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伪小怂包-22
万黎的皮肤不知是怎么护养的,明明成日里似个主子一般操持偌大的太子府,外面的田租、大大小小的铺子,府中上下繁琐的事务,还有以半个“夫人”身份代表殷凤时与官员夫人们进行的外交……
风吹日晒、劳心劳力的,他的皮肤却还吹弹可破,和许瑜的皮肤细腻程度差不多。
只不过相貌比许瑜还是要差上那么一些,少了几分惊艳。
但他此时这么面带微笑地走进来,衣袖上的波纹如水流一般浮动,若不细看其眼神,很容易便会对其产生如见看了初夏的栀子花一般的好感。
但他没有向许瑜行礼。
竟傲慢地连行礼都省了。
许瑜已然站起身来,瞧见万黎进他的屋子来,并不阻拦,亦不欲同对方说些什么,手挽在衣袖里,便要按自己原定计划出了门去。
但万黎显然来这里一趟不只是为了看一眼,见了许瑜这又无视他的态度,心中更是恼火,一抬袖便挡住了许瑜的路。
他挡在许瑜身前,笑容收了收,“太子妃怎么见了我就躲,像耗子见了猫似的。”
到耗子、猫这几字,声音加重了些,听着语气甚是古怪。
“那你想聊什么?”许瑜干脆先不走了,好整以暇地立在原地,平静地看着对方。
万黎见许瑜如此,歪了歪头,从下到上扫了许瑜一眼,眸中的光掠过一抹诡谲阴沉的意味,又很快散去,他盯着许瑜的眼睛,像是要将许瑜整个人彻彻底底地给看透似的,“你说对太子殿下没兴趣,究竟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那为何殿下他近日对你的关注愈发的多?”万黎咬唇,声音透出几分咬牙切齿,一张细白的脸上带出些许明显的嫉妒与孩子气的执拗。
这话太直接了。一点儿也不藏着掖着,好似将所有的心计全忘了。
甚至像个被抢了珍爱的玩具的小孩子,瞪着许瑜。
许瑜没想到对方会问出这种问题来——他以为以万黎这种能抓住皇室太子的心的人,一定对太子本人极为了解,或者非常善于分析男人的心理,因为对方看起来真的不像很单纯很单纯的人……
却没想到,还会问这种问题?
一个男人,对他之前一直冷落的夫人忽然关注增多,要么是因着利益,要么是因着夫人身上忽然展现出某种元素忽然击中了他的心,要么就是因为其他涉及或利益或情感的东西……
但许瑜并没有感觉殷凤时对他的关注有增多,也不想探究这个,自然对万黎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许瑜不想再继续扯下去,侧了侧身,便要绕过万黎,出去。
“不准走!我奉劝你早日离开太子府,不然……”万黎仍然挡着许瑜不让走,像堵快要燃着了的墙,马上就要噼里啪啦地炸起来似的。
——他最讨厌许瑜每次见到他都表情淡淡的样子,就好像他什么都不是一样。
哪怕他在许瑜的吃穿用度上做小手脚,哪怕他当面挑衅许瑜,许瑜也总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就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唱滑稽的独角戏!
凭什么!
许瑜没想到这位管家这么胡搅蛮缠,一时心上不禁也涌上两分无奈与小火气来。他抿了抿唇,不再躲了,而是向前,逼近挡在他面前的万黎。
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动作,竟被许瑜做出一种莫名的气势来。他在这一刻,眸光潋滟,唇色嫣红,长身玉立。
万黎瞧见这样的许瑜,不知怎的,下意识地便往后退了退,神色也微微一变,抬着肤质细腻的下巴:“你干嘛……”
许瑜一步步往前走,万黎被逼得一步步向后退。
没几步就被逼得背部撞上了坚实的墙面。
万黎虽然是个管家,但在太子府实际上养尊处优多年,哪里能受得了这般给人压制着,抬手便要推开许瑜。
却被许瑜按住了手,顺带着将其压在墙上。
许瑜忽而挑起一边嫣红的唇角,向前,轻轻碰了下万黎的唇。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万黎怔然,缓缓睁大了眼睛。
……许瑜,亲了他?
