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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采莲”李茗走了过来,

        “刚刚班主让我们负责一下今天的午饭你陪我去买菜好吧,你想吃点什么呢”只见采莲回过头,眼神灵敏,显得非常有峰度。只可惜,公主隐瞒的太好,又不能牵涉自身。

        李茗的笑总是那么的标准,无懈可击。不漏齿,眼角的弧度和嘴角的角度都是刚刚好。两人都认识,却始终没能再进一步,捅破那层窗户纸。

        “好啊,嗯,我们那买点新的吧,立夏以后,许多菜品呢”采莲采莲,多么卑贱的名字,一看就是平民的名字,可惜她以前的名字不能用了,秦莲,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那是她的文人世家为她取得名字。她好恨好恨,这个名字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已经掉落泥间,不复从前。

        戏班子日子照旧,演出如常,大家都心知肚明,少一位台柱子,却又后来顶替。

        关上了门,柳燕走了进来,笑中几分自信的试探,双手握在一起。

        “干娘,怎么了?”傅书吧不明所以。

        “傻孩子,为娘跟你准备你的人生大事。”脸都有笑皱了。

        “啊?什么事”柳燕看着一头雾水的傅书,责怪到,“你不是那样的孩子吧,都这样了”

        “哦,那啊”傅书十分窘迫,却又开心

        “她愿不愿意还不知道呢?”她是公主,她那样的好,那样的完美,没有锦衣玉食,金屋华殿,我怎么配得上她呢。想到这傅书脸上的光很快暗了下去。

        “看我的。”柳燕心中有了分寸,自信满满,好事将近。

        夜晚临近,已经用过晚饭,大家都已经歇下了,月亮高高挂起,天幕漆黑,庭院静悄悄的。

        “华娘啊”看着她等下朦胧的模样,柳燕心中很是舒坦。李华虽然是流落街头的人,可品行端正,为人做事是没得话说的。

        “怎么了班主?”

        “是这样的,想来当初添玉把你带回来,不知不觉已然过了那么久,我呢,看你和添玉情投意合,不如就你两以后就名正言顺,好歹有个照应”柳燕说的十分得体,贴心。又觉得怕亏待了人家,又补了句。

        “傅书这个孩子是个老实的,对人也是一心一意的,如果你觉得不满意的话,就当姨没说”柳燕握着李茗的手,静坐征询。

        “干娘,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无依无靠,举目无亲,承得班主照顾收留,就姨做主吧”李茗的脸已经红的没脸见人了,微微侧过脸。看向枕头旁边,枕头下压着一块折叠整整齐齐的红布,露出一块边角,料子十分华贵,只是边缘的笑绣的歪歪扭扭,断断续续,像醉汉踉踉跄跄的步子。

        李华爱惜的摸了摸。

        “好,好”听到这句干娘,柳燕就想好了,请人算个好日子了。

        “不好,采莲不见了”傅书急急忙忙冲进来,见二人座谈甚欢。

        几个时辰前,采莲见天色暗了下来,点了一根蜡烛,愁闷的看着跳动的烛火。这寝室简陋,点个蜡烛也是小心翼翼,算着用。

        她坐了下来,奋笔疾书,挥洒墨水,拼命的码字,只为求得高薪。采莲拿起笔,心中更加恨了,她的手不是用来天天写字,写的手都酸软的,是用来,书画山水,水墨情趣的。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桌上的纸张四处纷飞,待她收拾好,桌面已经多了一张纸,“设计陷害公主,知道她得下落,却包庇罪犯。”迅速采莲关上门窗

        “谁”她惊恐,看向四周,背后阴森森只觉得大事不妙。

        她转过身,杨诠笑了笑,用手一抹,采莲身子瘫软,晕倒以后,杨诠用手一挥,房间内像是遭盗贼光顾,狼藉杂乱。二人消失了。城外,英池神女庙,枯井旁。杨诠抬头望着天,深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终于要结束了。”

        隔着这座庙,此时已经高楼建起,开张的对联,写的诸如财源滚滚来,四面八方之类。这是一座精美别致的饭馆。

        乔至对着这些个不争气的孩子们指指点点,口沫翻飞,气的想要跳起脚。

        “你说说你们,怎么就改不了呢,食物要入口,不能用不干净的手去碰,要说多少遍,就算把皇宫里的御厨请过来也教不会你们。”

        “嗯”御厨在一旁不做声,十分平淡倨傲。

        一排排的孩童们,拖去那破烂带洞的衣服,洗去泥垢,不敢发出声音,只低着头。

        乔至一撩头发,只觉得头都大了,他胸无大志,没能学到一文半字,琴棋书画,更难说骑射兵法。他只想好好生活,带着这群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过的人,用自己的手,养活自己。可是他发现,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十分棘手。

        怀中摸出一张蛋饼带着葱,走到楼廊一个人。

        “什么,她有交代去哪里吗”柳燕站了起来,“她是一个很稳重的人”李茗眼珠转动,思索应对之策。

        “不知道,他的房间十分凌乱,像是有入室作案的风险”

        李茗拉着傅书走了出去“跟我来我知道”

        “诶,你们去哪”

        夜黑风高,晚风有点凉,李茗走的急,傅书来不及反应,“你这是要去我房里?”

