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信用卡中心
“没错，就是这样，自卑导致了他不敢去追求女孩儿，设置在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躲得远远的，可是我们在看这个付雨田的工作经历还有正常月收入的时候就会发现，抛开他的犯罪情况先不说，这绝对是个有上进心而且情商还不低的人。”
“你都把我绕晕了，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吗？”曹文斌满眼的不解。
“我这不是在给你解答之前的问题吗？现在问你个专业的问题，女追男的几率有多少？”
曹文斌双指搓着下巴，刚想回答，随即埋怨道：“什么叫我的专业，这话让你嫂子听了还得了？”
“你先别矫情这些，说说你的答案。”
“如果不考虑那些潜在因素的情况下，跟性格有关，但是——在这个时代，就算一个女的喜欢一个男的，选择主动表白的也不多，只可能是想办法暗示这个男的，就拿你打比方，要不是在我的鼓励下，你勇敢表白，说不定现在你还打光棍呢。”曹文斌摊手说道。
沈天成满头黑线，笑道：“你扯哪去了？”
曹文斌砸了咂嘴，沈天成继续说道：“就是如此，这也是我推断的主要依据，这个付雨田没有谈过恋爱，或者说在以前有过惨痛的失败教训，总之就是不曾被他喜欢的女孩子善待过，你明白了？”
“明白是明白了，但如果不知道案子的具体情况，光听你的分析，我都以为你在办一件关于情杀的刑事案件。”
没错，这是一个关于网络.赌博的案件，但是沈天成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
沈天成缓缓耸耸肩：“我能有什么办法，正面和侧面都没法打开突破口，只能在其他细节上找找了，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任何可攻破付雨田心里防线的办法都可以试试。”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曹文斌问道。
“我让耿辉去询问他余下的那些同事了，看看能不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案吧。你那边审讯的怎么样了？”
曹文斌苦笑着答道：“就是负责自己那块的，其他的一概不知，付雨田他们也没见过，就认识那么个微信，而那个微信也正是付雨田的。”
沈天成仰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还有六天半的时间，在没法打开突破口的话，这个案子就必须要扭送预审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怀疑，都没有形成证据。
“天成，我相信你能做到的，一定把这个付雨田的嘴给撬开。”
沈天成缓缓点头道：“希望吧，我去耿辉那边了。”
刚出了警队，沈天成的电话就响了。
“喂，师傅，有猛料了。”
“说。”
耿辉嘿嘿一笑：“要不您先猜猜。”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这个王欢和付雨田的关系可比我们想象的要奇葩的多了。”
沈天成一愣，有些诧异的问道：“要么是情侣，要是形似情侣，还能有什么其他关系？”
关于这一点，沈天成早就在心里确定了，只是等待一个具体的结果，在看照片的时候沈天成就已经知道了。
他们所有的聚餐时候照的照片，付雨田和王欢都是在最中间的，如果这还可以用一个是组长一个是业绩最好的来解释的话，那这两人细微的动作可不是能用这种事情解释的。
一共十几张照片，两人虽然没有贴的很紧密像是情侣一样，但都下意识的把脚尖的位置偏移向对方，他们的肩膀也不在一个平行线上，都是带着一个细微的向内靠的角度上的。
这可能说明他们在可以的隐瞒着情侣的关系，但就这种关系而言，在这样一个销售团队中是隐藏不住的。
销售人员必备技能就是看人，在茫茫人海之中，要精准的发掘出他们所需要的客户，其次才是话术。
所以说就算两人影藏的在好，这些个人多多少少都会发现一些东西，明面上可能不说，但是私底下绝对会讨论，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缺少一个甚至几个八卦的人，这也是沈天成临走拿那些个名片让耿辉去询问这些人的原因。
“师傅，等我回队里在说吧，这事情挺复杂的。”耿辉汇报道。
