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最恶毒的誓言承诺（2）

陈百齐叹了一口气，“问题是我母亲太聪明了，我不知道她怎么拖延的时间，现在也没有人可以告诉我们了，我不相信是石魁，即使是也无妨。因为我从明天开始，就会公开把凶手当作石魁，这样真正的凶手才能露出破绽。我会全力跟石家斗，直到他们丧失权势，直到他们束手待宰，我会不断验证，不断施压他们是不是主谋的”

顾勇放心的说道：“我觉得你考虑得极好，我带他们几个暗中调查去”

“我要离队”夏羽突然说道。

“你说”顾勇现在缺乏人手，夏羽武功是众人之中最强的，他应该在重要的地方。

“我们至少确定了是川兵”夏羽补充道，“我要去四川查，还有几个人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事情，若是针对黑甲军，我知道三个人，报仇也用得上”

“我知道老鬼，陈升，唐云在哪”七宝补充道。

“我知道何信，洛老三”于风补充道

“毛屠夫在云南，你得绕路”洪寿补充道。

“姜勇在广西”狗六子补充道。

陈百齐想了一下说：“夏叔，你带上郭府的郭蓝，如果郭府有古怪，你带着他必定可以找出问题，如果郭府没有问题，那你就顺便历练他教教武功”

夏羽一一点头，他平时性格很冷，即使自家兄弟，也鲜少废话。这趟远行连着寻人带着暗访，没有一个两三年回不来，想到其中危险重重，极有可能一去是永别，也不禁舍不得大家。

此时夜色已浓，众人商议完事情就准备散去，突然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不禁面面相觑。

“陈家有人在么？”

“自然有人在，哪位这个时辰登门造访？”顾勇吼了一声，打了个眼色，众人把陈百齐连推带拉的藏到一隐蔽处。陈百齐看得大家有伤在身，又疲惫不堪，心里极为担心。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楼外自然有楼，在下楼外楼薛不平”这一声音浑厚稳重，未见其人就让人心生好感。

“楼外楼？”顾勇望向于风。

“京城第一大帮派”于风解释道，“经营杂乱，口碑不错”

“陈家今夜突逢大变，有何指教？”顾勇口头上客气了几分，手里比了一个手势，夏羽，狗六子，七宝，洪寿几人占住了几个紧要方位，陈百齐看得不知来者何意，也把硬弓武器准备在手，吴小俊护在百齐身边，于风说了句小心，去了后门守住退路。

“可否让我们进来，我们想见一见陈家后人再说”薛不平也不说何事，只说要见陈百齐。

“请进来吧”顾勇看对方站在屋外，请示再入，口头上自然也客气了许多。

门被推开，只见涌入数人，穿着一色青衫，带着面纱看不清脸庞，手中带着兵器却未出鞘，分开两边靠在墙站定，一看就皆有几分武功。

这才有一行人走了进来。为首一人卧蚕眉，脸型极为刚毅，眼神坚定，身形魁梧，龙行虎步，走起路来却无一点声音，端是高手风范。后面跟着的人第一个身材婀娜，衣着华贵，饰物不凡，带着面纱却任掩不住绝色的风采，身边围着数位衣着艳丽，长相秀美，却做下人打扮的侍女，人人面带纱巾，手持武器。第二位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穿着倒是普通，但是浑身上下说不出的一种干净的感觉，手里拿着一把剑，纱巾却握在手中，身边围绕的几人也都是儒雅简单至极，均取下了面纱。第三位是一个农夫样式的中年人，手里握着的却不是农耕器具，而是一把大锤子，一看就给人深刻印象，也不掩面。身边站着数位穿着各异，但是都是掩着面的。第四位是一身黑衣，面纱也是黑的，似乎极不愿意加入场间众人，进得门就往一角落走去，身后跟着的人也尽是黑衣人，而且看似非常矫捷精锐。纷纷跟着首领走得一旁，再后面跟进来的人也没有人愿意靠近他们。

众人今晚和黑衣人拼命，好不容易击退，损失也是极大。看见这第四位带进来的一群人，无疑都紧张了起来，但是这自称楼外楼的众人，都是身负武功，尤其为首的一位，一看就是惹不起的大拿做派。

