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晒坪里调嘴弄舌房钱甲打乱计划
卞绪清听说要推迟手术,愁眉皱脸像风干的生姜,“房师傅,等不及啦,我那畜牲只要到了发情期,整天寻畔滋事,从南堤奔到北堤,见了牯牛摆开架势牴得天昏地暗,见了母牛翘起尾巴根子亲昵,有的缰绳被绊断,有的牛鼻子被拉缺,有的血迹斑斑,斗红了眼仍然轻伤不下火线。那帮狗日的三五成群,为非作歹,稻田踩得一巴糟,禾苗地成了畜牧场,人家指着鼻子骂娘、索赔,已经伤害了一位老人家,再等下去哪管得住?”
房钱甲听完描述,临时改变主意,“按道理要过一向子,年龄大一点,个体还可以长高长壮,既然这么疯狂骚情,迟不如早,骟掉它!你们做好充分准备,找几根粗麻绳,多安排几个得力的男子汉,就在你屋前动手。再大的牛放倒了一样,艺农别怯场,明天早晨七点钟,我骑摩托车去现场指导。”
第二天六点多,红彤彤的太阳,新生儿一般跃出地平线,给人欣欣向荣,爽心豁目的感觉。四名汉子粗布旧衫,精神饱满地聚集在卞绪清屋前,摩拳擦掌。罗艺农骑着半新半旧的自行车赶了过来,见那牛犊饿得肚子凹下去像船舱,烦燥地转来转去,不时发出“哞,哞,哞!”的叫喊声;再看场面开阔,四周打扫得干干净净,边上三根碗口粗的水杉树,梅花桩一样布局,给这次骟牛创造了天然条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罗艺农佩服师傅精湛的兽医技术,爱岗敬业,对河洲子乡每家每户,了如指掌。
帮忙的端来半洋瓷盆水,罗艺农放了些许的盐,将随身带来的锋利保险刀,锃亮剪刀,一束细绳和一枚绣花针放了进去。妇人按吩咐,提来半塑料桶水,拿来崭新的毛巾,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几个人无所事事,坐于晒坪里聊天,年长的汉子有一搭没一搭道:“你这牯子确实是一头好牛,长得挺快,又高又壮像只象,全身皮毛黑缎似的溜溜发光,两只眼睛明亮得能照见人影,要不是骚货就好啦。”
房钱甲的胖婆娘背靠水杉树,拉开了话匣子,绘声绘色,“人畜一般,就是因为长得高大帅气,容易惹是生非。有些人笑我水牯子喜欢攀龙附凤,时不时同胡伯子的母牛恩恩爱爱。胡伯子什么人,大儿子是财政局副局长,小儿子当武装部长,孙子在县委办公室给领导写稿子,要文有文有武有武要钱有钱,河洲子乡首屈一指的富贵之家,我们种田种地的,门不当户不对,谁敢高攀?其实你们有所不知,最开始是胡伯子将发情的母牛,老远牵过来围着我的水牯子转,怂恿着故意不系牛绳,三番五次勾引。那畜牲根本还没懂事,骚不起来,等到开窍了一发不可收拾,他的牛找过来,我的牛找过去,恩爱得如同夫妻,舍不得离开呢!”
另一名精瘦精瘦的汉子,笑得前仰后合,讲到半途偏不说破,“有次我看见他把那头牝牛牵到堤坡边,这畜牲嗅了一会,爬了几次不得要领,后来胡伯子将牝牛的尾巴拉开,用手指导才大功告成,不愧为老师傅!”
胖婆娘的两颊臊得起了羞色云彩,“听说那母牛是外国杂交种,南堤北堤上百头牛,偏偏钟意这水牯子,反过来巴结,我那土生土长的货算是开了洋荤,像吃鸦片一样上瘾了,”哞哞”时不时找过去温存,母牛”嗯嗯”热情回应,日等夜盼呢,想不到牛恋爱那么专注。胡伯子怕误事,干脆把自己的母牛赶去女儿家里,藏了起来。我畜牲没有办法,只好去找别的对象寻欢做乐,不然哪有那么多人告状,今天哪会快刀宰孽根。”
卞绪清给每人发了一支烟,不失时机插言:“现在的牛价金贵,我水牯子高大壮实,中看中用,只要配种成功,几千元手到擒拿。胡伯子也算知好歹,那晚送来五斤白酒,一条锡皮纸烟,合计大几十元,没有白占便宜!”
几个人吸烟喝茶,谈笑风生,把水牯子的风流韵事讲得活灵活现,历历在目。七点钟房钱甲没有来,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卞绪清窝火了,没有电话,没有手机,只好托人骑了摩托车,找到房师傅家里,得知他旧病未愈又添新疾,急性阑尾炎复发,天刚亮送去赤剅口镇医院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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