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商量

轻车熟路地翻墙进了教堂，阿尔杰迎面对上了巡查的舍友。

        “你可真是吓了我一跳，”迪卡侬举着手中的煤油灯，夸张地做着捂胸口的动作，昏黄的灯光打在阿尔杰的脸上，“你也真是，怎么翻墙都没点声啊。”

        阿尔杰也照样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我就不会被你发现了。只怕你一晋升，我们之前的那一点差距就会变成你压着我打。”阿尔杰说着做出了一个“举手投降”的姿势。

        这是罗塞尔大帝的一个经典动作，常用来表示不战而败。罗塞尔作为所有人年轻时崇拜的对象，他的动作表达的含义传播非常广，迪卡侬显然也明白了阿尔杰的意思，不禁笑容里也带上了傲慢，嘴巴上却还要假惺惺地和阿尔杰寒暄。

        阿尔杰在心底“嘁”了一声，脸上却是抱歉的神情：“真是抱歉了迪卡侬，我要先走了，莉纳特那边拜托了我一些事，我得立马去找她才行。”

        话一出口，迪卡侬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他收起之前和善的模样，笑容里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恶意：“阿尔杰，他们说你经常给那个小姑娘做跑腿，每天忙上忙下的，把我们男人脸都丢尽了，就为了让她在代罚者面前说好话？”

        “不是，”阿尔杰即答，“她给钱我办事而已，而且她给的酬劳很丰厚，我没理由不做。”

        迪卡侬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显然不相信阿尔杰说的话。

        “你给那个小贱人做事，把我们的脸都丢光了，风暴在上，风暴之主都要以你为耻！一天天的爬一个小姑娘的窗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莉纳特那个□□的姘头呢！”

        迪卡侬说话的时候下巴上仰，像是要好好欣赏阿尔杰气急败坏的样子。

        但这种低级的激将法自然是无法让阿尔杰心底泛起一丝波澜。阿尔杰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一句：

        “我已经是‘暴怒之民’了。”

        然后就直接绕过了不愿意相信而破口大骂的迪卡侬。

        有时候，对付这种家伙，只需要比他强就可以了。阿尔杰深感自己话说多了浪费了口水。

        出了一口恶气的阿尔杰心情都好了不少，嘴角上扬，脸上都带了些许少年意气。

        ……

        非常自然地敲击窗户，非常自然地翻窗进屋，非常自然地坐到莉纳特床头。直到假咳两声准备开口时，阿尔杰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太不客气了。

        至少对于一个贵族小姑娘来说，就算这个小姑娘只是前贵族，但这样频繁地钻人家女孩子的房间，无论如何都不合规矩，至少不合鲁恩的规矩。

        可能是迪卡侬的话语提醒了他，阿尔杰隐隐有些觉得莉纳特和自己的交流太频繁了，心里感觉有点古怪，但还是像往常一样直接切入主题：

        “我拿到了面具序列八的非凡特性‘记忆大师’，应该是真的，你要吗？”

        莉纳特坐在床头的另一边，她注意到了阿尔杰今天的不自在，还没有细想注意力就被“记忆大师”的消息吸引走了。

        “要了多少钱啊？”莉纳特直接询问了自己最关注的事。跟阿尔杰待久了，莉纳特这个不花钱的都养成了凡事先问价的习惯。

        “咳咳，”阿尔杰冷不丁地被呛了一下，然后继续故作镇静地说，“五百磅，可以直接替代魔药。”

        但莉纳特显然没有跟上阿尔杰的思维，只是皱了皱眉头，有点担心地说：“啊？五百磅啊，杰，我们是不是没钱了？”

        阿尔杰不禁扶额，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莉纳特面前提钱的次数太多了。

        “这并不是重点，莉纳特，这只是暂时的。”阿尔杰把话题掰回正轨，“重要的是，你可以利用这个非凡特性晋升序列八。不过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莉纳特有些奇怪，歪着头，一只手撑着下巴看他：“杰，这种小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你也知道，我不可能通过非官方渠道晋升的——这压根不用问我有什么想法，我没有选择权。”

        阿尔杰也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会向教会上报，说自己发现了你下个序列的非凡特性，为了防止风声传出去，我会让教会把这件事全权交给我负责，而你就负责让这个计划顺利进行。”

        莉纳特比了个“ok”的手势。好在这个动作也被罗塞尔大帝推广开了，阿尔杰不至于不理解。

        “那，事成之后，我要收两分利。”莉纳特向阿尔杰伸出只手来，看着他，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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