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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红烧肉


只见那酒楼有两层楼高,由上好的杉木与松木搭建而成,雕着精美花鸟虫鱼图案的木门四敞大开,整齐的红灯笼挂在那屋檐下随风摇曳,一装裱精美的牌匾稳稳当当地挂在酒楼正中央,名为"云来酒楼"。这酒楼是镇上最大的酒楼,坐落于镇上最繁华的地段。

        此时那酒楼人满为患,肩膀上搭着白色布巾的跑堂小二们端着酒菜飞快地在各个饭桌中间穿梭着,楼里还不时传来猜拳声,谈笑声,杯盏碰撞声……真是好不热闹!

        两姐妹就站在酒楼门口向里面左右张望,像要瞧出个什么名堂。那跑堂小二们见这两姐妹身穿灰扑扑且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齐齐变了脸色,一个个眼神里充满了轻视,纷纷露出一副看不起人的嘴脸。只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二哥脸色并未有任何异常,也无任何嫌弃之色,只见他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儿,三步并做两步跑出酒楼。

        却见他面露疑惑之色道:"二位姑娘可是来用饭的?"

        柳思雨望着酒楼里那一个个狗眼看人低的小二们,心中顿时来气,便起了刁难的心思,于是高高挺起那扁平的胸脯,双手插在胸前道:"我们二人自然是来吃饭的,只是我们要吃的东西贵店怕是没有。"

        柳思云见大姐似乎真的要去酒楼吃饭,有些着急,连忙用手拽拽大姐的衣角,柳思雨朝她挤挤眼睛,暗示她安心即可。

        那圆脸小二听了这话面露稀奇,要知道云来酒楼里远近闻名的何大厨可是那宫中御厨的徒弟,还是云来酒楼背后的东家动用了许多京城里的人脉又花费了许多钱财才把他请来坐镇,现在却听一小姑娘口吐狂言,不由得面露不满。

        然而他只耐心道:"姑娘莫不是说笑,你且说来听听。"

        柳思雨心中暗道:"鱼儿果然上钩了。"于是她扬扬眉,勾起嘴角:"既然如此,那便给我们上一道红烧肉吧。"

        乍一听这话,倒是把那小二惊一个激灵,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道菜,并且酒楼的菜谱上只有炒肉、炖肉、蒸肉、炖鸡、炖鸭等,红烧肉?何谓红烧?是炒?炖?还是蒸?那小二的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

        别说那小二没有听说过,就连在酒楼里用餐的食客也从未听说过如此菜名,不由得感到好奇,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实汉子大声嚷嚷道道:"小姑娘,你说的红烧肉我们听都没听过,莫不是你编谎诓骗我们大伙儿?"另一白发老头儿也连声附和:"是啊,这红烧肉是道什么菜,难道比那萝卜炖肉还好吃?。"

        柳思雨自信满满地扬起嘴角:"这红烧肉可比那萝卜炖肉好吃十倍不止呢!"

        这下众人更是好奇了,纷纷围着两个小姑娘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看着众人被柳思雨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柳思雨不禁无奈地摇摇头。

        那圆脸儿小二一看众人乱作一团,忙"噔噔噔"跑向二楼,将这事原原本本地汇报给酒楼的掌柜。

        那掌柜的一听,便匆匆随小二下了楼。待瞧见那面黄肌瘦的两姐妹,便觉得那"红烧肉"只怕是两姐妹随口胡诌的菜名吧,毕竟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儿和满是补丁的穿着,实在是看不出吃得起肉的样子。

        却见他面色不善道:"小姑娘,这里不是你们玩闹的地方,莫要影响我们做生意,快快回家去吧。"

        柳思雨面露轻嘲:"怎么,贵店做不出那红烧肉,便要赶人了?"

