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上吊自杀
耿辉一愣，随即笃定地说：“没有啊。”
“我看你晚上还是别去了，去盯一下王欢吧，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行为。”
耿辉当即一脸的颓然，有些无辜地说：“别啊，师傅，这种场面我还从来没见过呢。”
“你再磨练磨练吧。”沈天成叹息一声道：“那就照我说的做，别弄那些没用的。”
沈天成从不介意一个人心思活泛，很多时候太过较真往往无法看到真相，人要懂得变通，思维要跳跃。
可有些想法明显的就是死胡同，根本就走不通，这种要是还固执的坚持的话，那就是脑子有病了。
耿辉的想法不可谓不天真了，如果说耿辉有那种陪酒员的酒量的话，沈天成丝毫不介意他试一试这种方法，但是问题是耿辉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酒量。
再说耿辉想要玩套路的事情，一个能把企业做到这种地步的人，什么样的套路没见过，跟他在酒桌上玩那些个东西无异于班门弄斧了。
沈天成无奈的叹息一声，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注意，晚上只能直白的去问了，但是这种直白值得也是事情本身，但是在言语上不能如此的直白，那样就算对方想说也不会告诉他的。
十分钟之后邵小珊的电话就来了，时间订好了，就在晚上八点，三颗饭店三个八包间。
两人驱车来到了信用卡中心，沈天成刚才的那句话也不是开玩笑，他想去看看现在王欢是什么反应，现在距离八点还有一段时间。
王欢五点半也就下班了，这事情只能选择这样看一看了，毕竟没有证据也不能安排人去盯梢，一旦被发现了，哪里都不好交代。
两人一直等到了六点，二楼的灯还亮着，对于这样的公司来说，加班是稀松平常的，沈天成和耿辉都没有多想。
又过去一个小时，人还没有出来。
沈天成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缓缓开口道：“有点太晚了吧，耿辉，你上去看看。”
“是。”
耿辉下车就直接往信用卡中心的门口走，夜班的保安直接把他拦住了，在亮出警官.证之后保安才放行。
五分钟之后，耿辉出来了，白色的衬衫上满是棕色的污渍，一看就是速溶咖啡的痕迹。
悻悻的上了车，沈天成微微皱眉问道：“你说什么？她这么激动？”
“真倒霉！”耿辉撇了撇嘴说道：“我就说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是关于你孩子的事情，就这样了。”
“咱们能不能婉转一点，能不能有一点方式方法？”沈天成苦笑道：“以后别说我是你师傅。”
耿辉一脸落寞：“我真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师傅！那件事情已经要摆在明面上了，她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你现在所知道的，只是他们想让你知道的，这后面到底藏着什么你清楚吗？”
耿辉哦了一声，不明白沈天成在说什么，但是他也不敢问，耿辉太知道自己这个师傅思维有多跳跃了，别说跟上师傅的思维了，就是在沈天成说出想到的事情的时候，能自己慢慢想明白了，他都算是成功了。
沈天成又看了看时间，此时耿辉也说道：“师傅，快到时间了，要不咱们先过去？”
“我自己过去就行，你在这里盯住了，这个王欢的状态我总感觉不太对。”
耿辉此时乐了：“您看，我就说状态不对吧，要么能跟疯子似的用咖啡泼我吗？”
沈天成摇摇头，明显他所说的状态不对不是这么个事情。
“你在这里盯着，我自己打车过去，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沈天成命令道。
“是。”
这次耿辉没再拒绝，上午不让他去耿辉知道自己是沈天成生气了，因为他出了一个馊主意，但是眼下的这种情况耿辉知道是沈天成派给自己的任务，既然是任务那就绝对要认真完成了。
对于这点沈天成自然也是放心的，耿辉虽然现在性格有点往莫南那个方向发展，但是就办事而言，相对来说还是稳当的。
沈天成直接下车，而后随手拦了一辆车，向三颗饭店而去。
“天成，你到了吗？”
“快了，你已经到了？”
邵小珊在电话中说道：“放心吧，我在附近呢，等你到了楼下，我直接开车过去。”
“还是我老婆聪明，我这估计还有十多分钟，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
电话挂断之后的五分钟又响了，只听邵小珊说道：“天成，海润的老总海东青刚才给我来电话了，说临时有些急事，今晚不行了，要忙一段时间，说是有时间在联系我。”
