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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第五章

        匆匆忙忙赶上山,一干人皆在聚集。寻楼带着一众师兄弟在习武台上,穿着不染纤尘的蓝白道袍,行者替天行道,惩奸除恶的义举。

        “这人面兽心的狗贼,教导我们要行善事,修身养性,自己却在外做杀人的恶事。”

        “没想到啊,我们辛辛苦苦山里修行,在民间惩除奸邪,到头来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锄奸惩恶,掌门伏罪”

        守有整肃门风,大力推行禁欲的门规,就怕他们不满,终于逮住了这个让他们得意表现哭诉的机会了。他们渴望着,世俗凡尘里面的荣华富贵,权利财富,迫不及待地肆意享受。空有一身武力,却不能发泄。他们憎恨掌门的行为,却又嫉妒着,望而止步。如果是善解人意的寻楼继位或许能够让他们旱死的心带来救命甘霖。这空穴来风的谣言他们深信不疑,刺激的,劲爆的,唤醒了他们内心沉睡的野兽。

        守有风尘仆仆赶到蜀山时,门派众人已经没有了秩序,众人见守有和身后带着的叛徒,眉梢眼角全是鄙夷不屑。

        “师父,你不能一错再错了,还望你就地伏法,忏悔认罪吧。”寻楼一见到守有,忍着愧疚,一脸歉意的,说到。

        路上听到那名外门弟子的叙述后,他火冒三丈,却深感懊悔,是他大意了他以为一切掌握之中,百无一漏。他要后发制人,他有他的张良计,我也有我的过墙梯。他眼睛一转,一个阴狠的计谋便想出。

        守有对弟子一脸失望,“我没想到他竟然是如此,狼子野心,前些日子我见那逆徒欺辱他的师妹,见她痴傻更加变本加厉,长趁着我不在就欺骗念春,我顾全颜面没有揭发他,只是旁敲侧击?我还想着过些日子询问让他们结为连理,永结同好结果他却想,谋权篡位。真是没想到啊。”从一个父亲口中不得已而说出关于女儿清白的秘密,谁能不信呢。

        “师兄竟然是这样子的人,我没想到,平日端庄持重的人竟然干着苟且的事情。”那弟子接下话,嘴上奉承。“我知道怎么做的,这叛徒我会将他的丑事昭告天下”

        这守有掌门了真是心狠,为了争权夺位不惜牺牲他女儿的□□嫁祸他人,果真不是他的骨血。

        “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忘恩负义,我对你再三容忍没想到你竟然要把你的恩师逼到绝路,要我死你才甘心吗。”众人一脸疑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另有隐情,这师徒相杀的场景可谓是搅得一波浑水。

        傅书远远看着,还没到他出面的时候,他不敢面对这一切,可是师兄的脸上为何如此古怪,一时间所有的表情都闪过一遍,有愧疚无奈,还有成功得意,奸诈冷笑。

        守有说完后,停顿下来给下一个人登场,身后的弟子突然低头,握拳身子发抖,像是有什么要爆发,突然跪下,面对众人。众人一惊,这临阵倒戈,投靠奸恶的哈儿狗想干啥。

        他一语惊人,大喊

        “众师兄弟,我对不起你们,我被师父以性命胁迫来诋毁师兄,说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师兄,实则是师父贪恋女色,通奸养女,我身份低微不足轻重,可是也是知道什么事道义廉耻啊,我宁死不屈。”说罢,一脸绝望,低头忏悔哭泣。

        众人一惊,议论嘈杂。一片激进,亢奋。顺着他们内心深藏的欲望,有头有尾的谣言立马更加鲜活真实,为何养女,为何毁了念春的天灵。一场言语间的厮杀较量,轻易毁了念春的一生。

        众人在谋划着,这人世间的诸多纷杂让人烦恼,念春还在院子里一个人坐着地上打滚。一个人玩着玩着,捡起来吧两只树枝,突然就站了起来,又跑又跳,双手持着并张开。

        “飞喽,飞喽…”