“别回队里了，你来找我吧。”沈天成回了一句。
专案组现在也忙着审讯，这些事情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说比较好，耿辉答应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喝什么，自己点。”
“来杯柠檬水，谢谢。”耿辉向服务员挥了挥手，转头道：“师傅，这故事绝对奇葩，听我慢慢跟你说。”
沈天成也没有插话，静静看着耿辉，想知道他这么一副表情到底是查出了什么东西。
“我找到第一个人的时候，没有什么结果，到第二个人的时候我就换了一下策略，说自己要办卡，然后请他吃了一顿饭。”
沈天成眉心一凝道：“说重点。”
耿辉嘿嘿笑道：“重点这就来了，这个王欢在信用卡中心已经四年的时间了，来了两年之后因为业绩突出就提升了组长，可当时十几个人竞聘组长，她在其中业绩并不是最为突出的，却能上位，师傅，您明白了吧？”
沈天成听的微微皱眉：“臭小子别卖关子，具体说说。”
“他们的领导姓魏，是个中年男人，开始我以为是他呢，结果那人告诉我，这个魏总生活作风不是一般的好，那是出了名的，信用卡中心的小组组长也都是编外人员，当时定下的组长人选并不是王欢，是另外一个人，但是这个王欢在竞聘组长最后一次面试之前，谈成了一个大客户，这人往他们信用卡中心直属的银行存了五千万定期。”
“这个人的身份查了吗？”
耿辉点头道：“身份已经确认过了，您接着听我说啊，这件事情在银行传的是沸沸扬扬的，所有人都在王欢背后指指点点，王欢刚当组长的时候，组内业绩一直不好，要不是因为有个不搭调的业绩，可能早被降职了。”
服务员端来了柠檬水，耿辉喝了一大口继续说道：“就在这个时候，付雨田来应聘了，入职之后，用一人之力，把组内的业绩冲到了第一。”
“我要知道的东西，你应该查了吧？”
“要是连这都反应不过来，还怎么做你徒弟，我让对内查了两人的户籍，他们确实都是新阳本地人，但在两人的经历之中，除了信用卡中心开始之前，并没有其他的交集点，两人之前可能真的不认识。”
“不错，能找到其中的重点了，不过也不能由此判定两人不认识，户籍资料能查出过往的经历，但具体的东西还是不行。”
耿辉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师傅，您看会不会是这样，他们两个可能之前见过，但是王欢对于付雨田没什么印象，可是这个付雨田对于王欢却是一见钟情的那种。”
沈天成静静看着耿辉，随即问道：“你为什么格外关注这个问题？”
耿辉一愣，回答道：“这不是您说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耿辉这个愿望啊，立刻说道：“师傅，您不就是想从这里找到突破口吗？”
“别笼统着说，你是怎么判断的？”
耿辉眼睛一亮，意识到这是师傅在考他，咳嗽一声说道：“您一直在探寻这个父母双亡的付雨田的关系网，并且这人从来也没谈过恋爱，说明性格骨子里是孤僻的，所以王欢可能成为最大的突破点，只要证明两人的关系是特殊的，或者说在付雨田这一单方面存在特殊的关系，这就是一个极大的突破。”
沈天成笑了，笑容中丝毫没有掩饰赞赏，耿辉哈哈一笑，随即说道：“怎么样？师父，你徒弟还行吧？”
沈天成的笑容立刻收敛起来：“别翘尾巴，继续说。”
耿辉尴尬的咳嗽一声，继续说道：“虽然两人之前是否认识这件事情无法确定，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眼下关系的特殊性。”
“哦？”
“付雨田是王欢孩子的父亲。”
沈天成微微皱眉，随即问道：“他们有孩子了？”
“具知情人透露，这孩子不是付雨田的。”
“知情人透露？这事情你还能知道知情人？”
“他也说都是他们传出来的，而且只是私下说说。”
沈天成叹息一声道：“我想传言应该是这孩子是那五千万的主人的吧？”
“对了，就是这样，不过不管这孩子是不是那五千万的，但是基本上可以确定不是耿辉的了。”
“为什么？”
耿辉理由当然的说道：“明摆着呢，孩子已经一岁了，怀孕的时候耿辉还没到信用卡中心呢。”
“你这人就是不禁夸，怎么你就直接忽略了他们之前就认识的这个可能呢？”
耿辉想想也是：“那就更简单了，让付雨田跟这个孩子做个亲子鉴定。”
“说的简单，我们是警察，贸然做这样的亲子鉴定，你觉得王欢会同意吗？”
“师傅，紧急时刻，紧急办法嘛！现在这是撬开付雨田嘴巴唯一的方式了，如果他后面真的隐藏一个组织赌博的大恶一切都是值得的。”
沈天成瞪了耿辉一眼：“我比你更明白什么是危机关头，现在还不到能打破那样规则的时候，我们还没那么无能，先去找那个五千万谈谈。”
