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番外·鹰与犬(上)
作者有话要说：</br>劳伦和西里斯的支线其1，跳过也不影响，如果好奇珊德拉的好朋友为什么会和狗爹走到一起的话可以康康
如有不适尽快逃生，重复，如有不适尽快逃生！
作者在线卑微求评
如果要劳伦·伯特兰列出在霍格沃茨最看不惯的同学，除了那群无疑会成为食死徒的人，就是西里斯·布莱克。有一部分是因为他老是和她最好的朋友珊德拉（以及她暗恋的家伙）作对，但也不全是，毕竟每次带头欺凌都是詹姆·波特雷打不动的职责。
且不说劳伦向来对众星捧月型的人物毫无兴趣，他那股高傲劲更是让她远远看着就尴尬。还有他灰色的眼睛——拉文克劳某些暗恋或明恋西里斯的女孩时常羡慕她拥有和他颜色相同的虹膜，这让她愈加反感。鉴于她深信在毕业后十有九不会与这个人有任何交集，她选择对此人视而不见。
追求者一茬接一茬跟她没关系，小姑娘哭哭啼啼地叫他的名字更是见怪不怪，室友也引用十四行诗给他写情书好吧，这家伙是怎么做到这么有魅力的？
她怎么只看到他一无是处？
在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不得不分享同一间教室的某些时候，劳伦经常被他搭讪。内容无外乎借论文或者其他各种作业，就像今天这样。
“喂，鸽子，今天怎么没听你倒背魔法史？”西里斯·布莱克在她身边坐下的同时问道。詹姆·波特、莱姆斯·卢平以及彼得·佩迪鲁三人也陆陆续续走了进来，选定布莱克前后的位置坐下。
劳伦对幼稚的搭讪不以为意，但还是会一丝不苟地反驳：“你以为我是你吗？背书的时候声音都能传到我们桌来，还总是背串。”
西里斯凑上去看向她面前的羊皮纸，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把算术占卜课的作业借给我看看。”
劳伦甩出漂浮咒让作业飘到反侧，拒绝得义正词严：“你该学会自己做题，布莱克。”
西里斯契而不舍：“伯特兰，你借给我，詹姆、莱姆斯和彼得也会受益。”
见状，卢平苦笑着开口了，“别这样，西里斯，而且我已经做好了。”但西里斯飞快地给了他一记眼刀，他只好低下头翻开课本。
波特先前用手肘撞过西里斯几下，见他一心一意要借作业之后则默契地开始和佩迪鲁说话，不过一分钟的时间里劳伦已经听到了好几次‘莉莉’。佩迪鲁更多是在附和，没怎么发表意见。
“你如果需要加隆也不是不可以，开个价。”英俊的少年扬了扬眉毛，黑色的卷发衬得他像个麻瓜摇滚乐队的主唱，握着麦克风上蹿下跳的那种。劳伦确信她在家里看电视的时候见到过差不多的扮相，估计这位‘高贵’的布莱克少爷对此浑然不知。
想到这里，劳伦的心情好了起来。她扶了下镜框反问道：“整天只知道欺负同学、给人起绰号、还想花钱买作业，你来霍格沃茨的意义是？”
这次说教的结果：劳伦的绰号变长了。
“古董鸽子，”西里斯说。
“好的，我永远不会把作业借给你了。”劳伦举起魔杖在他的书上轻点一下，成堆的计算公式飘了出来，开始在西里斯面前跳探戈。西里斯和波特看着滑稽的数字舞笑得前仰后合，劳伦已经整理好私人物品，准备换个座位。
动身之前她颇为好心地提醒道：“等它们跳完，在书上的顺序都会被彻底打乱，你最好认真听课。”
“那这个咒语要怎么解开？”莱姆斯好奇地问，“魔咒课本上应该没有吧？”
劳伦笑着摇头，沉甸甸的眼镜又往下滑了些：“有求知欲是好事，思考的乐趣是无价的。”
西里斯急忙叫住她，“我向你道歉，你能帮我变回去吗？”
劳伦睁大明亮的灰眼睛作疑惑状：“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波特又笑了起来，西里斯看向他，然后他们又莫名其妙地笑作一团。卢平和佩迪鲁则看起来有些尴尬，有一瞬间卢平看起来像是想对劳伦道歉。
劳伦在第一排坐下，等待课程的开始。坐在她身旁的拉文克劳立刻向她竖起了大拇指，这是个整天仿佛在神游一般的帅气男孩：“劳伦，下课一起去图书馆自习吗？”
“梅林的圣诞袜，”西里斯的声音从斜后方远远地传来，“居然有人要和鸽子去图书馆约会，真是难得！”
