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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Chapter 82


尹华道空置太久,  厨房里调味品有限,余烈给程菲煮的面条也很清淡,  几乎只洒了些食用盐和香油。

        不多时,  一碗热腾腾的清汤面端上了岛台。

        余烈拿筷子拨搅两下,挑起几根呼气吹凉,而后便亲手喂到了程菲的嘴边。

        程菲被他的举动惹笑,  噗嗤一声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余烈却不肯,  只执拗而平静地说了两个字:“张嘴。”

        程菲轻蹙眉头,嘀咕着小声吐槽:“我又不是小孩子,  吃个饭还要人伺候?”

        余烈直勾勾瞧着她,  淡声反问:“你是我媳妇,  我就乐意伺候你。不行?”

        “……”行行行。

        您老人家什么人物,  谁敢忤您的意啊。

        程菲脸蛋又是一阵热,  心里也漾开一丝温暖的甜蜜,  拿这男人没有一点办法,只能依言张开嘴,将他喂来的面条吃进嘴里。

        余烈在对面盯着她看,  见这小姑娘吃相文雅,  咀嚼东西时唇瓣轻合,  两侧腮帮鼓囊囊的,  像只往嘴里塞了松果的松鼠崽子,充满一种娇憨又天真的美态。

        他嘴角不自觉便细微牵起一道弧,淡淡地问她:“好吃么?”

        “嗯。”程菲冲他点点头,  由衷夸赞,  “余队这手厨艺真是没谁了。”

        余烈忍俊不禁,  伸手在她粉嫩的左腮上轻轻一捏,  难掩宠溺的揶揄:“你这张小嘴,  怼人的时候不饶人,溜须拍马倒是也一点儿不含糊。一碗只加了盐巴和香油的清汤面,有什么厨艺可言?”

        “清汤面怎么不要厨艺。”程菲微微睁大眼,神色认真,“火候、时间长短,样样都是技术活,能煮出这么一碗软硬适中清香可口的面条,很厉害了。不信你自己尝尝,可好吃!”

        余烈听完,轻轻一挑眉,懒洋洋道:“你这是对我加了滤镜,所以才觉得我煮碗面都是人间美味。”

        程菲弯起唇,伸手抱住他脖子,晶亮的明眸定定望着他,正色轻声道:“哪需要什么滤镜。我的余烈哥哥,样样都是天下第一好。”

        余烈笑,抬指轻抚过她精致秀丽的眉与眼,语气如常:“你这么想,其他人可不一定。”

        话音落地,程菲霎时眸光微动,一怔。

        程菲这姑娘,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实际上,她内心并不乏细腻入微的一面。

        余烈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似乎只是一句不经意的随口一提,但不知为什么,程菲却从那副冷峻如画的眉目间,窥见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落寞。

        再结合他之前提出的“见家长”言论,程菲微皱了眉心略一思索,隐约明白过来什么。

        屋子里陷入了几秒安静。

        不多时,是余烈率先开口,打破了这阵沉默。

        “发什么呆呢。”他眼底漫着一丝轻淡的笑意,又挑起一筷子面条喂到她嘴边,“吃完赶紧跟我睡觉去,你明天还得早起上班。”

        看着男人英俊的面容,程菲心头突地一紧,冷不防开口:“你刚才说,这周末要去我家见我父母,是认真的?”

        余烈闻言,垂眸漫不经心搅了下面:“当然认真。”

        程菲眉心的结拧得更紧,轻咬唇瓣,迟疑须臾后才又出声,嗓音极轻:“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想再见到我妈。”

        “……”余烈低垂的眼睫下,眸光微凝。

        手上搅面的动作倏忽一停,筷子碰撞骨瓷碗沿,发出清脆的一声“当”。

        然而。这种情绪波动仅仅只在余烈脸上持续了半秒。下一瞬他便恢复如常,嘴角随意地勾了勾,柔声回她:“别胡思乱想,没有的事。”

        程菲沉默。她凝视着余烈,眼底尽是心疼和愧疚。

        其实,关于二十几年前的那段往事,程菲当时年纪太小,了解得并不多。

        她只知道,余烈的生父名叫余明城。

        在母亲蒋兰的口中,年轻时的余明城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分明有孩子有老婆,还成天往红灯区跑,今天睡在莺莺怀里,明天宿在燕燕屋里,是个烂透了的痞子。

