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眼泪

计划很顺利。准确的说，顺利过头了。

        阿尔杰拿着手上新申请来的九百磅，投入了拜亚姆银行莉纳特的那个不记名账户中，然后把莉纳特的受关注程度再提升了一个等级。

        教会对于莉纳特的看重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阿尔杰办完手续后，默默思考着这一点，脑海里回荡着之前那个符咒商人说的话。

        “活不长，基本上都被三大教会收留……”阿尔杰细细品味了这几句话，隐隐意识到面具序列如此受三大教会的关注，其中必是有一个惊天秘密，也许涉及高序列之间的博弈。

        但不管怎样，阿尔杰甩了甩头，现在他和莉纳特是没有余力去探究其中奥秘的。

        暂且压下那些想法，阿尔杰着眼于今天的主要任务——去拜访那个商人口中的神秘的“工匠”。

        压了压帽沿，阿尔杰用着那副牛仔的装扮，依照纸上写的地址，进入了红剧场。

        红剧场里，男男女女或拥抱或舞蹈。阿尔杰身边没有女伴，一进门就被三个穿着低腰裙、打扮得艳丽缤纷的女人邀请一起跳舞。阿尔杰被团团围住，一时脱不了身。

        旁边的女孩们似乎意识到了阿尔杰的窘迫，或者说，她们很乐意看到男人被女人弄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的样子。

        好在女人们调笑过后也就放过了他，毕竟阿尔杰是不是红剧场的客人，她们一眼就看得出来，自然也不会过多纠缠，不过是在妓院里遇见小处男稀罕一番罢了。

        “呵呵呵，这位先生，我看你也不像是来这里找我的姐妹们的，难不成是来找男人的？”

        一个女人这样问道，但也不需要阿尔杰回答，和姐妹们笑过之后就让他开了，阿尔杰也顺势问到了三层的“花鸟室”。

        她们说这是她们头牌的休息室……阿尔杰想起那个商人说的，红剧场头牌会用镜子给人联系这件事。

        希望不会那么巧，阿尔杰心中祈祷道，少见地在心中默念了风暴之主的尊名。如果掺和进来了一个非凡者，可能会出现不必要的麻烦……阿尔杰只能寄希望于自己没有那么倒霉，不会遇上那个非凡者和她背后的谋划。

        “叩叩。”阿尔杰绕过跳舞的男男女女，顺利到了“花鸟室”，但敲门声显然没有引起里面人的注意。

        阿尔杰站在门口等了一会，但没有等到开门声，等到的只是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被阿尔杰身为非凡者良好的听力捕捉到了。

        阿尔杰直觉感觉不对劲，往后退了几步，但还是听到了女人的喘息声。阿尔杰立马反应过来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狗屎！

        阿尔杰脑子里喊出了这句经典海盗骂，有些羞愤地离开了红剧场这个花月之地。

        ……

        “所以——杰你是因为害羞跑掉了？我以为你会去偷看呢，那可是红剧院的头牌，一定很漂亮吧！”

        莉纳特笑嘻嘻地揶揄道，漂亮的婴儿蓝眼睛观察阿尔杰的反应。

        但阿尔杰还是和平常一样，并不会因为莉纳特开的小玩笑产生情绪波动。明明是意料之中，不知道为什么，莉纳特居然感觉到了一丝失落。

        阿尔杰并没有感觉出莉纳特突然袭来的低落，也没有回应莉纳特调笑的话，自然地提起今日的收获：

        “虽然今天没有见到那个工匠，但是申请非常顺利，乔拉克队长很爽快地批给了我经费，你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但莉纳特没有回答。

        “杰，”莉纳特只是看了看阿尔杰，然后将脑袋转向了房间外的窗户，“我最近总是感觉很难过。”

        阿尔杰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户外，只看见了一片绿绿葱葱的灌木丛，长在教堂的花园中，在太阳下闪着油亮的金光。

        “我一个人的时候，我觉得孤独，没有人跟我说话；和乔拉克先生他们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寂寞，他们不听我说话……你不来找我的时候我感到难过，你找我了只是说教会的事我也难过……我没办法控制，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闲了，我忍不住不难过。”

        “我总是觉得自己心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阿尔杰没有出声回答莉纳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是安静地坐在莉纳特身边，看着太阳一点点藏进灌木丛。

        然后在莉纳特反应过来时递上丝巾，擦掉莉纳特满脸的泪水。

        阿尔杰小心地用丝巾擦掉莉纳特的泪水，一边擦一边在心里叹气。

        “莉纳特，答应我，坚强一点好吗？”

        “即使不快乐？即使不自由？”

        “即使不快乐，即使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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