        一身狼狈,头发凌乱,无神的双目却是纯澈。

        序幕开场,高潮迭起。

        寻楼望着傅书,眼神恳求,带着期许。傅书感到压力。

        突然人群中安静,少年清澈的嗓音突然响起,覆盖所有。“师父,你为何要杀害我的爹娘,为何要如此对我。”

        “师父,徒弟真的救不了你了,你罪孽深重,自行了断吧。”还未等守有反应,寻楼忍着痛心坐实罪名。

        “你……,好啊……,你机关算尽,不过如此,很好你做的很好。”盯着寻楼,一改往日的面目,声嘶力竭,凶狠狰狞,守有一脸的不服,自嘲。

        接着扭头迅速转向傅书,那深刻刻骨表情傅书还是第一次见,像是毒蛇张来血盆大口,狸猫发怒。他的前半生的伤痛,后半生的,劳碌委屈威胁,都是拜傅书父母所赐。

        “贱人,你长得真像你娘那个贱人,移心别恋,喜新厌旧,还说什么我表里不一。你爹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是枉我关心照顾,趁我不备,夺走了我的东西。都该死,该死。没错你娘是我送走的,借我的手,你爹也是附带的,你爹本来更该先死的,是他横插一脚暗结珠胎。看到他们柔情蜜意,我就想将他们挫骨扬灰。他们死的太容易了,怎么能抚平我的伤疤呢,至于你这个狗杂种,就是要你每天像狗一样被我养着,你的父母泉下死不瞑目,你自己痛不欲生。我做到了,我……”

        他滔滔不绝,宣泄心中所有埋藏的委屈怨恨。至于有一点他们说的都不对,没人懂他。在听说那对夫妇归隐山田,宛若神仙眷侣,还产下了你这个孽障,守有嫉妒,这一切都该是他的,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深夜潜入百姓家,来去无声的轻功抱走一个孩子悄无声息根本无人知晓,至今他还还不知道念春的身生父母是谁。收养念春只是为了攀比,他可以他也有。可是他不想要存在的威胁,他要完美的工具。

        突然,一支飞剑从守有后方飞来,瞬间插在守有的心脏上。守有口中流出献血,嗯哼一声倒下,没有留下再多任何的倾诉。

        倒下的一瞬,他才发现他的人生不完美,一生都在背善良这把枷锁紧紧锁住。

        宴秋的笑在他耳边回响,这是一个妙龄少女,大好青春。光泽的头发,嫣红的嘴唇。

        “你在干什么呀,这是兔子吗,你给他包扎吗”少女的眼中满是崇拜。

        “爹,你看,守有师兄好善良啊”

        少女在上一任掌门怀中撒娇,这是守有的童年。守有的童年其实很简单,他只是想看看兔子如果被圈养能不能活,如果活下来的话能不能养肥,肉质会不会更加鲜美。

        他的一生都在完美中度过。

        会议再转过,那是一个静谧的深夜,他无意看见了师弟进入师父阁内,恰好他也有事禀报。

        “尘光,你还没有称心的武器吧,我这一把剑久置多年,蒙尘已久,此等良兵配你正好”

        冰冷的蓝光四射,市内弥漫冷气。屋外人心寒,明明他才是师兄,明明以长为尊。

        “师父,万万不可”声音有点着急。

        ……

        守有,握住拳头,指节大白。

        “不,不要”傅书来不及阻止,喊出的几个字也不能挽回这条命。震惊于师父的话语还未缓过神,便被突如其来的箭矢生生惊吓,全身僵直紧绷。一切和寻楼对他说的开始往不可控制的地方发展。

