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铁之国边境，惠比镇。
三人正坐在茶馆取暖。
鬼鲛捧着滚烫的茶杯，道：“真是要了命了，前一秒明明春暖花开的，怎么一下子就下雪了。要知道，鲨鱼可是只能在温暖的海水里存活呢。”
上昭道：“以前只听说过，铁之国终年白雪皑皑，气温极低。却没想到只到了边境处，就如此之冷啊。”
上昭边说边瞄向鼬，他的嘴唇微微泛紫，苍白的脸庞冻得有些麻木。
他身体不好吗？
上昭问道：“鼬，要不要来个火遁烤烤？”
鬼鲛道：“小姑娘，学忍术是让你干这些事情的吗？”
上昭道：“不然做什么？冻都冻死了，哪有力气暗杀啊？对了，鬼鲛前辈，你要不去买三件厚斗篷吧，等会可就到铁之国了。”
鬼鲛道：“任务还没开始就要花销，哪来那么多钱？”
上昭疑问道：“啊咧，你们黑市随便接个任务都够半年的伙食了好吗？”
鬼鲛道：“一部分上交首领，一部分自行购买武器，还有的存下来以防万一，哪有那么多多余的钱？”
真抠啊，这人！
上昭道：“行，我出钱，就当入伙费了。”
随即上昭一咬手指，双手结印拍向桌子，道：
“通灵之术。”
一阵烟雾飘过，定睛一看，桌子上扭动着一条白蛇。
鬼鲛道：“这……？”
上昭手缓缓摸过白蛇，只见白蛇突然张开嘴巴，一叠一叠红钞票从圆鼓鼓的身体里吐了出来。
直到白蛇肚子变得干瘪，上昭才满意的打了个响指，蛇又窜的一下消失了。
上昭道：“呐，这下子应该够了，前辈记得多买几个暖手炉。”
鬼鲛咽了咽口水，不可思议道：“你把通灵兽做存钱罐？”
上昭道：“有什么不可以吗？安全保险，不会被偷。”
鬼鲛配合地拍了拍手，道：“大开眼界，大开眼界……”紧接着便拿着钱前往附近的商铺。
见鬼鲛离开，鼬突然放下了茶杯，道：“大蛇丸给你的？”
上昭一怔，尬笑道：“你是说蛇，还是说钱啊？”
鼬道：“别和那种男人靠的太近，否则你迟早会受伤的。”
上昭道：“哈哈，我钢筋铁骨，不怕的。”随后将那只黑木盒子推到鼬面前，试探道：“这是鼬哥你的东西吧？和你脖子上项链的大小正配呢。”
鼬瞥了一眼环状项链，道：“是止水送的。他送完之后说你吵着要这个盒子，便把盒子拿回去了。”
上昭尴尬道：“哈哈，太小不懂事，毕竟美丽的事物对女孩子来说总是有莫大的吸引力啊。那个，既然是你的东西，还给你。”
鼬道：“那件事情……”
上昭快速抢答道：“我没有告诉佐助。或者就算我告诉他，也不会被相信吧。”
鼬淡漠道：“是吗？谢谢。”
上昭道：“除了这样做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或许，你可以试图将真相告诉他，面对面商量，而不是……”
鼬道：“如果有可能的话，请替我好好照顾他。”
上昭扶额，道：“这一点，我无法答应你。”
鼬道：“因为大蛇丸？”
上昭疑惑道：“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我的意思是，我有可能死在佐助之前呢。一个已经把命赌上的人，实在是不能答应你。”
鼬抿了口茶，道：“止水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上昭道：“既然你不让我插手你的事情，那么麻烦，请你也不要干扰我的决定吧。”
鼬淡淡瞥了她一眼，道：“你真是变了很多呢，从前你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
？？？
上昭扯了扯嘴角，道：“我现在很暴躁吗？”
鼬道：“不，从前的你过于温纯善良，不适合做个忍者。如果生于和平时期倒是十分幸运，只可惜宇智波一族发生的事情，加上你那敏锐的观察力迟早会给你带来不幸的。现在这样倒也好……”
上昭道：“哎呀，还是别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了。鼬哥，我和你打听个人？”
鼬道“嗯？”
上昭偏过头，眼睛定在鼬身上，道：“阿飞。”
鼬眉头轻皱，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然而诧异仅仅是一瞬间，他的目光很快又恢复了淡漠，道：“你打听他做什么？”