        余明城唯一的优点,就是长了张招蜂引蝶的好脸皮。

        而在程菲幼时的记忆里,余明城这个人的形象也十分模糊。

        她只记得,那个叔叔长得瘦而高,拥有白净的脸皮修长的骨架,经常见不到人影。偶尔在桐树巷的街角遇见,便总是一副浑身酒气醉醺醺的样子。

        每当这时,母亲蒋兰就会朝那烂泥似的男人投去嫌弃一瞥,拽住小程菲的胳膊便快步离去,然后叮嘱她,这叔叔是个坏人,不许和这叔叔以及他的家人来往。

        蒋兰对余明城格外的厌恶。

        而这份厌恶,也间接导致了余烈幼时的悲剧。

        余明城死后,余烈的母亲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精神恍惚间坠楼身亡。从那时起,年仅十二岁的余烈便成为了一名伶仃无依的孤儿。

        不幸的是,余明城虽与槐叔等人交好,但余明城出事那年,槐叔顾姨刚好在国外务工,程国礼又因公差在外省。

        母亲蒋兰是唯一一个第一时间便得知余明城死讯的人。

        然而,蒋兰本就反对等人与余明城来往,在余明城身故后,她并未对年幼的余烈伸出援手,而是选择了做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彻底与这个“杀人犯遗子”划清界限……

        回忆到此处中断。

        程菲回过神,静默片刻后,她伸出手,轻轻覆上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背。

        程菲柔声说:“其实,你不用勉强自己的。”

        余烈撩起眼皮定定注视着她,没搭话。

        “甚至今后,你永远不想见我妈,不愿意和我妈有来往。我都可以理解你。”程菲眼底闪烁着一丝泪光,心疼他到无以复加,续道,“我父母那边就由我出面去高定所有事,你不用管。”

        不料听见这话,余烈却极轻地笑出一声,胳膊一收,将她搂进怀里。

        “你去搞定?”他轻声重复。

        程菲一脸认真地颔首:“嗯!”

        余烈被她的小模样逗笑,弯起唇,在她唇瓣上轻咬一口,随意道:“我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去扛风顶浪,不成吃软饭的了。”

        “……这怎么能是吃软饭。”程菲不赞同他这说法,眨了眨眼睛,再开口时声音细弱,既愧怍又心虚,“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不敢在你面前多提我妈,就是因为当年……”

        谁知话还没说完,便被余烈平静打断。

        “程菲。”他忽然唤她名字,神色温淡而平和,看不出多余情绪。

        程菲一滞:“怎么了?”

        余烈:“你是不是以为,我心里怨恨蒋阿姨。恨她当年在我父母死后,没有对孤零零的我伸出援手?”

        程菲心口顿时一阵缩紧。

        程菲很清楚,那段时光是余烈心头永远的痛楚与阴影,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自己主动提起,还是以这么随意平淡的口吻。

        程菲眼神复杂而晦涩,看着这个男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答话。

        然而,令程菲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秒,余烈却风轻云淡地笑了下,摇头说道:“我没有。”

        “……”程菲眼中急速掠过一丝错愕,歪了歪脑袋,对他的否认半信半疑。

        “当年那些事,唯一有错的人,只有余明城。”余烈说。

        程菲十指不自觉蜷缩在一起。

        印象中,这还是她第一次,从余烈口中听见这个名字。

        “我从来没有恨过蒋阿姨。”

        他面上的神情就像一口不起波澜的古井,淡漠而从容:“自古以来,人言可畏。当年那种情况,程叔叔不在滨港,蒋阿姨一个人带着年幼的你生活,自有她的难处和艰辛。其实说实话,我反而庆幸蒋阿姨当年做的选择。”

        “庆幸?”程菲惊讶,心口一揪一揪地疼,视线都模糊起来,哽咽:“当年你在桐树巷过的是什么日子。如果我妈愿意收留你或者给你一些帮助,你至少不会连饭都吃不抱。这有什么好庆幸的?”

        余烈抬起右手,温柔拭去她眼角沁出来的一滴泪,勾嘴角:“我庆幸蒋阿姨的做法,保护了你。”

        程菲眸光蓦地一跳,整个人都愣住。

        “二十年前的我走进你的生命,只会成为你的污点。”余烈低头合眼,虔诚亲吻她的眉心,哑声,“你母亲远离我的同时,也让你远离了那些流言蜚语。所以我庆幸。”

        顷刻间,程菲鼻子更酸,心中动容万分,一下将脑袋深埋进余烈怀里。

        程菲呜咽着撒娇:“我今天已经流了很多泪了。你为什么还要惹我哭。为什么永远学不会自私,为什么永远都要把我放在第一位?”

