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地山河
风歌沉浸在此时不知所以的胡思乱想中，心里耳中忽然的没有一丝感觉。
只是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那道身影，以及身影头顶的亮光。
一瞬间，他似乎感觉自己是在做梦，或者幻想，还是被太多的雷电砸的产生了幻象。
看着老头被一道绚丽的闪电带着雷鸣砸的半身落入地洞。
风歌张口欲呼，却是没有一丝声响。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了，竟是没有一丝力量去帮忙，哪怕喊一声助威的声音都没有。
只能随着那无助的身体缓缓落在地上，无助的眼光呆滞的看着那个与自己相处了五年的，不知名的老头。
心里想着，应该是最后一道了吧！
八十一？就在此时？
眼睛有些模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总之，是有一些“水”挡住了他的目光，看的世界不是那么清晰。
可是他的耳朵依旧，在此时，没有一丝的声响，那样安静，那样一丝……雷雨中一瞬的安宁。
心里却是感受到一种蓄力？
就如一个挣扎在最后的人，在积攒着力量，努力的举起手中的利器，对对手做出最后的反击。
也好像读书人在心灰意最冷时，看到了，想到了书上那一句虽平凡却可直捣人心的词句一般，在那样的蓄力。
这里的天空和世界好像短暂的祥和了一下，紧接着，就如风歌想到的那样，空中的雷电也已经蓄力完成。
组成一道让凡人根本无法直视的亮光，带着一声毁天灭地的吼声，飞向地面那个，还有最后一条铁链拴着的老头。
风歌闭上了眼睛，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
玄策也是紧闭双眼，心神一股如被劈入一道剑光的感受，嘴里溢出了一丝鲜血，但是，大阵依旧稳固。
只不过他的身形稍稍晃了一晃。
一时间，在这个小天地里，万物俱静，没有时间，没有光阴，似乎本就是个小世界而已，因某一事而停顿。
风歌闭着眼睛，看不见。
竖着耳朵，听不到。
不知是多久还是几个瞬间，几个霎那。
他感觉没有一丝的自然声响，没有丝毫的人间感触。
绝对是第八十一。
他想着，同时睁开了眼睛，无风无雨无雷也无电。
此时的风景，分明是有月有星，有着可以沁人心脾的那份诗意，在眼前徘徊。
甚至还有一丝熟悉的，扑捉不到的气息，在隐隐萌芽。
过了？八十一道天雷？
风歌一瞬间扑向地洞老头那里。
没有老头的身影，也没有老头的气息，只有……一截“铁链”躺在地洞的上方。
风歌的眼里不由的流出一些液体，使的他的眼睛一阵模糊。
白骨？没有。
灰烬？看不清。
那么……
空中好像亮丽了一霎，显得月亮星星黯淡了一瞬。
风歌看向地洞里面。
一点淡蓝色的的光晕在那里挣扎，努力，最终像一颗破土而出的野草嫩芽，露出了一点自己的身体。
那是一点淡蓝色的的圆形亮光？还是一颗淡蓝色的珠形物体？
缓缓徐徐的飘起，在风歌的眼里迷糊着，慢慢升起。
空中好像又绚丽了一霎。
似乎有一颗星星落向地面。
风歌看着那个淡蓝色的圆形物体升出地洞，闪着一些淡蓝色的光晕，他看的清楚，光晕的表面，有数道暗影在上面覆盖。
就像老头身上的几根“铁链”。
风歌一瞬间无脑，就那样傻傻痴痴的看着那个光晕一样的圆形珠子，在自己眼前晃动。
“老头？”
他心里问着。
没有回答，只是那珠子又升高了一丝。
风歌不再言语，珠子也就慢慢顺着轨迹，继续上升。
猛然间。
就连风歌自己，和那刚刚收阵的“玄策”师父，都没有想到。
风歌自己在后来也曾仔细回想此时，自己怎么就那样？
心无所忌的，一把抓住那个淡蓝色的珠子。
