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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正宫出场


望北楼本就扬名四海,这次再举办群英会,陌桑城一时人满为患,我几经辗转才在客栈订到房间。

        正月十三,我扮作男子,携楚黎前往望北楼。

        此次群英会,望北楼将一楼用来款待四海才俊。从二楼起才为赛场,每层楼都设有关卡,过一关,上一层楼。每个人只能闯关一次。至十五午时,请位于最高层的人一同参加最后关,胜者可得群英会厚礼相赠。

        参赛者可结成同盟参加,但一同参加的人不超过三个。我便与楚黎一同参加。

        从二楼往上,每一层都考一样本事,分别是对联、诗、词、书、画、棋、史、武、礼,到十一层,却要考核排兵布阵了,这让我有些惊讶。

        我面前的老者在一张木几上,排上两队木头人,我们以木人代真人,进行实战演练。

        前世我玩《星际争霸》是个好手,突然用冷兵器打仗,颇不自在,但要收拾我对面之人,已是绰绰有余。

        “左翼包抄”

        “后方突进,前队分两列,前进。”

        ……

        不过一炷香功夫,老者额头已冒出细密汗珠。我懒得浪费时间,便最后一次进攻,击溃他的队伍。

        “噗——”老者一口鲜血喷在木几上,连带着我脸上也溅了几滴血珠。

        “没事吧,老先生?”我关切地问道。

        “无事。咳!咳!咳!”老者捂住胸口:“没想到老朽一生排兵布阵,竟一炷香时间不到就被你打败……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他说最后一句话时,语气不自觉有一些激动。

        “我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老先生不必介意。”我虚扶了他一把,“老”

        左右便有童子上来扶老先生下去休息,并有一童子引我洗去脸上血迹。

        一阵若有若无的目光停在我身上,我转头看去,又不见人影,目光也一齐消失。

        “公子,这边请。”童子见我发愣,轻声提醒。

        “哦。”我回过神来,却还是思量那目光来自何处。它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像是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我讨厌成为别人的猎物,但我找不到这只猎豹在哪,因此无可奈何。

        ·

        十二楼的比试更让人奇怪,是政见。

        主考官将中洲的一些民生问题写于宣纸上,每个应试者抽取一张,再写上建议,然答题宣纸却不由主考官审核,而是传于屏风后,由屏风后的人定夺。

        敢出如此试验,这群英会的幕后之人是谁我大致能猜到了。

        我取的那张宣纸是有关中洲南郡大旱之事。

        我直接大笔一挥:水利。并粗略画了将泾河水从地下凿河引入南郡的示意图。

        南郡气候干旱,若有地上河引水,不知会损失多少河水,而地下河能最大程度降低蒸发量。不过的人,还没有谁想过用地下河引水的。

        我的宣纸送进屏风后不多时,便有一道目光透过屏风看向我,与刚才我感受的目光相差无几。

        约有半盏茶的功夫,便有人引我上三楼。

        ·

        十三楼只有乐器,童子让我选一样演奏一曲即可。

        曲通人心,这是要通过我的曲看我的人,更直白一点,他是要看我能否为他所用。

        进入十三楼的人无论是结伴还是单独闯关,都须得奏乐,否则视为弃权。楚黎不会奏乐,直接回了十二楼等我。

        我最终选择了琴。

        轻拢慢捻,拨弦如音。

        曲毕,我静待结果。

        ·

        “毕之,你观此人如何?”轩辕伏羲问道。

        秦毕之苦笑一声,“都说曲通人心,可此人曲中有神有韵却无情,若非刻意为之,那此人便是无欲无求、无爱无情。”

        “刚才你也看到了,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一定要将此人收入麾下。”

        “那臣下静候陛下佳音。”

        ·

        童子知会我在十五下午来望北楼参加最后一试,并询问我住处。

        我直接回了客栈。

        进陌桑城的前一天,为参加群英会我扮了男子,扮至今日,待十五日取了那玄武石便可陌桑,重回女儿身。

        ·

        谁知第二日望北楼的童子便送来了一封信,信中只有一句话

        “愿邀杨公子,于水月阁一叙。”

        笔锋苍劲有力,颇有王者风范。

        参加群英会时,我称自己名“杨越”,楚黎则为“黎楚”。故这里的人都称我为杨公子。

        我大约能猜到这字出自昨日两次冒犯我的目光的主人,大约便是这望北楼主了。

        为确保拿到玄武石,我还是决定前往一会。

        ·

        水月阁是陌桑城除去望北楼外最吸引人的地方,里面的茶,喝过的人终生难忘。

        小二一直引我进了顶层的雅间。倒不愧是望北楼主,手笔就是不同。

        我与楚黎进去后便见桌前端坐一锦衣华服的男子,一身气势不怒自威。男子身后侍立的是一青衣男子,风度翩翩。

        见我们进入,锦衣男子起身相迎,“杨公子,在下恭候多时了。”只是他口中虽说着谦卑的话,那副上位者的姿态却依旧一览无遗。

        我倒也未怠慢,恭敬回礼,“阁下是?”

        “在下云曦,便是望北楼主。这是秦毕之,精通天下乐器。”云公子邀我们坐下品茶。

        我抿了一口,唇齿留香,倒确实是好茶。

        “云公子找在下来,不单单是为了品茶吧?”

        “杨公子聪慧,在下昨日见杨公子在望北楼中过五关斩六将,离公子又武艺超群,料想二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自古良禽择木而栖,在下不知二位是否愿意……”说话间他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示于我们。

        玉色润泽,至少有千年成色,然玉的神奇处却在于从不同角度看去色彩会青白相交不断变化。

        这是和氏璧!

        相传和氏璧为上古神玉,前年前落入当时的中洲皇帝手中,中洲皇帝命匠人雕刻此玉,最终雕成皇帝玉玺和一枚玉佩。玉玺自是归于皇帝,玉佩则传于太子。

        当今的中洲皇帝并未立太子,那么持此玉佩的人就只能是皇帝本人了。面前这人便是一年前以十八岁稚龄登基的曦和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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