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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结亲


一个衣着普通,相貌也平平无奇的农夫挑着扁担进入某处酒楼,而后行至某个房间,放下扁担,向一个面具人行礼。

        “启禀副教,乌云的身份被周谨发现,现在周谨似乎已经缩小了调查范围。”

        乌云,即是刺客乔业的代号。

        “我早知道,他们昌国人冲动愚蠢,根本不可信任。”面具人冷笑一声,“死了也好,留着也是个祸害,迟早暴露我们。”

        农夫没有说话,只是头更低了些。

        “行了,之前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还要多久?”

        农夫道:“回副教,昌国里可用的人不多,属下已经让能联系的人都赶来这边了,不知副教打算何时行动?”

        “不必多问,时机到了你自会知道。”面具人没有多说,挥手让农夫退下。

        …………

        秦简音从明治厅出来,看见卫一正和川芎在外头聊天。

        听到他的动静,卫一回头,笑道:“小公子总算出来了,大将军在等你一起回去呢。”

        “我不是说今日事多,让他先回去么?”秦简音问。

        卫一语塞:“呃,可能大将军就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吧,小公子你太不解风情啦!”

        秦简音:“……”

        什么玩意?周诚跟他的宅子相隔不过两丈,走几步就过来了,有必要回个家还非得黏在一块儿么!

        川芎还问他呢:“不解风情?公子,这什么意思啊?卫一前两天也这样说我来着。”

        “嗯?”秦简音愕然地看向卫一,气愤道:“卫一!你跑什么?给我站住!我就知道你天天来找我家川芎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川芎多单纯一孩子啊,可别被卫一这白切黑的大尾巴狼给拐了,卫一以前当他的面偷吃他的山楂丸,还敢面不改色地抵赖说是卫二搓少了呢。

        卫一当然没站住,看见秦简音变脸的时候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小周府的马车不知在宫门外等了多久,看到他出来,周诚也不管其他人,径直拉着他上了自己的马车,并且一脸神秘道:“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马车晃了一下,秦简音的脑袋也跟着晃了一下。

        他将官帽摘掉放在座位上,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今天的周诚不太一样。

        周诚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说:“一早就想给你的。”

        他狐疑地看看周诚,接过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支毛笔,朱谙遗作,周诚从前说起过,当时说找不到了,不知今日从哪里翻出来的。

        笔尖刚柔适宜,应当是狼毫所制,笔身是上好的墨玉,入手可以感觉到细小的花纹,温润细腻。

        秦简音的注意力全被它吸引了,连连赞叹,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怎么忽然送我这个?”

        周诚笑道:“补给你的生辰礼。”

        还有之前不小心踩坏房顶瓦的赔礼。周诚听秦府的人说了,秦简音坐在书房看折子,被雨浇了一头。

        其实秦简音的生辰都过了好几日了,但那时刚离开丹通县,忙慌慌的,一时间谁也没记起来。

        秦简音问:“二哥,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周诚道,“我不喜欢做生日,好像提醒我又老了一岁似的。你不如等个二三十年,到时给我做寿。”

        而且因为母亲难产离世,周诚也不愿意在这个日子庆祝什么生辰。

        “其实二哥不必这么替我费心的,我自己也不怎么过。”秦简音说。

        话虽如此,他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支笔左瞧右瞧,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看了半晌,他依依不舍地将毛笔放回盒子,好好地用布包着,生怕磕碰到哪。他垂着脑袋,自以为隐蔽地弯了弯唇角,殊不知全被周诚看了去。

        周诚的心也被勾得痒痒的,于是揉了揉他的头。

        秦简音有个小毛病,老是不喜欢戴冠巾帽子,嫌压得脑袋疼,因此不在外人跟前时,他总忍不住把官帽摘掉,现在也是如此,不过头发还是好好束着的。

        所以周诚光揉脑袋还觉得不够,又伸手扯掉了他头上仅有的一根木簪子,他满头乌发顷刻间就舒展披散下来。

        秦简音觉得披头散发的太不成体统,一抬头,想张口埋怨周诚几句。

        但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周诚刚送了他一份生辰礼,他不好意思太凶,话在嘴边打个转,又咽了回去。

        摸就摸吧,反正他年纪到了,也不长个儿了。

        周诚见他没有反抗,揉得更起劲了,指尖没入他的长发,只觉触感顺滑微凉。

        马车颠簸了一下,明明幅度很轻,但周诚却顺势扣住他的后脑勺,一手环住他的腰,欺身压下,将他禁锢在车厢的角落里。

        他纤瘦的腰身忽然落入周诚的掌控,还被捏了几下,一瞬间有种异样的感觉直接从腰际麻到了天灵盖。他有点慌张,不自觉睁圆了眼,握紧拳头。

        马车还在不急不缓地走着,四下里十分安静,他耳边只有落在官道上的清脆马蹄声。

        周诚的呼吸就扑在他脸边,沉重而灼热,几乎要烫伤他的耳朵尖。

        离得太近了。

        倘若现在周诚将耳朵贴近他的胸口,大约会听见他的心在疯狂跳动,好像擂鼓一样。

        不过周诚什么也没做,只是规规矩矩地抱了他一会儿,感觉到他开始挣扎便松开了手。

        他仓皇抬起头,正巧和周诚对视。

        周诚深邃的眸子里像是藏进了落星,似乎顷刻间就能将他看穿。他呼吸紊乱,僵硬着身体,有些不知所措。

        “真可惜啊。”

        周诚的声音有些喑哑,又好像带着某种特殊的韵律,震得他的心直发慌,“本想亲你一下的,你怎么长胡子了,啧,下不去口。”