        “对”只见她直匆匆。

        “你去把她的随身之物找过来,头发什么的都行,快去啊,愣着干嘛”

        傅书十分不解,还是照做了。

        只见李茗坐在地上,念念有词,手中铜钱。傅书数了一下一共抛了六次。又过了一会,她在纸和笔上写了几横几画,傅书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八卦,李茗在占卜。

        一番推算“方位在东,镇田之间,是郊外,枯井旁边。”

        “我知道了,跟我来”一前一后,跑了出去。

        夜色正浓,郊外荒草丛生,树木茂盛。昔日的繁华昌盛,香客云集,早已被时光磨得面目全非。坍塌的庙宇,被腐蚀了的柱子。

        二人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枯井,说来奇怪,这井虽然枯了,但砌上的石头十分精致,感觉常用常新。还刻有奇异的花纹。

        “在那”采莲睡在地上。

        两人跑了过去,走到跟前。李茗脸色一沉,变得警觉。“不好,我们快出去。”

        李茗十分清楚的感觉到,四周有灵力的压迫感,像一个大型的法阵,以枯井为中心。

        “哈哈哈哈哈”杨诠隐没的夜色中出现,“终于把你们等来了。”

        “是你”傅书十分震惊,这就是那个把自己推下悬崖的人,傅书很不安,这些事情串起来,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场,被人安排周密的阴谋中。

        “为什么”

        未等到回答,李茗在一旁蹲下,捂着头忍受着强烈的痛苦。傅书抱着他,“你别怕我在”

        “我,我觉得我们……”

        “别挣扎了,你越反抗他就越压迫你,你等待吧,这是你的宿命。”杨诠转过身,看不清表情,他也见不得这样的苦命鸳鸯。

        傅书狠厉的看了杨诠一眼,十分决绝,向杨诠杀了过去,十分带劲的拳头眼看咫尺之距,却动弹不了。杨诠身子一侧,傅书弹了出去。傅书知道这是人力不能安排的事。他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冲了出去,最后眼睛充满血丝,奄奄一息,晕死过去。

        “小书,别,别”李茗爬了过来,她身上的灵力已经逐渐消失,说几句话,还要痛苦的□□。她的伪装维持不住,原来的容貌已经恢复出来。

        傅书总是在没人的时候,灯下看美人,欣赏她的每一处,说她最美的是眼睛,如桃之夭夭,十分明艳灼人。不知道她痛的哭出来,会不会有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之态呢。

        杨诠看在一旁是时候了。

        “你在干什么”一声震怒。乔至一脚把杨诠踢到在地。杨诠倒在地上,捂着胸口深吸气,为什么凡人的肉身的力量这么强吗?还是我得意忘形了,一丝疑惑闪过,他明白眼前大事要紧。乔至过来扶了一把二人,十分关心的看向李茗。“发生了什么”乔至在楼上

        “乔至,谢谢你”李茗说话之间,好像在她耳边十分,吹风吹得他安耐不住,全身发痒。

        “你”

        “别说话”李茗在他脸上印了一下,十分羞涩,楚楚可怜之态,乔至简直心花怒放,不能自已。

        “最后了,我不想我的生命留下遗憾,其实我也一直倾慕你,只不过,小书,我一直把他当弟弟,十分关照她。我欠他的太多了。你应该能理解我,如果你真的喜欢我,请成全我吧,来世再续我两的缘分。”

        两行泪流下,美人面红。任谁不心动,这样声泪俱下的表白。

        “我知道,这本东西是适合你的”趁杨诠倒地,两人贴近靠近之际,李茗趁机把那本书放进了乔至的怀里。

        李茗怎么不知道呢,第一次见到他时候,就看到了他天灵里藏着的那把剑,剑身通透,像千年不化的寒冰,散发蓝光。只不过那些宫廷争斗,权谋之间的事情与他无关了。

        突然风起云涌,平底起风。杨诠不能等了,他要结束这一切,他不想为奴为犬了,孤独苟活。时候已到,多年的伏笔,只差最后一刻了。主人的容器已然瓜熟蒂落,只差东风了。当初巫录让她的灵力大涨,灵脉贯通,且她的返祖血脉是最浓郁的,这是主人百年难遇,处心积虑谋得的容器

