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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八章阴鸷


往前厅而去的一小段石子路上,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沈老爷子的脸阴沉得可怕:“悦悦,你坐那干什么?还有宁晚,怎么不去扶悦悦一下?”

        虽然目前看来,南悦像是是被南宁晚推到在地的样子,但平常南宁晚举止端庄,他难以下定论。

        冤枉哪个,他心里头都不好受,干脆让她们自己解释。

        “外公,你该叫人把这条石子路铺平了,否则我下次还会被绊倒的。”南悦勉强站起身,忍痛过后,表情轻松地转向沈老爷子,“表姐也是刚到,没来得及扶我,你们就一个个来了。”

        南宁晚不明白她为什么没有拆穿自己,难道是不相信自己刚才说的?

        想到她这么说对自己没坏处,南宁晚没去做任何解释,全当默认。

        “你呀,太不小心了,哪像个大人样……”沈老爷子没再有怀疑,当即吩咐老管家去叫人铲平这条石子路,省得南悦再次遭罪。

        一大早下了好几盘棋,他脑力和体力透支,很快被南宁晚搀扶着回房休息了。

        “悦悦,有没有哪里受伤?”

        迟瑾深早就想问,可碍于沈老爷子在场,他如果想关心到位,那就只能熬到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再发问。

        “没有啊。”南悦向后藏起伤痕累累的双手,有点心虚,便试着扯开话题,“今天的战况如何?外公是不是又输惨了?你好歹让让他老人家啊……”

        细微的动作始终没逃过他的眼,迟瑾深正色道:“悦悦,说实话。”

        他语气严肃,还带着一点点凶,南悦吓得更是不敢告诉他实情。

        “真的没有,你就别担心了。”

        背后的十指在发抖,她知道自己是在害怕,谁让她现在在说谎?

        “好,你不说,我自己看。”迟瑾深走到她面前,气势逼人,“把手伸出来。”

        南悦哪敢,站在那一动不动。

        迟瑾深急坏了,强行抓住她愈发往后放的手腕,带到自己的面前来:“悦悦,接下来是我自己看,还是你乖乖地和我说实话?”

        如今她的手背朝上,他只需要稍稍一转,就能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受伤。

        可重要的是,她对自己撒谎了,他想给她一次改正的机会。

        “具体不知道,我也没看……”事到如今,南悦除了缴械投降别无他法,“你别生气,我是不想让你担心。”

        迟瑾深加重语气说道:“悦悦,我宁愿你让我担心,也不要你对我说谎。”

        南悦忽然想哭,他这般珍视自己,她却把自己弄伤,害得他各种担心……

        教育的话说完,迟瑾深放轻动作,摊开她的手心,细细检查着。

        右手这边还好,只是沾了点灰,以及几处小小的擦伤,简单消下毒应该会好的很快。

        可惜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南悦把支撑身体的力都留给了左手,所以,她的左手肯定伤得不轻……

        视线微微转移,迟瑾深就看到她左手上几道血肉模糊的长口子,想必是血干了之后,破掉的皮重新黏在伤口上的缘故,怎么看怎么触目惊心。

        迟瑾深拉着她往外走,低沉的声音难辨喜怒:“去医院。”

        “瑾深,不用的,外公这里有医药箱,我自己消毒上药就可以。”南悦知道他对医院有着抗拒的心理,自然不同意他这么做,“再说我们就这么走了,外公会着急的。”

        “悦悦,你告诉我,你这么重的伤,谁能给你做最好的处理?”

        迟瑾深听不进去,拉她进车后,猛踩油门,向最近的医院飞驰而去。

        南悦一脸担忧地坐在副驾驶上,想着待会还是自己一个人进医院好了,她舍不得看到迟瑾深苦苦忍耐的样子。

        然而迟瑾深坚决跟进来,从头到尾看着医院里的医护人员替南悦处理好伤口,并且打上绷带。

        可南悦清楚,他在为了她,拼命忍耐强烈的不适感,以及无数次在他脑海里上演的悲惨过去。

        “瑾深,我们再也不来医院了好不好?”回到车里,南悦握住迟瑾深直直冒冷汗的双手,“以后你要想来医院接我下班,就隔着一条马路等我。”

        迟瑾深反扣住她的手:“悦悦乖,我没事。倒是你要想想,该怎么认错。”

        先前骗他说没受伤,她休想以为此刻还会蒙混过关。

        “认错就认错。”

        南悦嘀咕完,主动献吻,可笨拙的吻技根本讨好不了迟瑾深,还把自己弄得气喘连连。

        她懊恼地移开,表情委屈:“瑾深,我不会……”

        “悦悦,才过一天,你就改口了?”迟瑾深虽不满足,但自控力强,“你喊对了,我就教你。”

        “我喜欢喊你的名字。”南悦低头盯着自己被他攥在手心里的右手,小心翼翼地将受伤的左手覆盖上去,“就像你喜欢喊我的名字一样,时时刻刻挂在嘴边,让我永远记着,你是我的。”

        “但是,撒娇我会喊你老公,生气我会喊你全名,开玩笑我会喊你迟先生……”

        “你哪个听腻换哪个,我包你满意。”

        “傻悦悦。”迟瑾深整颗心听得为之一颤,“伤口还疼吗?看你上药的时候,人抖得厉害,那个医生是不是下手重了?”

        “不疼了。”

        南悦摇摇头,想到与南宁晚十几年的姐妹情深,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充满虚情假意的戏剧,心的某处就隐隐作痛。

        有些地方没流血,却比流血的伤口更疼。就血淋淋的摆在那,叫人无法忽视。

        “想回哪里?”

