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赋

岩胜和缘一的互动就没有停止，两个人聊着天，当然是岩胜单方面和原因互动。

        在其他人的眼中，岩胜。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分享给缘一，还拉着缘一说话。只是缘一的反应看起来很寡淡，一时间在他人眼中岩胜一直捧着缘一。

        阿系看着两个孩子这样子互动倒是很欣慰，毕竟她也看过多次这样的场景。但是岩胜的两位侍从以及那位教授技术的下属，面上就不太好看，特别是那位教学的老师像是瞧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张嘴欲止，很是纠结。身为继国家主的心腹，在他和其他同事认知中，岩胜少爷是继国家的继承人，而额头带有瘢痕的缘一则是继国家的不详之人。

        特别是缘一将会在十岁被送往寺庙，岩胜少爷怎么可以和他过多接触呢，这是不应该的。

        正巧，岩胜问起缘一怎么也和阿系一起来了。阿系余光扫过那三人，重点是那位下属，给缘一出面解围，“缘一少爷也许久没见过岩胜少爷了，上次见面时岩胜少爷着急探望夫人，都没和缘一少爷见上一面。”

        “抱歉啊，缘一。我最近的训练和课程太重了，那天是父亲特许我停课去见母亲的，我不能在那待太久，不是故意不见你的。”

        缘一和往常一样没说话，和岩胜对视中，却没什么特别的神态动作。倒是岩胜从缘一的没什么变化的表情中看出了隐藏的意思。

        “缘一并没有怪我吗？等我有空了再去找你……和看望母亲。”

        一旁的下属似乎看不过眼，“岩胜少爷休息好了就继续开始训练吧。您身上背负的可是整个继国家的未来，可没有资格安逸享乐。”

        这话听得人不舒服，岩胜刚拿起袋竹刀的动作顿了下，但是很快就压下这些感觉继续开始训练了。

        再次训练，下属时不时要刺上两句缘一。那几句话，在场的人都明白他说得是谁，唯独缘一对这些话没什么反应。

        可缘一越是没反应，下属越是嘴快，似乎是想让缘一难堪。

        最后还是岩胜猛然听懂了对方的意思，打断了对方的话，“父亲让你来教我剑术，不是让你来说闲话的。”

        对方虽然是岩胜的老师，但是却格外重视岩胜，被岩胜的话怼了回去，暂时回归了老师这一职业。

        一下午岩胜都在学习剑术，即便下课了，岩胜也没空闲，他得去找继国家主聊天（被迫）。阿系也要带着缘一回去了，岩胜用目光表达为难，把缘一和阿系送出了院子。

        随后就去洗澡换身衣服准备去见继国家主了。

        这个时间还没到晚饭的时候，光希为缘一准备了趁手的袋竹刀，之前那把木刀也不知道缘一是从哪刨出来的。

        制作粗糙，表面也并不光滑，而且太长并不符合缘一使用。光希不仅准备了袋竹刀，还准备了真的刀刃。

        当然这把刀刃的尺寸偏大，是以大人的身高为模板制作的。等缘一离开时，也能带着这把刀一起离开。

        不过目前还不能把刀交给缘一，光希把刀放在盒子中，整个盒子都被压箱底了。

        缘一就在石庭里练习，光希在房间里只能听到一点点破空声。病痛折磨，光希已经许久不看玩家面板了。就算不是真的死亡，可那一串生命倒计时着实不好受，还是不看为妙。

        一切都很好，除了岩胜、缘一和阿系，光希的身边很少出现其他人，继国家主也许久不再来了，除了偶尔派来的新医生，光希的生活中几乎不会出现对方的痕迹。

        光希根本看不懂缘一的剑术进步的如何，只能夸夸缘一动作流畅，力道十足。

        剑术这个东西，光希实在是不太懂。

        岩胜也保持着十来天来看看自己的频率，却在某段时间一天两头往这里跑，当然是去找缘一，而非光希。

        偶尔来见光希时，也总是用一种无法言说的目光看着光希。光希忍不住询问，但是被问到的岩胜会猛地低头，不再说话。

        这让光希无所适从，光希回想最近自己做得事情，好像也没伤害对方。

        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一茬来，光希询问了阿系，起先阿系摇头，后来想起什么，犹疑开口，“我只记得前几天岩胜少爷离开时似乎不太对劲，我唤了岩胜少爷好几下，他直接离开，根本没听到我的声音。”

        离开时心神不宁，光希回想起最近几次和岩胜的见面，这个孩子似乎确实是前几天突然变得奇怪的。往前推一次见面时间，光希根本没记住当时的聊天情况，无法复盘。

        一时间光希也陷入沉思。

        “要不询问一下缘一少爷，平日里岩胜少爷最常去找缘一少爷，或许岩胜少爷是和缘一少爷闹了矛盾呢？”阿系小心猜测。

        听了阿系的话，光希叹了口气，“岩胜难道会因为缘一而对我不满吗？岩胜在这些事上分得清楚，我想不到是有什么事。”

