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为她撑腰
顾氏站在众仆人面前，不知道该怎么开始，便干咳几声，接着开始象征性地训话。
“你们这些大胆的刁奴……”
“母亲，还是让顾嬷嬷细数一下哪些下人犯过哪些家规吧。”季潇潇忽然打断顾氏的讲话，因为她知道顾氏的为人，做事太拖拖拉拉了。
顾嬷嬷点点头，给了小姐一个会意的眼神，冷肃凌厉的眼神扫过在场每一个下人紧张的脸，“翠香，守夜时偷懒睡觉；翠玲给主子送食物时，每次中途都会偷吃；你，小偷小摸，私拿侯府的财物，还有你，你，你……”
顾嬷嬷几乎罗列了所有在场仆人的罪责，那些被顾嬷嬷指责的人，一个个面如死灰，尤其是触犯家规严重的人，更是吓的双腿哆哆嗦嗦，险些站不住了。
小燕姨娘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顾嬷嬷指点奴仆，而身为主子的季潇潇却不露声色的站在背后，根本没有站出来训话的苗头。
既然她不准备出面，那么这出戏也就没什么好看的了，小燕姨娘便转身离开。
“小姐，刚才季二小姐明明看到您了，却不给您打招呼，实在太目中无人了吧。”小燕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面露不满地抱怨道。
“二小姐应该是不待见我吧，毕竟我的身份比她母亲卑贱。”小燕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轻柔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可实际上，她心里却在算计着，如果季潇潇果真藏不住心思，那么倒也好对付。
小孩子究竟是年少了些，有些孩子脾气是正常的，一个孩子的心思怎么可能深沉过大人呢。
小燕姨娘心中不屑的冷笑。
可她的贴身丫鬟却不知道主子的心思，只在心里为小姐感到委屈，她觉得世界上没有比小姐待下人们更好的主子了，如此端庄贤惠的小姐，她凭什么讨厌啊。
还不是自恃清高，瞧不起她们是外来的吗？
“可是小姐，她都没有跟您接触过，凭什么主观臆断地，就否定您呢，奴婢觉得小姐您的性子是主子里最好的，从来没有发脾气打骂过下人，既温柔又体贴，连季候爷这样的男子都为您倾倒折服呢，她一个年纪小小的侯府小姐，凭什么看不起您，说到底，您现在是季候府的姨娘，身份上可是季二小姐长辈呢，她这叫目无尊长。”
总之小燕姨娘的贴身丫鬟觉得季二小姐就是故意针对自家小姐的。
“季二小姐看不起我，我倒觉得没什么，毕竟她心里还不承认我是季候府的女人。可是听说她连老夫人都不放进眼里，实在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小燕姨娘柔声说道。
说到这里，丫鬟心里才觉得好受一点，觉得季二小姐本性就是太桀骜不驯了点。
不过越是这样，小姐跟她相处起来才更难。
顿时她有些心疼自家小姐，好好地为什么要跟着季候爷回到帝都来，受这些窝囊气，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小姐可怎么熬啊。
“可是小姐以后……”
“好了，你不要为我感到委屈了，为了季候爷我什么委屈都能忍受。”小燕姨娘安慰丫鬟说道。
“小姐……”丫鬟也沉默了。
“好了，我们说这些不愉快的事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去给老夫人请安吧。”
小燕姨娘很会笼络人心，三言两语便让身边的丫鬟对她死心塌地，并可怜同情她。
老夫人早就用完早膳，身边的张嬷嬷也一大早就去打探府里的情况，及时赶回来向老夫人禀报情况。
“老夫人，老奴打听到，二小姐正在仗着夫人的权利在府里耀武扬威，大肆惩戒下人们呢。”
“夫人就眼睁睁看着她胡闹吗？”老夫人的语气立时就变了。
“夫人站在当场，就任凭二小姐发话，她则是站在旁边一言不发，除了我们这院，几乎全侯府的下人都被召集过去训话了。”
“什么？顾氏这个媳妇怎么当的，这么大的事竟然全由着那丫头片子胡闹，也不来跟我打声招呼，商量商量，哼，再这么下去，顾氏早晚被那丫头片子带坏了。”老夫人气的咬牙切齿。
实在太可恶了，顾氏和季潇潇难道都忘记了，她这个老太婆才是后院的主子吗？什么时候竟敢越过她，私自做主惩罚起下人来。
都怪这天气太冷，她年纪大了不方便去那天寒地冻的屋外，如果不是碍于太凉，老夫人早就在张嬷嬷的搀扶下，前往后院训话了。
她只盼着天快点暖和起来，否则这季候府的天都成了那母女俩的了。