        看柳思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掌柜的面露狐疑道:"鄙人是这酒楼的掌柜,早年去京城游玩的时候也从未听说过什么红烧肉,这天澜国恐怕没人能做出姑娘口中的红烧肉吧。"

        柳思雨毫不客气道:"那掌柜的还真是孤陋寡闻了,不瞒您说,这红烧肉啊,我会做。"

        众人一听,忙怂恿道:"既然这样,那掌柜的便让她试上一试,看她是不是真的能做出这新鲜菜来,也让我们尝个鲜儿。"

        那掌柜的略一思索,便开口道:"既然如此,姑娘可否愿意?"

        "小女自然愿意,只是在做菜的时候小女不喜欢旁人打扰,还望掌柜的包涵。"

        "无妨,你且去做就是。"

        于是那圆脸儿小二便将姐妹俩恭恭敬敬地请到后厨。

        看着眼前这比柳家厨房大十几倍的后厨,柳思云心中惊了一惊,她将头凑到柳思雨身边小声询问:"姐,你真的会做红烧肉吗?"

        柳思雨拍拍她的肩膀,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放心吧,你忘了姐脑子里还有灶王爷给的菜谱呢。"听到大姐这样说,柳思云彻底将提着的心放在了肚子里。"

        望着眼前这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厨房,货架上的食材琳琅满目,被码得整整齐齐,油盐酱醋等料汁儿一应俱全,香料倒也丰富。柳思雨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于是挑了一把比较趁手的菜刀清洗干净,又在货架上捡了一块上好的去皮三层猪五花清洗起来,最后让二妹生好火。

        柳思雨从小不爱吃猪皮,所以做红烧肉都是用去皮的五花肉,这是习惯。

        只见柳思雨将洗净的五花肉较肥的那一面立放在锅中,让肉中多余的油溢出,之后将肉平铺在锅中煎制,一边煎一边用锅铲挤压肉,让五花肉定形,瘦肉部分不煎制。之后将五花肉改刀,切成山楂大小的小块。又将山楂横切,去掉山楂中的籽。

        锅中保留之前使用的油,先小火将冰糖炒了糖色,将五花肉放在锅中,大火煸炒,煸炒过程中让肉的侧面接触锅底。当五花肉四面变焦,再放入八角,香料出香味之后,放入葱姜,三茶匙生抽酱油。少许老抽,部分山楂,清水,小葱,又放入少量冰糖,加水后前五分钟保持大火,五分钟后盖上锅盖,小火焖烧制半个时辰,大火收汁时再放入山楂,出锅即可。

        看着大姐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柳思云心中的惊异越来越大,最后不得不对大姐佩服的五体投地。在尝了一块做好的红烧肉后,更是被那奇异的肉香彻底征服了。

        闻着那到处乱窜的浓油赤酱的肉香味儿,大堂里的食客们馋的抓心挠肝,就连那酒楼掌柜也等得望眼欲穿。

        柳思雨将红烧肉装盘,还不忘用白萝卜雕一朵儿牡丹花放在盘里做装饰。

        将那做好的红烧肉端出去,众人的眼睛紧紧黏在上面再也离不开。只见那一块块个头均匀方方正正的红烧肉正泛着棕红色的光泽,旁边是洁白无瑕的萝卜花儿,真真是赏心悦目。

        那掌柜的更是急不可耐地让店小二取了筷子来,夹起一块肉,只见那棕红色的肉晃晃悠悠打着颤儿,直看的他心痒痒,连忙将肉送进口中。

        肉一入口,更是惊得他说不出话来。只觉那肉入口即化,咸甜交织,q弹软糯,由于事先将肉下锅煎了一下,所以这肉变得外焦里嫩,同时白肉肥而不腻,红肉又瘦而不柴,甘醇美味,回味无穷,这滋味真真是妙极!

        不等他去夹第二块肉,旁边的食客们早已迫不及待地哄抢起来,就连那肉汁儿也被食客们舔的干干净净。

        那掌柜的忙恭恭敬敬地将两姐妹请去二楼的厢房,打算同柳思雨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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