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七章揭露
沈宅客房众多,南悦刻意挑了一间偏院的,其目的是不想被人随随便便打扰。
“亲爱的迟先生,你要不要这么讨人喜欢?连外公都被你轻轻松松降服,这世上还有你降服不了的人吗?”
终于等到和迟瑾深独处,南悦拿刚才的事半开玩笑道。
“有。”
迟瑾深注视着她,意思明显。
他降服不了的,从来都只有她。
南悦心疼不已,朝他敞开双手:“老公,过来抱抱~”
最致命的向来是她突如其来的撒娇,迟瑾深招架不住,久久陷入愣神中。
“老公?”
见他迟迟未动,南悦疑惑地喊了一声。
“我在。”他回过神,上前几步,深拥她入怀,恨不能将她镶进身体里,“悦悦,你变得爱撒娇了。”
怀里的人儿伸手环住他的腰,用实际行动证明他这句话说得很对。
两人你侬我侬许久,南悦就喊他先去洗漱。时间太晚,她怕再腻歪下去会影响睡眠。
沈宅里的陈设实在复古,洗个澡都是到浴池里泡着,想要淋浴根本不存在。
迟瑾深随意在腰间围了条浴巾,然后入水倚坐在池壁,神情惬意。
偌大的浴池只有他一人,缥缈的水雾朦胧了他的身影,似要将他私藏水色之中。
柔软的黑发被他尽数往后撩去,湿哒哒的。发梢溢出的水珠描绘着他的轮廓,顺滑而下,最后滴落在池水里,惑人惑心。
此番光景,美得不可方物。
偷偷跟在他身后的南悦大饱眼福,暗叹自己是得了个什么宝贝?
光站那就让她有犯罪的冲动,脱光了诱惑她几乎是易如反掌……
机会难得,南悦决定和他共赴鸳鸯浴,不戏水的那种也行。
她心思微动,走到屏风后面脱去衣物,用浴巾裹着光溜溜的身子,蹑手蹑脚地接近毫无察觉的迟瑾深。
“老公,我想和你一起洗。”南悦先斩后奏地入水,紧挨着他坐下,“这样可以省时间。”
“悦……悦悦?”
迟瑾深浑身一颤,慌张地想往旁边躲去。
“逃什么?”南悦好笑道,伸手勾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离开的动作。
“悦悦乖,不要闹。”
他为难地僵在原地,诱哄她放开自己。
南悦装聋作哑,又挨近他几分:“老公,我冷,你陪我多泡一会好不好?”
屋外风雨大作,恰好成为她哄骗他的理由。
“悦悦……”迟瑾深哪里敢心软,这分明是在挑战他的理智,他无法保证自己会做个正人君子。
听出他的犹豫和挣扎,南悦根本不知收敛,捞起他沉在水底的手,细细打量着。
“老公真乖,晚餐前是不是听话地吃了抗敏药?”
确定他身上没有起红疹子的征兆,南悦才放弃碰触他,安分守己地坐在他旁边。
拿她没辙,迟瑾深强行将视线移到别处,不去看她。
可肌肤与肌肤的刻意相贴,使他全身升温发烫,温热的池水在他感官中,已然变得微凉。
当下对他来说,每分每秒都是难熬的,以至于同理智作斗争时,南悦一连几个问的问题,他全没答上来。
“迟先生,你敢亲我,敢抱我,这个时候不敢碰我吗?”他沉默太久,逗得南悦轻笑出声,“看我总可以吧?我想和你说说话。”
迟瑾深依言将目光落在她身上,雪白细嫩的肌肤瞬间跃入眼帘,他还没看真切,就急忙收回视线。
“悦悦,我不是不敢。”
他屏住呼吸,强逼自己别去回忆刚才看到的画面。
南悦将身子轻移,与他面对面:“是吗?那你证明给我看。”
池壁处本是有台阶可坐的,她这么一移,双脚便不着地,小身板随波浮动着。
冲动战胜克制,迟瑾深揽过她的腰肢,带她去到深水处。
“悦悦乖,我再陪你泡一会,但不说话好吗?”他死守最后一道防线,真的做到仅仅只是抱着她而已,“我怕你一开口,我会……”
发了疯地占有你。
后半句他留为心声,他不想吓坏他的小姑娘。
南悦感觉这一刻,自己是被他好好珍惜着,想闹的心顿时散去。
“老公别怕,你做什么我都接受。”
柔柔的嗓音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哄他,安抚他躁动的心。
她希望迟瑾深明白,他也是被珍惜着的人。
这么想着,南悦勾住他的脖子,整个身子紧贴着他,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迟瑾深吓得直接打退堂鼓,“悦悦,我有点头晕,可能是泡太久了。我先上去,你自己再待一会好吗?”