“那这事情恐怕就要拜托嫂子了。”
沈天成一愣：“跟她有什么关系？”
耿辉还是很了解自己这个师傅的，直接说道：“你肯定不会直接上门做询问的，人家也不一定见你，还是这种敏感话题。”
“没错。”
“这位可是身价上亿的老板，听说去年的企业估值达到了一个多亿呢。”
“他们公司跟小姗有合作？”
耿辉打了个响指，笑道：“师傅你就是聪明，海润集团是新阳数一数二的影视公司。”
“是广告宣传片，嫂子的烧饼店在做大以后宣传片都是找他们拍的，可是长期合作的关系，嫂子对于海润来说也算是一个金主了。”
沈天成想了想，不禁无奈一笑，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利用这样的方式去办案，但是也不能说这样的方式不合理，反倒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最为合理的一种方式。
毕竟对方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企业老板，而且身家也算是巨富了。
如果说在有相应证据的情况下，自己以专案组办案的身份去询问，去谈话，自然无可厚非。
但是还是那句话，现在师出无名，所有的关系所有的东西都是间接的，甚至只是间接的怀疑，而不是间接的证据。直接去或许也没有问题，但多多少少是要看对方脸色的，毕竟还是这么敏感的话题，而且是关于私生活的。
现在就是苦于这种事情，如此看来只能利用这个方法想办法让邵小珊把这个海润的老总约出来吃个饭。
沈天成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也好，总会旁敲侧击的问一问，当然如果邵小珊不是对方的客户的话，沈先生可能不会选择这么做。
因为他的问题很可能得罪这个海润的老总，但是邵小珊是他们的客户就没什么了，这样不会影响到邵小珊。
虽然他们是数一数二的，但也并不是一家独大，至于这个宣传片随便换一下就可以了，如果单方面违约他们还要赔款，这种事情也很好说。
沈天成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桌子，随即说道：“行吧，那就这样，我给小珊打个电话。”
沈天成拨通这个电话的时候，感觉自己有点尴尬，就算这个方式很合理，就算只是约出来吃顿饭，他也觉得多少有点丢人，没想到办案办案办着办着还要让自己的老婆来配合自己。
邵小珊看到来电显示之后一愣，接起电话不禁笑着回道：“哟，我的沈主任什么时候在办案期间还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沈天成尴尬的挠了挠头问道：“小姗，你们的宣传片都是海润集团给你们拍的吧？”
“没错，都是海润集团他们，他们在广告片这个行业内，口碑还是不错的，质量也挺好，怎么了？是海润出什么问题了吗？如果他们出问题了，我这边直接换合作商。”
作为一个警察的爱人，邵小珊对于这样的事情一向很敏感，她没有去问沈天成为什么这个事情感兴趣。
但是直接想到沈天成竟然问到了，就说明这个海上集团可能多多少少都会出现一些问题。
沈天成苦笑一声道：“不是，你想多了，有没有问题具体我还不知道，你跟这个海润集团的老总，能说上话吗？”
邵小珊不禁好奇地问：“不会是你们中心想拍什么宣传片吧？”
“你可以按这个由头去找他，但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邵小珊思忖片刻，她知道有些问题或许是她不该问的：“他们老总我能约出来的，如果你有这方面的要求，我可以跟他们去说，就今天晚上吧，我约他出来吃顿饭。”
沈天成微微皱眉问道：“这么大的一个老总，你单方面就可以确定时间了？”
邵小珊俏皮一笑说道：“这个老总找我吃饭都不是一次两次了，我现在打电话主动找他吃饭，绝对没有问题。”
“以后你离这个人远点。”沈天成不禁满头黑线。
邵小珊在这电话这头吐舌头：“行了，都老夫老妻的了，孩子都有两个了，你还吃这个飞醋干什么？这些企业老总你也不是不知道，都一个德行，他之前叫我出去吃饭，我也一次都没去过，这个人只是叫我出去吃饭，并没有其他事情，所以我才一直还保持着合作关系的。”
“反正以后离这个人远点就行了。”沈天成又重复道。
作为一个男人沈天成跟邵小珊这严肃的说话，但是有些事情不能触碰他的底线，如果正常的按照邵小珊说的，沈天成自然觉得没什么。
