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院
病房里，看着虞羽通红着脸走出去，南思艺开心的都想在门口放两千响的鞭炮，在沙发上坐下后，一脸崇拜地看着程琛南：“琛南哥，你刚刚真的好护犊子。”
护的她当场脑补出一篇百万甜宠小说，连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女人，我的爱请接好》。
程琛南笑笑没说话，倒是林惜北给了她一个眼神：你可别说了。
为了阻止南思艺和虞羽吵起来，她刚刚可是当着程琛南的面做作了一回。
对于林惜北的眼神，南思艺一向是选择性接收，这会她正在兴奋头上，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地闭上嘴，拿起手边的茶杯倒了杯水，继续喋喋不休。
林惜北：“……”
“琛南哥你都不知道虞羽有多讨厌，在学校的时候拽的二五八万的，走路都恨不得鼻孔朝天。”一说起虞羽，南思艺就跟匹脱了缰的野马，任谁都拉不回来。
“天天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骄傲的跟开了屏的花孔雀一样。而且她还看不起我家大宝贝，我家大宝贝勤勤恳恳做兼职，虞羽这条小黑鱼还说……”
林惜北立马起身捂住了她的嘴，用眼神警告她赶紧闭嘴，“你这嘴这么毒，以后嫁的出去吗？”
“能啊。”宋承哲刚好推门进来，见俩人这副架势，走过去锢住南思艺的脖子搂到了自己怀里，“这不是有我呢，我就喜欢她嘴毒。”
林惜北：“……”
程琛南没怎么听进去南思艺的话，但是后面这句“勤勤恳恳做兼职”他倒是听到了心里，见林惜北重新坐回沙发上，投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林惜北知道他想问什么，但是她并不打算现在这个时候跟他说这些，俯身去拆宋承哲带进来的午餐，“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
——
吃过午饭后没多久，程琛南刚好开始吊针。
宋承哲知道他今天下午出院，所以也就一直待着没走，看着他打上吊瓶，带着林惜北和南思艺在一旁打起了扑克牌。
程琛南这个时候就一边打着吊针，一边看着林惜北打牌，偶尔还能教她一把，引得另外俩人连连抱怨。
程琛南头顶的这瓶点滴快要输完，门口忽然毫无预兆地进来了两个人，打破了一室的喧闹。林惜北刚好是正对门口坐着，所以第一时间就放下了手里的牌。
进来的俩人看起来不过五十多岁，一个儒雅，一个严肃，进来的那一刻都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投到了程琛南身上。
“爸，妈。”程琛南抬起头，一脸疑惑，“你们怎么来了。”
南思艺和宋承哲听见这话，也都放下手里的牌，扭过头去打招呼，只有林惜北坐在软椅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程淮山是接到虞羽的电话后才知道程琛南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医院，在这之前，他还一直以为他在国外考察，眼下看着程琛南又是坐轮椅又是打吊瓶的，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
“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是吧，”程淮山站在门口就开始冲程琛南发火，“出这么大事不知道和家里说一声，要不是虞丫头打电话过来问，我都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今年都三十岁了，做事情不知道考虑后果的吗！你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南安怎么办，让你妈妈怎么办！”程淮山冷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地瞪着程琛南。
程淮山对待他们兄妹一向严格，尤其是程琛南，简直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想程希月之所以选择去国外读书，也都还是因为受不了程淮山的教育方式。
何瑾榕在一旁看着面前的几个孩子被程淮山吓的大气不敢出，赶紧出来调节气氛，睨了程淮山一眼，迈着步子走到程琛南的面前，心疼的都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只得站在一旁问他：“伤到哪了？”
程琛南看了眼林惜北，林惜北起身扶着他的胳膊站起来。
把身下的轮椅踢到一旁后，程琛南这才说话，左手指了指右腰间，“腹部。”
怕何瑾榕担心，程琛南忙补充，“伤口不深，轮椅是因为方便坐着看他们几个打牌，这才拖过来坐下的，您不用担心。”
程琛南从不在她面前有什么隐瞒，何瑾榕也就信了，松了口气，这才认真看着病房里唯一一个没见过的面孔。
小姑娘皮肤白皙，五官又生的精致，特别是那眉眼，清冷干净，看起来赏心悦目的。
何瑾榕问程琛南：“这位小姑娘是？”
“她叫林惜北，是我……”
“朋友。”林惜北捏了下程琛南的手，及时打断了他，向何瑾榕介绍自己，“阿姨您好，我叫林惜北，是程琛南的朋友，前段时间也是因为保护我，程琛南才受了伤，我在这跟您道个歉。”
说完，林惜北后退一步，恭恭敬敬朝何瑾榕和程淮山鞠了一躬，“对不起，没能早点告诉你们。”