“嗯……”南悦闷闷地应了一声,眼睁睁看他转过她的身子,随后落荒而逃。
小气,让她多看几眼会怎样?
无奈地摇摇头,南悦游回到池壁坐下,想起迟瑾深刚才种种害羞的言行举止,一个人在那傻乐了好久。
能死而复生与他重逢真好。
“迟瑾深,我晚来的那一辈子,你到底是怎么熬过去的……”
南悦小声嘟囔,透亮的杏眸泛起浓浓的疼惜。
愁绪泛滥,她足足在浴池中泡了半小时,原先的冰肌玉骨俨然通红一片。
既滑稽,又可爱。
总之夜里,迟瑾深被她当成冰袋,舒舒服服地枕着睡了一晚。
……
清晨,依山傍水的沈宅笼罩在山雾之中,若隐若现。
南宁晚有良好的作息习惯,房间里照进第一缕阳光时,她就掀开被子起来,姣好的姿容不带一丝刚睡醒的朦胧。
“你醒了。”
不远处,贺之衍边扣着衬衣,边淡漠地和她说道。
“你这是要回医院?”南宁晚先是嗯了一声,接着问道,“时间还早,吃个早饭再走吧。”
他拒绝的干脆:“不用。”
眼前的男人待人总是冷冰冰的,南宁晚有意靠近,但事与愿违。
她不是那个能走进他心里的人。
“好,那我送你到门口。”
“嗯。”
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婚姻,能像他们这样心平气和的相处,也不算太坏。
南宁晚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把证领了?”
差不多快送他到大门口,南宁晚想起昨晚沈老爷子的话,笑着问了问。
“不过你要是忙,晚点再说也可以。”
许是觉得前面的问话不够矜持,没等贺之衍开口,她又委婉地说道,好显得自己语气平淡正常些。
哪知道贺之衍顺着台阶就下:“年前院里事多,这件事有空我们再办。”
满不在乎的回答令南宁晚寒心,明媚的笑容僵住,脸颊也失了红润。
或许她不该奢求贺之衍待她如迟瑾深对南悦那样深情温柔,毕竟他们完全不是一路人。
感情这种廉价的东西,她还是不沾半点边的好。
收起一副失落受伤的表情,南宁晚云淡风轻道:“也好,那你就安心忙升科主任的事,反正早点领证,晚点领证,结果都是不变的。”
板上钉钉的事,她不急,也等得起。
贺之衍淡淡看了她一眼,似乎读懂她话里的潜台词,但仔细斟酌,又好像听不出什么问题。
静默片刻,他恢复一如既往地疏远寡冷:“你不用处处对我嘘寒问暖,做好自己就够了。”
南宁晚彻底恼怒,但还是忍耐下去,脸上神情不变:“我会的,你路上小心。”
女人无趣的对答使贺之衍懒得在此地多留,敷衍地嗯了一声后,很快驾车离去。
车子渐行渐远,南宁晚这才拉下脸,转身回去。
早知道贺之衍如此不解风情,她就不该答应沈落芳同意这门婚事。
恬不知耻地讨好一个男人,她做不到,她那比天高的自尊心更不允许她这么做!
