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第三章
傅书回到清冷的住所,躺在床上,思索着,焦虑着,可是他的脑袋就算破了也不能知晓为什么。
寻楼推开房门,伸出了头看了看门外,紧紧关上门,从房间走出走向傅书小院。
门上模模糊糊凝聚成了一个人形,像是在门外来回踱步。“佟佟”又是敲了几下。
“是谁”傅书突然警觉,带着几分试探心想不会是师父吧,难道他白天知道我在听见他们的谈话,要罚我窃听吗。
“是我,大师兄”声音温润朗朗,醇厚好听。
“你进来吧。”大师兄,推门进来,迅速把门关上。他点开了灯,昏黄烛火下映照他俊美的脸,他的脸不似他的性格,张扬的凤眼,略薄的唇。寻楼走了过来,傅书坐在床上,穿着亵衣,头发几丝覆在额前。寻楼的心痒痒,手动了动。傅书总觉得这个大师兄每次见他都有点奇怪。
寻楼开了口,“师弟,深夜叨扰,实在是时间匆忙,不得已打扰了。明日师父让我护送朝中的乔将军下山,并让我下山历练,勘探民情。一去可能数月,天高路远的。师父身边就多麻烦你关心,侍奉了。”师兄,最近变得爱笑,眼神越发灼热。
傅书,别开了头,脸有些烫,可能被褥太厚了吧。
“应该的,这是我我应该的。”
第二日,平时带领同门的师兄身影不见,傅书被传话叫到虚水阁。一路上,傅书心情忐忑不安,怕被责怪又怕师父疏离。师姐,念春在门外坐着一个人玩着手中的花绳,哈哈笑着。
傅书,敲门后进来了。
屋内只有师父,坐在椅子上,清晨的阳光照着他的一半脸,明晦交加。义父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是眉目柔和慈善,问了一句“昨日你来找我什么事啊?”说完没看傅书表情。捧起泡好的早茶,水雾氤氲。
傅书,撒谎了,“我没有啊,昨日我从未来过啊”心想,既然师父未见他,只是试探一下,唯一怀疑应该是被昨日门外的念春口供。
望着傅书深挚的眼神,守有回忆傅书的平常行为诡计,转了转心思,道上人来人往,这个傻丫头本就疯疯癫癫的的,她的话不能全信,可是到底是谁呢,昨日门外偷听,又听了多少呢。
二人心思各异,防备着,猜疑着。
“哎,你看,为师记错了,最近太忙了,蜀山上下让为师有些头疼,对了最近武艺有无进步啊?”守有,笑了笑,满是亲切的关怀问候。
傅书道,“武艺还需练习,还待精进提升”心想,师父如此着急,必定有鬼,到底与那个修罗鬼煞有什么纠缠瓜葛,密谋着什么隐秘的事件,父母的死到底与师父有无关系,想到这,他戛然而止,不敢细加思索。
“你快点去练武吧,一寸光阴一寸金。不可懒惰蹉跎。”守有一脸关切,担忧。
“是”傅书退了出去,行为举止透露出门规戒律对师父表示尊重,也是对义父表示敬爱。
门咿呀关上,屋子陷入阴暗。守有表情沉下,应该不是他。傅书犹如自己的宠物,一举一动皆在我的□□,尊我,敬我,爱我。在我的静心照料下的,他的武艺怎么会有精进呢,这样挺好的,皆在我的掌控之中。想着他的脸上浮现出满足的怪笑。
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鲤鱼打挺。走到房室内,拉开抽屉,滚轴滑动却毫无摩擦,一片寂静。他拿出一块镜子,看着反映出的容颜,鬓边斑白,法令纹有些深,嘴角越发不可遏制的下垂,他挤弄了好久眉眼。面前的中年人,慈眉善目,嘴角含笑,衣冠楚楚而整洁,发髻整齐得一丝不苟。守有放下了镜子,藏到抽屉最深处,立放。
傅书数月来勤加练武,可是进步甚少。他也感慨是否天命如此,自己根骨不佳。可是傅书不认输,笨鸟还能先飞,他就是要尽力而为。一日,练武场,突然一人跑来,面露喜色,连跑带跳还挥动这手,一脸激动,振奋。
“大师兄……”他弯下腰,想喘几口气,不然就倒地了。
“什么,大师兄,大师兄要回来了”
“大师兄,回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沸腾了,大家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群人走到山门,寻楼在门里,从不自视甚高,轻视众人,他用一身的武艺,高超的修为,都用来帮同门排忧解难,帮助修行了。傅书本就无感,但是想到大师兄平时为人处事为人着想,还多次关心自己,便跟着人群了。
