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7.冷眼与点心
今夜是个月明之夜后宫夜宴上红烛摇曳、灯火通明，一群妖娆妩媚的美女们穿着各色华服，排成队款步走入大殿内，跳了舞。宴会分为两排而坐，男左女右，左边是男眷，右边是女眷，高座之上的三把椅子，中间坐着的是秦帝，左边是太后，右边是皇后，高座之下则是各宫妃嫔，自然明贵妃的位置和其她妃嫔是不一样的，在皇后的则边就是明贵妃的位置。
能在高座之上再给她安排一个位置，足以说明了明贵妃在秦帝心目中的地位。
秦帝举杯庆贺太后生辰，满朝文武百官同贺。
秦帝放下酒杯，说道，“今日是太后寿辰，普天同庆，是乃一件大喜事，然朕今日还有一大喜事，召明月公主和严华进殿。”
严华牵着明月公主的手一同进殿，二人皆是身着红衣，相视一笑，眼含浓情，彼此之间只看得见对方。刘岁安在他们两个人的眼神中看到了情深两不疑，真的是让人羡慕。
秦帝道，“严华从今日开始朕的宝贝女儿明月就交给你了。”
严华行礼道，“臣定当真心真诚的呵护公主，定当给她幸福，绝不负她。”严华的誓言说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仿佛他像是在跟天地，在跟在场的所有人发誓，他将来定然要好好的对明月，珍惜她，爱护她，呵护她，与她白头到老，此生不换。
明月公主心中感动，看向严华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情动，她的心爱之人，都已经如此的宣告世人了，她又怎么能够无动于衷呢！
明月公主向秦帝、太后、皇后还有明贵妃行叩头跪拜之礼，转而又对座在一旁的严以宽叩头跪拜，“今日我嫁给严华，往后便是夫妻，夫妻一体，我定当恪尽职守，相夫教子，好好的照顾严华，与他一同白头偕老，终老此生。”
“好，既然你二人如此相爱，那就务必记住今日说的话，小两口过日子总归会有些磕磕碰碰，吵吵闹闹，那都是在平常不过的家常，朕与皇后，与你母妃也是这般如此，虽然我等生在皇家，但与平常百姓没什么不同，所以，你们小两口只需要过好你们自己的日子便好了。”秦帝说着，“朕今日就给你们赐婚，朕和皇后还有你们母妃都查过了，下月初三是个好日子，这样吧！下月初三明月公主和丞相之子严华举行婚礼。”
“谢，陛下恩赐。”严华明月公主和严以宽叩首跪谢。
秦帝笑眯眯的对严以宽说，“严相，我们就是亲家了呀！”
严以宽笑了笑，举起酒杯高兴的一饮而尽，看见儿子能够娶到自己心爱的女郎，看见儿子如此的幸福，严以宽真心的高兴。
明贵妃上前走了两步，想要说什么，秦帝看出她的想法亦是上前一把拦住了她，附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有什么等回去交代，现在正是高兴的时候，明儿就不要扫兴了啊！”
说着，他还在明贵妃的左脸上亲了一口。
明贵妃的脸瞬间比明月公主身上的红衣还要红，她轻轻地的退了一把秦帝，瞪了他一眼，“老都老了，还这么不知羞耻，这么多人看着呢！”
其实，秦帝这个动作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见，更何况现在文物大臣们都纷纷向严丞相敬酒，那一个个拿着酒杯汹涌澎湃的架势，好像是不把严以宽灌醉誓不罢休，谁还会注意到高座之上的举动呢！
但是，刘岁安看见了，不过她倒不是在意秦帝亲吻明贵妃，在看见的那一瞬间，她第一反应去看了马皇后，因为刚刚明贵妃和秦帝的这番举动马皇后正好看得一清二楚，她眼神中的落寞秦帝和明贵妃根本看不见。
三人行两人相爱，另外一个人则注定永远孤独的一个人站在圈外注视着。
刘岁安的心中同情起了马皇后，这冷冰冰的深宫之中，陛下的恩情永不属于她，她不过是个空有皇后之位的可怜人罢了。
明月公主和严华的事情算是尘埃落定了，秦帝还有一件事未做，他让众人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把霍问天喊了出来，“楚川王，朕让你带的人可带来了。”
秦帝问的自然是刘岁安，晚宴开始之前他私下里偷偷的问过马皇后那女郎怎么样。马皇后回答他的话中规中矩，只一句话，“是个长得不错，懂规矩的女郎，太后甚是喜欢。”
云山雾罩的一句话，说的等于白说。秦帝觉得皇后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肯定没有细细的了解过，既然如此那便由他亲自来，再说了太后喜欢，太后见那个孩子不喜欢啊！
霍问天说道，“回皇兄的话，带来了。”说着朝着女眷席位的刘岁安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刘岁安离席之前，楚川王妃抓住她的手都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意思是让她不要紧张。刘岁安点点头，她倒是没有多少紧张，在来寿宴之前她早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无论怎么样秦帝都会召她的。
她跪在霍问天的身边，叩首，“臣女见过陛下。”