        “……”秦简音一把推开周诚坐直了,不知是羞是恼,总之特别想把这人一脚踹下马车。

        他摸摸自己唇边新长出来的小须须,冷笑一声:“二哥可真霸道,还不许我长胡子啊,这样显得威严有气势,你懂个……什么。”

        幸好把后半个字咽下去了。真是的,和周诚待久了,差点被带歪。

        被周诚不着调的话一打扰,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秦简音要回簪子,拢拢头发重新束好,还把官帽也戴了回去。

        周诚看他束发,道:“北疆最近有点不太平,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得去沣水那边看看。”

        近来宋坚向京中发函,说吉可丹似是有些异动,往北疆增派了兵力,这事早朝时秦简音也听了一耳朵。

        宋坚是从银甲军出来的,对吉可丹国军事动作的敏锐程度不低,既然能在函中提起,说明情况需要重视。

        而且听周诚的意思,或许边境有大规模交战的可能。

        能让周诚“去看看”的,也不会是什么小事。在军事上,秦简音对周诚完全信任。

        “什么时候?”秦简音问,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担忧。

        “放心,不会太早。”周诚无所谓地一摆手,“如果真要打仗,那估计也得秋收以后了,况且陛下不是提过银甲军兵权的归属问题么。”

        这话一出,秦简音明白过来。

        皇帝有意向对银甲军的建制做改动,所以由此看来,派周诚前去北疆,一方面是忧心边境,另一方面是收回银甲军的契机。

        不过秦简音一想到摸金教,总觉得吉可丹国的异动与之有关,可怎么也抓不住关键点,托腮皱眉想了半天。

        周诚看他敛目沉思的严肃样子,有意逗一逗他。

        刚凑过去,马车咔哒一晃,到家了。

        “怎么?”秦简音以为周诚凑过来是有话要说。

        “没事。”周诚摇摇头。反正人都是自己的了,想什么时候亲什么时候亲,不急于一时。

        虽然亲了很可能会挨打。

        …………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到了安原成亲的日子。

        最近安原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作妖了。

        往日他若得闲,定会一口一个“兄台”“贤弟”,不是骚扰周诚就是打搅秦简音,或是寻他那些狐朋狗友,绝不会像现在这么安静。

        无他,因为要和田英成亲,所以他事事格外注意,还特意找大师算过,三月初九,良辰吉日,宜嫁娶。

        毕竟婚姻乃人生大事,安原半点错漏都不想有。

        他的喜帖到处发,关系亲近的更是人手一份。

        秦简音拿到请柬后,跟周诚一起去了安府。

        安府不算小,园内布置得相当华美,来往的家仆个个头上腰上别了大红绢花,府中上下洋溢着一片喜气。

        宾客中,秦简音还看见了田英的几个闺中密友,有李阁老的孙女李晓蝶,长定公叶少休的外孙女等等。

        这几个姑娘的性格都挺爽朗,秦简音小时候还有点怵她们。

        周谨虽然没到,却也派了人过来,送了一幅前朝名家画的荷花白鹭。

        作为安原的多年挚友,周诚没少给份子钱,且宾客中数他最豪气。

        旁人也有送珍玩珠宝的,却不如他财大气粗,送的礼物就有两车。他还直接叫下人从府库里搬来了一株硕大的红珊瑚树,摆在庭院中,着实显眼。

        红珊瑚只熙州独有,这一株原来是熙州进贡给皇帝的,皇帝又赏了周诚,如今被周诚拿来给了安原。

        与周诚相比,秦简音用辛苦积攒的俸禄买的一盒玉饰显得尤其寒酸。

        但安原不仅不嫌弃,甚至有些受宠若惊,端着酒杯打量他,绕着他跟周诚走了好几圈。

        安原道:“怀疏你是不是把家底都给了我?哇我还以为你跟周子实是按一家算的呢!”

        他去秦府拜访过许多次,自然知道秦简音过得有多拮据,没听满京城都在传,说前些日子下雨,小秦相公家里还漏水了么?

        “去,去,不会说话就少开口,什么就按一家算了!”

        秦简音知他后半句是玩笑话,可是大庭广众的,不免有些脸红,搡了他一把,试图将他赶走。

        周诚听了心里却舒坦得很,但也知道秦简音不太好意思,于是跟着笑骂道:“你这不着调的,回头合该教田老五好好收拾你一顿!”

        安原大笑,端起酒杯去敬其他桌的宾客了。

        二人落座时还隐隐听得来宾们议论,说田府五姑娘出嫁,属实是风光无限,红妆十里,锣鼓喧天,浩浩荡荡的迎亲队散了好几车的喜糖喜钱。

        田府的五姑娘田英,性子随了她爹,活泼开朗,又出落得美人模样,所以追求者众多。

        但她跟安原打打闹闹的,两人倒是看对了眼,三年前订亲,如今田英已经二十有五。

        要是放在昌国里,这个年纪才出嫁算是晚了点儿,前两年不乏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现在一个个却又称赞她喜结良缘。

        秦简音一手支着脑袋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诚侧过头看他,挨近了轻声说:“要是你愿意的话,回头我去求陛下赐婚,到时迎你进周府,坐轿还是骑马都听你的,咱也风光一回。”

        “胡说什么呢?”

        秦简音骤然回神,瞥了周诚一眼,不服气道:“再说了,凭什么不能是我迎你进秦府的门?”

        “也不是不可以。”周诚凑得更近了些,语气里带着快要压抑不住的笑意,“可是,我出得起比田老五更多的嫁妆,你有钱给我弄安原这么大的排场么?”

        秦简音:“……”

        他竟然无言以对,一时间,莫名的悲愤从心头而起。

        可恶,有钱了不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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