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
“啊，那真遗憾，以我目前的水平还没法去挑战队长呢。”
青年叹了口气，神色颇有些失落。
五条绫音没有接话，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带着几人来到隔壁道场，刚进门就听到有人正在高声抗议。
“凭什么剔除我的资格！入队试炼不就是比拼实力的吗？！我一个就能把他们都打趴下！”
某个毕业生正愤怒地质问考官，被他抓住领口的五番队队员擦了擦冷汗，拼命解释：“所以说，这次的试炼内容主要考验你们的团队精神和协同作战，不是拳头硬的就是对的啊！”
“什么团队精神！你管这种两人一组的混战叫团队？！”
“可你不也看见了，其他学生都有联手，怎么不是团队……”
即使考官尽力跟他解释，然而那人还是依依不饶：“我不服！我要见副队长！”
“可我们副队长还在隔壁测试其他学生。”
“——你找我？”
五条绫音适时出声，悄然无息地站在那个不服结果的考生背后，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副队长！”
桌后的队员立刻站了起来，表情先是一喜，而后又为难地看着她，“我们按照您给的规则筛选新人，这位考生因为不接受队友的建议强行攻击其他组，导致队友受伤也没有去管，所以进行了资格剔除，但他似乎不太服气……”
那人闻言不屑道：“如果这是战场，难道还要我分心去管他的死活？我管的来吗！”
五条绫音蹙起眉，冷冷扫了他一眼。
“这是考试，不是战场。”
“——不按要求作答零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神宫寺修治从她身后走出，顺势接上绫音的话，那双墨蓝色的鹰目盯着面前的失格之人，唇边笑意影绰，却让那人遍体生寒。
不服气的考生往后退了一步，强忍惧意嘴硬道：“我又没和你说话，你是副队长还是她是？”
神宫寺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去挑战席位，单手握拳往掌心一敲，“对哦，那你等我一会儿。”
“请问哪位是四席？”
……
突如其来的插曲，又莫名其妙地结束，青年不过几招就打败了对手，成功升为五番队的席官。
他慢悠悠向那人走来，手里的斩魄刀缓缓入鞘，在对方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弯起眉眼：“现在有资格和你说话了吗？”
那名考生连滚带爬逃出了道场，仿佛身后笑吟吟的神宫寺是什么狼蛇虎豹，速度快到只留下一阵烟尘。
被众人投以怪异目光的青年耸了耸肩，绕到五条绫音身后乖乖站好，敛起眸中渗出的冷意只当无事发生，变脸之快看得黑濑都忍不住离远了点。
已经为五番队鞠躬尽瘁十几年的三席擦了把冷汗，深刻感觉未来的日子一定会“丰富多彩”。
这次的试炼最终留下十几人，至于那堆临时更改志愿的家伙则被正式队员们都劝了回去，这要传出去不就变成五番队挖别人墙角了？本来每个番队分到的新人也不多，真要都收走了那可得得罪不少人。
总归是按照预定章程顺利结束了入队试炼，除去神宫寺，朽木友香和纲弥代明也同样获得了席位，一个十席一个九席，都是不高不低的位次。
五条绫音站在场中，看着脸上被颜料涂得七彩斑斓但又十分高兴的新人队员们，平静地向他们道贺：“恭喜各位进入五番队，从此往后我们便是同僚，希望诸位能谨记死神的职责，切勿违反队规。”
“是！”
“那么，剩下的就麻烦黑濑三席了。”
她向黑濑真一点点头，将分配新人的任务交给对方，随后带着确定好的人员名单以及考核表前往队长室。
绫音拿起手中的资料，目光放在第一排那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名字上，一双冰瞳划过暗光，深意转瞬即逝。
神宫寺……修治。
他的亲近意图太过明显，几乎是将“我有目的”写在了脸上，然而五条绫音在调查中却并没有发现此人身份异常，在真央的这几年虽然因为性格恶劣惹恼过不少人，但总体上也没有太出格的地方。
这样的刻意接近，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想起刚才交手前青年说的那句话，五条绫音暂且将其归到和四枫院夜一同样的一类人中，只当他是因为那些传言才对自己产生了兴趣。
她甩了甩头，将无关的事情放到一边，现在赶快把名单交给队长才是正事。
走到队长室门前，绫音脚步一顿，意外发现平子真子居然不在里面，她扩大搜索范围找了一圈，但整个队舍都没有他的灵压。
这人又跑去哪了？
五条绫音将东西放在他桌上，苍蓝色的双眼映出他人无法看见之物。
属于平子真子的脚印一路延伸至番队门口，最终向右边离开。
又去十二番队？
那这不用想，肯定是去找猿柿日世里了。
对于自家上司有事没事就去招惹别人副队长这事，五条绫音表示这么多年下来早就习惯了，反正少不了吃几下拖鞋再回来，权当两队交流感情。
将该交代的写成报告一起放下，她看了眼时间，离下班还剩十来分钟，干脆就在队长室里等了一会儿。
夕阳西下，队舍的倒影被阳光拉得斜长，暖红与漆黑交界分明，天空也逐渐由蓝转暗。
五条绫音站在窗边，注视着夜色将静灵庭笼罩，直到天边再无半点光芒。
一种无形的压抑感忽然萦绕心头，随着黑暗到来而逐渐加深，她下意识向四周环顾，恍惚中突然看见了一座宫殿。
绫音立刻凝神细看，但那影影绰绰的庞大建筑却又瞬间消失，无论怎么观察都找不到痕迹，仿佛只是海市蜃楼，又或是她出现的幻觉。
——可六眼又怎么会有看错的时候？
五条绫音瞬步到庭中，彻底收起碎空的能力，用毫无遮挡的六眼仔细查看，然而除了密密麻麻的灵子之外，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五条前辈？”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神宫寺修治奇怪地看着她半跪在地上，似乎正在寻找什么，便也蹲在旁边四处张望，“前辈在找什么，我也帮你看看。”
五条绫音沉默不语，盯着他的表情半阖眼帘，片刻之后才站了起来。
“不必，已经找到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神宫寺缓缓站直，随意拍了拍袖口沾上的草屑，好像真的只是来帮她一样，露出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温和笑容。
“好像到了下班时间了？那么，明天见，五条前辈。”
“明天见。”
绫音淡淡点头，不知为何她一点都不想跟这人站在一起，与此同时心里那股怪异的压抑感也越发明显，她皱着眉重新施展结界，将六眼的穿透效果降到最低，随后看向青年离开的背影。
——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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