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充满震慑力

季潇潇这番话，令季腾飞感到愕然，他目瞪口呆的重新审视着季潇潇，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没有想到从小被他欺负到大的废柴嘴里居然能吐出如此桀骜的话来，他出了敬佩，就只剩下惭愧和无地自容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弟弟真是惭愧至极。”季腾飞默然地垂下眼眸。

季潇潇不是来听季腾飞母子俩悔新改过的，于是便淡淡地说道：“我不是来给你讲道理的，我来只是告诉你，如果有需要，尽管跟我提。”

听完这句，季腾飞彻底不说话了，只有赵姨娘道了声感激，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赵姨娘心里明白季潇潇这次千真万确是在帮她，所以她的感谢也是由衷的。

“没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相信经过此事，这边的下人已经不敢在惹是生非了，你们且安心的过吧。”季潇潇说完，便离开了。

回沁桃斋的路上，翠荷一脸不高兴，直到回到自己的院内，翠荷才忍不住抱怨道：“小姐，您相信赵姨娘会改过自新吗？奴婢只知道狗改不了吃屎，像赵姨娘这种坏人，内心险恶，现在失势了才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您忘记以前她是怎么欺负您和夫人的吗？您如此帮她，小心她翻身之后，反咬你一口。”

“傻丫头，你家小姐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靠谱？你能想到的事，小姐我会猜不到？我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目的。”季潇潇轻轻地瞥了一眼翠荷，那意思就是小丫鬟不懂她的心思。

再说，季腾飞怎么说都是季侯府明面上唯一的男丁，只要她好好治疗他，到时候让他下床走路没问题，就是武功算是废了，但也可以算个正常人。

季潇潇如此帮季腾飞，自然不仅仅出于医者的仁德之心，而是她想利用季腾飞对付季允鉴偷偷带回来的私生子，让季侯府的权利不能落在小燕姨娘一个人手里，只有赵姨娘和小燕姨娘平分秋色，顾氏这位季夫人才能屹立不倒，季潇潇这么做，完全是为让原主母亲顾氏能有个安逸的生存环境。

翠荷似懂非懂的看着小姐，虽然猜不到小姐的用意，但跟了小姐这么久，她也算了解小姐，知道小姐另有用意，翠荷也算安心不少。

而小燕姨娘被安顿好了之后，便入乡随俗换上了帝都非常流行的新款对襟掐腰小棉袄，而房间的火盆里，火炭烧的很旺，整个房间里都暖轰轰的。

她身边的丫鬟敲门，得到应允后，便推门而入。

“奴婢刚打听到一个消息，说夫人要召集全府的下人，准备好好惩治一下季候府犯了家规的下人们，以儆效尤。”

小燕听到这个，忽然眼睛一亮，问起事情的缘由来，得知赵姨娘那里发生的事情之后，小燕神情淡漠地说道：“我们早就知道赵姨娘把夫人拿捏的死死的，现在看来，传言果然不假，赵姨娘院子里的下人们犯事，夫人就急着替赵姨娘出头了，可见夫人和赵姨娘真是姐妹情深啊。”

“奴婢听说，二小姐可是跟赵姨娘不合，已经好多年了，此次季夫人要整治下人们，听说也是二小姐的主意，奴婢想不通二小姐怎么突然帮起赵姨娘了。”

丫鬟说完，便巧然来到火盆跟前，随手添了一些火炭，让盆里的火苗烧的更加旺盛。

小燕姨娘斜卧在软榻上，伸出一只烤着脚底下不远处，火盆升起来的火苗，声音软绵的说道：“这么说，要整治下人立威，也是二小姐的意思了。”

“是啊，就是二小姐去了季少爷的院子，发现了下人们犯了家规，这才派人通知了季夫人，然后才有的召集下人训话的指示。”

小燕姨娘悠闲的烤着火苗，慢悠悠地说道：“来之前，我们就已经打听过，赵姨娘背地里没少折腾二小姐母女俩，这二小姐早已经声名在外，她可不是吃素的，德才兼备的夸赞声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天州国，如此冰雪聪明的一个人，应该不会不知道赵姨娘背后耍的诡计才对，那么她见赵姨娘过的悲惨，不该落井下石吗？”

赵姨娘做了多少坏事，小燕她心里有数，所以她奇怪的是，季潇潇不应该在赵姨娘落难的时候伸出援手。

“奴婢刚才打听了一下，整个下人们对二小姐的评价可不低。”丫鬟说道。

“哦？说来听听。”小燕姨娘轻蔑的问道。

“奴婢听下人们说，二小姐宅心仁厚，心地善良，仁义仁德，品德高尚，经常帮助一些没钱治病的人，无偿的为她们看病，拿药。”丫鬟如实禀报。

听完丫鬟的回话，小燕姨娘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浅笑，二小姐能够在赵姨娘的阴谋诡计里长大成人，又让老夫人奈何不得，手段一定了得，岂会是外人们眼里的善良之辈。