        见光希比之前愈发烦闷，阿系也难办。

        “不如问问缘一少爷吧，他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脑海中东想西想的光希分出一丝意识点头，怎么想光希都只记得一些片段，好多没细想的对话光希都忘了。

        思来想去，光希就这么等到了缘一。对于缘一，光希持悲观态度。就算岩胜在缘一面前变脸，缘一恐怕也不会发觉，他就是这么呆啊。

        和光希所设想的一样，缘一对于这件事只有摇头一个回应。缘一的袋竹刀被放在腿边，这个孩子刚刚还在训练中。

        意料之中，但是光希不死心追问，“缘一有没有发觉岩胜平时的态度有没有什么变化呢。又或者岩胜最近一次长缘一做什么了呢？”

        还是那个摇头动作，不过在这之后，缘一却开口说道，“切磋。”

        切磋……这是光希问的第二个问题吧，岩胜最近和缘一一起切磋……

        “刀吗？”

        看到缘一点头，光希却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练剑现在是缘一的每日任务，岩胜如果去找缘一会知道也很正常。

        他们两个平时关系这么好，得知缘一最近在学习剑术，岩胜肯定会想着指导缘一。就和以往岩胜教导缘一各种游戏一样，所谓切磋就是对打吧。

        难道是之前自己让缘一偷学的事让岩胜心里不舒服？光希不太确定的总结，是与否只能等岩胜下次来再询问了。

        这么想着，光希放下心事。

        “要喝水吗，外面很热吗？我已经让阿系去准备点心了，先吃点东西吧。”

        对于投喂，缘一完全不拒绝。话说缘一最近的食量增加了呢，光希捧着杯茶，看着对面缘一的吃相，慢悠悠思考。

        光希的等待没有多久，当天傍晚岩胜再次来了。不过岩胜还是去找缘一，并没有往光希这边来。

        但是来了，光希也不可能让人跑了。光希让阿系去堵人，等岩胜离开时把他带过来。

        不是光希现在太懒不亲自去，时间越靠近重点，行走对光希已经太过奢侈。在房间里小范围行动，就令光希费神。

        披着余晖，岩胜和缘一一同前来了。不过进门前，缘一被阿系带走了。因为光希想要与这个岩胜单独谈谈。

        “母亲。”岩胜在光希对面落座。

        光希没有弯弯绕绕，直奔主题，“岩胜，我想谈谈。这是我第一次做母亲，对于我的两个孩子，我本能的希望能把最好的留给你们。但是事无全面，我可能会在不经意间伤害到你们。我无法深切的理解你们。”

        “无论如何，请和我说好吗。直接告诉我，你可以和我聊很多事情的，比如你的烦心事，又或者你觉得我这个母亲在哪里做得不够好？你的一切我都会包容，没有照顾到你们的感受，也要让我知晓，让我改变。”

        孩子，是极为难懂且复杂的存在。光希无法理解自己孩子所有时刻所有想法，但是不管怎么样，只要他们缘一和聊聊，光希一定会积极回应他们，最大限度满足他们的。

        可惜光希的这一番话并不能完全打动岩胜，又或者是那些话岩胜不知道该怎么说，从哪里开始说。

        在沉默下，光希轻轻点头，把之前倒好的牛奶推到岩胜面前，继续询问，“是因为我之前让缘一去旁观学习岩胜的剑术课吗？”

        “母亲，你知道缘一的天赋吗？”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让缘一去旁观的。”

        “我输了。”

        输了……是指输给了缘一吗？因为弟弟超越了自己而难受吗？

        “岩胜，你知道在练剑之前，缘一尝试过很多技术。他学了好几个月的笛子，结果连一首曲子都无法准确的吹出来。还有画画，他也练了很久，画技还是十分感人。每个人都是唯一而独特的存在，缘一是，岩胜你也是啊。每个人的天赋都有所不同，岩胜你在其他方面也胜过缘一很……”

        “但是继国家是武士家族啊，缘一这样的天赋，我根本无法超越……”那样刀刃破空，岩胜根本没有看清楚，手中的袋竹刀就被打落在地。

        光有武力值也不行啊，缘一这锯嘴葫芦的模样，光希从一开始就没觉得缘一可以胜任继承人。

        “所谓领导者，根本不是纯靠武力就可以行得通的。有勇有谋才是对一位历史人物的正面评价。你难道不知道缘一的情况，他连和旁人正常沟通都无法做到，又怎么能成为领导者呢？”

        “更何况缘一他根本没有那样的想法，你可以问问缘一的。离开继国家，对缘一来说或许是件好事。缘一他一直很关心你，他想要练剑也是希望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岩胜你呢，你拿刀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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