        迟瑾深帮她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询问她接下来的去处,认错的事自然告一段落。

        “回外公那吧,说好的陪他两天,我们突然爽约,他老人家会记仇的。”

        “好。”

        等回到沈宅,南悦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准备午休,怕睁眼看不见迟瑾深,轻轻将头枕在他腿上,在他安抚下酣然入睡。

        午后微风不燥,阳光正好,南悦这一觉睡得很香甜。

        ……

        晚饭前,南宁晚打着关心南悦的幌子,提心吊胆地去了她所在的院子,想知道她有没有对迟瑾深乱嚼舌根。

        南宁晚并不怕身世被揭露,她只是担心这个时候闹出事,会影响她在贺家已经树立好的完美儿媳形象。

        她绝不能前功尽弃。

        走进里屋,满怀忐忑的南宁晚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脚步。

        谪仙般的男人坐在床边,怀里躺着一个睡熟的人儿,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撩开怀中人脸颊上的碎发,眼底的爱意和怜惜几乎要溢出来。

        窗外的金色霞光落在他们身上,叫人浮想起壁画中的神仙眷侣,美得移不开眼。

        “瑾深,悦悦睡了?”

        南宁晚走上前轻声问道,目光贪婪地将视线落在迟瑾深身上。

        为什么得到他的人偏偏是南悦……

        “有事?”

        迟瑾深吝啬到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她,放轻声音的同时,顺便给南悦拢了拢被子。

        “外公让我来喊你们到前厅用晚餐,快到饭点了……”南宁晚犹豫了会,继续道,“叫醒悦悦吧?别耽误了时间,外公在等我们。”

        “等会我会叫她。”

        他人面前,迟瑾深就是个话题终结者,南宁晚无法把天聊下去。

        干站着太尴尬,她胡乱一瞥,瞧见南悦手上绑着绷带,竟真心关怀道:“悦悦的手怎么了?是早上摔伤的?严重吗?”

        她语气间全是紧张,却更担心南悦受伤过重,自己迎来的麻烦会更大。

        迟瑾深一问三不答,南宁晚忍不住伸出手,想一看究竟。

        “别碰她。”

        她伸出的右手距离南悦还有好远,迟瑾深便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重直接让她疼出了眼泪。

        南宁晚吃痛地想挣脱开:“我没想碰她,瑾深,你这样太没礼貌了……”

        可惜迟瑾深并不懂得怜香惜玉,手上的力道反而又重了几分:“早上是你推的悦悦?”

        南悦到底是自己摔的,还是人为的,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既然有人愿意挑战他的底线,那就该知道惹怒他的代价是什么。

        “我没有……”南宁晚害怕极了,她从没见过迟瑾深这样的一面,“你快放开我!”

        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不大,但还是有些惊扰到睡梦中的南悦,她皱着眉,眼看就要醒来,却被迟瑾深几下安抚好。

        “她受的伤,我要你成倍奉还。”

        迟瑾深眸光森寒,下一秒生生将南宁晚柔若无骨的右手腕拧断,随即嫌恶地甩开。

        “你敢喊一句,伤的可就不是手这么简单。”

        他冷冷抛出狠话,没再拿触碰过南宁晚的手碰怀里的人儿。

        手腕骨传来剧痛,南宁晚大汗淋漓,苍白的唇无力地张着,看样子是被迟瑾深的话吓到失声。

        眼前的男人不再是她印象中那个眉目深情,宛若隔着云端,令她不敢有一丝冒犯的温柔之人。

        原来这么久以来,她都看错了人!

        “迟瑾深,你分明是地狱而来的魔鬼!”南宁晚狼狈至极,疯笑道,“我现在特别想知道,南悦要是看清你的真面目,她还会安心的睡在你怀里吗?”

        “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和她说。我会等,我会等到你被她彻底抛弃的那一天!”

        “迟瑾深,你就继续得意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死死握住因为疼痛而剧烈颤抖的右手,南宁晚狂妄地说完,似癫似醒地踉跄着脚步离去。

        这么一吵闹,南悦不被吵醒才怪。她睡眼惺忪地撑起身子,可没坚持多久,又软绵绵地瘫进迟瑾深怀里。

        “瑾深,我睡了多久?”努力尝试清醒,南悦迷迷糊糊地说道,“刚才是不是有人来了?我听到你们好像在吵架,发生了什么吗?”

        具体吵什么她没听清,但她知道有人来过。

        迟瑾深被南宁晚最后一段话戳中痛处,他藏起施暴的手,神情恍惚。

        “悦悦,对不起。”

        良久,他笑容苦涩地向南悦道了句歉。

        “你别吓我。”南悦顿时清醒,坐起来面对着他,“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悦悦,对不起。”迟瑾深又重复一遍,“我原本就属于黑暗,怎能妄想沾染你的光亮?”

        他配不上。

        南宁晚字字珠玑,他害怕南悦成为她口中说的那样,知道他的真面目之后彻底抛弃他。

        与其到时痛不欲生,不如当下自行离开……

        “老公乖,这世上其实没有黑暗和光明之分,主要看你怎么选。”南悦与他对视,目光真挚,“我不想对你讲什么大道理,就只问你一句,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要……”

        迟瑾深固执地应道,可不安的光依旧在他眸间闪动着,挥之不去。

        “哪个混账和你乱说话的?你告诉我,我帮你讨回公道。”

        南悦气极,她费尽心思调/教好的男人,别人说几句,就让他动摇了?

        那她面子往哪搁?

        “没有谁。”迟瑾深难以走出惘然的情绪,刻意隐瞒了刚才的事,“外公在等我们过去,先走好吗?”

        “行吧……”

        察觉到他的异样,南悦觉得得找个时机和他好好谈谈。

        两人各怀心事的来到前厅,佣人们刚好上完饭菜,一顿气氛压抑的晚饭就这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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