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重振夫纲
冬去春来,王宫里有一处桃园,春风二月,催生了一片黄绿嫩芽,懒洋洋地舒展了几片树叶,是春意盎然之景。估计等三月份来了,便是桃花夭夭的盛景了。
夜里,熄了烛火,一片漆黑,芙蓉帐内,炉生日暖,檀香缭绕。
容倾将被子盖在头上,盘腿与以景对坐,浑身都被锦被裹着,只能看见一张秀脸。
以景则将被子批在肩上,两人神经兮兮的。
“突然,阴风阵阵,吹熄了屋内唯一的烛火,书生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女子的啜泣声变得愈来愈清晰。他站起身来,想去把大开着的竹窗关上,可刚走没几步,身后一冷,抄录好的诗稿被刮的簌簌作响,女子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书生的肩上一沉,他吓得脸色铁青,两股战战,四肢冰凉,心想屋里怎么会有其他人呢?书生壮着胆子僵硬的扭过头去,看到一张……”
“啊!”
容倾本来就对鬼怪的事情特别敏感害怕,加上以景书读得又多,讲起鬼故事来栩栩如生的,还声情并茂的给她模仿书生害怕的样子。
以景看着怀里的容倾,正中下怀,想分被子睡,阿音,你就别想了。
“好了,好了,为夫不讲了,乖啊,没事的。”
他勾起一抹奸笑,神色堪比一只阴谋得逞的老狐狸,但说话还是要装一装的,语气温柔体贴,还是个正人君子。
容倾被吓得心脏突突地猛跳,紧闭双眼,仿佛自己就是那个书生,使劲往他怀里拱。
那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又惊惧又责备地说:“那个女鬼来找我怎么办?我害怕,以景!都怪你,好端端的讲什么鬼故事。”
他隐去刚刚狡黠,转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夫人且放宽心,你只要老老实实的跟为夫一起睡,女鬼是找不上你的。”
容倾这才听出了其中的门道,一拳锤向他的胸膛,气得撅起嘴来,说:“好啊,你就是不想分被子睡,所以故意来吓唬我!”
小心思立马被揭穿,他无从狡辩。
以景低头咬住气鼓鼓的小嘴,顺带将人压倒在金丝软枕上,男子先天的优势桎梏住她的反抗,侵略占有着她的口唇,唇齿相撞,激烈旖旎,等容倾被吻的软了身子,才能听进去他的甜言蜜语,“你我才成亲七个月,你就要分被子睡,又过七个月是不是就要分床睡,再过七个月是不是就要分房了?”
以景的气势逐渐强起来,自身的阴影笼罩住她,显得容倾像一只要被吃掉的小兔子,弱小无助。
今日不去振振夫纲,以后怕是会压不住她了。
“分被子睡,你的手臂就不会被我枕麻了。”
以景美目狠狠一闭,不甘心地问:“就因为这个?”
周遭的空气骤冷,容倾禁不住寒战。
他舒出一口气,脸埋进她的玉颈处,柔软的双唇贴紧她的耳朵,沙沙哑哑地说:“是我错了,总是由着你的性子来,可你始终心性不定,想一出是一出的,太折磨人了。”
吻得久了,容倾受不住偏头躲闪,湿漉漉的眼睛满是不服气。
以景也不恼,擦去她红唇上残留的水渍,浅啄几下她红扑扑的脸蛋,眼泛绿光,挑衅地说:“这就受不住了?”
容倾觉得他占尽了便宜还卖乖,不满地说:“你……”
可以景并不打算哄她,被子一蒙,谁也不爱。
二月十五,花朝节。
“王妃,今日王爷在宫中议事,您要自己去王宫了,到时候握瑜会在宫门口接应您。”
长命边说边将那只翡翠珍珠流苏簪子插入落云髻间,又将白玉兰耳坠穿过容倾的耳洞。
镜中的美人梳云落月,静若娇花拂水,纤细白皙的无名指上刮了层口脂,均匀的涂抹在饱满的红唇上,来回偏头斟酌着自己的妆容,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说:“下次丝织坊再来送衣裳,记得拿些银子赏她们。”
长命乖巧地说:“是,婢子记下了。”
王宫里,以景与同僚们聚在意白阁饮酒作乐,觥筹交错。
“听说贵夫人又有身孕了,恭喜啊恭喜!”