        “师父”第一个冲上的是寻楼,他表现对师父的眷恋,伦理和孝道的边缘把控十分精准,演的淋漓尽致。众人围上,事态变化剧烈。

        “来人,就地斩下头首,就地伏法。”乔将军缓缓走出,从容不迫。换换靠近,众人以为他要检查一番。

        “嘶”鲜血溅到了靠前的几名弟子。

        “逆贼,助纣为虐,知情不报,罪加一等。”那名嘴脸带痣的弟子,喉咙断了。使劲张嘴,盯着寻楼,怎么也说不出话。他的荣华富贵,权利尊荣。

        会想起那天夜晚,师兄说肩负重任,想请他帮忙分担,可是他害怕掌门倒打一耙,他信任他,许诺给他副掌门之位,他知道他将享受无上尊荣,秘籍宝物唾手可得,他答应了。

        “朝廷听说蜀山大乱,特派我来此绞杀逆贼,罪犯。尔等请不要造乱。”黑压压的军队在蜀山脚下盘踞,山顶上看犹如蚂蚁搬家。弟子安静下来,一脸臣服畏惧。

        “今,蜀山刚经纷乱,我大周特命前任掌门大弟子寻楼接任掌门,安抚上下。”乔将军声音威严不容抗拒,收起圣旨,还对着京都方向抱拳以示皇恩浩荡。

        傅书望着,正在痛哭流涕的寻楼和义父的身影就那么重叠起来。那个高高在上能够发号施令,权高位重的掌门。

        寻楼跪下,接下圣旨,一切那么庄严肃穆。蜀山新的开始了新的故事,会比过往更加精彩吗。

        寻楼哄骗傅书,义父供养他的多年,不至于风餐露宿,流落街头。傅书想来也能知,乔将军为何出现的这么巧,那名弟子为何会兔死狗烹。一切都不是巧合,那么完美周到。

        傅书一个人在后山,辽阔的天地之间,云朵缠绵,山川相接,只有他一个人寂寥惆怅。一切都完结了,他突然想念他的父母,月琅姐姐。还好吗。

        就因为得不到吗,所以就作践自己,堕落黑暗邪恶,傅书沉思。难道这么多年的时间也不能洗礼吗,他与师父的这么多年的感情都算什么?

        箫声呜呜呜想起,如此悲怆,像是送别离人戚戚落泪。傅书回响起,最初学声乐时候极为烦躁,怎么吹都不能吹响破萧,他暴躁的一个人坐着生闷气。

        “我来教你”寻楼不过少年年龄,却精通四艺,雅名广传。平日里对傅书疏远得很。傅书此刻也是很,惊讶,不过还是被涌上来的开心掩盖。

        “好啊,谢谢大师兄”有礼貌的奶声奶气。

        寻楼握住傅书的手,摆弄着萧孔,确保没有地方漏风后,傅书却感到明显的烫手,好像煮熟的猪蹄。

        “你吹吧”寻楼笑容温煦,一脸满足。

        “呜呜呜,……呜呜”声音断断续续,不过真的可以破天荒的发出声音来了。傅书刚想庆祝感谢,师兄却匆匆忙忙的走了,留下一个背影。

        心事普通蛛网纵横交错,想到哪就黏住了。

        月琅姐姐的话还回荡耳边。傅书只记得,他愿意,愿意去帮姐姐传达心意,愿意履行自己的承诺。傅书不从命运,他就是不服输。他要下山,他要去春秋之域,他要找到那个务卉。

        傅书重拾心情,回到寝舍打包行李,准备了一个包袱,简单的道袍衣物,打算下山再换了,师父高兴时赏赐的钱财,短箫,没有多余的东西,一把普通的剑鞘,露出的剑柄却银光闪闪,好生气派,一览无余。这是他父亲的遗物,无论怎么样他都要带出去。昨晚他就偷偷潜入师父寝殿,将他带走。想到山下的花花世界,他的心情突然就雀跃起来,满是好奇。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目光又沉了下去。

        放眼望去,屋子没什么变化。傅书还是不放心,不出所料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来这间屋子,不会到蜀山这个伤心之地了。他检查再三,突然看见墙壁上好似有光线闪过,照到他的眼睛里。

        傅书走近,他发现了惊天的秘密。彼此的房间竟然可以被看见。隔壁是寻楼的房间。一个暧昧,肮脏的念头跳出。

        傅书脸马上红了,随即苍白无措。一个半大的少年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但是他知道,这是羞耻的。

