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真的痛了

像所有坠入爱河的人们一样，眼里只有彼此。他们沉浸在美好的景色二人世界里，根本没有注意到，也不会想到这一切都被赤羽尽收眼底。

        一棵大树后，红衣赤羽，正恶狠狠地看着他们，脸上现出干瘪、阴冷而恐怖的耐人寻味的笑容。

        原来，赤羽听到声音后，便好奇地靠近人类。看到莫问沐颜二人幸福甜蜜的样子，她心中百味杂陈，心潮起伏澎湃。人类如此温情场景，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这场景不禁让她她再次想到非鱼，他们怎么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爱得这样坦荡从容，爱得这样无拘无束，爱得这样轻松自然。不像他们，一开始就战战兢兢，最终还是惹恼上苍，不得不分离两地，相见时难别亦难。这样想着，不由痛苦万分。

        “走，那边还有玫瑰。”沐颜指着前面说，“我们去采些，和百合拌在一起，泡水沐浴，或者做成香囊……”

        “好，”莫问应承着，他也看到了前面绚丽的玫瑰，跟上沐颜雀跃的身姿，他连忙走到前面说道，“你等等我，玫瑰有刺，让我来采……”说着，跑上前去菜玫瑰。

        两人手拉手钻入荆棘花丛的背影，像支利剑，残忍地刺进赤羽的胸口，为什么她和非鱼不能这样经历凶险艰难同生共死呢？她心里一阵刺痛，她抚摸胸口，也许是新痛引出老伤，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模糊视线。

        “莫问哥……”沐颜说道，“那花还没开呢，你怎么就采了？”

        “是吗？”莫问回答道，“它太美了，我们还是把它带回家用水养着吧，下次不一定能碰到。”

        “你呀……”沐颜嗔道，“随你了！”

        赤羽听着，把牙齿磨得咯咯作响，脸上一阵抽搐。她真的痛了。本来衰老的面容因愤怒和痛苦显得更加扭曲和狰狞了，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妖婆了。

        采好花朵的沐颜和莫问开始往家走去。

        村寨市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之味，令人恶心干呕。

        山林与寨子，只几步之隔，却恍如两个世界。

        到处是忙碌的寨民，有的拎着死鸡，还有的三两人扛着死猪，还有的抱着有气无力的小羊，不知赶往何处。房门大开的人家，院子里躺着死去的鸡鸭。人虽多，却没有往日的热闹喧哗，只有临街的铁铺一如既往地叮当作响，此时听来仿佛哀乐。

        “莫问哥，”沐颜不安地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这回就变成这样了？”莫问也疑惑不解，“我们找个人问问吧？”

        迎面匆匆走来寨民东平。

        “东平叔，回家呢？”莫问打招呼道。

        东平头也不回就往前走：“家里鸡鸭死了大半……没空跟你闲聊……”

        莫问和沐颜看着绝尘而去的东平，心中更加疑惑。

        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悄悄袭上心头，一下子觉得整个人空空的，有些害怕。沐颜不由得仅仅抓住莫问的手臂。莫问一个激灵，关切地问：“沐颜，怎么了？”

        沐颜张口欲言，却又无话可说。这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感受，也许是女生不该有的胡思乱想，也许是女生多愁善感的捉摸不定的第六感吧，莫问哥这样一个木讷朴实的男子怎会明白呢？沐颜嘴角瞥过一个弧度，轻声说：“没什么？有点累了，我们回家吧！”

        莫问答应着，和沐颜一起加快步伐走向家门。

        寨子上空，几缕炊烟，摇摆不定。

        晚霞镶嵌在西天，一只孤独的鸟儿，慢慢悠悠地飞向远方。

        几声凄厉的野兽的嚎叫从远处传来，回荡在寨子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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