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主战还是和?
第十九章
易莲安慰的看着她笑了笑。
易兰看姐姐今日似乎也没有什么兴致,便稍坐了会儿回去了。
这时,朝容却端茶悄声进来了,微憨着腰将茶轻手搁置在了易莲身前的几案上。
“你爹娘回去了?”,易莲头也没抬的轻声问道。
“回去了,待了一刻钟便回去了。”,朝容看了看易莲的脸色,小心的回到。
这也难怪朝容心里忐忑,她被家里人卖到府里是签了死契的,以后是生是死都和家里人无关,如今她爹娘竟然私自上了门找她。
朝容原本也是不想理的,她打进了府那天便告诉自己,她的卖身钱便当是还了这份父母债,以后就当爹娘死了。
可如今,十年时间流转,他们竟然又找上了门。
“我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易莲突然抬头问道。
朝容看易莲看着自己,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急急的回道,“奴婢打听到了,余小姐闺名余清欢,父亲是原芭州节度副使余正年,祖父是当朝太傅余庸。余小姐原来随父亲在芭州生活。几年前,余大人死在了任上,余小姐便被祖父接来了昌都。”
“对了,余大人是独子,身边也只有余小姐这一个女儿,所以余庸余大人如今膝下便只留了这么一个孙女。”
自古以来,世人皆说多子多福,家族繁茂全在子嗣上,如今余家却只剩了这么一个孙女,可见余家在朝廷上的势微。
易莲似乎在想什么,眼睛盯着一处,有点入神,朝容看她如此也是停顿了下来,思索自己可是说错了什么。
“咳咳”,夕颜不知是在提醒哪个,轻声咳了一下。
“你继续说。”,易莲抬头看了朝容一眼说道。
朝容想了想这才继续说道:“听说余小姐生的一副潇湘妃子模样,颜色绝伦,几年间上余家提亲的人数不胜数,可余小姐皆未答应,只是去年才定了中书侍郎良弘良大人的长子良越,也就是如今的太子少詹士。”
听到良越,易莲不由想起那场菊花宴,怕这位太子少詹事才是宴会真正的主角吧。朝容看到易莲清丽的目光看过来,说的更是兴起,“说到这位良越良大人,那才是神仙般的人物,丰神俊朗,令人神往。”
易莲看她确实一副神往的样子,一时好笑,问道:“那你是见过喽?”
“没有”,朝容闻言有些讪讪的补充到,“我虽是没有见过,可总有人见过的,传闻肯定假不了,还有,我听说前年北余国真阳郡主对良大人一见倾心,向皇上请求赐婚,不过被良大人婉拒了,最后到是和余家小姐结了亲。若说是别人,这真阳郡主可能不服,待亲自找上了门,见识了余小姐的品貌,便也死心了,看来二人真是天作之合呀。”
易莲看朝容说的热闹也是一时失笑,“看来得给她找个婆家了。”
夕颜笑着附和着点了点头。
只有朝容直愣愣的站在那,眼光发直,似乎丢了三魂去了七魄。
夕颜看她那个样子,纳闷的碰了碰她,笑着道:“你莫不是高兴的傻了。”
易莲倒是想到了其他,问道:“父亲几时下朝?”,没等夕颜回答又交代道:“你着人在在外院等着,待父亲回来了过来回我。”
夕颜,朝容具躬身应了。
皇城内,垂拱殿内,当今皇上刘显端坐在议政厅内,脸色一时阴沉如水,沉默中似乎在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稍顿了一下,压着嗓子问道“看来众人对这议书是没什么异议喽,一致认为我们是和北余国必有一战了?”
众人听到这里还是不语,或者是说无人敢打破当下这种默契。
“既如此,咱们就来议议谁来领兵,各位可有好的人选?”,此话一出,议政厅内更是静的遽然,右侧站立的武将更是将头深深的埋在胸前,沉默不语。
这时左侧一身穿紫色官袍的老者慢慢往中间走了几步,站定之后,躬身行礼。不过稍倾间众人不耐的很。
主位上皇上已是开口问道:“余卿可是有好的人选?”