“哪位是文华公？”薛不平虽然在问，眼睛却没有看顾勇一眼，只放在陈百齐身上。

“在下是今日才得陛下封赐，没想到诸位就已经知道了”陈百齐现在浑身戾气，虽然疲惫不堪，显然不是场间众人对手，但是毫不露怯。

“楼外楼经营各类场所，消息确实很快”薛不平看陈百齐众人如临大敌，又接着说道，“你们刚刚动身离城，我们就知道了，又听说有一彪人马来袭陈家。。。。。终究是来得晚了”

“哦？”陈百齐好奇道，“我们与楼外楼并无瓜葛，为何援手？”

薛不平往后点头示意，只见一个手脚敏锐的年轻人走了上来，先将手中几个首级丢在陈百齐跟前。

顾勇看得惊讶，这首级只怕是刚刚逃出去的那些人。

“我们从江陵县赶来，可惜晚了一步，不过正好遇到这几个逃敌，甚是悍勇，留不住活口”薛不平声音沉稳，一看就是常年决策之人，让人无法质疑。

“陈家遭此大难，居然还有江湖侠义之士援手，实在感激”陈百齐郑重施礼，“多谢薛楼主”

“在下并非楼主”薛不平稳稳道，“薛不平不及楼主风采之万一，甘为副手，你们几个也与文华公亮个名号吧”

“在下杨伶，外人称小娘子，楼外楼外三楼楼主”那位绝美女子取下面纱，微微一笑，端得是美得不可方怡，要不是陈百齐见过郭青青的样貌，只怕会呆得出丑，“文华公以后进得秀楼自然就认得我”

那秀楼是南京城最大的妓院，规格最高，费用也最高，不是王公贵族是不会常去那地方的。陈百齐只闻其名，又没到发情年龄，自然不去拿地方，脸色尴尬的还了一礼。

“在下戚平安，外人称得意书生，楼外楼外三楼楼主”那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拱了拱手，“尊堂兄刘理也是我挚交好友，文华公一首沁园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当真是把此诗推到绝顶之处，在下仰慕至极”

陈百齐一听是刘理的好友，又外号中有书生二字，心生好感，回了一礼。

“我叫万青山，外人称人屠子，楼外楼外三楼楼主”那农夫打扮的人外形也极为彪悍，只是站在薛不平身后不显而已。

陈百齐见他外号凶悍，却是带着一份木讷，又施了一礼。

“我叫那木巴尔-布日固德，汉名：赵京，外号鬼见愁，楼外楼内三楼”那名黑衣人身材矫捷，声音却比薛不平还要雄浑有力，似乎不喜欢多说，又沉默了。

陈百齐暗暗称奇，居然是蒙古人，在整个南京城，蒙古人数量只怕一只手都数得出来，毕竟刚刚反元立明。

“多谢诸位援手之恩，这是我顾勇叔，这是我狗六叔，这是我于风叔，这是我洪寿叔，这是我夏羽叔，这是我七宝叔，这是我夫人小俊”陈百齐也一一给各位介绍自己的人。

众人一一见过礼。

“楼外楼只混迹于江湖，不涉庙堂，但是忠烈之士我们可帮一定帮，文华公以后可以来我们楼外楼坐坐”薛不平笑道，“小娘子和得意书生都在南京城，若有江湖之事，文华公可直接去寻他们求援”

“多谢薛副楼主，在下定当叨扰”陈百齐知道，薛不平只怕已经看出杀手来自于军中。

“我们楼外楼并无副楼主”薛不平笑着纠正道，“我这位置在帮里叫子夜，你叫我名字就好，没有人给我取外号，我在外也从不用假名”

没想到薛不平如此坦荡，常年行走江湖没有外号是非常不方便的，能够不用外号而管理着帮派，并且还是南京城第一大帮派，简直不可想象。此人行事看来极为果决，敢于担当干系，行事也不忌讳任何底线和看法。

“今天陈家突遭袭击，我们也不叨扰了，先回江陵县了”薛不平跟众人打了个招呼，一挥手，众人有序退了出去。场间又回复了宁静。

今天大喜大悲，又几次受到惊讶，众人埋葬了众兄弟，又找了替身李代桃僵放入棺木之中，那些黑衣人尸首和首级就堆到了屋子外，毕竟死伤这么多人，还纵火，自然需要跟官府一个解释。

