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啊，啊”阿窕躺在床上痛苦的□□，丫鬟见状知道快要生产了，连忙通知婆子们。
她摘下一直精美镶着宝石的簪子并攥着，塞下平日一个亲近的侍女的手里，恳求到“帮帮我，待我生下孩子给你很多，”
“这”丫鬟害怕真正的主人，闪躲中犹豫不决，吞吞吐吐。
“生下了男孩就是长子，你可要想清楚了。”意味深长。
“好”
“帮我去戏班子叫人就说我要生产了，他们都会来”阿窈十分坚决的说，却底气不足，想着他们来给她撑腰她知道她害怕吴夫人会直接抱走孩子不承认她，更糟糕的是她听过去母留子，她不敢深想，只会给她带来无尽的恐惧，生产的恐惧上雪上加霜。
产婆，下人们忙进忙出，四处奔走。
带血色的热水换了一盆又一盆。
婴儿啼哭声大家都心安了，派去独立传信的小厮和吴夫人带了一群人，其中一个婆子提了一个食盒，小心翼翼，平平稳稳的护着。姗姗来迟。想着孽子终于出来了，唉麻烦事又来了。府里老爷的莺莺燕燕已经够让她烦了，儿子还不声音。还没娶妻就有了子，实在棘手。
她淡漠的说“抱过来看看”
“哦，是个男孩，挺健康的好，手脚都在养活”扫了一眼婆子转身便走了。
众人低着头，只觉得这春寒料峭，单衣却发汗。这普通人的性命啊还真不是性命。
闻言，傅书病中，班主主持应场，其他人各司其职，不得脱身，阿窈和采莲匆匆赶来。用力拍打这大门。
一口薄棺从后门抬走，几个丫鬟出来，拿着一堆东西地上一扔，散开了许多手工缝制的孩子用品，有尿布，虎猫，还有上袄和裤子。
“妹妹呢”阿窈不可置信，怎么会这么急促。采莲虽然心思多，却也可怜无辜。
两人冲上前推搡着争着进去，丫鬟说了一句，葬在后山了，现在还能追上。
阿窈已经失智了，爬了起来，就跑。采莲收拾了一下地上的，跟着去了。
一路泪奔，早知道就不来了，要什么荣华富贵，那华殿玉堂是魔窟，住着吃人不吐骨头的鬼。什么德高望重，不过是趋炎附势，什么世家交好，不过是官官相护。
妹妹，小时候她们饥荒逃难，整个村就他们两个活了下来，一路相依为命，在牙婆手里辗转。最后是班主收留了她们。
刚来到戏班，妹妹每次吃饭的时候都鬼鬼祟祟，吃完以后形迹可疑。某一天阿窕拉着阿窈，神神秘秘地，说话还不忘记环顾四周。
“姐姐你跟我来”她想起来，她笑的可开心了，就像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任何的烦恼。
来到仓库，充满尘的霉味。阿窈预感不好。阿窕进去那些搭戏台的缝隙。
出来的时候抱着许多白花花的馒头，有几个已经变硬变色了。
“你这个笨蛋”
“我是最聪明的好吧！姐姐你看我这里有四五六……个，嗯算好了给你多分一个吧，这样我们就不用挨饿了。”阿窕感到泪模糊双眼。印象中妹妹总是小小的，饿的双眼冒星，全身无力的父母把最后一点粮食给他们时候，虚弱地千万叮嘱，你是姐姐要照顾妹妹。以后都不会挨饿了，虽然长得一样，可是他是姐姐，长姐如母，责任在肩。十岁的时候。
忽然多年未动过的，沉重的木板松动，原来摆放的结构乱了，哗啦啦纷纷砸下。
不慎一块木板直接拍了下来，阿窈本能地冲了过去替妹妹挡下晕死过去，脑袋破了，流了好多血。神智犹存中只记得，妹妹在旁边哭的好伤心，阿窈醒来以后，“没事，你没事吧”，
可是不知道呀不知道呀在哪一天，阿窈发现自己永远样子留在了从前，长不大。郎中一看阿窈的曾经伤口，断言无大碍，只不过不能发身了。
阿窕蹦蹦跳跳，逗她开心，“姐姐呀，从前总是你保护我，以后就我保护你了”
“好啊好啊”
妹妹走开以后，她就哭了起来，原来班主倾注心血的双生花台柱，如今他只能退居幕后，绣花缝补，甘做背景付出。
她知道妹妹出去以后也哭了，她知道。她总是为妹妹奉献，可是她觉得值得。没有为什么，那是她的妹妹啊，就是这么简单。如果当时没当一下，会不会如今长不大的就是妹妹呢，妹妹脾气怎么忍得了，还不寻短见，如果不是不能发身呢，而是伤了性命呢。她不后悔。
抬棺的仆人停了下来，阿窈直接双膝着地，抚摸着冰冷的棺材，泪如雨下，泣不成声。采莲赶到时候，阿窈还在狠狠的抽气，像瘪了的瓶子。采莲摇摇头，她是不会理解的，她好久没得到爱了。兄弟姐妹都流落四方，女娼男奴。