阶梯上,大家相拥而上,大家贺喜着,祝福着,欢喜着。可是傅书远远望着,寻楼似乎更加成熟了,脱去稚气,回应更为周到,只不过眼角带有几分憔悴疲惫,想来也是归心似箭,风餐露宿吧。
傅书,转身离去,寻楼,看见想欲言又止。四周热闹喧嚣,心却苍老枯萎。
人群浩浩汤汤,从蜀山下时。零头的一人扛起青铜铸成的杆,鲜红如云丝滑绸步的旌旗,黑色的周印染,笔力遒劲霸气,威风凛凛。因是私事相约,便携带少量士兵心腹随身。
突然狂风大作,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景象突然变成阴风汹涌,乌云密布。在狭道之上,传来陈陈呢喃的咒语,一个身穿奇装异服,动物皮毛,鸟类羽毛插头,面容点菜的男人在,手舞足蹈,反复踏着奇异却有规律的步调。
天地之间和平突然被搅破,乔将军的马匹突然嘶叫,前蹄翻空。
突然道上的石头,突然动了起来,刺客突然掀开伪装,朝军队攻来。猝不及防的进攻,让兵队手足无措,毫无防备之心。瞬时,还来不及举起兵戈,便有许多士兵相继倒下。
寻楼,使出蜀山的招式,剑风过处鲜血四溅,以凌厉的气势相逼杀出一条血路。
“啊”四人身穿黑字,带着黑色面罩,衣上暗红阴阳鱼纹的服装,力压乔将军,刀就架在脖子上命悬一线,眼看性命不保。乔将军用力咬紧牙关,奋力抵抗。
寻楼眼见,收回利剑,灵敏流畅的步伐周璇一圈,左挥右砍把正在以命相逼的,双手不能错开的四人解决。
“乔将军,你没事吧,我有辱师命,未能保将军周全”寻楼行礼,满是愧疚歉意,他眼睛转动,感受耳边风的微弱气息流动。
“啊”突然身后一剑刺来,他的左肩受了一剑,破了一个血窟窿,血不停往外流窜。寻楼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小师父,小师父,啊……”乔将军拾起他的军刀,胡乱挥砍,见人就杀。
寻楼听着这激烈的厮杀,凶狠的狂叫。面面俱到,事无巨细的他,早在下山之前就先检查是否山路通畅有无阻碍,会不会有仇家埋伏。果然,不出所料这个位高权重的乔将军,有人想要置之死地。是谁呢,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发现了,他要确保他的平安,还要从中尽可能的得到最大的利益。
寻楼想了想,乔将军的命对他来说一文不值,他要他的权力,他的真情。所以他设计了这么一场好戏。寻楼知道不出意外,他就是下任顺理成章的蜀山掌门,他要蜀山在他的手中发扬光大,成为空前绝后的一代。寻楼深谙这个道理,自古以来,官微最大,而皇权等于天威,接近可他,以后的路便可以平步青云,一帆风顺了。
虚水阁,临近午时。寻楼跪在守有面前,低头行礼。“师父,弟子不负所托,完成师命,在民间所获颇丰,所到之处百姓平安,所到之地劫匪从良。”下方的寻楼诚恳自豪,却又拘谨。
“好,好,为师很自豪啊,为师渐渐年长,很多事情力不从心,这次回来见你愈发妥当稳健,想让你帮忙打理门派事务。后勤杂物颇为繁琐,就辛苦你了”一片师徒温情,守有笑着,盯着守有。
守有内心忐忑,越发谨慎,“师父正直壮年,这重任徒儿实在不能担当,如有所需,徒儿义不容辞,赴汤蹈火。”守有,落落大方,进退有礼。
来回推辞后,守有决定让寻楼协助自己管理后勤先,守有确实有一些力不从心,临近更年入夜难寐,总是半夜惊醒,枕边湿透,故人频频出现梦中,不能好觉。
“好诶,好诶,徒儿愿协助师父,好诶……”念春,在拍着巴掌,守有笑着,父亲慈爱,女儿也是纯真,一副天伦之乐的,可是,寻楼知道守有的笑只是满足而已,仅此而已。
守有,离去,嘴角弯,眼神流露出憎恨,不屑。
夜色冰凉,蜀山海拔对比众小已是让它们遥遥而望。地上的积血让月光凉大涨,一片冰凉空明。
门外一片黑影,房中傅书在灯下熬着,因为武功滞停,每次近来运功真皮不,所以想着研读本门心法和基本招式,可能是基础没能夯实,“怎么和师父教我的不一样,怎么会有差异呢,师父记错了吗,大家都练这个。”傅书一脸疑惑,看的越发认真。
门响了,“请进”
“是大师兄啊”傅书喜色言溢于表,正愁遇到难题。
“嗯?”寻楼,心中倍感荣幸,更加欣悦。
“你看,师父要我背下来的,本门基础心法,我在他面前背的滚瓜烂熟,他亲口教我的,为什么会跟藏书阁里的不一样呢”傅书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脸期望看着寻楼。
