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高城理塘
原来是莫莫看见警察打人，用手机偷拍被他们发现，慌乱的不知所措。
顾长青迎上前去对气愤的警察赔着笑娇娇地说：“警察哥哥，真的误会了，我们几个是陆大哥的朋友，”说着指了指陆扬：“是他带我们来川西玩的，说川西的景色美，藏族同胞更是热情好客，尤其是咱理塘，是活佛出生的地方，你看我嫂子一路高反都坚持要来的。成健，就是那个司机，他是陆大哥的表弟，是他找的车载我们来的。真的！”
顾长青长得算甜美，笑容足够亲和，在边陲番邦藏人眼里，这样的女孩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笑容说话，必定是无法抵抗的！
只见那个警察换了一副温和的语气说：“我知道，我们欢迎你们来这里旅游，只是那小子”看了一眼成健说：“太猖狂了，我们就见不惯这样的油皮子！”
就在警察情绪有所缓和的时候，忽然听见莫莫大喊：“不好了，心澜嫂子昏过去了！”
那边挡着成健的宝哥几步冲上车，陆扬、乘风、成健也都冲过来，那警察也围了过来，心澜嫂子怀里抱着一个大氧气袋，头发散乱，脸色苍白靠在车座后背上一动不动，宝哥边呼唤着心澜的名子，一边使劲地掐她的人中。
顾长青紧张的不得了，拉着陆扬问：“陆扬，陆扬，嫂子怎么会昏过去呢？不是一直在吸氧呢吗？”陆扬握住了顾长青的手，悄悄地使劲捏了一下，看了顾长青一眼，顾长青一下明白了。
于是更加着急地说：“这理塘的海拔是最高的，刚才在卡子拉山口嫂子就已经很不舒服了。怎么办呢，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呢？警察哥哥，你们这儿县医院在哪儿呀，我这嫂子高反严重，在折多山就昏过一回的，得赶紧救她呀！”
那警察哦了一声，过去对小个子警察嘀咕了一下说：“走，我开警车带你们去，
大家都上了车，警车鸣着警笛在前面开道，成健开车跟着，车内很安静，大家神色肃穆，只见虚弱地靠在座位上的心澜嫂子忽然给旁边的宝哥给了一肘子恨恨地说：“你使那么大的劲儿想掐死我呀！”
宝哥说：“那会儿着急了，手底下就没轻重了呗，怎么样？你这会感觉还行吧！”
“我没昏死也差点被你掐死！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啊！”这边心澜还没说完，那边莫莫和顾长青已经笑得格格的。大家都夸宝哥两口子演技太好，是本色演出。
“还是陆大哥导的好啊！”莫莫兴奋地说那会顾长青正和警察套近乎的时候，陆扬悄悄给莫莫暗示说：“一会就喊嫂子昏过去了”。
莫莫说：“我一下就领会了陆大哥的意思，怎么样？我演的也可以吧！”
宝哥恍然大悟嘿嘿地笑着说：“合着就是哄了我一个人啊！”
“宝哥你是关键人物，要是提前告诉你了，你肯定舍不得下死手掐嫂子，关心则乱，说不定就露馅了！”大家齐心躲过一劫，心情都不错。
前面警车鸣笛开道，后面一车人欢声笑语地跟着，到了县医院，反正嫂子身体是有些高反不适，前一天晚上还在雅江输液了呢，既然凑到这儿了，就索性让嫂子在医院输液休息，只是这医院卫生条件差了点。
那交警一看这样，也怕真出什么事，就把成健的行驶证还给他说：“小子，今天就放过你，以后要是来这儿就别那么狂，在藏区就要讲藏区的规矩，别用你们大城市的那一套！你要是不服气，我就在理塘等着，咱们好好较量较量。”成健愤愤的还有些不服气，被陆扬拉上车。
咖啡豆水密桃她们听顾长青讲到心澜捣了宝哥一肘子，都哈哈大笑起来，水密桃说：“这两口子真逗，真惊险够刺激啊！这里的警察怎么这样啊！”
咖啡豆说：“那个陆大哥好机智哦！幸亏他想出了这个办法，长青姐姐，陆大哥是不是在扎西家和你拍照片的那个人啊？”
顾长青心里一热，随即又一片冰冷：“他们也害怕出事，来藏区高反严重出事的人多了，理塘海拔又这么高，加上那嫂子本来就一路高反着。所以我们那天也算是万幸。”
说着菜也上齐了，大家快速吃过，都说尽快离开吧。要赶天黑赶到稻城的，一路还要翻过几座大山的。
上车的时候，咖啡豆凑过来小声问：“长青姐姐，那个陆大哥就是你的男朋友吧？”
顾长青看着咖啡豆好奇八卦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表情戳了戳她的额头说：“是啦?！小八婆！”
“那他为什么不和你一起来啊！你们看起来好般配哦！”
顾长青尽量面不改色道：“我们已经分手了！快上车吧！”
咖啡豆伸了一下舌头说：“好吧，我也不问为什么了！我只是觉得，好可惜哟……”
