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朋友
“切，刚才的事根本没必要道歉嘛！”
“你毁坏了人家的店面，就应当道歉。”鼬子观察着眼前满不在乎的男孩。
‘这是四代的儿子吗？’她心中想着。金发蓝眼，确实和当初那位“金色闪光”有几分相似。
明明是四代的儿子，他现在却是这幅模样……
身材瘦小，像是营养不良，衣服的领口被暴力拉扯过，松松垮垮地挂在肩膀上，衣角还有几个脏手印和污迹。
鞋大概是有些不合脚，走路时就发出“踢踢踏踏”的声音。
他大概是觉得这样才帅气，重重的踩在地面上，昂首挺胸，像只神气的小狗。
‘如果佐助一个人生活，也会成为这幅模样吗？’
她试图描摹佐助一个人生活的模样，却无论如何描摹不出他那时的模样。而“鹰”的影子又浮现在脑海中。
鼬子提着购物袋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他们还说我是小偷呢！”他嘀咕着，偷眼来看自己。
“只是误会而已。”她又露出了笑容，佐助的挚友不可能是小偷。
她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景象，喃喃道：“或许是猫。”
“猫？”鸣人不明白。
“那位店主应该是鱼店那家的吧？我记得他们家不养猫，可是他的脚边却沾着猫毛。”注意到鸣人诧异的目光，鼬子习惯性地加上一句，“不过这只是猜测。”
“哦……”鸣人拉长了调子，撅了噘嘴。
鼬子注意到了他的神色，语气笃定，“当然，我也相信你不会那样做。”
这下，鸣人抿了抿忍不住向上的嘴角，向前跑了几步，又回过头说：“你不要跟着我哦！”
鼬子不动声色，靠近的脚步依旧不疾不徐，“为什么？”
“和我呆在一起，会遭人讨厌的！”鸣人大声强调，可是那双湛蓝的眼眸却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孩。
“没关系。”鼬子走上前，摸了摸他的头，手感粗糙，还是自己弟弟的头发比较好摸。
她一边想着，一边说：“我的人缘也不好呢。嗯……就是说，也有很多人讨厌我。”
“额？”鸣人看着眼前少女的面容，实在有些不能理解那些人怎么会不喜欢眼前这个女孩呢？
她看起来并不比他大许多，却身体挺拔，有种渊渟岳峙的气度。那张柔和的面容带着一股端正的美，让他都不自觉地自豪起来——这样的人，和我走在一起呢！
“你的家在哪里呢？”鼬子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啊？”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得要负责呢。”她说着，手指缓缓划过他额头擦伤的边缘。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手指拂过后，鸣人就觉得自己的疼痛仿佛被带走了一般。
他忘记了方才的事，高兴地笑了起来，“在这边，就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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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子及时提了东西回家，和母亲美琴一起做晚餐，等待全家人一起吃饭。
一家人坐在和室，就像是呆在一个被封住了四边的木盒子里，只有咀嚼的声音响起。
佐助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注意到父亲的神色又迟疑起来，鼬子笑着搭话，才让气氛好一些。
饭后，鼬子站在水池边洗碗碟，而佐助就坐在一边看着自己的姐姐。
“姐，你今天去哪里了吗？”他询问，也只是因为他今天早回来了一些时间，还以为能在家里见到买东西回来的姐姐。
“遇到了一些事。”鼬子说着，将最后一个碟子擦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水迹，才端正地放在碗架上。
“遇到了什么呢？”佐助探着头询问。
鼬子翘了翘嘴角，转过身，脸上却带着犹豫和迟疑。
“怎么了？”佐助有些担心。
“今天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小孩，他的头受伤了。”鼬子苦恼道，“他和我的前辈有些渊源。”
“前辈？”佐助突然想到了什么，“是那位严厉的前辈吗？”
‘严厉的前辈？……谁？’鼬子沉默了几秒，看着佐助的眼睛，认真说：“是的。如果被那个前辈发现的话……或者那个孩子说了些什么的话……一定会觉得我很不稳重吧。”
“唔……”
睫毛颤动了一瞬，鼬子瞧着自己的弟弟。她可爱的弟弟也苦恼起来，只是那小脑瓜里却决然想不出办法的。
‘太可爱了，可是十多年后，就变了一副模样。’鼬子心里想着，脸上显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那个孩子在商店街有些麻烦。如果有人能帮他的话，大概前辈他就不会那么介意今天下午的事了吧。”
五岁的佐助一怔，急声说：“姐姐！我明天就去帮他！”
“可是你还要练习……”
“没关系！”佐助仰着小脸，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一定帮得上忙的！”
“嗯。”鼬子欣慰地笑着，心脏又逐渐变得暖和起来，她不得不承认呢，时而会犯蠢的弟弟，实在是太可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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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木叶祥和的一天，漩涡鸣人仰躺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头顶斑驳的树影，心里还在想着昨天发生的事。
‘她叫鼬子，宇智波鼬子。’
不过五岁的漩涡鸣人还不了解宇智波这个姓氏在木叶意味着什么，只觉得这个姓氏莫名的高大上，至少啊……要比奈良，油女，井野之类的好多了吧？