寻楼看着他满眼呢星光璀璨,红焰跳动,别过了头,转了过来,不忍道“或许是故意的呢?”一本正经的寻楼,突然一笑,这只是有些令人发讪的笑话。
傅书,认真看着他,脸上沉静,心中思绪百转千回。他当真了。显然,寻楼的试探见效了,心中得意,只是扼住自己的心急。
“好了,我来找你是想问一下,我不在的这段时日,门派上下如何,有无问题,师父身体还康健吗,弟子有无不守门规的。有无人蓄意闹事”问题详尽,是寻楼的说话方式,他话锋一转。
“哦,没有,门派一切正常。”傅书听到这,愣住几秒,可是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样子,让寻楼越发感到成功,水到渠成。他过几日,放长线钓大鱼,愿者自会上钩。只是他有一些不舍,一些怜悯,一些心疼。转瞬他眼中的情感似乎被什么滔天巨浪压下。
“好,你好好休息吧,明日还要练武。熬夜伤元神,天黑看书损眼睛。”寻楼,声音波澜不起,如他一般,悄然离去。傅书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同寻常,他回想师兄的话,寻楼平时稳重,不会开玩笑,那强硬的撇嘴,像是掩饰他的无奈。
傅书,黯然神伤,他在思索。师父控制我的修为,即不让我变强,这是为了什么吗,是会威胁到某人的安危吗,我与常人无仇无怨,唯有那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的仇家吗,我的仇家对师父很重要吗。回想那个撕心裂肺的夜晚,师父如同天神降临,救我于虎口之中,为什么是只救我,既然知道我全家受难为什么不能早点来,不过这可以理解,人有所难不能强求,救我已是困难了,父母之死的惨祸不可挽回。
傅书这几天,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一些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这诸多疑团背后的真相如何。
好几日过去了,山上岁月枯燥,要做的不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对于流逝也没什么感慨,许多人自从从尘世逃难或求学到此,便成了山中没有年月的石头。不能娶妻生子,不能酒肉享乐,只能清修打坐。
傅书在路上见到熟悉的身影,寻楼他怎么会去后山呢。傅书犹豫再三,决定跟上去上去,可是寻楼的脚步越走越快。寻楼修为好强,五感敏锐,耳力还是能察觉到后面是谁。
一人在树下,哭泣哽咽,双拳紧握血水如泉滴点点低落。寻楼身边的树落下许多叶子。他抽泣,断断续续,“对不起,我认贼作父,忘宗背祖,父亲对不起……”他的身形佝偻,无力依靠在树边。
来了来了,正如所料。
“师兄,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为何哭泣,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傅书狠狠摇起他的肩膀,之间他满面泪痕,一副生无可恋地责怪自己的样子,任谁看了内心一揪。
寻楼抱住了傅书,他贪恋他的温度,他吮吸他的味道。看不见他的表情,“师弟,我该怎么办,师父杀了我父亲,他杀了我父亲,我才知道,我父亲去世多年可怜我不在他的身边,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傅书震惊,胡言乱语不太可能,面前之人真真切切是寻楼。他何出此言,师父怎么会杀人,怎么会杀他的父亲。
一切如此顺理成章,“我的父亲得罪了玉妃,遭人暗算劫杀,悲惨死在了流放的异乡,身边无人替他收拾,官兵发现时候只剩下一副腰肋。”傅书听来只觉得凄惨可怜,一想到自己的双亲,母亲可能曝尸荒野,几乎能感同身受,留下了眼泪。
“既是玉妃手笔,何来师父缘由?”傅书还是不相信。
“师弟,我们这么多年都认贼作父,枉为人子了。”一语惊醒梦中人。傅书大觉震惊,与他猜想恰好完美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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