劳伦依旧看着身旁的少年，用魔杖抵住脖子说道：“咦，不知道是谁的朋友追不到姑娘。”
身后有人拍她的肩，劳伦回过头去发现漂亮的红发女孩已经笑出了眼泪，莉莉竖起大拇指对她说：“你太棒了，真的。”
劳伦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
——
当劳伦向珊德拉偶尔提及他的言行，珊德拉的眼神看起来随时都能用上几个恶咒，问出口的问题倒是温和：“他为什么叫你鸽子？”
劳伦正努力把碎发顺到耳后，“我练阿尼玛格斯的时候碰到过他和波特，那只黑狗眼神不好。”
说来也气人，她的阿尼玛格斯是一只雀鹰，偏小的身型和青灰色羽毛的确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鸽子。于是劳伦不喜欢西里斯的理由又增加了一项——给她取又合理又讨厌的绰号。
珊德拉若有所思：“他们都在学阿尼玛格斯？”
“梅林知道，”劳伦耸耸肩：“可能是也想做傲罗吧。不过就凭布莱克的成绩肯定是不行的，他也就魔咒课能拿个o……不是，你又和他们打架了？”
珊德拉：这不是重点啊亲爱的。
“以后就靠你罩着我了，珊德拉，”劳伦打趣道：“把布莱克揍服了就不会来问我抄作业了。”
摸不着头脑的珊德拉：“你自己也可以打他啊。”
“能者多劳，”劳伦吐吐舌头，“而且你还要帮某人报仇——他要是懂得感恩就好了。”
就差直接报名字了。不过珊德拉帮助西弗勒斯的方式有所改变，不再是恨不得冲上去一顿胖揍，转而开始研究能够抵消黑魔法的魔咒。劳伦发明过几个小咒语（比如让书上的字跳舞），但都无法产生珊德拉要的那种效果。
因此珊德拉经常和她学院的另一个布莱克，也就是西里斯的弟弟，探讨黑魔法的能量如何产生，如何得到催化，以及在什么情况下会被削弱。劳伦对黑魔法没有丝毫造诣，但直觉使然，她不认为朋友研究这个有什么问题。她知道珊德拉是个很好的人，和黑白魔法无关。
一年级的第一节魔药课前是珊德拉替她解的围。几个同届的斯莱特林威胁要抢她的眼镜，她那时满脑子都是预习内容，没有马上反应过来。珊德拉用了一个无伤大雅的恶咒让那群人头上爬满了蜘蛛，有的在摔倒时还被她施咒在空中翻滚了几圈。
劳伦一直很感谢她。尽管珊德拉似乎总是不太自信，但在入学时就学会了无声魔法，还能躲在柱子后面救她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胆小鬼？珊德拉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躲过了惩罚，也没有人再来找她的麻烦了。
劳伦忽然想哭，于是转移了话题：“别聊这个了，我们下星期去霍格莫德买点什么？”
“你有没有发现你这个话题转移得很生硬？”珊德拉沉默良久后问。
物以类聚不无道理。
“没有吧？”劳伦不疾不徐地拿出速写本，“既然你不和我讨论这个，我要开始画画了。”
——
毕业之后，劳伦申请加入隶属于魔法部的魔法法律执行队。弗利维教授告诉她，成为傲罗需要更长时间的训练；而打击手会更多地投入到战斗中，可以很好地运用她的魔咒能力。
劳伦早早地发现了她对一些攻击性咒语拥有很强的悟性（甚至反而需要控制力道才能不伤及无辜），同学都开玩笑说同届的所有男同学都打不出这么强力的攻击咒。
这就算了，她还是知道有几个人的咒语水平更加拔尖的。
詹姆·波特无论用什么咒语都会带有很强的攻击性，与他的个性符合；西里斯·布莱克释放魔咒时会有一种不管不顾的魄力，从他的身世和叛逆的性格来说也不难理解；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用出的咒语则像一支支直击要害的箭，快而狠，不带一丝犹豫——这个人她就不怎么了解了，要问珊德拉。
不巧的是这三个人她都比较讨厌。
更不巧的是西里斯·布莱克也和她一起加入了打击手训练的队伍。她或许该庆幸波特选择了成为傲罗，因为如果要同时和他们两个一起工作的话她会烦死。
今天是劳伦正式成为打击手之前的最后一场训练。教官，一位叫做阿拉斯托·穆迪的精英傲罗，说她们会随机抽到一位同伴进行一比一的练习，并且战况全程通过悬浮在空中的双面镜记录。教官可以看见他们每个人放出的每道魔咒，以此判断战斗力是否达标。