管你是热还是冷，管你是苦还是甜，更不在乎你是毒药我是蛊，还是你是阴间我在阳。
就那样，风歌，一把攥住珠子，手一扬，直接塞入口中。
那颗比鸡蛋小，比鹌鹑蛋大一些的珠子，就那样被风歌直接吞入口中，不顾嗓门大小，一口咽了下去。
然后，他就眼睛突起，喉头鼓胀，肉眼看见他的脖子那里一鼓一鼓的没了反应，然后，他就那样，愣在了原地，那个老头不知呆了多少年的地洞边上。
这时空中有星也有月，更有淡淡的云彩飘过空中，划过星月，让天地短暂的黯淡一瞬。
最终云过星月依旧。
这个老头呆了不知多久的二十丈方圆的地方，地上，仿佛刚才的雨水，已经打湿了地面。
风歌就此，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玄策在空中缓缓的向地面走去，看着风歌坐在那里，也没有去管。
眼中倒是有一些不一样的眼神流露。
如果此时在他的旁边，或许会闻到一丝“酸”的味道？
他在离地二十丈的空中忽然驻足，随手摸出腰间那个酒葫芦，咬开塞子，大大的灌了大大的一大口酒。
又大大的打了个隔。
眼神又是一阵迷惘，不只是“酸”到，或更是有着一丝嫉妒一样的神色。
终究，玄策又大大的喝了几口大酒之后，在空中大步从容，几步消失在天幕之中。
————
————
不知道这是哪里！
是不是和自己常梦到的梦境一样的地方？还是就是被带到那个梦境的地方？
风歌眼睛直视着对面，那一片虚无，黑暗，和周围无数的好像魂魄一样的流离的影子。
有影还在笑，有魂仍在哭，有魄依旧在骂，也有声音继续在诅咒。
虚虚幻幻，飘飘渺渺，不似梦境，更似轮回。
那个被压迫在“不知”的下面的人还在笑着。
分明那么俊俏潇洒阳光的面庞，怎么，自己就看的是那样的可恶，可恨，可杀与讨厌。
但就是有一种不知所以的“念”，让他忽然的停下思想，冷静冷然的看着那个人，心里渐渐平稳。
然后，就觉得自己开始飘飘然的飘了起来……
—————
—————
风歌一阵喉头心里的痛楚传来，让他陡然从梦境清醒。
来不及回想方才的梦境，就那样使劲的咳嗽，以至于咳嗽到我为什么咳嗽？我在哪里？我刚才做了什么？
吞了个淡蓝色的珠子？
好像是自己要求的？
那……应该是老头所说的珠子，可是我？怎么……在吞的时候……没有一丝想起老头？反而又做了个之前义无反顾的噩梦？
为什么？我这是在哪里？
风歌看着四周。
无数有数的好像有几百个“星星”？
还是有几千几万里的“河流”？
还是有那么多的又如白骨，又似白雪的皑皑高山，耸立眼前。
天境？胡说，什么天境，应该是佛地？
我本俗家佛门弟子，见到的……应该是佛门的莲花啊！
莲花？怎么没有？
是我看不见？找不到？不在地方？
还是我心里对佛没有那么痴心，那么向往那么执着，所以看不见？
那么，这是哪里？也不是梦境？
风歌眼光四射，照耀万里，可看来看去，总像是一个世界，一个宇宙，一个有着星辰，有着大山河流，有着一个个人间景象的那个宇宙。
佛曰的人间！
他此时好像在一处悬崖峭壁之处。
上是日月星辰，下是无极地域。
他站在这里，心里有点怕。
怕上面被光芒照耀，而下面被黑暗吞噬。
而自己就站在这上与下的一个支撑点，稍动就是天与地。
可是自己必须要动。
否则，就是上下翻飞，无影无踪。
风歌有点糊涂。
难道老头就是这样？吞了你的珠子就要这样，早知道我就……
想了半天！
风歌一笑，眼中有泪，上面下面不管有什么，他依旧那样的笑着。
“我的血誓做到了，我知道你也应该看到了吧，老头？”
天上地下一阵明月清风，在这个小世界里，开始一道，或是数道，或是轮回的，
一种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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