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巧克力蛋糕
“也没什么。”智司却不打算多说，“你呢，相良叫你去的？”
“不……”百惠想说不是，但又不想解释，急忙改口，“是的。”
智司看着她，睫毛落在眼底一片阴翳，他想告诉她别去了，那里危险，又感觉这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沉默片刻才说：“相良会保护你，但也要注意安全。”
见智司主动提起相良，百惠接话到：“相良这么对你……你会生气吗？”
这回，百惠等了好半天背后也没传来回答，也不能逼问下去省的适得其反，便站起身：“智司哥！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那我先回家了。”
……
她过去咖啡厅的时候，相良还没有来。她要了两杯柠檬水，在自己那杯快喝完时，才听到咖啡厅风铃响起，亚麻色大背头的少年插着口袋进来。
“是相良！”她听到旁边桌的人满眼惊恐小声的议论，“臭名昭著的开久的二把手！”
百惠：没必要特意强调是二把手吧……
“小点声，被他听到要挨揍的！”他的女伴在桌下踹着他的腿。
相良环顾了一圈，在看到角落的百惠时，目光中的凶气柔和了几分，像被顺毛了的烈犬。
“完了完了，相良怎么看过来了，不会是听到了吧？！”
“好可怕，白石哥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走走走。”男生立刻站起来。
相良大步过来，跟隔壁桌离开的男生擦肩而过，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而后一抹嘴角的水渍：“想吃什么？”
“巧克力蛋糕。”百惠乖乖回答。
相良二话没说就去了，再回来时手里已经端了盘肥肥□□的三角形小蛋糕。他身后跟着的服务员将两杯饮料放在桌子上就走了。
相良今天很大方，百惠眨眨眼，看来他心情很好。之前抓住了井上加上现在成了开酒名副其实的老大，似乎抵消了他因为形势所迫打智司的那一棍子所带来的不愉快。
他没问百惠意见就直接坐在了她身边，手碰了碰杯壁，将温度正好的牛奶推到她面前。
百惠微微抿了口牛奶，奶香味像随小溪潺潺流过顺滑得让人抓不住的轻纱，她心里其实有点紧张，这是约会吧……约会？！
她还是第一次约会。她想着自己要怎么做，眼角余光去瞟相良。
那边相良低着头眼里阴暗不明，手搭上桌上，拇指正转着食指上的大金戒指。
百惠猜他是有心事，毕竟刚从银龙会回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这阵沉下心来思考点什么很正常。
虽然理是这个理，但……自己思考不好吗，约她在咖啡厅干什么！
一场戏，男主角不在状态，女主角自己的独角戏也演不下去，她腹议了相良一番，心说果然不良少年不能指望，好在还有贿赂享用，便低头专心吃东西。
像千叶这种小城市的咖啡厅，做出的东西不能说敷衍，但也绝不精致。可对于现在的百惠来说已经足够了。
巧克力是一种很细腻的甜味，不知道为什么百惠总能从这上面品出温暖。她快吃了一半，甜食带给了她不错的心情，刚才对相良的吐槽也随着蛋糕被吃进肚子，她抬眼偷偷去看相良，这一下却愣住了。
因为相良也在不加掩饰的看她。
两人目光猛地相对，愣了两秒后都一颤移开了目光。
相良胳膊搭在椅子靠背上，一双长腿翘着极为洒脱，如果忽略他泛红的耳根，旁人都要怀疑他是强迫别人来跟他约会。
他刚才确实是看百惠，不过是明目张胆的看，非常认真的看，但反过来他被别人一盯，忽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慌忙移开了眼睛。
女生羽睫长而浓，微颤着像沾了露水的蝴蝶，小巧的鼻尖挺立着，嘴唇染上了些巧克力的棕色，像是红豆糕。相良想起了暑假的那个吻，现在她嘴巴一定是甜的吧。
他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在这之前，他想过自己跟女人在一起时是什么样。他，相良大人，长得帅，脑子又好使。跟他在一起的女生必定崇拜交加。他早想好怎么应付那些应承的话了。
但现在一句也用不上，他不开口，旁边的女生就像中了失言咒语，跟那块小蛋糕奋力做斗争。
不过也是，她嘴巴好小，大概一个章鱼小丸子就能撑起腮帮子，吃起东西来也慢条斯理的跟他一点都不一样。
他又回过头去，想着这次就算是对上她滴溜圆的杏眼也绝不移开目光。但是没有，女生正把最后一点蛋糕送入口中，嚼了几下后喝了小半杯牛奶。
她舔舔嘴唇，不知道是意犹未尽想舔走所剩无几的甜味还是在清理嘴唇。
她从口袋掏出手帕，看起来要擦了。
相良一把勾住她肩膀。
百惠呆了下转头去看他，这时相良手已经抬起过来了。她搞不清他要做什么，就这么愣在那，直到他粗糙的指腹按上她的唇。
他轻轻摩挲着，巧克力被均匀涂抹在她的嘴唇，与他的指腹。他像是在摸豆腐，力气弱的生怕手下之物碎掉。
百惠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只觉得心里痒痒的，脸上烫烫的。
“你……”
他们两个很有默契的同时开口。
“你先说。”相良让到。
“还是你先吧……平时你不都是抢在前面吗。”
相良：“……”
“这回让你先说。”
不容置疑，百惠手指扣了扣裙子：“哦……我要说什么，我给忘了。”
相良一脸的不信，他拿过她手里的手帕，不是给她擦嘴，而是擦着刚刚揉过她的那根手指。白净的帕子上立刻多了一团污色。
“挺干净的了。”看着百惠狠盯着他的样子，他又补充到，“我说你。”
百惠：“……”
“真是，吃个蛋糕都能弄到嘴上。”
“那上面有巧克力粉的！啊……”她刚想发作，又想到什么似的，气势骤然小了许多，“那个，盘子上还有点……要不你尝尝？”
虽然那么一小块，她能确定相良是买给她的。但……该客气还是得客气啊！怎么忘了让他尝一口……
相良看了看盘子上的“残羹剩饭”，又看了看讪笑的百惠：“……老子不吃。”
“不吃好，不饿最好了。”
“相良哥？”
相良还想再说几句，就听到边上有人叫自己。他顺着声音看去，一个有点眼熟但叫不上名字的小弟正弯腰十分恭敬站在他面前。
“哦。”他应了声。没等小弟再回话，他就想到了个好主意。他拉着百惠站起来，环顾了店里后拍拍小弟肩膀，“店里这么多人，你坐哪？约人都不知道提前看吗？”
“还真是！”小弟如梦初醒，“因为这里评价好我才带晴子来，不会第一次约会就泡汤了吧！”
“你就坐这桌吧，”
听到相良这么说，小弟差点感动得痛哭流涕。他和相良并不熟，听传闻感觉相良是个喜怒无常的阴险暴力狂。今天在咖啡厅遇见，他本来想装没看到，但是又怕被相良发现以后在学校不好混，只能硬着头皮过来。
没想到！
相良哥这么善解人意！
“顺便把账结了。”
小弟：“……”收回前言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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