他今天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想着自己已经被清理干净的家。
“抱歉，这种地方，我没有办法落脚。”鼬子姐为难地说着，然后帮他把垃圾一起收好，又确认了橱柜里食物的保质期，接着，就将那些“垃圾”清了出去。
“我的东西！”
“明天我给你买新的吧。”鼬子停顿了几秒，还是照顾了一下鸣人的自尊心，“不用担心，我只是刚好有多余的钱来做这些事而已。”
五岁多的鸣人看着比他高一些，却依旧是少女样貌的鼬子，嘴依旧撅的老高。
鼬子没有理会他稚气的行为，说：“不过，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个请求。”
“嗯？好吧，看在你给我买东西的份上。”鸣人仰着脑袋说。
目光中，鼬子蹲下身体，直视着他的眼睛，“是关于我的弟弟……
“我的弟弟，他没有朋友，一心只想着练习忍术，虽然非常努力，可说实话，我……很担心。”
“练习忍术？哇？这么强的吗？”年幼的鸣人根本抓不住重点。
“嗯，你听我说……”鼬子认真地看着神情专注起来的鸣人，“他确实很刻苦，但是这样是不对的。”
“呃？”
那个精致秀美的女孩睁着自己暗沉的眼睛，面无表情地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如果他固执地一条路走到底，伤到了自己怎么办？”
“唔……”
“如果他最后只余下一个朋友，连自己都没办法好好保护要怎么办？”
“咦？”
“如果余生只剩下苦痛和荆棘，那么至少在我还在的时候，可以给他更多帮助吧。”
“呜哇！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年幼的鸣人挥舞手大叫道。
鼬子一怔，看着他嘟嘟囔囔吐槽的样子，莫名笑了起来。
“总之，我希望你能和佐助成为朋友。”
“哈？也许我们根本合不来呢？”
“不，”鼬子语气笃定，“你们，一定会成为挚友的。”
鸣人一脸嫌弃地听着，最终却重重点点头，“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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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脚步声传来，躺在大石头上的鸣人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就见到鼬子姐带着一个男孩走了过来，他打量了一下，就对鼬子说：“他就是你弟弟啊！”
“是的。”鼬子用目光鼓励着佐助，而佐助也在打量鸣人，半晌说：“你好，我叫宇智波佐助。”
“我叫漩涡鸣人！”鸣人指了指自己。
就这样，原本时空中经历许多波折最终才和解的两人，就这样相遇了。
只是在场的三人都没有感慨的心思。
鼬子看着两人，“就这样，我今天还有任务，佐助，你今天陪着鸣人把商店街的涂鸦擦掉吧。”
“什么？！”
“为什么啊！”
两个男孩同时看向了自己，鼬子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两人，“在朋友做错了事情的时候，就要帮忙一起改正，这就是朋友应当做的呢。”
‘可恶！如果不是为了姐姐！’
‘可恶！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小子孤僻又没有朋友！’
两个人对视一眼，又都愤愤哼了一声。
鼬子这时候却已经拿出了钱包，掏出了钱，递给佐助，“去买工具，然后做完事情之后，就去玩吧。”
“……好。”佐助有些不高兴地接过了钱，鸣人则眼珠转个不停。
就在这个时候，鼬子不经意地担忧道：“商店街的店主，也都是我……和前辈的委托人，真希望不要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啊。”
明明天高日暖，这两个小家伙却不知为何，身体抖了几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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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部集合地，鼬子借助乌鸦的视角，观察着佐助和鸣人，看到他们吵吵闹闹地开始清洁才放下心来。
至于鸣人想跑却被佐助揪住，佐助想要认真干活，鸣人却在捣乱的事……
‘这些……应该都是小事吧？’鼬子想了想，目光移到了旁边在看书的前辈身上，“前辈，男孩子如果要关系好起来的话，打打闹闹应该是正常的吧？”
“呃……这个嘛……差不多吧。”卡卡西的目光移到了鼬子的身上，他有些奇怪，“怎么会问这个？”
“没什么。”鼬子沉默了几秒，谨慎地说，“只是我的弟弟最近认识了一个朋友，我稍微有点担心。”
“在木叶，没什么可担心的呢。”卡卡西说着，又将书翻了一页。
鼬子专注地看着卡卡西。
这位前辈带着面具，那头肆意的银发随着微风悠闲地摆动了起来，似乎这世界上确实没有什么能让他担心的。
‘就连自己师父留下的遗孤也是一样吗？……不，这或许就是身为忍者的谨慎。’鼬子心里想。
自从旗木卡卡西获得了写轮眼，宇智波一族的人就一直看他不顺眼，若不是没有人站在这一族这边，他又是战死的四代的弟子，力保他的三代说不定会受到更多压力。
也正是因为这样，旗木卡卡西前辈对待任务尽心尽力，不希望三代受到诟病。
鼬子安静下来，不言不语的她就像是一块精雕细琢的玉像，没有了属于少女的气息与活力。
余光扫过身边的少女，卡卡西有些迟疑是否应该询问，可是下个瞬间，他又将那个想法熄灭在大脑之中。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会思考的，果然就是关于恋爱一类的苦恼吧……还是不要询问比较好。’他想着，继续投入了自来也的大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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