一路送葬，入了黄土。
阿窈才打开那个包裹。一些寻常衣物，和小小一个盒子，漆黑的漆皮，样式十分寻常。
开了以后，两人眼睛都睁不开。那是闪瞎人眼的金和玉，两人十分吃惊。
回到那天，阿窕十分拒绝“不用，你留着吧”就算有什么好东西，也要让人家留着自己傍身，总不能自己滴水之恩，就让别人涌泉相报，况且还是一个深陷苦难的人。
“哦，也没什么，就是一些老物件”退了出去，他拖着瘦瘦的佝偻的身子，就走了。
阿窕收下了，那是他的一份心意。
出了门，一阵光闪过，瘦汉渐渐化成了一个年轻人，白发紫唇，十分妖异。回头看了一眼门，十分不舍，眼角含泪消失了。人嘛，临走之际，总想留点什么证明我来过。
杨诠施了法术，点石为金，钱财能识善恶。阿窈看了一眼，又别过了眼，把包裹带走了。人已经去了，富贵不能共享，千种喜悦更与何人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采莲眼珠一丝嫉妒一闪而过，十分渴求。迅速被掩盖下去，她目前得伺机而动，一击毙命。
采莲扶起了阿窈，阿窈哭的全身无力，一路靠采莲搀扶。有了好久，阿窈已经话都说不出来，一双眼睛十分无神，整个人都是失去活力。
采莲得意，胜券在握。走得慢，走了好久。采莲安耐不住了，心中十分燥火，又不得不温柔细细的说。走到了城南，破面，昔日宏伟的构架依然保留，岁月斑驳中可见他从前鼎盛的影子。冷眼看人间恩恩怨怨，爱恨情仇，十分肃穆。
“阿窈，我们休息一下吧，前面有口井，我给你打点水喝。”
“你先坐会吧”
阿窈放下了包裹，接着全在她的计划中。“阿窈，来井边，我没有器皿，我用手捧给你，洗洗脸”她说的温柔，周密。
阿窈失魂落魄走过去，她像一具行尸走肉，顾不得四周环境，那口井也没仔细看。
走近了，阿窈突然感觉背后被人猛的一推，过了一会，接着一片黑暗，全身都痛，隐隐约约感到自己身上很多伤口出了很多血。反应过来，呆滞麻木后。
“采莲，采莲，你快救我上去”声音传上去，闷响像池塘淹死的人求救。
采莲拿起包裹准备逃跑，听到她的求救。狠下心，搬起几块石头扔了下去，就跑了，走了很远很远。
她心想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从今天开始，她就可以富贵荣华，不在受人束缚了。
又湿又暗，本就是绝境了，还真的有落井下石。眼看石头就落了下来，脑袋要开花了。石头突然停住了，世界静止了，这一瞬间，阿窈想过了很多，就这样去吧，了无牵挂。石头突飞旁边的岩壁。
“你想成为，人上人吗？报仇雪恨，永葆青春，甚至能够恢复身体的健康，拥有数不尽的财富。”
声音宛若鬼魅，却极具诱惑力。
“我，我……想”
井口光芒冲天。
好久好久，采莲心发痒，滔天富贵实在不安，好像做了一场梦。她打开盒子一看，气的全摔了，气急败坏。
地上滚滚碌碌的全是石头瓦片。
冷静思索以后，只能重新回去戏班子谋生了，至于人失踪了，随便谎报就行了，谁能想到她的杀人夺财。
乔至十分气恼，怎么会有如此不知好歹的狂妄的人，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又想起了李茗公主温柔的笑，十分牵肠挂肚。可惜情深缘浅，有缘无分。
无聊打开巫录，乔至的眼睛隐隐发亮，蓝光泠泠，包藏浩瀚无垠的星空，深邃迷人。
“哇”他十分吃惊，这竟然是传说中的法术。开始，他是十分不信的，抱着玩的心态。他照着念了两句，名为点石为金术。
一个陶瓷的花瓶有瓶底开始，蔓延而上，成了闪亮的一樽金樽。
乔至不由得吃惊，他竟然有这样的本领。想想最近发生的玄妙的事情，又觉得情理之中。心想这本书，未广泛流传，应当是特殊的人才能使用，可是我来历清楚，又想到了姐姐见面时候的问题。
是那把剑，那把神剑。
一整个下午，他待在房中，研习此术。不觉外面的时光，废寝忘食，孜孜不倦。
“什么？”柳燕握着双手，心烦意乱，六神无主。
“阿窕难产了，跳了河自尽了？”柳燕简直不敢相信，但想到她们姐妹情深，又觉得这也有可能。采莲这丫头，平日里也不打大话。看了看采莲的模样，信了十之八九。
采莲路的十分卖惨，她想起来这种感觉还是上次满门抄斩。哭着哭着不由得十分心塞，她总是差了一步，跟所有美好，享受的东西，可望不可得。