上昭道：“他来找过……”
“怎么回事？鼬，我一走你就开始和小姑娘聊起来了。是嫌我在你们俩身边打扰你们吗？”
是鬼鲛的声音，上昭抬头看去，只见他手提一大袋衣物，胳膊还夹着行囊，甚至连他的鲛肌上都挂上了叮咚作响的包袱。
是花自己的钱不心疼吗？
上昭连忙上前，帮鬼鲛卸下包裹，狗腿道：“鬼鲛前辈真是辛苦的呢，您不在，这里的空气冷得就跟冰一样。还是我硬扯了几句有关这次任务的事情，他才搭理我的。”
鬼鲛挑了挑眉，道：“哦？那正好，我刚刚得到一个有关任务的消息：那个官员为防有人截宝物，分了三队出发，随行征召了不少忍者护送。具体他的宝物在哪一队，还不知道。”
上昭道：“前辈的意思是，我们分头行动？”
鬼鲛道：“正是，三天后在这里集合。鼬先生，你觉得如何？”
鼬淡淡道：“随你。”
鬼鲛道：“那我们就分下行囊和地图，准备一下就出发吧。”
“好。”
上昭领过地图，就开始研究设伏地点。
但是，好像根本不需要研究。
这条路线一路沿着雪山行径，选在哪处都差不多。唯一注意的就是，护卫部队中必然存在感知型忍者，要选一个下风口处行动。
剩下的，直接干就完事了！
雪山上，一路人马正沿着陡峭的小路行走着。领头和断尾的都是忍者，约莫十余人。中间则是抬轿的轿夫。
一路上除了雪堆滑落的声音外，就是不间断的埋怨声。毫不意外，正是轿中的人发的牢骚。一会儿是嫌弃路程颠簸，一会儿是埋怨天气太冷。
只听得“轰隆”一声，轿子又开始剧烈摇晃，官员差点从轿中甩了出去。
他赶忙扶住轿梁，掀开帘子查看，只见这轿子半截都延展出了悬崖边，这一脚迈出去怕不是都尸骨无存了。
他不禁破口大骂道：“操，你们这群忍者吃干饭的啊，还不快来救我！”
一年轻忍者不满道：“这位大人，没看到是我们在拽着轿子的吗？不然您早就掉下去了。”
官员接着骂道：“什么东西，连个轿子都看不住，知道我花了多少钱雇你们的吗？你们木叶的忍者就这点能耐啊？”
年轻忍者刚要发作，为首的男子制止道：“大人，刚刚出现了意外，给您的轿夫直接踩空掉了下去。还请您声音稍微小一点，要是再引起雪崩，我们救您也来不及了。”
官员又瞄了一眼深不见底的崖底，心里咽了咽口水，悻悻地躲回轿中。
上昭这才看清，为首的男子居然是卡卡西。
随着忍者们的及时抢救，除了两名轿夫外没有其他的伤亡。然而，更麻烦的是，被救上来的官员见代步的工具没了，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我可不管，让我自己走是不可能的。”
年轻忍者道：“这里路滑崎岖，本来乘轿就有危险，不自己走，还指望有人背你啊！”
官员吹胡子瞪眼道：“哼，我现在命令你，接下来的路你来背我走。”
年轻忍者怒道：“我们又不是你的奴仆，你不要太过分。”
官员叉腰，嘲弄道：“我这次付的佣金可够你们每人一年衣食无忧了，识相的话就自己过来趴下。不然我就待在这里不走，完不成任务，看你们木叶的脸往哪搁。”
年轻忍者不爽道：“你……”
卡卡西闻言拍了拍年轻忍者的肩膀，道：“别冲动。”随后对官员道：“年轻人第一次执行任务不懂事，我来背您走吧。”
官员道：“还是复制忍者卡卡西比较识大体啊，但是，我就要让他背。”
年轻忍者又不爽道：“喂……”
官员嘲讽道：“怎么样？还想不想继续任务了？”
年轻忍者攥紧了拳头，卡卡西在其耳边低语道：“再忍一下吧，过了这座雪山就快到目的地了。”
年轻忍者叹了口气，俯身低了下去。只见那官员得意洋洋地趴了上去，满身的肥肉都跟随着年轻忍者的步伐抖动起来。
约莫又走了十分钟，卡卡西突然在一下坡处停下了脚步。
年轻忍者问道：“怎么了，卡卡西前辈？”
卡卡西背对众人，缓缓举起了右手，道：“大家慢慢向后撤，记住，动作要轻。”
众人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照做。他们小心翼翼地寻找原来的足迹印，按着之前的步伐沿着脚印退后，生怕发出太大声音。
年轻忍者背着官员本就有点吃累，刚向后挪动一步，一个雪球倏忽砸在他的鼻梁上，他吃痛地闷哼了一声，身子不由得左右晃了几下。
官员又被颠了一下，更加恼怒道：“操，找死啊你！”
