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就看着我？
智司心下太过震惊，导致他一个没注意就被挥拳过来的伊藤打在脸上。下轮的攻击他不再躲了，而是抓着伊藤的胳膊，像是给他方向似的两人互殴起来。在重重受了伊藤几下攻击之后，他大吼着让伊藤睁开了眼睛。
两人对视着，智司摘掉了指/虎扔在一边：“咱们正面决斗。”
伊藤吐掉嘴里一口血，同样把指/虎摘下：“正合我意啊。”
两人几乎是拼死打在一起，拳拳到肉，没挨一下都疼得不行。但他们已经打红了眼，两个高校生硬是打出了不死不休的气势。
两人也不知道打了多久，胜负难分，他们都能感觉对方挥拳的力度小了很多，似乎是没力气了。在同时又受了对方一拳和，两人靠着墙喘着粗气。
“不打了。”智司率先说。
“为什么啊，还没分出胜负。”
“是我输了，毕竟我一开始就睁开眼睛了。”
“什么？”伊藤有些意外瞟了他一眼，“你变得不会说谎了吗？”
两人的战斗让智司已经释然：“你再这样下去可是活不久的。”
而伊藤不以为然：“倔强有时也会带来好事。”
“该老子出场了。”相良用肩膀微微顶了百惠一下，带着一股胸有成竹的语气。
那边又听智司笑了下：“你这可恶的混蛋。”
他话音刚落，相良就带人出了去，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喊到：“你在干嘛啊智司？”
智司一愣，周围小弟显然不敢插他这个老大的话，来人无疑是相良。映着智司的想法，就看小弟们纷纷让路，相良插着口袋气定神闲从后面走过来。
“你现在可有点狼狈，被一个软高的苍蝇打成这样。”
“你别插手！”
“那可不行啊！我要给他一点教训，让他以后都不敢在嚣张啊！”
“现在正是关键时候！”智司挣扎着要站起来，却因为伤的太重失败了，他手撑着地，“你别多管闲事！”
相良本来就是来找茬的，哪会听他的，用一种极为猖狂语气说到：“你尽管自己享受吧。开久可是凭实力站上顶峰的！智司，我们要是被人小瞧了，可都是你的错。”
没等智司说话，智司带来的小弟就率先冲出来：“喂相良，你怎么说话的？！”
“你们要跟着智司随你们的便。”相良只微微一瞥就收回目光，根本没把小弟放在眼里，“伊藤可是围攻了我们的人。”
当事人伊藤：“哈？你在说什么？”
“我相信这家伙不会做这种事。”智司立刻帮伊藤回答，一个单方面挨打都不会睁开眼睛的人，怎么会围攻别人，“一定有什么误会。”
“什么？”相良却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智司，不是吧？比起自己人你更愿意相信他吗？”他问完，没等智司回答，就对身边的小弟一扬头，“喂，把伊藤带走。”
伊藤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依旧捂着肚子瘫坐。智司立刻挡在他面前：“不是他我相信他！”
回应智司的是一阵笑声，相良笑了很久，在眼泪快要笑出来前停下了，他转头对着小弟们：“喂，你们听到了吗，老大不相信咱们自己人，反而相信一个外人？”说到这，他俯下身子，“智司，你作为老大这么说不好吧？”
相良的话让他火大。该说什么呢？相良在自己身边三年，开久里他最信任的就是他，到头来他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他气急了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力气，一下站了起来，瞪着眼睛和相良对视：“是啊。你说得对。我不干了，你来做下一任老大吧。”
相良很自然地接过来：“好的谢谢！我一定会做优秀的老大，不负众望的！”
“那你没事了吧？赶紧走吧。”智司一秒也不想再看到他。
“那可不行，我要把伊藤带走。”
“这是我最后的命令，不许动伊藤！”
相良凑近智司耳朵，他嘴里吐出的气是温热的，可话却发凉：“我不会再听你的命令了。”
然后像是得了他的指令，小弟们立刻冲上来想拖走伊藤，智司怒着挥拳把他们打退。既然他已经消耗了非常多的体力，小弟们也不是他的对手，可围上的人被他打出空隙的时候，一根木棍直直砸在他额头上。
木棍的另一端还在相良手里，他邪笑着，好整以暇欣赏他的狼狈。
心里和身体双重的疲惫让智司无力再反抗，他眼前一阵发黑，腿不可控制地软了下去。
“还看呢？”
相良知道自己背后，小弟们在痛殴伊藤和智司，但他没有回头，也不想回头。他直直去找百惠，看到女生还在张望着那边的战况，从她眼里读出些……似乎是焦急与不忍？