沈天成微微皱眉，思忖了片刻之后说道：“好，那你也回家吧。”
“对不起。”
“傻丫头，道什么歉呢，我也是想从侧面了解一下这个海东青的人品，没什么大事。”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这要看下一步的进展了，不过我保证尽快处理完。”
邵小珊旋即说道：“我可没有催你的意思，只要没有危险就行，不用着急。”
“好，小姗，不跟你说了，我有电话进来了。”
耿辉的电话打了进来，沈天成接了起来就听到耿辉焦急的说道：“师傅，出事了，王欢，王欢自杀了。”
沈天成心里咯噔一下，立刻问道：“人怎么样了？”
耿辉赶忙说道：“幸亏发现的比较早，我已经在120的车上了，现在人还在休克状态。”
“师傅，调头，去第一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王欢还在急救室抢救，随即沈天成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耿辉叹息一声说道：“幸亏是保安查楼及时，才发现了已经把自己吊在门梁上的王欢，大夫说在晚一步，人可能直接就没了。”
沈天成知道，上吊会导致大脑缺氧，甚至严重的会导致脑补神经细胞受损，这都是可能留下的后遗症。
“师傅，您放心，已经确定生命没有危险了，现在主要是……大夫说的那些我也没听懂。”
“主要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沈天成问道。
“好像大概是这个意思，不过他们说的那些个术语我一个都没听懂。”
沈天成缓缓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低下头陷入了一种思考的状态。
“师傅，要不这里我盯着，你先去饭店？”耿辉试探着问道。
沈天成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思考着，耿辉见状也不敢多说什么了，隔着沈天成坐了下来，也是生怕打扰到沈天成的思考一样。
而此时沈天成试图在利用掌握到的信息，看看能不能把这几个人串联到一起，海润集团，海东青，还有王欢，以及那个得了绝症自首的付雨田。
先是查到王欢利用五千万的事情上位成为组长，而这个付雨田有选择给王欢的孩子做父亲，两人的关系肯定是很亲密的。
原因就在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海东青，而这个饭局海东青说临时有事，偏偏这个事情王欢选择了上吊自杀。
要说这些事情一点联系没有沈天成打死都不信，难道海东青才是这个网络博.彩集团的幕后首脑吗？
“耿辉。”
耿辉连忙站起来，回道：“师傅。”
沈天成缓缓开口问道：“这个海润集团你查了吗？”
“查过了，一切正常，就是一个靠着拍摄广告起家的公司，2005年成立。”
沈天成双手顶在下巴上，默然无语，虽说盘子上亿，但是这个海润集团的估值本身也是上亿的，而且海润集团也不是上市公司，这些钱都是掌握在他自己手里的。
这个海东青真的没有任何必要为了这些钱而铤而走险，这完全说不通，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这个盘子比他们看见的要大，这其中涉及到的赃款是一笔真正的天文数字。
要么就是这个海东青虽然在这其中扮演着一个角色，但却不是主导者，而是一个被迫入局的人。
这两种情况可以同时存在，也可能是其中之一。
但还是那句话，这一切的关键点就在这个海东青身上，沈天成无论如何也要见一见这个海东青，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妄自揣测只会影响他的判断，在没有见到真人的时候很多事情甚至连去猜测的依据都没有。
沈天成闭上了眼睛，沉思良久，再次开口问道：“王欢的这个孩子现在在哪？”
“孩子白天一直是保姆照顾的，就在家里。”
“我在这里守着，你去一趟她家里，把孩子带回来。”
“师傅，真的要这么做吗？要不要先汇报一下？”耿辉有些犹豫。
“人命关天，你先去，汇报的事我来做。”沈天成催促道：“快去吧，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这个孩子可能很快就会有危险。”
“我知道了！”耿辉听到这句话，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赶忙起身跑了出去。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时候，急救室的灯也熄灭了，王欢被推了出来。
沈天成就坐在她的病床旁边，医生说她最多半个小时就能醒过来了。
