记得，就是因为这个小乞丐，哥哥才逼你纹上楼里姑娘们的纹身的，拍这张照片时，我就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南离看完，直接把这张照片撕掉。
恶狠狠的挖苦清辞，“你这个脑子里跟装的是浆糊一样的，这种照片能随意往身上带着吗！万一被有心之人利用，害了林溪或者是你怎么办！”
“你…”
南离说的话确实在理，清辞只能哑巴吃黄莲，认栽。
看着她闭上眼睛往床上一趟，清辞给她盖好了被子，“我去找谭瑞国了，林愿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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