他完全相信邵小珊，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如果说王欢的事情是真实的，那么就证明这个海润老总的人品绝对是有问题。
这里边儿的东西细思极恐，王欢他之前见过，沈天成总觉得王欢给他的印象不是那样的，不像是那种靠着下作事情上位的女人。
所以说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的话，说明这个老总肯定用了什么其他的伎俩，导致了这样事情的发生，这样德行的人，可能没有底线。
而这种没有底线的人沈天成自然不想让邵小珊跟他过多的接触。
邵小珊自然也明白这些，她不会怀疑沈先生对他的信任，随即试探着问道：“能跟我稍微透露一下吗？这个老总到底怎么回事？”
“应该是人品有点问题具体没有查出来。”
邵小珊不禁一愣，她想问沈天成作为一个网警，什么时候去管生活作风问题了，但是想了想，沈天成竟然说这件事情是能透露的，说明跟这个案子本身没什么关系。
沈天成也是这样想的，跟案情无关的事情可以跟老婆透露一下，但有关的事情比如说那个网络.赌博案，他就一个字也不能说了，这是规矩，不能打破。
挂断了电话，耿辉在这边已经听得很真切了，他刚才是贴着沈天成的听筒很近去听的，不由得对沈天成竖起大拇指说道：“还是嫂子有本事，太厉害了。”
沈天成现在真想飞起一脚，把耿辉踢出门去，但是摇了摇头还是没有那么做，这个徒弟是从跟了莫南一段时间之后，现在变得越来越皮了，沈天成有时候也很无奈，不过天分还是有的，只是有时候难免会翘尾巴，就像刚才那样。
沈天成对耿辉说道：“晚上你陪我去，不该说的话一句也别说，最好一句话都别说，你只负责听。”
耿辉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地问：“晚上是嫂子陪着你去，我跟着好吗？”
“没那么多事。”沈天成拍了耿辉的脑子脑袋一下：“我们的名义是谈宣传片的事情，是公事，懂了吗？”
耿辉忙不迭的点点头：“懂了懂了，那不用替你挡酒吧？”
沈天成恶狠狠的，咬着牙，指着耿辉的鼻子说道：“你一天天的，想点有用的东西行吗？这没用的东西，你真是一个顶俩。”
不过耿辉此时并没有直接服气，反倒是笑眯眯的说道：“师傅，我真是觉得这是个办法。”
听耿辉的口气好像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沈天成不禁一愣，随即问道：“什么办法？你说说，不会是把这个海润的老总给灌醉了，然后套话吧？”
耿辉猛地点头说道：“没毛病啊，师傅，这个办法怎么样？”
沈天成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还怎么样？你可真会想办法，你拿什么跟人家喝，一个公司的老总，别说他能不能喝，就是秘书那关你都过不去。”
“我这个优点你还没发现啊师傅，我酒量一般，但这种场合还真不怕。”耿辉不可置否的说道：“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
沈天成不禁狐疑耿辉为什么如此坚持，虽说这种事情也不算什么违反规则，毕竟是在谈合作的基础上的，至于有没有这次合作是可以沈天成说的算的。
局里关于普法教育的宣传片也一直有拍摄，毕竟这专业的跟业余的肯定还是有差距的，有的事情还是会通过联系一些当地的传媒公司进行拍摄的，这就看要求和价格了。
可是沈天成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耿辉会对这个事情这么的自信，他也不是没跟耿辉喝过酒，他的酒量也就那么回事，就算是在不考虑有什么秘书助理给他挡酒的情况下，一个生意人的酒量绝对不容小觑。
毕竟在商言商，而很多的商业合作就是在酒桌上谈的。
“你让我相信你什么？能把这个海润的老总喝明白了？”沈天成心下有些松动。
耿虎嘿嘿笑道：“师傅，要是一杯一杯来我肯定不是对手，你还不知道我这个酒量吗？”
“别绕弯子，这不是开玩笑。”沈天成不耐烦地问道：“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就是套路啊，酒桌上也是讲套路的，可以不能喝，但是不能不会喝。”
沈天成微微点头道：“我明白了，你打算跟一个身家过亿的企业家拼语言玩酒桌套路，耿辉，你没发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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