“还打算继续装睡吗？十分钟之前你就已经醒了。”
王欢听到这话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中的情绪跟上午已经完全不同了，全然变成了无情和冷漠的意味。
“我真的没什么可以说的，你走吧。”
“我还没问呢，你怎么就知道没什么可说的呢？”
王欢直接别过头去，而后闭上了眼睛，那意思也很是明确，无论沈天成说什么，她都不会回答的。
沈天成叹息一声道：“我不想问你什么，我来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说完这句话，沈天成静静看着王欢的侧脸，像是在等待着她的答复。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
王欢仍旧没有说话，沈天成淡然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这个故事要从学生时代讲起了。”
“有这样一个女孩子，她在上初中的时候啊，很胖，很黑，很丑，这样的长相呢，也让她一直很自卑，走在同学之中，她始终都是低着头，默不作声，始终如此。”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上高中，她遇到一个男孩，可以说那个人就是男孩之中的她了，有些事情共同的遭遇总是能引起共鸣的，但是很快女孩就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这个男孩跟她完全不一样，男孩活的很自信，身边也有着一大堆的朋友，女孩彻底蒙了，可是很快就把这些总结成了男女之间交友差异的不同。”
“不过无论女孩心里到底有多么的坚定，男孩的那种性格终究是感染了她，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她积极向上，乐观的减肥，找回了久违的自信，可让女孩万万没想到的是，男孩的自信心竟然会突然的崩塌。”
沈天成思忖一下，继续说道：“原因是另外一个女孩，在毕业的时候，终于要迈入大学校门的时候，男孩儿向一直暗恋着的女孩儿表白了，结果嘛！自然很残忍，这种残忍让男孩儿崩溃了，他选择换个学校复读一年，并没有跟那个暗恋的女孩儿上同一所大学。”
“这个男孩儿在胖女孩心中就如同是丰碑一般的存在，而这个女孩二毁了他，那那个胖女孩就选择毁掉这个漂亮女孩儿，疯狂且高智商的报复让漂亮女孩以为自己是中了邪运气不好，最后没办法只能改换名姓继续生活，没想到改换名姓之后真的一切都好起来了，可是她小瞧了这个胖女孩儿的报复心了，我说的对吗？王欢……或者说我该叫你戴若雪！”
王欢猛然转头，惊疑不定的看着沈天成，嘴唇都发白了，忍不住的颤抖，声音都在颤抖着问道：“你你你……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我以为你要否认呢。”沈天成淡然道。
王欢愕然，咬着嘴唇问道：“没错，你有什么证据？”
沈天成叹息一声道：“这种事情我要是没有确定也不会跟你说的，你的做法还挺高明的，跟你得了脑膜炎的堂姐互换了名字，加上你和她的长相真是七分神似，在户籍资料上也查不出异常来。”
王欢突然变得冷静起来，恶狠狠地说：“你说的全是编故事，我就是王欢。”
沈天成摇了摇头：“做个亲子鉴定的事情，别费这个功夫了，你应该明白自己现在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境地里。”
王欢眼神闪烁，有些绝望地喊道：“为什么都来找我，为什么？”
几秒后，王欢的眼眶骤然间湿润了，而后也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知道当初我做错了，难道这些年的报应还不够吗？还不够吗？”
沈天成静静看着王欢，很快意识到了不对。
“你查到我的身份不奇怪，但当初的故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付雨田是不会开口的，这事情他不可能在说出来。”
“当时在场的同学一共四十七人，你们不说，这另外的四十五人总有说的，我是警察，你们联系不到的同学，我还联系不到吗？”
王欢惨然笑道：“你图什么？查案查到这种事情上，不觉得自己无聊吗？”
“还好吧，一个人的性格会导致他的行为逻辑，而我要确认的就是付雨田到底是怎样的性格，还有他过往的经历。”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沈天成看着王欢或者说戴若雪，缓缓开口道：“我在你眼里看不出一点悔意来，刚才我没有描述具体的事情，可你当初对付雨田做的那些事情，说实话，要是仅仅作为一个男人，你这样的人……算了，不说了。”
