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我不想看见你

湖边静寂无声，没有风，连远方的山峦连同眼前的繁盛鲜花都像镶嵌在画里一般，缺少真实感。

        沐颜百无聊赖地走出小屋，不知不觉又来到湖边。她战战兢兢来到湖边，偷偷瞄一下湖中的自己。

        当她看到湖里的自己又现老态时，她不相信而又难过地蹲下，仔细查看。

        她摸着自己的脸颊，皮肤松弛，又没了弹性。她呼吸加重，胸口郁闷。她弯腰，不停洗脸，但皱纹依旧，怎么洗也洗不掉。昨天还好好的，这是又怎么了，怎么又老了十多岁，这到底是为什么？她还不停地洗，皱纹不仅洗不掉，她反而还看到了其他的变化，额前发丝垂下，又多了不少白发。

        她呼吸沉重，热汗直冒。这到底怎么了？她抓着自己的白发拉扯着，想把白发扯掉，却把自己自己扯得嗷嗷叫。

        她嚎啕大哭，她疯狂不已，他沿着湖边奔跑，放肆地奔跑，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大叫。她的叫声回荡在山谷中，显得如此凄厉。一只只停歇在树枝上的鸟儿被沐颜的叫声惊吓得连连飞走，扑棱翅膀时甩落不少羽毛。一片一片的羽毛悠然飘落。

        被老妖非鱼所遗弃的莫问因为拿不到药而沮丧不已，更因为害怕面对沐颜失望的心情而不敢回去，他孤零零地漫步在山林中。山林中阴森寒冷，一阵阵冷风吹得莫问浑身颤抖。森林中小松鼠、小猴子等动物在他身边上蹿下跳，左右奔跑，吱吱呀呀叫个不停，似乎在和莫问打招呼，又似乎是在和莫问打趣玩游戏，但莫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不闻不问。有的胆大点的小猴子见到莫问如此冷漠，对它们不理不睬，就露出狰狞的面容生气地朝莫问大吼大叫，莫问依旧像没看见没听见一样我行我素。这可真的惹怒了小猴子们了，只见小猴子们摘来松果等各种果子打在莫问身上。莫问被接二连三的东西打得生疼，起初还能忍受，后来加入的猴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果子还有树棍等打在身上，莫问实在受不了了，没有办法，只能快步跑开，躲避朝着自己打过来的东西。但小猴子们哪那么容易放过他，他跑得越快，小猴子们丢得越起劲，一直追着他打。

        跑了很远很远之后，筋疲力尽的莫问才最终逃离了这群猴子的魔爪。就在他气喘吁吁之际，他似乎听到了沐颜歇斯底里的叫声。他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糟糕，是沐颜，她不会出什么事吧？”担心沐颜出事的他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朝他们的窝棚跑去。

        跑到湖边，没有沐颜的影子。湖水很平静，窝棚就在不远处，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常。

        莫问停下脚步歇息了一会儿，叫着沐颜的名字朝窝棚走去。原来，沐颜跑累了已经回到窝棚休息去了。

        沐颜在帘子里听到莫问的叫声和脚步声，她急忙爬到帘子旁，焦急地问道：“药呢？拿到了吗？”

        莫问无精打采，淡定地说：“还没……还在炼制当中……再等等啊。”

        沐颜又焦急又失落，一下子打开话闸：“什么时候能炼好呢？能快点吗？我的脸又变老了，每天都在变，一天一个样。头发本来是全黑的，你看现在都白了，你看啊，你看见了吗？鬓角皱纹密布……今天能炼好吗？明天呢？可以快点吗？到底要等到什么呢？不然我又要变老了，你也不希望我变老，对不对？”

        莫问压着心中的烦躁，依然淡定地说：“人家做药要有个过程，还要去找药引，他让我们再等等，说三五天就可以炼好了，这次药效更好。要有耐心，别着急啊，沐颜。”

        “三五天？”沐颜生气了，“胡扯，莫问哥，你是不是又在骗我？上次你跟我说高人可以在瞬间变化任何形象和外貌，这次怎么这么长？你在骗我！上次怎么说给就给了，这次为什么要这么拖？你肯定在骗我！”

        莫问的谎言又被戳穿，他慌了：“这……这是高人说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莫问哥，你变了！”沐颜决绝地说道，“你一出去去几天，连个招呼也不打。还把栅栏的缝隙也给堵上，包上红布帘子，老实说，你是不是嫌我老了，不想见我？你是不是故意躲我？你是不是变心了，犹豫了，退缩了，后悔了？”

        莫问一时难以应付沐颜的问题，他把缝隙堵上是担心慕眼看到他少了一只眼珠，不是不想看到沐颜。他越是着急越说不出来话来，吞吞吐吐地说：“我真的有事……怎么会躲你！……我对你不会变心，永远不会！真的，沐颜！”

        沐颜听不进去，哭着说：“可为什么我感受不到呢？我记得小时候，你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不要害怕黑夜，不要害怕困难，你永远都在。那时我多幸福，全世界都是你。我知道只要有你在，什么都不怕。后来长大了，采花时，你跟我说四季有更替，但时间不会流失，不管世事如何沧桑巨变，你会永远爱我守护我，我信了，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因为我有天底下最爱我的男人。可是……可是现在，我们有了婚约，我都是你的人了。你却不高兴，每天戴着破烂帽子，耷拉着脑袋，不拿正眼看我。你说，你是不是变心了？不爱我这个老太婆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你的奶奶，害怕跟我在一起了？是不是？你说……你说呀……”

        莫问怔住了，他百口莫辩，他能说什么呢，只得弱弱地说：“沐颜，我没有变心，我还是永远会爱你，莫问哥还是以前的莫问哥。现在是，将来也是。只是现在有些事，还不能跟你讲，你只要知道我是爱你的就够了。”

        沐颜哭着摇头：“不，你还骗我！你躲着我，你根本就不想真心帮我。虽然我们现在近在咫尺，但我却觉得远在天涯。所有的话都是骗我的，我恨你，我不想见你，你给我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沐颜……”莫问还想说什么，沐颜却不容他解释：“滚，滚得远远的，我不想看到你！你滚啊，滚啊……”

        沐颜的突然爆发吓坏了莫问，莫问连滚带爬跑出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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