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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误会


如果要问谢沂川和贺期在一起之后最怕什么?那当然是每天都提心吊胆放在心里的那件事。

        她怕谢家不喜欢贺期,觉得他家世不好,不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

        还记得第一次带贺期回家的场面,她一直觉得家里人虽然明面上什么都没说,但行动基本已经表现出来了。

        他们不喜欢贺期,很可能变相的帮打鸳鸯。

        现在好了。

        不管是家世样貌还是学识,贺期都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让自己家里那二老不喜欢贺期。

        想到这,她就不再去想为什么贺期之前从来没跟自己提过他的家世了。

        他们是自由恋爱,又不是相亲,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对方的全部底细,自己也从没跟她和盘托出自己的家底,为什么要求别人呢。

        再说,她也就没问过贺期。她相信,如果她问了,贺期很定会告诉自己。

        所有家世背景,无非是对他们这对鸳鸯姻缘的锦上添花,她不在乎,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贺期。

        她想快一点见到他,拥抱他把他扑到床上;咬他最敏感的耳朵,惩罚他将他扣在床头的栏杆上……

        谁让他害自己提心吊胆这么久,要‘大刑伺候’才可以‘绕过’他。

        脑袋里的‘小黄车’开了半宿,谢沂川的酒也就越喝越开心,越开心喝的就越多。

        男模热舞、杯光交错,钢管人影不断,谢沂川手里握着个酒瓶站在卡台的茶几上彻底放飞了自我。

        一夜狂欢,谢沂川还没睁开眼睛就觉得自己左边手臂又麻又痛。

        而且只是转了个方向太阳穴就开始突突的跳着疼。

        她闭着眼睛去摸床头的手机,摸了半天没有摸到,只能从床上勉强挣扎起来,垂这头闭着眼睛醒神儿。

        太痛了。

        谢沂川感觉自己的小脑袋瓜就像浑了浆的浆糊筒,稍微倾斜一点,就有溢出来的风险。

        卧室里隐约飘着饭香。

        难道已经中午了?小时工阿姨午饭都做好了?

        “阿姨,昨晚喝多了,麻烦您给我熬点粥吧。”谢沂川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捶打自己的后颈,企图缓解这种宿醉带来的疼痛。

        只着半个身子,费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从半瘫的状态,倚靠在床头。

        身后柔|软的触感让她有片刻是迟钝的。

        这不是她的床头。

        家里的装修偏美式田园,所以连她的大床也是一水的高柱樱桃木,哪怕有一层牛皮包面,也不会是现在这种柔|软的触感。

        视线渐渐清晰之后,谢沂川知道自己这回事大了。

        她在酒店,而且从自己身上已然被换好的睡衣来了看,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僵坐在床上的人又好一会不太敢动。

        昨晚上太乱了。自己不会是喝多了,拐了哪个‘小鸭子’……

        谢沂川手忙脚乱的掀开自己的被子,还不等确认出什么异常,就听见卧室的门口传来了动静。

        “醒了?”

        站在门口得姚程手里端着一个瓷白金边的碗。

        他没走进来,指了指自己手里的碗:“我叫了艇仔粥,你要不要起来吃一点。”

        谢沂川猛然抬头,顾不得浑浆的脑袋强烈的刺痛感,瞠目结舌的抬头。

        “你怎么在这?”

        姚程身上穿着酒店的浴袍,头发还是湿的,明显刚刚洗过澡不久。

        她和姚程睡了?!

        谢沂川努力让自己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除了偶尔闪现在她头脑里苏纪苗和谭路秋的脸,其他的,她一丁点也想不起来了。

        “骄骄,你昨天喝多了。”姚程从门口走到她的床边,将白色金边的粥碗放在床头柜上。

        他坐下,谢沂川就抱着被子下意识的往后撤了撤。

        这里她认识,是姚程家的家注资的酒店。

        她心里暗骂:谢沂川你还要不要脸啊,多少次了,喝酒误事喝酒误事,怎么就不长记性的。

        “我,我手机呢?”