一届文官竟然要推荐领兵大将,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众人若不是顾及这大堂之上,怕早就口出讥讽之言了,不过,还是有人偷偷的笑出了声。
皇上自是知道众人的心中所想,微微清了嗓子,咳了两声,才轻声说到:“余卿不用顾及其他,当知无不言才是。”
余太傅似乎并没有察觉众人的反应,微挺着身体,看着上座的皇上,开口说道:“启奏陛下,臣以为与北余国近二十年之间,应主和,修养民息,积蓄国力。”
平地一声惊雷。
众人具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的看向余太傅。
右侧一身穿朱红色官袍的大臣先是开口讥讽道:“尔等鼠辈,未战先求和,你当我们和你们都是一样的腰脊是软骨不成。”说完似是还不过瘾,随口便忒了一口。
站在末位的易连文止不住的心中酸涩,晋卫之战早已过去二十余年,可降臣的名头却是死死的套在了他们的头上,无论他们多么努力想要忘掉,可是总是有人找到一切机会提醒着他们,让他们的注意身份,克制言行。
“房大人言重了,你我同朝为官,皆是为了江山社稷,何来你我。昔日晋卫之战之后,晋国立国何其艰辛,数年间又迁都昌州,北余国更是纷扰不断,如今社稷疲敝,百废待兴,如何还能再战。”,余太傅苦口婆心的说道。
皇上闻言不由的轻轻皱眉,却是不言。
其实这个道理众人皆知,正位端坐的皇上更是不能例外。过去的数月间,边疆纷扰不断,魏四海态度暧昧,百姓苦不堪言。皇上劳心竟是夜夜不得安眠。
太常正卿房通顿时哑然,由坚持说道:“讲和何其容易,可毁约又有何难,北余国奸诈阴险,如何信得,如今开战还有先机,一待错过,岂不是落了下乘,到时候艰难休矣。”
“程卿有何看法?”,皇上突然开口问道。
参政知事程镳不得不站了出来,躬身回道:“回陛下,臣以为房大人言之有理,如今我们对战北余国尚有先机,一待错过,被动迎战可不是良策。”
“那良卿以为如何?”,皇上接着问道。
中书侍郎良弘似是有些意外,微整了衣衫躬身回道:“臣附议。”
失望从皇上的眼睛中一扫而过,易连文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不过无暇他顾,心中的失望却是浓的化不开。晋国虽是早年吞了卫国,疆域超过北余国数倍,可征战,迁都,民生矛盾早已伤了根本,怎么能在此时开战。
易连文如鲠在喉,颇有不吐不快之感,可是理智又告诉他克制,纵是说了人微言轻又有何用,不由暗暗的叹了口气。
“不过,”良弘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既然和北余国之战必不能免,那如今之计便是要做好一切准备,臣这里有表启奏。”说完从袖中取出表书双手躬身呈上。
皇上示意身边的大监接过表书,说道:“良卿但说无妨。”
良弘抬起身,说道:“回陛下,北余国号称雄狮百万,虽言过其实,却也不可小觑。而如今我晋国数十万大军有近三十万在魏四海手里,魏四海心思摇摆,态度难测,实在不敢轻信,所以······”
“所以你要增兵?”,皇上肯定的说道。
“正是,当初晋国初立,沿袭旧卫的旧例,凡是家中独子着不征,家中多子者,留一子不征。今时不同往日之境遇,征兵刻不容缓,臣请陛下废除旧例,充盈大军,如此开战才能必胜。”
众人愕然,面面相觑,心思惊然不语。
“陛下万万不可,如今民生多艰,百姓急需休养生息,如何再能大肆征兵,况且使全国之力进入北伐,将无人生产,无人建设,晋国危矣!”,余太傅语出恳然。
这话虽说是实情,却也太过直白不堪,一时无人敢接话,大厅之中又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静。
“大胆,”顿时一声呵斥,震的人耳木心颤,只见皇上嘴角似乎在抽动,厉声说道:“余卿,孤念你年近古稀,给你留着情面,而你却偏偏来打孤的脸面,好一个民生多艰,晋国危矣,你怎得不说孤是昏君当道呢!?”
听到这里,满堂大臣再是不敢保持沉默,纷纷躬身跪下,连呼:“陛下息怒。”
余太傅哪敢再说,忙跪下高呼:“臣妄言,陛下息怒。”
“退朝。”,皇上盛怒之下早已没有了耐性,起身甩了袖子走了。
待皇上走后,众臣才慢慢起身,良弘上前将余太傅扶了起来悄声说道:“余大人可是不要恼了下官才好呀!”,说完轻声的笑了。余太傅不过挥了挥衣袖,不知可否。
“你们二人也算结了亲家了,一家人怎么自己打起了擂台?”,房通话有怨气,似乎是对余太傅不满,却又不是。
其他人看了看他们二人也是齐皱眉头,连连叹气。
易连文却是愣了好一会才醒过神来,起身整了衣衫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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