看来这个小丫头的实力不容小觑，她得需要小心应对才是。

翌日用过早膳之后，府里的管家便集齐所有的下人等候在后院内，这日寒风料峭，嗖嗖的冷风吹在脸上，好像冰刀刮肉一般，生生的疼。

一开始季潇潇和顾氏没到之前，下人们仍旧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她们根本无视季候府的家规，交头接耳，悄悄碎语，院内一时之间犹如飞进来上百只麻雀般，叽叽喳喳炸开了锅。

可是当一个明艳靓丽的倩影款步而来之后，下人们立刻纷纷闭嘴，个个噤若寒蝉，刚才没有规矩的样子立刻换成井然有序地排排站了。

季潇潇老远就看见一些胆大妄为的下人们不按规矩乱串了，一身火红色裘皮加身的季潇潇迈着不紧不慢地步子走到跟前，只淡淡的一眼，众下人们立刻变得谨言慎行。

眼角的余晖不时偷偷打量着季潇潇，只见二小姐仍旧不动声色的站在众仆人们面前，一言不发。

此时的她看起来年纪尚幼，可就是整个人巍然不动的站在那里，浑身好像充满了震慑力一样，下人们没有一个敢私下里做任何细微的小动作。

顾氏在季潇潇到了之后不久，也款步而来，见下人们井然有序地自觉排好队，顾氏心里倍觉安慰，女儿已经长大了，光是站着，就已经有足够的威慑力，令下人们望之胆寒，不错，比她强很多倍。

以前后院的下人们已经领教过二小姐的厉害，甚至前院的小斯也知道二小姐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年幼无知。

她可厉害着呢，所有不管男女老少，潜意识里都觉得二小姐不好惹。

尤其是二小姐带来许多国公府的下人，硬是没有经过老夫人和夫人的同意，私自将府里的下人们全部换掉，发卖的发卖，调走的调走。

再加上她们多少听闻了一些昨日腾飞少爷院子里下人们不安分守己的事，纷纷禁口不言地回讨自己最近来的表现，有没有触犯家规之类的。

想了想，她们并没有犯下很严重的错误，最多就是在主子看不见的时候，偷了一些懒而已。

那些觉得自己没错的下人们，过了半晌之后，挺直了腰杆，光明正大的与小姐对视，只是在看到季潇潇那如鹰般的眼神时，立刻慌乱地避开眼。

那眼神好锐利，像能洞察她们的内心一样，下人们开始意识到，无论什么事都瞒不过二小姐的眼睛。

那具有威慑力的眼神仿佛一把量尺，看谁一眼，好像谁就被无形中判到犯错误的人员之列一样。

她们纷纷心虚地狠狠扎下头，意图用埋首来掩盖自己的惊慌。

顾氏看着下人们听话的模样，觉得十分满意，有女儿在场，她这个季候府的夫人也底气十足，所以顾氏故意干咳一声，以彰显她作为当家主母的威仪。

赵姨娘也暗自打量着季潇潇，可是除了看出季潇潇只端庄的，一丝不苟地站直身板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端。

她以前掌家的时候，哪个犯错了，她都是当着众仆人的面，狠狠地惩罚那一个犯错的人，以达到杀鸡儆猴的目的。

可是见到季潇潇，才知道自己跟季潇潇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正真的高手，就是那么静静地站着，便让心打心底里胆颤，敬畏，不用多加言语。

季潇潇那比寒风还要清冽冷厉的眸子紧紧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只见她眸光所到之处，下人无一不紧绷住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站的一动不动，任凭冷风肆意地拍打她们的脸颊，她们仍旧不为所动。

整个后院让人有一种肃穆的直觉，好像即将要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般。

虽然知道，今日二小姐也只是为了惩戒下人们而来，并不是真的有要事发生。

季潇潇的眼神缓慢地划过每一个人的脸颊，忽然不经意地瞥见拱门之处，一抹瑰丽的身影，她只稍作停留之后，便继续审视众下人了。

那拱门之处，正是小燕姨娘携带丫鬟款步而来，小燕姨娘也发现了季潇潇的目光，她温柔的笑意相迎，只可惜被季潇潇无情的避过去了。

就好像从来没有瞥见她一样，那高傲冷凝的眼神，令小燕姨娘脸色猛地一僵。

片刻之后才缓缓恢复正常，这个二小姐，果然不是好相处的，整个人好似一块冰潭，冻人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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