到时候季候府的下人们谁还记得她才是季候府后院最大的主子呢。
“老夫人，顾氏是个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她没有主见，还不是谁说话她听谁的，又是自己的亲女儿，她巴不得女儿能够替她撑起场面呢。”张嬷嬷恶狠狠的给顾氏添油加醋道。
“顾氏这个糊涂蛋，自从嫁进来，就没让我省心过，允鉴倒了几辈子的大霉，才娶了她进门。”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眼睛，一副气不过的样子。
早已经把季候府全是靠着国公府的权势才在帝都站稳了脚跟这件事忘的一干二净了。
想罢，老夫人对张嬷嬷道：“你去把侯爷喊过来。”
竟敢无视她，看她不让儿子好好修理顾氏才怪。
张嬷嬷赶紧点头，前脚刚出去，后脚小燕姨娘就赶过来了。
“小燕给老夫人请安。”小燕姨娘低眉顺目地朝老夫人行礼。
见到小燕姨娘，老夫人立刻眉眼带笑：“好，好，好，快来我跟前来说话。”
“是。”
“你来的正好，我刚派张嬷嬷去请允鉴，一会允鉴来了，你俩好好说会话。”老夫人喜不自禁的说道。
“是啊，那太好了。”小燕按捺不住喜悦之情，从她到了季候府之后，季允鉴将她安顿好之后，他俩就再也没见过面了，她知道季允鉴正忙着入朝为官的事，所以经常早出晚归的，她想见他一面，也不容易。
这次来老夫人这里，没想到可以见到他，这实在太好了。
说实话，在这陌生的季候府里，没有季允鉴在身边，小燕感到无所适从，生怕一切都掌控不了一样，现在得知季允鉴回来了，她立刻安心不少。
只要她牢牢抓住季允鉴的心，害怕控制不了整个季候府吗。
“小燕啊，在季候府觉得如何啊？有什么觉得不好的地方，尽管跟我这个老太婆说，不需要扭扭捏捏的。”老夫人眉开眼笑的说道。
“多谢老夫人体恤，小燕觉得季候府是小燕待过最好的地方了，而且……”小燕忽然顿了一下，羞涩的说道：“只要侯爷在的地方，都是好地方。”
老夫人听了这话，呵呵的笑起来，“瞧你这孩子，怎么尽说实话呢，你喜欢允鉴，允鉴对你也好，你们这小两口啊，秀恩爱都秀到我这个老太婆这里喽。”
“老夫人……”小燕扭捏的叫了一声，好像她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
在老夫人心里，凡是会下鸡蛋的母鸡都是好鸡，只要能为季候府开枝散叶，她才懒得管，这个女人是不是儿子喜欢的呢。
老夫人笑呵呵的转移了话题，“你回来，我那未见过面的好孙儿可有回来啊？什么时候才能叫我这个老婆子见上一面啊。”
听老夫人提起这话茬，小燕姨娘惊讶地问道：“老夫人都知道了？”
“哈哈哈，这是好事，有什么可隐瞒的，允鉴早就信里提起过，说我那孙儿虎虎生威，天生就是一副猛将啊，我心里早就迫不及待要见他了。”
“老夫人，不是小燕不让孩子进府来认祖归宗，实在是这孩子名不正言不顺啊，说起来，还是个私生子，见不得光的。”
小燕打起老夫人的主意，她想凭着儿子这张王牌，将顾氏取而代之，不过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有等侯爷的官位彻底落实之后，她的儿子才能曝光。
否则，国公府一旦知道季允鉴在外寻花问柳的话，肯定勃然不怒，为女儿打抱不平，不会给季允鉴筹谋好的差事的。
所以，小燕姨娘绝对能忍，总有出头的一日。
老夫人心里明白这个道理，大家心照不宣，老夫人呢虽然心里着急见孙子，可也知道眼下不是时候，所以便按捺住心里的激动，继续刚才的话题。
“小燕啊，在府里衣食住用，都还习惯吧？没有人在私下为难你吧。”老夫人关切的询问道。
“回老夫人，并没有，大家待小燕都很好。”
小燕姨娘故意以退为进，想以从容大度博取老夫人的好感，以老夫人对季潇潇的了解，早就猜到季潇潇不会善待与她了。
小燕故作隐忍，可是她身边的丫鬟见老夫人喜欢自家主子，便大着胆子将早上季潇潇假装没有瞧见她主子的事一五一十的将老夫人禀告了。
“哦？竟有这种事，实在太没有教养了。小燕你也是的，在府里受了委屈，怎么不肯给我说呢，放心，只要有我老太婆在，谁都别想欺负你。”
老夫人这是要准备为小燕姨娘撑腰做主呢。
季潇潇她根本就看不惯，早就想着该如何将她打发走了，现在小燕姨娘进府了，还早年就为季候府添下一枚私生子，老夫人无论如何都容不下季潇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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