        姚程从另一面的床头柜上的无线充电器上拿起她的手机,递给她。

        “昨天太晚了,苏苏电话打不通,所以我就把你带过来了。”

        “你可以给我妈打电话!”谢沂川拿到自己的手机第一时间重新开机。

        “我的手机被你扔到酒杯里了。”

        谢沂川怔了下,立刻说:“你知道我家在哪,你也可以直接送我回去。”

        姚程仍很平和,说:“你不肯给你家的门禁。”

        “门口的保安都认识我,看见是我他们就会让你进的。而且你也可以让物业联系我们小区的管家,他们会照顾我!”

        这次姚程没有立刻回答她的提议,他静静的看了一会谢沂川宿醉后有些苍白的脸,好一会儿才说:“骄骄,你一定要我说是你抱着我,非要让我把你带回家的嘛?”

        再次断篇。

        谢沂川戒酒的誓言大概真的是发到个狗肚子里去了。

        她懊恼的恨不能咬被吞床,她碎碎叨叨的问了所有无关紧要的问题,唯一最重要的一点她不敢问。

        谢沂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起身下床想找自己的衣服。

        “穿这双吧,新的。”

        姚程将一双粉色的兔毛拖鞋递到她光溜溜踩在地板上的脚丫旁边:“你衣服昨天我已经干洗过了,你先吃点东西,我去给你拿过来。”

        他还是那个永远温柔的姚程,可谢沂川已经不是从前义无反顾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谢沂川了。

        拖鞋还没上脚,握在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谢沂川看见来电的名字瞬间就慌了。

        是贺期。

        完了,完了。如果贺期知道自己昨晚和姚程住在酒店,而且还不知道有没有那个……

        她不敢想,手握着电话半天也没有动。

        “不接吗?”

        姚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了回来。

        他站在门口,谢沂川抬头去看他的一秒,下意识就将手里一直零响不断的电话挂断了。

        陡然陷入安静,她觉得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口干舌燥。

        她处于避祸的本能挂断了贺期的电话,下一步呢?下一步该怎么办?谢沂川急红攻心似的一张嘴,嗓子都哑了。

        “我们睡了吗?”

        她死盯着站在门边的男人蓦地的开口。像等一个审判,镣铐是他的也眼睛。

        姚程好像怔了怔,他好看的双眼皮折痕名下更深了几分,是谢沂川看不懂的表情。

        姚程:“没有。”

        呼——

        谢沂川似乎舒了一口憋在胸腔里来回碰壁许久的气,她脖颈松弛,低出一个弧度。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重现抬起头来。

        “你吓死我了。”她一边下床一边拍自己的心口说。

        姚程很安静,他就那么安静的看着这个从前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女孩因为没有和自己发生肌肤之前而快慰的表情。

        谢沂川重新趿上地上那双完全贴合她风格喜好购置的毛绒绒拖鞋,目光片刻不离开被自己握的死紧的手机,头也不抬的问:“能不能借我你电话用用?”

        姚程点头。

        从客厅将自己的手机拿过来递给她。

        谢沂川的脸和耳廓都有点红。

        她从小就又这个毛病,耳廓的皮肤格外的敏感。不管是高兴、难过、或者是紧张,最先出卖她的永远是她那一双肉乎乎的小耳朵。

        “我——额,我得打个电话。”她接了电话又像接了个烫手的山芋,朝左边转了半圈,迟疑了两秒又转回来,继续说:“那个——就是,你方不方便——”

        姚程递出一个崭新的手机。除了新旧程度,几乎和谢沂川的电话一样,连个保护壳都没有套,说:“我去餐厅吃个早餐。”

        她不需要说明,他永远绅士。

        当姚程换好衣服抓着外套从套房走出的一刻,谢沂川立马就跳上了沙发。

        贺期的电话从一通挂断之后又连续播过来三通,这次谢沂川没有挂断,她也不能挂断。

        她就让电话以静音状态一遍又一遍的响着,直到对方被官方强制挂掉。

        她将自己的电话塞到抱枕下面,然后拿出姚程的电话,在通讯录里翻出苏纪苗的电话就打了过去。

        忙音在响到第六声的时候对面人才接了电话。

        苏纪苗拖着在酒缸里跑了一宿的浓重鼻音,拉着长音喂了一声。

        她对姚程向来没有好脾气,隔着听筒都能听出三分的不耐烦:“干什么,我之前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关于沂川的事以后就别给我打电话了,无可奉告。”

        谢沂川被抱枕下面的手机嗡嗡的震动声拱的也没有什么好气,扯开嗓子就嚷:“苏纪苗,你还是不是我闺蜜。你这是第几回了,我喝多了,为什么让我跟别人走。”

        对面听筒的人似乎被她给吼蒙了,拿着电话确认了有四五秒钟才缓过神儿来:“沂川?”