        他跳下了枯井,光芒大方。以井为中心,阵法的纹路显现,四周的飞起来的,凌乱的东西小尘末全被吸入。光芒通透,微尘的衬托下却有形状。

        李茗飘在空中,整个人就要往枯井里去,乔至的手紧紧抓住灌木和李茗眼看两人就要共赴黄泉。李茗脸上笑了笑,为了大义,舍己救人。她松开了手,独自一人飘向了黑漆漆,深不见底的枯井中。

        对不起,乔至我骗了你,来世再报

        对不起傅书,来世再见,情深缘浅

        “不!”乔至得到挚爱的互通心意,就天人永隔。他抓住井沿,狠狠捶着自己的胸口,不敢相信。

        “怎么会这样”对着井里边,喊了一声又一声他的名字。听到的只有他空荡荡,冰冷,没有灵魂的回音?手已经摩擦出深深的血痕。

        又看了一旁的傅书,背了起来,月下二人踉踉跄跄回去。伤痕累累,乔至偶尔的咳嗽。

        “李茗,不要,不要”傅书没有知觉了,脸上的伤又肿又红,嘴角渗出血。乔至又想到李茗的嘱托,不由加快了脚步。

        静夜无人,激战过后的枯井黯淡无光,忽然井中光芒大放,直冲天际。一张女人的脸浮现在光芒中她得五官无一不精,无一不美,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女雕像,眼睛如春风桃花,荡漾又风情。不了察觉的笑,倨傲自信,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房间内,屋外淋漓大雨,天色阴沉。好几天了,阴雨缠绵,心情糟糕。

        “这是晚上了吗”傅书十分虚弱,声音嘶哑。

        正要瞌睡坐在凳子上,撑着头蜻蜓点水的乔至醒了过来。

        “你醒了,太好了,哦,不是事早上”乔至脸色苍白,双唇土色,整个人没有了以往的神采。看了一眼躺着被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的病人。心中叹气。

        傅书不服输,他查清真相,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谁在布局,这显然不是人力可以办到的,灵力,法术,春秋之域!他一定要找到春秋之域,完成月琅的心愿,他们的约定,还有为李茗讨回公道。想到这他牙关紧咬,气息不稳。

        “你怎么了?”

        “没事,你怎么在这。”傅书一眼看出来他不怀好意,这个人奇奇怪怪,每次坏事都有他。

        “诶,你这人,昨晚还是我送你回来的,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乔至直接跳起来指着他。

        “哼,怕不是别有所图吧”傅书经历这么多阴谋诡计,算计,痛失挚爱,此刻心中早已心如死灰,对他人过分解读。

        要不是她人所托,这几天我衣不解带的照顾你?小爷我早潇洒快活去了。

        “不可理喻”

        乔至大补一跨,一甩袖子,夺门而出。

        “哼,果然”

        刚要进来的,柳燕和采莲看见这一幕十分奇怪。两人面面相觑,十分不解,充满疑惑。

        “这是怎么了,变脸比这变天还快。发生了什么”柳燕十分关心,这小伙不错,说是傅书的朋友,那天晚上背着身负重伤的傅书回来,也没喊累哭惨的。

        “小书啊,那怎么了,那天你们出去发生了什么。李茗呢”柳燕关心问,采莲打量这一切,想着那晚发生的离奇的事情,之前的事情都模糊不清,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写稿之前了,她在灌木中醒来,不远处是那个枯井,荒郊野外,野狼哭嚎,吓得她赶紧回来了。离奇的经历就像是梦游,她也只能瞎扯解释了。

        “没什么,李茗我送她回家乡了”傅书别过头。不在说话,十分阴郁,沉默寡言。

        这,两人对视,柳燕心中想可怜这孩子了,好事在头,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天赐的良缘被拦腰斩断。退了出去。采莲心中暗爽,幸灾乐祸,连那份悲伤担忧都要精心计算。她终于走了,我不再每次看到她就难受,难打不平,咽不下那口气。不久后兴奋消退,那又怎么样呢,我自己还不是过得不如意。给人干活,为奴为隶又有什么区别呢。

        阿窈来见班主,试探的问了几句,就知道李茗不在了。

        柳燕忧心忡忡,十分可惜的说“那间屋子收拾出来吧,你帮忙一下”以后紧紧捏着眉心,不再出声。

        看着阿窈小小的身子,又想到了那个身不由己,受人牵制的阿窕。更加揪心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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