“好可惜哦……”咖啡豆的声音不停地在顾长青的耳边回响，刺的她心口痛。
翻过兔儿山到海子山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也就内地不到四点的样子。因为4420米的海拔，很多人感觉不舒服，咖啡豆第一个蔫了，抱着一个氧气袋用极其缓慢的动作下车拍了张照片又缓慢地爬上车靠在座上喘气去了。
顾长青过去看她，她虚弱地说：“长青姐姐，我没事，你去拍照片吧，我知道这一路必定有你许多回忆的……”然后推着守在一边的齐大鹏说：“你也去，多拍点照片，我回头再看。”
顾长青离开公路，朝山上走去。
“沧海桑田”这四个字，是顾长青再次站在海子山的感觉。
这是一片奇异的地貌，荒凉广袤，就像月球表面，布满了巨石，站在高处俯视，不规则的巨石阵里隐约着宝石般晶莹的海子，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璀璨的光。
海子山的风很大，吹的人有些站不住脚，三年前的那时那刻，就像电影回放瞬间清晰在顾长青的眼前。
“海子山让你想到什么？”顾长青问陆扬，陆扬远眺环视，又看一眼顾长青，刚要张嘴，顾长青说：“别说，别说，等我们上了车发短信吧！”
两人走到一个小海子边的大四方巨石前，相互拍了照片，在不远处拍照片的宝哥觉得当时的景色不错，还给两人拍了一张合影，两人都带着大墨镜，陆扬戴着帽子，顾长青围着大围巾，陆扬拥着顾长青的肩头，顾长青歪着头靠着在陆扬怀里，远眺别处，顾长青的长围巾在大风中飘起来，虽然几乎看不到两人的表情，但感觉两人都在笑，那种从身体每个细胞渗透出来的笑容……
顾长青再往里走了走，因为海拔高，走得很缓慢很吃力，她搜寻着记忆里的样子，找到了那个海子还有那块巨石，因为马上到雨季，这个海子比那一年要大一些，顾长青默默地站了许久。
直到听那边远远地有人喊她，她才匆忙拍了几张照片返回车上。
三年前，两人回到车上用短信说出了对海子山的感觉，陆扬是?“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八个个字，顾长青也是：“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一模一样的八个字。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顾长青默念着，幸好戴着墨镜，大鹏忙着照顾咖啡豆，没有看到顾长青的眼泪。
这一天天气非常的好，从海子山下来的时候，已近黄昏，天上的云一片一片，疏密有致地排列着，被浓烈的夕阳染成浓淡相宜的红云一片。
当车驶到稻城城边的大白塔时，整个天都被夕阳染成了红色，就像是天空蒙了一块红布，把这天地万物映成了彩霞的颜色。
大白塔在瑰丽的彩霞映衬下，泛着耀眼的光芒，当最后一抹红光变成金光慢慢落下塔尖，整个天空暗了下来，白塔又发出莹莹的白光，一轮圆圆的明月已醒目地挂在天边，大家惊呼着感叹着，这转瞬即逝的视觉盛宴，顷刻间白塔神情肃穆地端坐在那里，默默无语，顾长青领着大家依旧是按着顺时针方向走，转到塔的背面，那个角度，刚好是月亮悬在塔尖，就像悬在塔顶的一颗明珠，顾长青双掌合十闭上眼睛默默颂祷……
那个人，曾经在这里说要遵从内心的人，他此刻是遵从了内心决定放手了吗？
佛塔依旧，月光依旧，我依旧，你呢？那个拥我入怀的你呢？顾长青止不住泪流满面，佛祖，您普度众生大慈大悲，为何忍心让我如此难过？您度我吧，把他还给我，或者让我忘了他！
这一晚上，顾长青的情绪有些低落，咖啡豆到了海拔较低的地方，又满血复活，因为过了稻城、过了亚丁，到理塘就要和顾长青分手了，这几天下来，咖啡豆越发喜欢崇拜顾长青了，加上今天看到了美妙的彩霞满天，更是晚上要赖着和顾长青住一间房子。
顾长青不能让自己太过专注地深陷在过去，于是在饭后招呼大家去到城郊区的茹布查卡村泡温泉。
大家听了更是开心的不得了，好几个女生说：“我没带泳衣哦，怎么泡呢？”有男生说：“裸泡呗！”车在男生的坏笑女生的怒骂中上路。
去茹布查卡村的路很偏，顾长青来过，但基本上忘干净了，村子漆黑一片，车灯一照，天上的星星也被抢走了光，灯光之外的地方更黑，只有眼前几米范围的光亮，顾长青更是没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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