一阵伤心后，戏班子弥漫一股死亡，悲痛的气氛。
柳燕敲了傅书的门。手机拿着一块红布。
“添玉啊，你都听说了。”柳燕摸了摸眼泪，从前再艰难岁月都宽带她，如今一夜之间好似老了十岁。
傅书躺在床上，默不作声，他不能放弃，不能认输，他要坚强，完成心愿。心中却愤愤不平，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
“嗯，我知道了，干娘不用伤心了，这或许是她们最好的归宿。她们会开心的，她们也希望我们开心”他看着室顶，对着柳燕露出一个十分让人安心的笑容。
“那就好，添玉，对了，这，你看。这”
接过这条红色的帕子，傅书忍不住了，感觉十分压抑，呼吸都不能控制。柳燕不舍担忧的看了一眼就走了。
“呜呜呜”傅书狠狠地哭了，他抹去眼泪，强忍着声音。李茗她瞒着他有好多事情，他没想到她原来也是跟我一样的心意，可以天意弄人。
盖头灼灼，十分刺目。他又想到了李茗温柔的笑，他最不喜欢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不喜欢他颓废愤怒的模样，她说过她最喜欢他温柔平和的样子。
想到这傅书目光沉静如水，他躺起来了，眼神笃定，抿着唇。望穿未来。他要找到真相，李茗一定能一定能没有死，暗中人的目的不是取她性命，而寻找最终的答案一定在春秋之域。
推开门，乔至径直走了进来，真是宾至如归啊。
“有何贵干”傅书脸上棱角越发清瘦。莹白的皮肤上几道多出的血痕十分香艳瑰丽。
乔至咽了咽口水，停顿了会“没事就是来看看你，你好点了吗”他声音晴朗有余，成熟不足，十分诱人。只见他穿着一身紫袍，玉簪束发，倒比从前脱胎换骨了。
猝不及防间，乔至伸出了手，傅书一惊，觉得这人图谋不轨，刚要动怒，却感到全身舒服得说不出话。
“好了吧，这是李茗她传授给我法术，可见她多么信任我，才会把你托付给我”
傅书简直黑脸“我有手有脚不用不管，我自己也能好。”他像一只势单力薄却又气势十足的恶犬。
“嘴硬”乔至不再理会，看起了傅书的房间。墙上挂着一把剑，一只玉箫，还有一个包袱，十分简陋。
他饶有兴趣的拿起了那只萧，玩心大发，吹了起来。傅书无语住了，教养不容许他发作，只是这个人在他的心里从此就是一个泼皮赖狗，小人坏蛋了。
他笑嘻嘻的玩弄着，发出几个音。乔至还故意挑逗，他全然忘记，傅书已经痊愈了。
“啊啊啊”直接一脚一拳。
乔至跑都跑不赢，直接爬了出去。戏班子的人看着觉得好笑，真的是少年心性。
万里无云，适合出行。
“添玉啊，你真的要走吗？你要去哪里？你能行照顾好自己吗”柳燕紧紧拉住傅书的手，傅书越发成熟稳重了不似从前那般草率。
“我行，我都行，我要去找她，找到跟她有关嗯线索”傅书一说到这，身体一振，他打算游历天下，行侠仗义，哪里有异象，他就去哪里，就算天涯海角，海枯石烂，只要他还在他就不会放弃。
“干娘，此去天远路长，好好保重，我会回来的”傅书把积玉山带下来的包裹打开，里面是前朝旧代精美的古董文玩，奇珍异宝。
柳燕大惊，吓得赶紧收起来，“这”
“干娘，这是我原来带过来的，您收留了我，我是您的儿子，如今我要远行，就由你来看管，还多麻烦你了。”
僵持中，柳燕拗不过下定决心的傅书。只得把一些随身的现银交给傅书，数量十分可观。傅书尽数收下。
“添玉，你一定要保重”
“珍重”
傅书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离别，他怀揣不舍与难过直接走了出去，不敢回头看，只怕牵挂控制不住。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而他任重而道远。不知道那个暗中人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李茗公主的身份会牵扯到前朝后宫吗？会关乎百姓存亡吗？一切都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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