万黎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不均匀起来,愣愣地望着许瑜,原本要推开许瑜的手也僵住了。像是被九天降雷劈了头顶,劈得烟雾缭绕似的。
“小朋友,”许瑜笑吟吟的,笑得三分蛊惑,更多的是漫不经心,“别老把心思全放在男人身上,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明明比万黎小了三岁,却偏偏要用这种语气说着这样仿佛很成熟的话,看着莫名的违和。
但许瑜实在生得美丽,如此近距离的面对万黎,颜值的暴击震撼感比平时强烈了许多,这点违和感轻易地便被忽略了。
万黎憋了憋,面上却还是忍不住涨红了,像个熟透了的番茄。他咬着唇,瞪着许瑜,眸光却有些飘忽。
其实殷凤时从来没有和他发展成床上的关系,连亲吻都很少很少,殷凤时总是说等他们成婚后再碰他……
趁万黎发愣间,许瑜已经轻飘飘地退后一步,侧身,朝门外走了出去。
外面天光大好,又是个晴朗的云彩不多的盛夏的日子。
万黎在许瑜走出十数步后才缓过神来,登时又羞又怒,几乎要立马跳脚,转身便朝外头的许瑜大喊:“你叫谁小朋友呢?你比我还小三岁!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
其实他羞愤的原因主要不在这里,但有些东西必然是不好说出口的。
万黎喊得气喘吁吁,许瑜却头也不回,背影渐行渐远。
万黎不仅脸红了,耳垂也染上了红晕,他心跳加速,心中仍在暗暗地骂: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竟敢、竟敢这么对他!
不过……他下意识地抬手,碰了碰自己唇瓣。那里是湿润的,方才还被许瑜……
但刚一碰到唇,他便像触了电似的迅速收回手来,与此同时眸色一暗:不行,别被小崽子这不按套路来的古怪动作扰乱了阵脚……
都说了让这小崽子离开太子府,竟执意不听。
那就,怪不得他了。
* *
三日后,一夜之间,市井之上传出一惊人流言来,此流言以燎原之势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
——据说,太子妃于昨夜与外男苟合,淫.秽之至,被太子殿下当场抓.奸在床。
刚与太子完婚不到三个月的太子妃竟做出这等事……一时满城哗然,权贵们也是仿佛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有的悄然派出探子去探太子府的消息。
太子府。
朱红灯笼高悬府门之上,门口卧坐着的石狮威风凛凛,府内却充斥着压抑沉闷的气息。
来往家仆皆头低得不能再低,声音放得轻得不能再轻,一副恨不得马上让自己隐身了去的小心模样。
柴房。一堆半干的带着点霉味的柴旁,半趴着的纤细人影被粗鲁地推搡:“主子,快起来,殿下传唤了!”
大开的柴房的门将外边亮起来的天光放进来,白得刺目,也直直地扎向被推醒的人。其人肤白胜雪,在这光线下显出几分羸弱来。
“还叫他主子?昨夜做出这等事来,日后必然做不了主子了,说不定会比你我还要身份卑贱呢。”站在一旁的一名奴仆正说着风凉话,嗤笑地觑着正从地上爬起来、模样显出几分狼狈的许瑜。
许瑜身上只穿着单薄的月白中衣,长发微乱地散落在身后,脖子上还残留着一点斑驳痕迹。
听说,昨夜正是这位太子妃与外男通.奸,当真是淫.乱无比、胆大包天,结果好巧不巧地被太子殿下亲眼撞破。
方才太子殿下传唤,两名下人便奉命来将太子妃带到大堂去,应当是要审一审他。
要让这两名下人说,还审什么,根本不用审了——奸.夫已在昨夜便畏罪自杀,太子妃又是被太子殿下本人亲眼撞破的,还用的着审么?
但主子做事,他们只有听令的份,于是这便押着许瑜,前往大堂。
而许瑜,被这么押着,又顶着这样一个身份,眼眸却不见慌乱,只是神色愈发沉静了。他微垂着头,旁人看来还以为他是在害怕。
其实他是不怕的。
又来这么一招?又是诬陷他与外男通奸,只不过这次挺狠,直接让那闯进他房里的那男的自杀了,弄一个死无对证……
许瑜在心中轻轻叹了下。证据不证据的,其实不重要,真正的关键在于,殷凤时肯不肯信他——殷凤若信他,他自是清白的;若不信,那他便是罪证确凿、淫.贱无比,拉出去沉潭也毫不可惜的。
可殷凤时的信与不信,许瑜早已不在意了。
柴房与大堂离得有些远,但他们这么走了一会儿,也就到了。
许瑜始终垂着头,仿佛对周围一切毫不在意,又像是因恐惧而不敢露出正脸来。
被押入堂上,被按着跪下,许瑜都没有表现出挣扎来,顺从无比地依着他们,更像是在恐惧了——但他清瘦的背脊挺得那样直,仿佛再强劲的风也不能将其折断。
“许氏阿瑜,你可承认昨夜你与外男苟合、秽乱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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