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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银线伤口


“她是这般同你说的?”王娘子拿起图纸,宣纸在光的照射下微微半透。

        白纸上的墨意绕转出些她有些看不懂的图案,但她却能从中感受得到那来自异世的智慧。

        “把这图纸给我私印一份,然后再送去王三那。”王娘子放下图纸,眼中深邃让人看不出来她再想些什么。

        元儿早已被哄着失了声,在侍女的怀中睡得正香。

        王娘子从桌前起身,小心翼翼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脸蛋,柔软又温暖,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希望与幸福。

        她看着若桐在底下仔细的临摹着,心中暗自翻了几个念想。

        她从不只是个简单的管事,她是现今的王妃娘娘也即是丞相府三小姐的陪嫁。她陪着她家的姑娘从遥远的京城来到这陌生的西南,看着自家姑娘从当初无忧无虑的小小姐一步步变成了整个西南都要见她几分脸色的王妃娘娘。

        再到后来,京城突变,众人都在为自己寻一条后路,姑娘也不意外。

        那日,姑娘单独召她入院,让她带着她夫君来到这边陲小镇看管这个药庄。这个庄子很重要,明面上只是个普通上贡王府的小药庄,但私底下……却也是王府同滇南诸国私下交易的一个流通中转点。

        “除此之外。”王妃娘娘的面容于她而言已经有了几分模糊,只依稀记得她簪于发髻的珠翠,若有风吹来,总会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我还要你们帮我看一个人。”

        “他很重要,无论如何都要保证他的安全。”

        “是哪位小公子吗?”王娘子轻声问道。

        “不再是了。”王妃的语气中含着些藏不住的嘲讽与悲凉,“以后只待他是个普通仆人,不必优待,也千万不要让人寻到什么东西……”

        王娘子点点头,此外王妃娘娘只让她诸事小心,万不可惹出是非。

        万不可惹出是非。

        这几个字她一直深深刻在脑海里,这么多年来她只当这庄子是个寻常农庄,对于当地乡绅的试探一再无视。

        来到这庄子的几年后,娘娘口中的“那人”终于到了,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大夫。

        那大夫医术很好,当年她与夫君一直没有孩子,但这大夫看完不久就有了喜讯。

        可惜,当元儿出生时,那大夫就已经离去了。

        元儿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柔软的脸庞不断地向着王娘子的手指上蹭着。

        王娘子眼底掠过了几丝暖意:再后来,那许大夫也就来了。

        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许大夫要的针具。

        她远远看着那张摆在桌上的宣纸,只依稀能见到些图纸的模样。

        她当年也是这个视角见到那些针具的,在太医院里,只不过那些针具远远没有今日图案上的那般详细与精致。

        这个许大夫,绝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

        又是突然出现,又是可以医治陆望舒的腿,大概率是同李大夫一般,专门为了那人来的。

        王娘子眼睑微微合上,手指也悄悄收回不再碰元儿。

        柳相如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王娘子打为和陆望舒一派的了。

        她正在帮陆望舒晾草药。

        一大筐山甘草每棵都得仔细挑出来冲洗,再放在屋檐下的阴凉处阴干。

        陆望舒洗药时突然发现柳相如出来,眉头微皱:他现在还记得当初他捡到她时,她是何等的狼狈。

        这才几日,就下床到处跑,也不怕拉扯了伤口。

        柳相如想从陆望舒的手上接过药材,扯了一下却动也不动,她再用点力也没有扯过来,反而是中间作为链接的那根山甘草快要被拉出伤口出汁液了。

        柳相如再如何也能反应出陆望舒是有什么小情绪了,她抬眼看向陆望舒,歪歪头表示疑问。

        “你身子骨还未好。”陆望舒的嗓音有几分沙哑,许是用水少的缘故。

        陆望舒的话一向很少,但凡能用一个字表达清楚的绝不会用两个字。

        柳相如明白了陆望舒关心,心中涌出了些暖意。从她到这个世界起,一直以来只有陆望舒待她是真心的,他从不是为了什么医术才待她好的,而只是单纯地希望她能好好地活下去。

        不要满身伤病。

        “我没事了。”柳相如看向陆望舒,果然从他眼神见到了些许不信任,“我自己就是大夫,如果不舒服我自己会看的!”