突然，伴随着一阵尖锐的辱骂声，年轻忍者感觉脚下的雪地在轻微的颤抖，同时听见了一种如汽车的轰鸣声从某个地方越来越响地传来。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只听得卡卡西前辈大喊道：
“雪崩了，大家做好准备！”
话音未落，一座小山似的巨型雪堆发出了雷鸣般的响声，雪流夹杂着刺骨的寒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土遁·土流壁！”
巨大的压力从身体上方持续传来，约莫过了十分钟，卡卡西才解开了忍术，从漫天的雪堆里爬了出来。
只见众人也从雪堆里缓缓露出了头，他开始清点人数。
“一，二，三……十五，十六，十……”
“等等，怎么少一个人！”
“咳咳，我在这。”
一只手突然从雪堆里伸了出来，紧接着官员挣扎着爬了出来，气喘吁吁地瘫倒在雪地上。
卡卡西沉声道：“不好意思，我点的是一行的忍者数目，不包括你。”随后目光一转，道：“刚刚背你的那个年轻人呢？”
官员边喘边道：“看在那个年轻人刚刚护住我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刚刚对我的冒犯了。再说，他不是先爬出来了吗？”
卡卡西望着身前白茫茫的雪地，脸色一沉，之前忍者以身护人的做法他也看过不少，只是这个年轻人他才刚刚成人啊。
他道：“这里根本都没有他的踪迹，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官员争辩道：“我能怎么他？他那么大的镰刀一出，连雪崩都伤不了他，我能对他怎么样啊？”
卡卡西喃道：“你说什么，镰刀……”话音未落，官员突然尖叫起来，喊道：“啊！我的宝物呢？怎么不见了？”
卡卡西的面色，一刹时变了灰，赶忙道：“留下两个人保护他，其余人跟我追回宝物。”
“出发！”
上昭揣着官员的包裹，在雪地里飞快地奔袭着。凭借着卡卡西八忍犬敏锐的嗅觉，她无论到哪都会被追上。
地图在手中摩挲，她突然刹住了脚步。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是断崖。
她向下望去，深不见底，崖底里不断涌出白色般的死寂。想要撤离，已经来不及了，这处断崖绵延数十里，短时间内根本看不到头。
而正在此时，身后的追兵已经到了。
“好久不见了，晴奈。”卡卡西的声音在上昭身后十步外响起。
上昭徐徐转过身子，笑道：“卡卡西前辈，我不是故意要截你的货的，任务所在，实在抱歉。”
卡卡西沉声道：“那我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你带回木叶好好教育一下了。”
上昭闻言挥舞了两下镰刀，站在悬崖边角。只见卡卡西掀起护额，露出猩红若血的写轮眼，右手的雷电声噼啪作响。
“雷切吗？”
上昭将镰刀抵在身前，一瞬间，卡卡西朝她冲了过来。
好快的速度，眼看那蓝色雷霆就要触到镰刀，上昭忽地抬手，镰刀被掷在了地上。
卡卡西猛地倒吸了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停在了上昭身前。只差一寸，那雷切就要穿身而过，他喘着粗气，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两个熟悉的身影交织在自己面前。
“卡卡西先生，对不起了。”
说完，上昭又退了一步，向后纵身一跃。
在上昭跃出去的一瞬间，卡卡西拼命向前跃去，然而甚至连一片衣角都没有抓住。白茫茫的崖底张开血盆大口，将少女的身影一步步吞噬掉。他冲下面喊道：
“晴奈！”
没有任何回音，那少女跳了下去，任何回音都没有！
卡卡西一下子跪倒在了崖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整个人好像麻木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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