        多年以来,傅书时时刻刻想着去山下,在义父的真面目还未曝光之前。他知道后山哪条小径可直通民间,趁着天色,大家还未从这场大戏中恢复,他想要逃,逃离这个让他喘不过气的鬼地方,龌龊心思,人心各异,让他防不胜防。

        下山如跳崖,多年无人修路打理的小道,杂草丛生,荆棘拦路。耳边呼啸的山风和挂上的刺痛,让傅书兴奋,越快他感到越舒畅。任道袍染上污血,草渍,只觉得这是印记,标志着什么的开始。少年的不羁和自由得到满足。

        傅书寝舍里,寻楼四处不见傅书踪迹知道必定房中。寻楼支开弟子,一扫庭院空荡清净,四处无人,这大概是那个师父所谓的表面关心住所偏僻无人打扰,实际上则是远离人口不被干扰守有的控制住。

        他化开,纸糊的门纸,迷药的管子混合着暖身的虎狼之药送洞口送出,不一会烟雾弥漫整个的房间。寻楼心满意足,亮眼放光,已经神游的臆想连篇了。默念时间,推门而入。整个蜀山也不会有人多说一句了,他不用管世俗的偏见和眼色。

        屋内一片清冷,被褥整齐,桌椅不乱,连茶盏都是热的,一切收拾的好好的只是空无一人。他焦急的冲进去,脑子里想的他到底去哪里了,怎么就这么消失了。

        满心思寻找后,冷静的思索,“该死”一切都被寻楼想明白了。傅书走了,他不爱自己,自己不够重要。

        他气急败坏地用力呼吸,突然感到有一些晕眩,天旋地转,他也站不稳了双腿一软,倒下了,失去意识前,他知道他再也抓不住傅书了了。他心尖上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寻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总是看着他这个刚来的师弟,他是那么的敏感,像只小兽一般闯到新的地方,那么疏离。也很可爱,总喜欢和傻傻的念春玩泥巴,爬树。傅书总是一脸敬仰地看着师父,我只觉得他被蒙蔽了好可怜。他喜欢去后山,我想他应该是想念父母了吧,我也挺想吧,他还爱去一个人玩水。他极少时候就一个人静静地待着,也不说话。画面一转他又从树林里一个人跑出来,像是发现了宝藏。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对他念念不忘,关心师弟的一举一动。知道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和师弟抱在一起,双唇相依,不分彼此。那一天他恍然大悟,他很想跟师弟说话,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会不会很奇怪。他觉得傅书天生就是属于他的。

        傅书一路问见到的农夫樵夫,形容出他努力的回忆那个童年的家,

        “老伯,你知道哪个村子有种了许多桃花吗,村子里面有一条小溪穿过吗?”

        一个少年拦路问一个背柴的老汉。

        老汉皮肤黝黑,用汗巾擦了擦额头,打量了眼前的少年,只见风度翩翩,气质不俗。样貌也是顶尖的。

        “你是哪里人呀,去哪里干嘛呀?”老伯,脸上的皱纹似乎会动,眼珠浑浊又黄。

        “我,我来省亲的,去我姑姑家,你瞧我一路跋山涉水的,都一身脏了,天快黑了,我这不就怕就在眼前还得要睡在这山野之中吗。”傅书衣衫又破又旧,看不出从前道袍痕迹。他心想,蜀山脚下不能暴露踪迹,估计过段时间他的失踪必定会闹得满城风雨。傅书只是想去祭拜下,他的父亲而已,再为以后的行程做打算。

        “哦呦,在那”老伯,指了指傅书前面一座山头,哪里似有明黄星火点缀在一片青黑的山中,此刻远山漠漠,不见夕阳。

        “谢谢,老伯,天色已晚,山路崎岖,回家还放心”傅书,满心欢喜,像老伯行了一个礼,便加急赶去。

        荒上野岭,樵夫农夫哪有这么晚回家,乡野之人的作息规律怎么呢可能如此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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