“开清有没有定亲啊?”
……
以景坐在靠窗的位置,方便他能一眼就看见姗姗来迟的容倾。
“以景,打算什么时候跟王妃要个孩子呀?”
以景一听是南平骁的声音,立马神游回来,回敬他的老师一杯,“再等等,学生还不急。”
余光一瞥,绿瓷色的身影正绕过百转游廊,朝意白阁而来。
他起身拱手,“失陪了!”,脚步匆匆地走下阁楼,去迎接他的夫人。
南平骁挪了凳子,坐在窗口处,感叹自己的白菜屁颠屁颠的去找猪拱,他是没想到平日里清心寡欲的好学生居然也被那粉红骷髅迷了心智!
眨眼间,容倾穿着绿瓷色的广袖长裙,为显得身姿轻盈飘逸,就多套了几层纱衫,活像一只绿色的扑棱蛾子,怀里抱着一束亮黄色的迎春花,狠狠扑进以景的怀里,他还很开心的抱着那只扑棱蛾子转圈。
“新做的衣裳,是不是很好看?”
以景从来不会敷衍她,每每都是认真看过之后,才由衷夸赞一句,“很衬你!”
随后与她十指相握,去赏初春的美景,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花隐掖垣暮,啾啾栖鸟过。
南平骁哀叹一声,喜欢就喜欢吧,也不至于喜欢成这样。
徐开清见太傅愣神,出口问道:“太傅可有心事?”
南平骁讪讪一笑,“没什么,没什么。”
翡翠白菜配修仙的猪,好像也还行。
几日后,白玄度领命前去春日剿匪,以景送了他一程。
回家的路上他也不耽搁,一骑绝尘。
院里,以景见长命和百岁都在,便问道:“王妃出门,你们怎么不跟着?”
长命闻言,捂嘴偷笑,说:“近日春雨连绵,院里的石板路上结了青苔,王妃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没去赴宋姑娘的约。”
以景也没忍住,笑弯了嘴角,脑海中都能看到当时容倾摔倒的滑稽场面,估计是又气又恼。
他走近屋内,隔着屏风看到了趴在床上生闷气的容倾,故意逗她,说:“哟,今日不是说要去跟宋姑娘去西郊放纸鸢吗?”
容倾抽出垫在胳膊底下的枕头,使劲扔出去,“你刚刚不是都知道了,还明知故问!”
他跟长命的对话,容倾都听见了,一字不落的听见了。
以景笑意未减,取下腰间的珠串盘弄着,又绕过屏风捡起那个无辜的枕头拍拍灰,夹在胳肢窝下,“来让为夫看看严不严重?”
容倾嫌弃地拍开他的手,说:“不要你管!”
以景顺势坐在她床边,把枕头重新给她垫上,语气温和地说:“好了,不逗你了。疼吗?除了屁股,还摔到别的地方了吗?”
憋了半天的委屈,突然有了宣泄的出口,她忍着疼,扑进以景怀里,忍不住地掉眼泪,哽咽地说:“也不是很疼,光屁股青了一块。就是太丢人了,呜呜呜……新做的衣裳也被我弄脏了。”
以景握着珠串的手抚着她单薄的背部,宽慰着她,“女子的眼泪都是珍珠,怎么能说掉就掉呢?”
“觉得丢人啊?那明日为夫也摔一跤,跟你一样,好不好?衣裳洗洗就好了,没事的。”
容倾仰着泪流满面的小脸问他,“真的吗?”
“当然!”
容倾低下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说:“还是……还是不要了,其实挺疼的。”
以景听后一笑,摸摸她的脑袋,知道疼自家夫君了,他很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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