他心情本来就在好与不好之间来回徘徊，看到女生这副模样，终于是心下一沉：“走吧。”
百惠嘴巴微张了下，但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又紧闭上了，她跟上相良走在他后面。
离是非之地已经远了，连少年们痛苦地闷哼也不再随风传来，她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问到：“他这样，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相良瞥了她一眼，“都是开久的，下手有分寸。再说，比这重的伤又不是没受过。”
“我是说心里。”她顿了顿，“唉，这也该问你，要是他不懂你的苦心，你们这辈子就是仇人了。”
“什么苦心？”相良不耐，“能做开久老大是老子的本事，他怎么想都随便。”
“你就会嘴硬。”跟相良说开之后百惠胆子也打了些，搓着衣角吐槽他。
他转头看她，目光中多了些无奈，像是生气又不知该如何发作，半晌，才笑了笑。不同以往的张狂，这个笑中多了不明的暧昧。
“老子去趟银龙会，你去街角的咖啡厅等着。”
百惠乖乖应了，却没有直接去咖啡厅，而是原路返回去找智司。
找智司没费多少力气，他本来受伤了走路就慢。百惠叫住他时，他的目光霎时复杂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
“听说你要去跟伊藤打架，”百惠扯了个谎，为了听起来真实些还煞有其事问到，“伊藤呢？”
“打完了。”智司回答。
“你受伤……看着很严重。你怎么不去医院？”
“没事。”智司摆摆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都皮开肉绽了，怎么会休息一会儿就好！”
百惠一着急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听得智司一怔，歪了歪头移开目光：“我回家会包扎。”
“我去帮你吧。”
“啊？”智司这回彻底呆住了，也不知道女生打的什么算盘，忍不住去看她表情，却发现对方神色如常，似乎只是焦急于他对自己身体的不爱护。他垂下眼眸，点了点头。
百惠跟着他回家，看着他从医药箱里拿出酒精和纱布。
“……”智司手停在半空，不解看着百惠。
“？”百惠也看着他。
“咳。”他率先移开视线，“你就在这儿？”
“不然我去哪？”百惠环顾了下四周，“这不是你家吗……我能……”她想说我能去哪，话到一半又想起什么似的，“啊对，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智司赶忙止住要起身的百惠，他耳根一点薄红，声音都不像平时般波澜不惊，“你就看着我？”
“你有什么好看的。大街上不是常有大爷光膀子吗？”
并入大爷行列的智司：“……你转过去。”
“哦，”百惠呆呆点点头，如他所说背对着他，“那个，我听说相良打你了？”
智司便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了。只是不清楚是相良派她来的还是她自愿的。便模棱两可道：“相良没跟你说吗？”
“他啊……他……好像提了。”百惠过来，是有点担心智司的原因在。但更多是想消除智司和相良间的隔阂。相良做的确实不好，但心是好的，既然她知道了，没理由让智司误会下去，“他说你似乎在考虑退出银龙会……”
“是。”
“嗯，然后……银龙会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她只能点到这儿了。再说多了，万一智司感激得痛哭流涕跑去找相良要跟他同生共死怎么办。相良想帮智司不假，到人家也想做开久老大……
沉默片刻才听到智司的回应，他只淡淡“嗯”了声，就问起别的：“现在你身体还好吗？被打了一棍子没事吧？”
百惠登时哭笑不得。他都快被打成烂泥了还有空关心她一周前的伤？“你这样都不去医院，我当然没事。”
“嗯……”
百惠想了想，那天之后她和智司确实也没再见过面，相良告诉她了计划，开久会大乱她也就不去了。这阵正好两人独处，她便问：“那天你带那么多人，是因为得了相良的消息吗？”
“也不是。”他想都没想，“小弟们是相良派去的，我不是。”
百惠知道智司是怎么回事，但这时不追问就显得奇怪，跟她知道内幕一样。她只得发问：“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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