既然贺之衍对自己无关风月,那她何必赔尽笑脸?
他若是让她对这段婚姻失去最后一点兴趣,她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不惜一切!
娇艳欲滴的容颜流露出狠色,南宁晚暗暗想着,心情好了些,连带着步子高傲如常。
她款款走进沈宅,迎面就撞上一双清澈无邪,含着浅笑的杏眸。
“表姐。”
南悦脆生生喊道,投去的目光似要将她看穿。
南宁晚微微皱眉:“悦悦?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了。”
倘若不是沈老爷子非抢着迟瑾深陪他下棋,南悦可能不会出来透气,也不会撞到南宁晚和贺之衍相处陌生的画面。
看来又是一场无感情基础的豪门联姻……
“你都听到了?”南宁晚用警惕的眼神盯着她,那张眩目的美人脸原形毕露,隐藏着随时可能爆发的狰狞。
“表姐是说你和表姐夫的对话吗?”南悦被她盯得脊背发凉,没忍住笑了笑,想缓解气氛。
然而她的反问和笑容在南宁晚看来,是别有深意的嘲讽,是明目张胆的炫耀……
“南悦!你凭什么!”南宁晚咬牙切齿地说道,浑身都在颤抖,“凭什么你能幸福美满到现在?而我至今想到身上和你流淌着一样的鲜血,就恶心到想死!”
“你以为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都是因为我妈!是她将最爱的男人拱手让给了她最爱的姐姐,尽管那个时候她已经怀了我,她还是让她的姐姐,有机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让你降于人间!”
“你知道我和我妈没来南家那十几年是怎么过的吗?我们风餐露宿,颠肺流离,吃的是残羹剩饭,住的是破烂不堪的出租屋……呵,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那时正享受着所有人对你的爱,哪里在乎别人的死活!”
“南悦,你从小养尊处优,要什么有什么。可你别忘了,你拥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我和我妈的痛苦之上!你占着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没一一讨回来已经是对你够宽容的了,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看我笑话?”
深埋在心底二十几年的秘密,南宁晚终于在这一刻,如释重负地讲出来。
她受够了南悦的心安理得,受够了所有人都以为她入南家是名不正言不顺。
南家的大小姐,明明是她才对!
“所以,表姐就是因为这些对我心生嫌隙?”
对当初毫不知情的她痛下杀手?
南悦想过无数个南宁晚要杀她的理由,竟不知原来是这么的可笑。
“表姐,这些话,你对我讲讲还好。倘若传到外公耳朵里,表姐可是百口莫辩啊。”南悦没有因为她的痛诉而露出惊讶的表情,反倒威胁回去,“今天我就当表姐说的是气话,不放心上。要是表姐还想再三强调你是我血脉相连的亲姐姐,那到时受牵连的,就不止你我了。”
南宁晚脸色煞白,脑袋一昏,狠狠推了眼前满是嚣张之气的人一把。
“你闭嘴!”
她怒吼着,猩红眦裂的眼眸满是恨意和不甘。
强烈的失衡感袭来,南悦脚下不稳,重重跌坐在一堆碎石上。
她下意识用双手去支撑,几颗尖锐的石头立马刺破她手掌上的细皮嫩肉。再加上摔倒后,双手不自觉地向后一滑,刺破的地方定会演变成几道长口子……
火辣辣的疼在掌心蔓延开,南悦死咬唇,没有惊呼出声,她不想把事情闹大。
南宁晚是她亲姐姐的秘密,还得再藏一会,现在说出来只会闹得南沈两家鸡犬不宁。
“小小姐!你坐在地上做什么?快起来!”
这时,老管家从外面回来,看到这番场景,大吃一惊地喊出声。
南宁晚乱了阵脚,慌忙想要开口解释,却没想到他这么一喊,把就在前厅下棋的沈老爷子和迟瑾深喊了出来。
所有为自己辩解的话,都因他们的出现而噎在了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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