陈百齐和吴小俊疲累异常，包扎好伤口，进了屋。陈百齐原本规规矩矩躺地上，结果吴小俊扶起他上了床，两人默默躺下，都丧失了至亲，都需要拥抱，都很难过。吴小俊心情更复杂一点，她本来想告诉陈百齐自己失身之事，但是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想到他如今死敌就是石家，自己居然失身于石宿，自然对他是一种侮辱，这话也就说不出口了。

陈百齐一翻身紧紧抱住了吴小俊的后背，本来吴小俊身手就算受了伤也不会被他得手抱住，可是今天却只是僵硬了一阵，却不反抗。

两人都除了外套，虽然没有盖在同一个被子之下，但是已经是同床共枕了，古代衣服较为薄，这一抱倒是暧昧至极。吴小俊有些脸红。

“以后不要冲动，我没叫你上，你不能深陷敌阵”陈百齐就像放映机一样不断回放今天全部过程，“你今天一人独闯了进去，太危险，我不是怪你，但是你谁都没救下，还累得师傅给人射下屋顶，咱们太亏了”

“我是为了救你母亲和吴妈，我爹。。。没了”吴小俊今天语气异常柔软，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全家死得就剩你了，我要疯了，我十六个师傅也死了，他们是为了护住我家人死的啊，付师傅机关精绝，他本来见来敌众多，可以逃的，洪师傅带着其他师傅来援，他们可以不来的，你爹和七宝师傅见我们势弱，还藏有高手，他们也可以不来的，吴妈死都堵在门口，我知道她功夫极好，她也可以自保而逃的，香儿最怕疼了，她却趴在水儿身上，两个人被一剑贯穿胸口。。。嗷。。。呜呜。。”陈百齐把头埋在吴小俊背上，发出了一声狼一般的痛嚎，哭得浑身发抖。

“我娘，她知道我不是她儿子了啊，她天天为我谋划，把我当亲儿子，她都没听到我已经被封了华文公，她都不知道我今天如何风光，她就被砍死了。。。”陈百齐想到和刘夫人之间从嫌隙，到信任，到相托付，又想到她被砍死的画面，悲切不能自已。

吴小俊也已经满脸泪水了，她转过身把陈百齐抱住。

“不要哭了，不要难过了，我们会报仇的，我们还在”

陈百齐听到报仇二字，戾气大生，恶毒的低吼道

“我要杀，杀得他们全家人头落地，杀得他们全家老幼，杀掉他们族亲，杀杀杀！”

吴小俊有些害怕，她从来没见过陈百齐如此狠毒，她记忆中那个陈百齐总是傻傻的被师傅骂，总是被自己欺负。她听到了他内心深处的邪恶在咆哮，然后她感到他在吻自己的脖子，然后在抚摸自己的背，她无数次想过这些画面，但是没想到是这个时候，她紧张又犹豫，她害怕他知道以后勃然大怒追问她。

“不，不要。。。”吴小俊用手想推开他，结果发现他更粗暴的用力撕开了自己的衣服，她心里已经早就对他有了感情，没想过会拒绝他，但是她现在很害怕他，她不是打不过他，是怕他情绪，怕他变成她最讨厌的人。

“不要，不要这样。。。你母亲去世要守孝”吴小俊试图想用他母亲唤起他的理智。

“去TM的守孝，我不玩了，我不理这些破规矩了”陈百齐勃然大怒，用手掐住吴小俊的脖子，右手拼命剥开她的衣服。

（脑补，男人发情都是大猪蹄子）

“今天来追悼和拜访的人会很多，你要休息好了就随我一起待客，以后也不准走了，我们要和和睦睦，不要让仇人看了笑话”

“知道了，你先起床出去吧”吴小俊听出来他在胡说八道就烦，其实并没有很讨厌他，但是昨天晚上贼凶贼凶的样子，太让人害怕了，如果轻易原谅他，显得自己轻贱。

要是换了以前，陈百齐定然还哄哄她，毕竟这种事情风度很重要，但是今天却没有丝毫心情调笑，最深的仇恨不是在嘴上，而是埋在心里改变影响人的性格。陈百齐更衣走出了房间，跟顾勇等人打了个招呼，以后顾勇等人要隐在暗处，自然就要多叮嘱几句。于风已经进城报管去了，尸首等官府查验才可以入土，却是等不得。

吴小俊等陈百齐走了良久才蹑手蹑脚起来，换了一身衣服，看着床上纷乱却洁白的床单愣了片刻，突然出剑把床单砍得稀烂才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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