起身，缓缓地的抬起头来，望向高高在上的秦帝，黑色的龙袍，面无表情的严肃天子之威就在眼前。刘岁安原以为自己会被这天子之位打破心里早已建设好的防线，现如今看来，当自己跪在这里的那一刻，仰望天子的那一刻，她之前所作的所有防线都是有用的，那些防线没有破，反而让她轻松了下来。
秦帝望着她，这女郎果真如皇后所说长得好看，清秀，眼神中有种淡漠，看上去清冷且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和她今天的装扮相得映彰。不过，这都不过是表面看上去的，实际如何还得问上一问才能知道。“听闻你前不久拜师白鹿书院的柳如慧先生。”
刘岁安回答道，“回陛下，是的，家师柳如慧，现在臣女正跟着家师在白鹿书院学习。”
“哦，是吗？在白鹿书院啊！不知你每天跟着柳先生学什么呢！”
“学习如何种菜，打理菜园子诸如此类的。”刘岁安接着回他。
秦帝一愣，还以为说什么学习《四书五经》、《三纲五常》、《女戒》这一类的，他都想好要考她这一类的东西，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说学习种菜，打理菜园子，这算是什么学习，什么拜师。
在场所有人的反应都跟秦帝一样，有些等着看笑话的人就等着秦帝考刘岁安，最是盼着刘岁安答不上来，看她刘岁安的笑话，怀玉郡主自不必说，她可是盼着这一刻的到来呢！听到刘岁安说她跟着柳如慧学习种菜，打理菜园子时，忍不住都笑出了声。“打理菜园子，种菜真是好笑，你是去白鹿书院跟着柳先生当农夫的吗？看样子柳先生根本没想过要收你为徒，恐怕是你死皮赖脸的贴上去非要人家收你为徒的吧！柳先生不得不答应，然而人家就算收了你也不想交给你一点真才实学，把你当成丫鬟使唤去打发去种菜园子得了，让你自生自灭。”
一旁的楚奚‘切’了一声，“我说怀玉郡主，你这嘴巴怎么那么臭啊！”
“你说什么。”
“我说你嘴巴臭，下午在万寿宫的时候，你就叭叭的说得没玩，活脱脱一直聒噪的鹦鹉，现在又说，怎么下午的时候皇后的训斥没让你把牙给洗干净。”
“我是郡主，我想要说什么，就说什么，什么时候轮得着你来管了。”
楚奚冷冷一笑，“你是郡主，我也是郡主，怎么你还比我高一级不成，人家公主在哪儿坐着呢！陛下皇后太后贵妃各宫妃嫔都在哪里坐着呢！你一个郡主就比高一点了吗？你是个什么东西啊！在这里自以为是，自不量力的。”
说完，楚奚还给了她一记白眼。
这时，楚川王妃站了起来，走到殿前跪下，说，“陛下，娐娐及笄时柳如慧先生是臣妾找来的，给娐娐正礼的，也是柳如慧先生亲自当众收了娐娐为徒，并非怀玉郡主所说的那般死皮赖脸。”
“那王妃又怎么可能知道，她私下里是不是去求了柳先生呢！”怀玉不依不饶继续说。
怀玉郡主的话刚说完，“砰”的一声，一个东西突然飞过来把她面前的一盘点心全部都给砸翻，怀玉郡主吓得大叫，“是谁，谁敢如此胆大妄为，敢在大殿上行凶。”
“我。”霍承澄站了起来，手中还握着一柄弹弓，他死死的盯着怀玉郡主，走到大殿上，把玩着手中的弹弓，冷冷地说道。“刚刚就是我用这个打的，怎么样郡主。”
怀玉郡主一跺脚，那又气又羞的模样倒是让刘岁安觉得她像是在跟霍承澄撒娇，“阿淙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吓到我了。”
事实就是，她就是在跟霍承澄撒娇。
霍承澄眉毛一挑，“吓到你了，那感情真好。我告诉你，这次我只是吓一吓你，下次你要是再口出污言，我砸的必定是你的门牙。”
霍承澄瞪着怀玉郡主说。
怀玉还是第一次见到动怒的霍承澄，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可她依旧不甘心，她不信霍承澄真的会打她。“阿淙哥，我不过说的是实话罢了，怎么实话你都不让我说了。”
霍承澄眉头一皱，眉头一挑，眼神一变，拿起弹弓装上枣核朝着怀玉郡主打过去，枣核并非打在了怀玉郡主的门牙上，而是擦着怀玉郡主的耳边飞过去，怀玉直接吓得瘫坐在地上，瞪大双目看着霍承澄，她怎么也没想到霍承澄竟然真的敢跟她动手，而且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秦帝也看傻了，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霍承澄竟然会如此维护刘岁安。
“好了。”秦帝严声厉道，“怀玉郡主纵然说错了话，阿淙你也不应该这样吓唬她，怀玉她还是个孩子，而且谁允许你拿这个东西来的，快快快给朕收起来。”
楚川王妃说道，“陛下，怀玉郡主虽然是个孩子，但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刚刚郡主那些话如果有心人听取，会怎么样，我家娐娐的名声又会怎么样。当日柳如慧先生当众收我家娐娐为徒，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柳如慧先生是何等人，岂是别人死皮赖脸就能答应的，还请郡主以后不要乱说话，我的娐娐我比谁都了解，容不得任何来污蔑，哪怕她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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