        余烈收拢双臂,将怀里的小姑娘拥得更紧,自嘲似的笑:“谁知道你给我下了什么毒,让我这么爱你。爱你这件事,早就越过一切本能,刻进了我的骨血和基因。”

        程菲心里酸甜交织。

        她趴在余烈怀里腻了会儿,随后便吸吸鼻子,两手温柔捧住他的脸,仰头贴近他,试探地问:“那……你准备周末哪天去我家呀?”

        余烈:“等明天回局里看看情况。不忙的话,就周六。”

        程菲点点头:“好,那我明天下班回家就跟我爸妈说。”

        闻声,余烈很散漫地挑了下眉,手指掐住她软白的下巴,低声道:“明晚不回我这儿?”

        程菲脸突的滚烫,嘟囔道:“我、我当然是回我自己家。”

        余烈勾着那把小细腰,下劲儿往自己压,淡声放话:“你是我女人,这儿不也是你家。”

        “你少在这儿东拉西扯。”

        程菲身上只穿了件他的男士衬衣,让他用力在腰窝一摁,两个人又严丝合缝贴在了一起。

        只隔一层单薄衣物,男人炽热的体温几乎将她灼痛。她两腮都红得快滴血,扭着身子挣扎了下,轻斥,“今天我都快被你累死了!不让我缓个十天半月,你休想要第二回。”

        十天半月?

        余烈听见这句,眉峰挑得更高,都他妈让这妮子给气笑了。

        他耷拉着眼皮直勾勾盯着她,危险地眯了下眼,之后一句话没说,单手环住那把不盈一握的细腰往上一提,直接把人抱起来放在岛台上。

        程菲始料未及,被他这个举动给惊得轻呼出声,手挥舞两下,差点儿把旁边的面碗给打翻。

        “你、你又要干什么?”她吓得声音都跑调了,慌张道,“我面都还没吃完!”

        “凉了。”余烈懒懒应了句,“一会儿我给你热了再接着吃。”

        程菲意识到情况不妙,扭头就想逃。

        可她刚有动作,便感觉到脚踝被一只大手攥住,大力往后一扯,将她整个人都拽回去。

        男人和女人天生力量悬殊,她面红耳赤心惊肉跳,蹬着腿想挣扎,却被他轻而易举便给制住。

        余烈埋头亲她的嘴,一手握住她一只纤白足踝,往两侧一拉,环住自己,高大颀长的身躯眨眼间便挤进她双腿之间。

        他一边吻她,一边伸手往下,探她隐秘风光。

        长指勾开那片布。

        指尖触及濡湿一片,早就蜜饯潺潺。

        那头,感觉到羞人的凉意钻进腿心,程菲红着脸娇呼了声,下意识就想并拢。可对方人高马大横在跟前,抵抗是徒劳,她这个动作只能将他劲瘦的窄腰缠得更紧。

        “拖我这么久,好不容易才开个荤,这就又要我等十天半个月。”余烈低嗤一声,随手将那片碍事的小布扯烂了丢旁边,“你觉得我能惯着你?”

        程菲全身都像被放在火上烤,软得声音都在发颤:“十天半个月我随口说的。但至少也要缓一缓……”

        话没说完,她突地小脸涨通红,仰起脖子细眉紧拧,尖叫了一声。

        好撑。

        太撑了……

        被扩张到极限的感觉让程菲无助地哭起来。她摇着头,全身皮肤都被蒸成了暧昧的樱粉色,泪如雨下,呜咽着在男人光裸的胸膛间颤栗,抖个不停。

        “你给我出去,出去呀……”她眼角嫣红,不住地涌出泪水,娇嗔着抗议,“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余烈吻咬她的唇舌,哑声道:“知道你饿,这不正在喂你吃。”

        程菲:“……¥”

        程菲简直要抓狂,气得想骂人,可嘴唇刚蠕动两下,所有声音连同呼吸却都被男人吞噬殆尽。

        余烈凿进她最深处,紧抵着她,热烈深吻她的唇,想到什么,又很轻地笑出一声来,随口道:“放心宝贝,我对你一贯大方得很。再饿,都管够。”

        “……”

        程菲满脸红晕眼眸迷离,压根说不出话,没一会儿,便在过分猛烈的热吻和冲撞下大眼迷离,失去了一切思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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