沈天成不想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之中来，他在跟耿辉调查的同时，自己抽空给付雨田的那些个同学打电话，之后了解了这个故事。
就如同沈天成之前猜测的，这个王欢跟付雨田一定有着某种关系，一定不是在信用开中心认识的，他们很久之前应该就认识。
单单查王欢这个名字自然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但是在得知这个故事之后，沈天成调出了这个戴若雪的资料，这一看基本上就对上了。
所以才有了沈天成刚才讲的那个故事。
“有件事情我不明白。”
“我什么都不知道。”王欢冷冷的回答道。
沈天成笑道：“你先不用着急搪塞我，我的问题很简单，在你的单位我看到那些个照片合影了，你们如果说是一张照片还可能是故意为之，但你们那些照片之中你们两人亲密的关系不是装出来的，这是为什么？”
王欢双眼微眯，眼圈红着说道：“你说很聪明吗？再猜猜。”
“你真的想让我猜？”沈天成反问道。
王欢抹了一把眼泪，冷哼一声。
“我猜你只是想找个对你好，而且百依百顺的傻子，付雨田无疑是最好的那个选择，他是个结婚对象，对吗？”
话音刚落，王欢抄起桌上的水杯，一把就泼到了沈天成的脸上。
“你凭什么这么侮辱我？”
沈天成毫不留情地说：“我说的不对吗？付雨田那么拼命，为了你！为了孩子！不惜去犯罪，搞了那么大的一个赌局，难道不是你怂恿的，是因为你的贪婪。”
“他根本就没有参加任何赌局，都是那个女的搞出来的！”
听到这句话，沈天成松了一口气。
王欢的心里则是咯噔一下，赶忙低头不语，她知道自己过于激动说错话了。
沈天成的电话响了，正是耿辉。
“师傅，你想的一点没错，孩子不见了，保姆被打昏在家里了。”
“找！”沈天成说出一个字，随即恢复正常，挂断电话之后，静静的看着王欢，缓缓开口问道：“你真的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了？”
王欢咬着嘴唇刚想开口，沈天成声音提高了几分：“我希望你想好了再回答。”
王欢拼命的摇头，瞳孔中甚至都要渗出血色了。
沈天成叹息一声道：“对于我刚才的话，先给你道个歉，不过你既然已经证明了我的猜测，其实无论你配合与否，我都能找机会查下去的，你无法打开突破口，付雨田那里也可以的，其实我现在对你的心态更加感兴趣，爱上一个自己曾经那么不屑的人，你就不怕这个人是来害你的吗？或者说自己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王欢看着沈天成，她不知道该不该回答沈天成的话，她生怕沈天成在话里又给自己挖坑，让她又说出那些不该说的话。
“你后来遇见他是个意外，却不知道这是其他人安排好的，你选择的赎罪方式也很特别，具体的我不想明说，但让你万万没想到的却是在你怀孕之后他却极力让你把孩子生下来，并且说要照顾你一辈子……嗯……”
“能别说了吗？”王欢几乎是哀求着说出来的。
王欢甚至感觉眼前的沈天成有些可怕，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猜到这些东西的，难道真的就仅仅凭着推测吗？
沈天成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是担心自己的孩子，我也不想瞒着你，在你醒来之前我派人去你家找孩子了，你家的保姆被打昏在家里，孩子不见了。”
王欢愕然变色，激动的抓着沈天成的衣领问道：“思雨不见了？”
王欢不住的摇头，而后愤恨的瞪着沈天成说道：“都是你们，明明雨田已经去自首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往下查，为什么？你以为自己代表着正义？你这么做反倒害了我们一家人知道吗？”
对于这个女人的逻辑，沈天成不想做什么评价，随即说道：“在你知道那些个经历都是这个曾经的胖女孩安排的时候，什么心情，难道不痛恨吗？你还不明白吗？这个女的心里是畸形的，她永远都不会停止这种报复的，你难道不想救自己的孩子了吗？”
王欢瞥了一眼沈天成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要相信警察，相信我们能救出你的孩子，只要真相浮出水面，这个女人就无所遁形，我希望你们可以配合。”
“我们？”王欢抽了抽鼻子问道。
“没错，你们，你和付雨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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