虽然觉得这句道歉来的有些迟，但是有总比没有强。她从最开始就欠程琛南一句道歉，当然也欠他父母一句道歉。
林惜北抿着唇，一直没抬头，好似是在等待着谁的宣判。
宋承哲和南思艺站在一旁也不敢说话，只能默默把视线投到程琛南的身上。
程琛南还在想林惜北刚才突然打断他的事情。
他不知道“是我女朋友”这句话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明明当着南思艺的面她都做到大大方方承认了的。
南思艺等了半天没见程琛南有什么动作，觉得放林惜北这样一直弯着腰也不是个办法，过去拉起林惜北的手就把她拉到了一旁，紧紧攥着，抬头去看何瑾榕，歉意道：
“何姨，我也得跟您说声对不起，琛南哥受伤归根究底其实是我导致的，因为当时情况太紧急我实在找不到人，这才找了琛南哥过去帮的忙。”
宋承哲见状也赶紧出来揽责任，“还有我，也有我的责任……”
“都闭嘴！”程琛南眉头微蹙看向三人，“有你们什么事，道什么歉，揽什么责任？”
程淮山刚才的火气还没消，听程琛南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上前两步，推开何瑾榕，一巴掌打在了程琛南的脸上。
“啪”的一声，震的人心惊。
程琛南也没躲，就那么结结实实地受着。
“混账东西！”程淮山嘴角颤抖，手还悬在空中，看着程琛南的脸，“我养你这么大是让你替别人挡刀子的吗！”
“说就说，你动什么手。”何瑾榕心疼不行，站在程琛南的面前看着程淮山，“孩子都多大了，你冲他动手干什么。”
林惜北指尖狠狠陷在肉里，咬着嘴唇看着程琛南，他左边脸上明晃晃一个巴掌印，可想而知他刚刚有多疼。
“叔叔。”一开口，林惜北才发现自己声音都是哑的，“对不起，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但是只要能让您解气，您让我怎么样都行。”
程琛南：“惜北！”
林惜北没去看他，眼神坚定地看着程淮山。
从看见林惜北的第一眼开始，他就不喜欢这小姑娘，现在见她这么看着自己，程淮山莫名腾起一腔火，总觉得她在隐忍着什么，指着一旁的空地，“那你就给我跪着，跪到我气消了为止！”
林惜北二话不说，挣开南思艺的手，“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一旁，半分犹豫都看不出来。
南思艺站在一旁拉她也不是不拉她也不是，只能看着干着急。
“惜北，你起来。”
林惜北没动，仍旧低着头，仿佛没听见他这话。
程琛南握着拳头，提高音量连名带姓又叫了她一遍：“林惜北！起来，别让我生气。”
后一句话他明显降低了音量，低低沉沉的如商量一般，林惜北立马湿了眼眶，头埋的更低了。
程琛南转头看了眼何瑾榕，何瑾榕叹了口气，走到林惜北的旁边俯身去拉她，嗔怪道：“他让你跪你就跪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来，起来。”
林惜北还是没反应。
见状，何瑾榕瞪了眼程淮山，凑到她耳边小声玩笑道：“再不起来，琛南一会可是要跟他爸吵起来的。”
听完这话，林惜北才有了动静，抬头看了眼程琛南，慢慢站起身来。
刚好这个时候程琛南手上的这瓶吊针也要输完，他看了两眼，索性自己拔掉了针头，过去把林惜北挡在身后，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
这是一个温暖又极富安全感的动作，林惜北怔怔盯着他的手，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上午已经办了出院手续，”程琛南抬头看着程淮山，声音有些许的凉，“现在您要跟我们一块回吗？”
程淮山“哼”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扭头就走了。
自从程琛南搬出来住之后，程淮山还没到他那里去过，他这个人固执的很，说不去就是不去，即使是眼下这种情况，他也绝对不肯低头。
何瑾榕看着程淮山推门出去，也紧跟着往外走，走之前拍拍程琛南的胳膊，“晚上回来一趟，跟你爸好好道个歉，他也是担心你。”
程琛南没说话，目送着何瑾榕离开。
红木门关上，病房里的空气顿然开始流动，南思艺大口呼了口气，指着桌上的扑克调节气氛，“嗨，朋友们，还玩吗？”
林惜北：“……”
程琛南：“……”
“……”宋承哲原以为自己就够神经大条，哪曾想她这未婚妻还能比他更神经大条，赶忙笑呵呵出来化解她的尴尬，“你要是想玩，我回去陪你，现在我们先收拾东西回家啊。”
程琛南腹部的伤口还要几天才能拆线，三人也都没让他参与，匆匆收拾好后便提着东西下楼。走到走廊拐角处时，一行人恰好碰到程琛南的主治医师查完房出来。
程琛南停下脚步，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薛医生从医这么多年，难道还没弄清患者的隐私是不可以随便透露的？”
程琛南在医院的这一周，处事一贯温和冷静，几乎没有冷着脸说重话的时候。
眼下这话他虽然没有挑开直说，但话里明显是带着几分的愠怒，薛域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想要替自己解释两句，但又不太敢开口。
默了两秒后，恰逢电梯门打开，宋承哲站出来适时打破了这个局面，笑说：“引咎辞职或自动请调，薛医生可要记得二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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