        “哎呦喂,真是劳您费神,您还记得我呢。”谢沂川有火无处发,但也只能逞口舌上的能耐:“昨晚上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跟——姚程走的。”

        她最后几个字说的恨不能吞舌自尽,捏着电话的手都出了一层的冷汗。

        “你和姚程睡了!”苏纪苗从被窝里跪起来,连带着被子都卷到了自己身上。

        被抢了被子的人立时皱起了眉头,大手朝卷着杯子离开自己怀抱的人捞了一把。

        “宝贝儿,我冷。”

        是个男人的声音。

        苏纪苗想掩听筒,已经来不及了。

        另一头的谢沂川只是短暂的怔愣了一秒钟,立刻提起她十个红嘴玉也赶不上的尖锐的嗓子,叫:“姓苏的,你行啊。见色忘义、重色轻友是吧?我说嘛,怎么就不管我了,又是哪个小贱|人把你勾搭走了。是owen、manvil还是stevin?我和他们比到底差哪了,拿到就因为我不是‘文’字辈?!”

        她还有工夫跟自己扯辈分,苏纪苗知道多半是没发生什么实际性的事情。

        她将自己身上的被子扔到男人光裸的脊背上,耳朵里听着谢沂川的吱哇乱叫,腾出的一只手就掐住了男人的下巴。

        苏纪苗用手指按住男人的薄唇,用眼神‘威胁’似的挑了挑秀眉,示意对方禁声。

        但男人可没那么好驯服。

        他用舌尖舔她的拇指,自下而上勾动往复,立时就让手指的主人明白了什么似的手推了下他似笑非笑的脸,逃也似的起身站到了落地窗跟前。

        苏纪苗拉开一点分贝过大的听筒,轻咳了几声,说:“好了,我的大小姐。不是没睡吗,你至于这么激动。再说我昨天也没有先走,不过——额,就是去卫生间的时间长了点。”

        她眼神瞟想故意在床上不盖被子的男人,正色道:“我回去找你的时候你人都走了,问了一大圈都说你要回家就先走了,我哪知道你带姚程回家呀。”

        谢沂川忍不住咬文嚼字,立刻解释:“我没带姚程回家!”

        苏纪苗笑:“行行行,好好好,你没带姚程回家,是姚程跟你回家行了吧。”

        她还想继续解释,可保证下面一直震动的手机将她的思路打断了。

        她转回原题,直接问:“我现在该怎么办呀,我是没和姚程睡,可是我是和姚程单独在酒店呆了一夜啊。完了完了,我完了,我这算不算出轨呀,我该怎么跟贺期解释呀。”

        谢沂川急的站在沙发直跺脚,脚尖不小心踢到了抱枕,自己那个不死不休的手机就又露了出来。

        “解释?你为什么要跟贺期解释。”苏纪苗靠在落地窗上,边从窗户的倒影里瞥躺在床上一直不老实的男人,边回谢沂川的话。

        “他一定是给我打了很多个电话了。昨晚我手机关机,今早一开机他电话就来了。”谢沂川根本不敢靠近自己的电话,仿佛下一秒没接通电话的人就能顺着网线爬过来,质问自己,为什么和另一个男人过夜还不接自己的电话。

        谢沂川:“我刚刚还不小心挂他电话来着。他一定有所察觉了,我完了,我解释不清了。”

        “你能不能先冷静冷静。”

        苏纪苗听着谢沂川好像带了哭腔的声音头脑清晰的安抚:“你不说,我不说,姚程不说,谁还会知道你昨晚是和姚程睡在一块。贺期是华信科建的太子爷,他也不是东海龙王的太子爷,能通天入地不成。你就说你昨天一直在我家,跟我睡的,他还能卜一卦猜出你撒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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