尽管穆迪有一只转个不停的魔眼，劳伦仍然怀疑这样是不是真的能同时顾及到每一个学员。估计只看输赢，因为这群人的水平穆迪已经再清楚不过。
中等偏上，她记得穆迪对她的最后一次评价。还不够。
月光下，一道高大的人影慢悠悠地走到了劳伦面前。
黑色卷发这一特征过于明显，劳伦即便没有戴眼镜也能够隐约看出他的轮廓。只有他了，那个明明吊儿郎当，训练成绩却拔尖的西里斯·布莱克。
劳伦暗自握紧了魔杖，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各种咒语。在这次实战中败下阵来意味着需要再接受半年的加强训练才能够投入战斗，哪怕抽到最强大的对手，她也需要赢。
她不想把报仇的机会留给别人，她也不想让那个人再多逍遥法外一天。
然而在这本该紧张得想要干呕的时刻（来到场地的路上劳伦就已经犯恶心了），西里斯·布莱克的笑容却带着几分潇洒。
他察觉了劳伦与往日的反差。
她的五官生得偏柔和，然而此刻严肃的表情在月光下带了很强的敌意，几乎有些杀气腾腾。当然，西里斯不会以为她真的想要自己的命。他断定这只鸽子没什么坏心眼，只是太想赢了，于是继续观察起来。
柔顺棕发被她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垂落在脑后，适合战斗的修身衣裤与深蓝的打击手制服外套衬出她高挑的身材——不差，但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不对，他有喜欢的类型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高傲地问候道：“古董鸽子，希望你今天输了之后还有心情对我说教。”
“别自作多情，”或许是由于过度紧张，劳伦听到一如既往的挑衅之后反而轻松了不少，“我从来没有对你说教，只是你太让人讨厌。”
西里斯百无聊赖地说，“和那个斯莱特林混久了显然有后遗症，说话也带刺。”
劳伦干脆不再搭理他，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思和他争论珊德拉的人品，而且他也没必要知道。
她转而开始分析周围的地形。这里较为空旷，除了灌木丛之外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藏身。如果在实战中进入相似的地方，估计只有靠实力对决了。她移动着视线，发现西里斯也在专注地观察四周。
他仍然把目光投向远处，笑着问道：“地形看完，现在开始分析敌人了？”
“别自作多情，”劳伦自己也没意识到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这次的语调有些不同，“你不是什么敌人，只是训练而已。”
“我没听错吧，”西里斯难以置信地说，“你和芹菜怪——或者说巨怪脑袋，不是都把我和詹姆当敌人吗？”
“闭嘴。”
西里斯这次没有再试图惹怒她，而是安静地等待号令的开始。等到双面镜泛出蓝光，他们就需要开始战斗了。然而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这个信号，他们都感到这场面有些滑稽。
西里斯首先想到的居然是缔结姻亲前逢场作戏的约会，如果他没有搬到詹姆家里，估计目前也只能坐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客厅里和某位矜贵的联姻对象大眼瞪小眼。他不知道劳伦现在满脑子都是咒语，就连文字探戈都没有落下，更别提想象什么荒诞约会。
“还没开始，估计是有人紧张得吐了，”西里斯率先开口，“一次训练而已，搞得跟考newts一样也没什么必要吧，也就是多等半年的事。”
劳伦没说话，她已经快吐了。
于是西里斯又以愉快的语气点评道：“你怎么看都不像会打架的料，虽然你下手很准——今天怎么没戴眼镜？”
“就算没有眼镜，该打的时候还是要打。”劳伦挤出一句话，或许听起来像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但嘴再张大些她就可能呕出声音来。她确实存心没戴眼镜，考虑到可能遇到的的突发状况，她已经让自己适应了在较为模糊的视野里战斗。