        她从陆望舒手中轻而易举地就拿过了药材,她抬起头同陆望舒眨眨眼,希望增加些自己的可信度。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柳相如很想问出这句话,但她一抬眼就能看到陆望舒紧抿住唇的侧脸,就有些不太能开口了。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些事情与他的过往有关。

        不问就不问吧,也许多年之后,他放下心结后,会温一壶酒,再细细同她说道当年往事。

        如果他们当时还在一起的话……柳相如漫无边际地向着,她分拣着药材时候突然又嗅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味道。

        是血腥气。

        柳相如整理的手一顿,眉头微微皱起:这个味道很淡,若隐若现的,若不是她对这方面很敏感倒真被它躲了过去。

        柳相如闭上眼感受了下自己的身子:一切正常,只是动作间会微微拉扯住伤口,但绝不到出血的地步。

        既然她没事……柳相如转头看向旁边一脸如往常般冲洗药材的男子。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柳相如质疑的眼神,洗药的手也微微一滞。

        但还是一言不发。

        柳相如突然凑过去,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陆望舒被吓了一下。

        她闭上眼自己嗅闻着,捉住了那丝有些狡猾的气味,果然越靠近陆望舒这个味道越明显。

        陆望舒看着女孩越靠越近,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僵直了,最近时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微微吸气。

        她的身上没有普通女孩子的那种脂粉气,反而有股药草香,很清,很淡,却又不自觉间就拨动了他的心弦。

        柳相如睁开眼,扫视了他的全身,可什么都没有发现。

        陆望舒的身子同他一般的寡言冷淡,连一丝多余的颤抖都没有表现出来。

        柳相如的眼神冷静,道:“哪里出血了?”

        陆望舒无言,他只看着柳相如,两人僵持。

        柳相如微微皱眉,每当这个时候,陆望舒总会竖起他自己的那道防线,把她挡在外面。

        但这一次,柳相如觉得她不能再退了,她得让陆望舒知道她能治好他的退。

        僵持了片刻,陆望舒终于退了一步,微微垂下眼,解开了右手上的绑带。

        莫名地,柳相如觉得她就像是在驯服一头孤狼,它虽然浑身伤痕却依旧有着狼独有的骄傲。

        她此时就像是得到了它的初步信任,可以悄悄地走入它的领地,虽然还不能rua  rua他的头,但这已经是一个好的开头了。

        柳相如眼底闪过几丝喜悦,但那份快乐却在陆望舒掀开手上的束缚时消失了。

        那不只是一道简单的伤痕,而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划伤后又被人恶狠狠地刮上入骨的一刀。

        那伤口看起来十分惨烈,从手掌底部一直延申到重重衣服遮盖下,柳相如推测怕是到了肩膀。

        它看起来不是寻常的划伤,更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品从后面狠狠划开……

        柳相如眼底一暗,像是长枪,或是长刀。

        除此之外,那道刀伤看起来已有了些许年岁,却直到现在还在留着鲜血,柳相如还能见到它底下有些未掉的碎痂。

        这道伤口一直在被人为破坏着。

        想到这,柳相如再也止不住内心的怒气,生气地用眼刀瞟了他一眼:她此生最讨厌不在意自己身子的人!

        柳相如急忙凑过身去,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臂,仔细看来才发现上头其实有针线缝合的痕迹,只是那些痂意一直结而被破,才造成如今这般惨意。

        针线?

        柳相如仔细看那缝合痕迹,看得出当初的医者手法很老道,下手很利落,伤口被缝合地很漂亮。

        只是无法看出具体的锋线工具,柳相如在心中推测它的成分。

        “是银丝缝合的。”陆望舒看着柳相如耳边的鬓发,突然开口。

        他刚刚虽然一直坐在门外,但也能依稀听到柳相如她们的谈话声,也知晓了她要打一具针具。

        其实刚刚听到时,他有些惊讶,他不是同若桐一般什么都不懂的侍女,他的确见过医疗用的金针……他自己也曾被大夫用金针治疗过。

        不、不能算是金针,只能是普通的外伤穿针。

        柳相如看着还在渗出血液的伤口,心中直突突的疼。她听到陆望舒的言语,忙看向那伤口,的确还能隐约见到线的影子。

        她面色不自觉便沉下去了:银线虽然贵重,但它绝不是外科缝合的第一选择,它并不能被人的身体吸收,反而会一直存在甚至有其他感染的风险。

        柳相如默默叹气:但若是重新缝合,再这个没有麻药的时代,要一针一针挑开伤口,这……

        她自己想都没想完,身上就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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