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接下去的实验纪录果然跟舟默说的一样，2号身体不再分泌液体，连呼吸都开始困难了。秦商他们将2号丢进了一个密封的空间，给了她一定的活动空间，然后安装了很多摄像头。
观察所得，它的整个躯体已经进入到濒临死亡状态，失去了力量也失去了人类该具备的所有感官能力。
这些详细且客观的影像带给我的震撼实在难以想像，在舟默来到的那个时间，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类正在面对这未知的病毒和瘟疫，并数以百计的迅速死亡。
那个为了长生不老的罪魁祸首，不知道面对那样的结局后，该做何感想？于是我问舟默：“修罗对造成这一切如何解释的？”
“解释，他为什么要解释？”舟默没有理解我的意思：“社会秩序已经不复，他如果站出来承认这个事实，会被群情汹涌的人们吃得骨头都不剩一根。”
醒悟到自己这个问题实在有些蠢，我抹了一把脸：“我的意思是，想来咱们跟修罗有过正面接触吧，他有没有懊恼或者什么的？”
“他大儿子染上瘟疫死了。”舟默冷笑一声：“你认为呢？”说着大力拍了一下方向，很有些发泄的意思：“如果他愿意跟你合作，把手上那些懂疫苗的医生跟秦商合并到一起，可能疫苗早找到了。”
“我们已经开始研究疫苗了？”非常惊讶舟默提到的信息：“成效如何？”
“洪诗负责这个事情。”舟默控制不住烦躁，当前面有车速度过慢或者超车不顺利就会大按喇叭：“他那边研究用的器械物品什么的都备得非常齐全，就是缺少好医生，真他妈的郁闷。”
实在不明白未来的自己的行为和想法，极度不理解和混乱中，也只能无视舟默的暴脾气了：“如果真能研究出疫苗，秦商完全可以到修罗的研究基地去参与研究，我们为什么要将秦商死死拽在手里，这不是耽误救人吗？”
“老五，你脑子里装的浆糊吗？”舟默恶汹汹的瞪了我一眼：“如果修罗研制出疫苗，你认为？在那个秩序消失的年代，他会用疫苗获取什么？”
“……”胸口‘砰，砰，砰’一阵乱跳，终于明白洪诗与我携手阻拦修罗的原因，基予我对修罗的了解，如果他一旦成为混乱世界的主宰，那……那真无法想像，未来社会将变成什么样子。
纪录到这里也结束了，这段对话以及实验纪录给我的震撼太大，合上笔记本闷头想了很久：“葵花都已经这样了，马上就会死在试验室里，又怎么会自己跑出去传染病毒呢？”
舟默就有些惭愧的说：“就这天夜里。我们进到关小葵花的那间屋子，因为沐沐答应跟我们合作有很大部分因素是为了救自己的妹子。”
他摇头叹息一声：“真是没有想到，我和沐沐终究不但没能将她带回，连裴安琂被关押的房间都没能打开。修罗的手下堵截住了我们，并且发生了争斗。”
“既然她死了，又怎么传播病毒的呢？”我感到诧异：“既然裴安琂不是僵尸，她的血液只能害死人，修罗的试验就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小葵花既然死了，就不存在感染了。”
“小葵花临死前抓伤了一个打手……”舟默也叹息一声：“打手都没有穿防护服，直接就被感染了。但是，当时所有人都不清楚小葵花身上带的是强大的瘟疫，就连秦商也不知道。”
“这样啊……”我焦虑的锤了几下额头：“我们为什么不回酒店把小葵花管制起来，那不是更有效。”
“如果不是小葵花，就会是别人。”舟默很悲痛的说：“我把这个给她看过，她才同意帮助我骗你们的。”
“她知道？”我不敢相信前台的那个女孩子，心理居然能承受这么严重的事态：“我看不出她半点惊慌。”
“她跟她姐姐都不寻常。”舟默认真的说：“修罗他们是随机选择的实验对象，还是特定选择的小葵花我们不知道。小葵花当时已经失去了说话能力，所以也无从了解被绑架的过程。”
“所以你让她按照原本的生活路线走，你居然让她做饵？”我几乎从坐位上跳起来，激动的说：“她是墨沐沐的妹妹，你明明知道的。”
舟默抱歉的看了我一眼：“你现在的确知道了，但从前你什么都不知道。”他说这样的话的确很绝情：“如果不是未来的你一直派人穿越时间提醒自己，墨沐沐对于你来说根本是不存在的人。”
事实确如他所言，原本的我，根本不认识墨沐沐这个会读心术的奇特女人，我甚至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对姐妹的存在。
“你！”我有些愤怒了：“你分明混说，就算我不认识她们又如何，就能放任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去冒险？”
“如果不是小葵花冒险，就是另外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或者青春年少的男孩子，结局是一样的。”舟默的态度有些冷酷，我很不喜欢他这种态度，总让我想起沙漠那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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