就在这时，双面镜闪烁起海水般深蓝的光。二人像中世纪骑士般将魔杖利落地举到胸前，向对方鞠了一躬。
劳伦没有顾上防御，她的第一个策略是用尽可能多且密的攻击咒语打乱对方的节奏。然而她很快发现西里斯和她采取了相同的策略，并且他发射的咒语比她更强。劳伦杖尖射出的微光被他的铁甲咒弹开，而西里斯打出的攻击则被劳伦以强度不一的爆破咒与障碍咒抵消。
二人用相同的战略不厌其烦地对峙了几十秒，在此期间都在试探对方的攻击强度以便寻找最佳的战斗方案。
西里斯难以置信地说，“爆破咒都被你玩出花来了。”
劳伦趁机喊道，“力松劲泄！”
然而西里斯像敏捷的猎犬般侧身躲了过去，同时将一个禁锢咒甩向她。劳伦弯下身，石化咒将锁链化作一堆碎石重新飞向西里斯。
西里斯将碎石变为烟雾散去，缓缓放下了魔杖。
既然她已经对战斗跃跃欲试，他可以把这次机会让给她，只要她不怕死。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个想法带着某种施舍或轻视的意味。
他轻松地耸耸肩，对她微笑道：“看在你这么想赢的份上，我认输。”
劳伦却没有放下魔杖，而是眯起眼睛死死瞪着他，好像要看清他的表情。
她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西里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为什么劳伦清脆的声音里忽然带了哭腔，铺天盖地的松针与其他不知名的树叶已经向他袭来。他急忙挥起魔杖抵挡。
“飞沙——”劳伦高声喊道，然而咒语忽然中断，擦过他脸颊的松针也落在地上。
西里斯发现劳伦小巧的脸上挂着两颗泪珠。她睁大双眼一言不发地举着魔杖，除却她的胸膛与肩膀正因呼吸而剧烈起伏着，被石化也不过如此。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不该开心才对吗，少训练半年——怎么还哭了？”
“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成对手，”劳伦恶狠狠地喊道，“我不需要你手下留情，西里斯·布莱克！”
西里斯感觉心中莫名地毛躁，也没顾上右颊被松针划出了两道血痕，向他的对手走了过去。
他见过因为被他拒绝而落泪的漂亮女孩，也见过因为不知道怎么表白而把自己活活急哭的小笨蛋，但没有见过大声指控他瞧不起人的鸽子。前两种他太了解该怎么做了，但现在这个场景他确实应付不来。
西里斯甚至不相信劳伦会哭，她在他眼里只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书呆子。
“你为什么不防御？”她顺手用愈合咒治好了他的伤，咆哮道：“再来！”
“……到底什么情况？”西里斯抓了抓头发。她平时好像不这样，之前七年他也没发现这人有这么强的自尊心，顶多就是不搭理人。可现在看来这副阴晴不定的样子简直比贝拉还难对付。
“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我要和你重新打一场！”劳伦就差在他耳边吼了。
“好好，再来一次，就是你得答应我，比完之后跟我讲讲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样很让我担心。”
从他以往的经验来看，只要眼前的人对他有一丝丝好感，最后一句话都能发挥出十成的效果。倒也不是突发善心，西里斯只是觉得这么做会缓解这只暴怒鸽子的情绪，让她下手不那么狠。脸被划他是不在意的，打架也没在怕的，只是他从没想过要跟劳伦打个死去活来。
何况她还吵得很，边吼边打他实在受不住。
西里斯暂且把它归结为怕麻烦。见鬼，他明明比谁都爱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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